“小姐!放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我们家小姐。”两个被打趴下的年轻家丁愤怒的嘶吼,“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吵得发慌,一个淫贼凶神恶煞的转身走向他们,双手各抓住两个吵死人的家丁的后衣领,将两人腾空拎起,然后往左右两边甩了出去,只见两名家丁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随后便不见踪影,接着只听见一阵尖叫哀号声在两分钟之后凄厉的传了过来。
女人的尖叫,媚娘的心颤,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救她?怎么办,快想办法,要不然要不然就……就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媚娘顾不得那两个淫贼有多邪恶、多凶残,猛地跳出去学人家救美,不过她不是英雄。音气十足的吼道:“放开她!”她怒骂这一声,挺直胸膛抬高下巴,装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阴冷的哼了一声,“不想死的就快滚。”眼睛不禁瞄向惊恐慌乱的女子,发现这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还不错。”“是啊,一人一个刚好,省得讨论谁先前先后。”“那,我们不如先制服了她在讨论谁给谁。”“好,就这么定。”两人说着就往媚娘走去。
媚娘顿时脸色已全无人色,看着两个淫贼淫笑着向她逼来,她除了后退就是,“姑娘快走!快走啊……”大声叫道,想说跑掉一个算一个,总好比两个都被逮来得好。那女子闻言爬起来就跑,而媚娘也趁两个淫贼回过头去时转身就溜。两淫贼见两女人各奔东西,不知先追谁,而就在这时,一个叫唤的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媚娘!媚娘!”
是表哥!是表哥的声音!“我在这里,表哥,我在这里……”媚娘惊喜的边跑边叫。
两个淫贼见媚娘有同伙,不想事情张扬,而且也不知来者是否有名堂,多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将矛头转向另一个女子。
“啊!救命啊!”那女子又被逮住,发出尖叫。
冷莫言一惊停下脚,识别了叫声的方向后,一个腾空飞了过去。高处只见两个男子拉着一名女子狂奔。冷莫言飞跃而下,停落在三人不远的前方处。“媚娘!”他认出是媚娘,岂有此理,竟敢抢他冷莫言的女人。女人一听叫她媚娘,以为是家丁回去通风报信,而派来救她的人,所以拼命挣扎,“救我!”
“放下他,我答应不为难你们。”冷莫言雄鹰般的眼神简直要把他们撕碎。
冷到打寒颤的眼神,令两个淫贼不战而降,但想安全逃脱还得想个万全之策,二人对看一眼,似乎都有同一个决定般点点头,然后运足真气紧抓女子往后倒退几步。
直觉他们有所举动,果然,想挟持人逃,“放开她!往哪里跑!”冷莫言阴狠的目光一闪飞身冲去,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媚娘。而两淫贼则巧妙的利用女人做挡箭牌,趁冷莫言紧急收掌时,只听一个叫,“快走!”随后两人同时运出一掌击在女子的背上,结果,“不——”冷莫言喊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媚娘那纤细的身子被那两个淫贼一掌打飞出去……
第三十八章:救父(一)
沿着悬崖、沿着峭壁、沿着河流,冷莫言就这样找呀找呀,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日晒雨淋,他只想找到媚娘的尸体,因为他知道这次她肯定劫数难逃,他只求能找到她的尸体好好的将她安葬。
然而当时媚娘有看见冷莫言在空中飞奔,只是她无论怎麽叫都没能将他叫回头一次。结果冷莫言没听到,一帮不知是什么的人却听到了急冲冲地赶来,吓坏媚娘了。不是他们人多吓坏媚娘,而是他们一人抢一句的话言搞得媚娘一头迷糊。
“小姐!小姐在那里!老爷,小姐在那里!”“对对对……是小姐!”“小姐,小姐……”“媚娘!媚娘……”闹哄哄的叫喊声挤在一起,媚娘静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确实是在叫她,这才转过头去煞时狠狠吓一跳,这麽多人?不会是来逮她的吧?媚娘吓得脸发白腿发软,要不然她早就跑了,还留在原地等着他们靠近。结果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见那些人讨好般的嚷嚷道:“媚娘你没事吧?”“小姐没事太好了。”“小姐,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没事……”“对对对,是菩萨保佑,我们以后都每天三柱香,保佑小姐永永远远平平安安。”像蜜蜂似的在耳边响个不停,闹得发慌。忽然媚娘似感一阵眩晕,瞬间看什么都是双影子,接着就是一阵黑暗……
一座气派华丽的庄园,庄园内上上下下围着一间房忙的不亦乐乎,房内,主子们都死死的围着一张暖床,而暖床上正安详的躺着一名女子,大夫正在为她把脉。
“大夫!我女儿没事吧?”夫人样子很急地问。“是呀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晕迷不醒?”老爷也同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夫大夫,你到说句话呀!你这样沉默寡言真是急死我们了。”“对呀对呀,你倒是说点什么也好啊。”这个大夫也真看得过去,眼见人家一家人急得要死,他却不慌忙的起身来到书桌前,又慢慢坐稳后,才说:“武老爷,夫人,不必担心,令千金只是受惊过度,没什么大碍,老夫开一剂安神药给小姐服下,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可、可是大夫,小女现在还是昏迷状态中,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几时能醒来?”“不大碍,说是昏迷,其实是睡着了,武老爷不必担心。”听大夫这样说,两老的心才咚地一下搁了下来。
明朗的天空渐渐地变得漆黑一片。也就是说,媚娘在这里睡了一天。
“媚娘,你终于醒了,担心死娘了。”武夫人担心的看着床上那脸色红润的人儿,她已经昏睡好久好久了。
这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在哪里?她们又是什麽人?好新鲜的面孔。
媚娘紧抿着双唇不语,武夫人摸摸女儿的额头,应该没有发烫的任何病状,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她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还是她长得太吓人了?武夫人实在想不通女儿怎会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媚娘!怎么这样看着娘啊?难道连娘都不认识了吗?”“娘?”娘!她在说什么?娘?媚娘不敢置信的鼓着圆圆的眸子望着眼前自称是她娘的妇人。
当媚娘睁开第一眼的时候,迎接她的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家,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家。有爹、有娘、有姐姐、有哥哥、有几十个围着她打转称她为小姐的家仆。有柔软的床铺、柔软的被子,还有她实在弄不清楚这到底有多大的地方,不,是家,是她武媚娘的家。然而,媚娘自认为自己找到了家,却从此与冷莫言失去了联络,慢慢的,冷莫言就成了媚娘的回忆。
入冬的清晨,冷风吹得脸嘶嘶作痛,迷蒙的浓雾也在一丝丝的阳光下,慢慢逐渐地消失开。朵朵飘雾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一身白的背影,他垂着头,脸上难掩的悲伤对着前方,而前方是一块墓碑,墓碑上则深深的刻着,武媚娘之灵位,几个大字。
皇天不负有心人,七天,冷莫言足足找了七天终于让他找到了媚娘的尸体,不过待他找到时,媚娘的躯体已残缺不整了,尸体是在无人烟的荒郊找到,也许的猛兽豺狼。冷莫言很自责,因为他的疏忽让媚娘送了命,所以他在她坟前忏悔着,自责着,他不能原谅自己,永远都不能……原谅。
“媚娘。”纵使他有满腔的千言万语,现在以来不及说了,心中的痛楚搅碎的他痛不欲生,想必这无止境的痛,永远也无法疗好。媚娘是他这一身第一次用感觉去爱的女人,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他知道有媚娘的感觉真的很好,很甜、很舒服,然而一但失去媚娘他就像是个走失的小孩,心彷徨而没有归属。
媚娘惊得一下从梦中醒来。他听见有人叫她?不对!媚娘慌张地睁开眼,她听到冷莫言在叫她,“媚娘”真的好清楚,真的。被这呼唤声叫醒从床上半坐起来的媚娘,开始思念起冷莫言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表哥一次都没来找过他。思极中,她意外的发觉今天床边没有娘在,想来时辰还早,娘还没来叫她起床。昨晚她一沾床就累得睡着了,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自己起床。不用娘的叫唤。
她微微一笑,披上外衣,推门而出,穿过小花园,绕过凉亭和拱桥来到书房的门外。对着古铜色的大门深吸口气,推门而入,咯吱一声拉长音后,映入眼帘的任是近日来不变的,又宽又长的书桌、又高又大的书柜、又柔又顺又直的毛笔,还有就是那些永远都不会为她少一页的书。
“唉~~~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媚娘苦哈哈地看着桌上昨天尚未读完的书,喃喃自语。无奈,膝盖扭不过大腿,有了家人的感觉也不怎麽好过。爹说武家没有蠢材的人,作为武家的子孙,无论男女,必须要有文才,懂音乐,会骑马射箭……她真的搞不懂学这些对一个商人有什麽用?
武士彟,说来也是一位传奇人物。武家世代务农,到了武士彟这里,不愿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毅然走了弃农经商的道路。武士彟为人精明,运气也很好,经营木材生意正好遇到文帝晚年好大兴土木,隋炀帝杨广更是一位狂热爱好基础建设的君主。随着大规模大手笔的土木工程接连不断,武士彟的家财也就节节看涨。然而他的社会地位并未随之而水涨船高,商人位居四民之末(士、农、工、商),地位尚在农民和工匠之下。
所以想平步青云的武士彟将女儿武媚娘的画像送入宫,才会有强迫媚娘学琴棋书画,经宫里线人报,当今皇上喜爱出游赛马射击,所以才要她学会这必备的骑射功夫,以便各方面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然而武士彟的如意算盘也仅仅是在家人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着。
武府内议事厅。摊牌时间。
几杯清茶分别摆在各自主人的右前侧,此时是黄昏时分,天边落日熔金,辽阔无际的武家庄里一片夕阳辉映,就算在敞开窗子的屋子里也能感受到苍茫天地的壮观。
“你说什麽?要让媚娘进宫?”武夫人两目惊瞪武士彟,惊呼出声。
“没错。”武士彟神色自若缓缓的回答后,他弧型的唇又闭上,室内有片刻的肃然。
“为什么?”武元庆想不透,就算是家到中落,也没达到要把妹妹送进宫的地步吧!更何况媚娘这么活泼聪明,又国色天香,送进宫如没得到皇上的赏识,那岂不是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武元庆,武士彟的长子。
“是呀,爹。为什么要把媚娘送进宫呢?难道你没听说过皇帝**三千嫔妃的那种,血淋淋的战争吗?你忍心让媚娘卷入那种战争吗?”武元爽,武士彟的二子。
“老爷,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答应媚娘进宫的。”“夫人,我又何尝愿意媚娘进宫呢,但皇上的圣旨已下,我们岂能违背,那是要杀头的,你总不想我们落个违抗圣旨而满门抄斩吧!”武士彟这次的声音很沉,他的情绪有一丝急促的波动,他一定要让媚娘飞上枝头变凤凰。
“老爷可是……”“那就进宫好了,只要能让爹娘哥哥们不砍头,怎么样都可以,如果皇帝真的喜欢上我,有朝一日我被封为贵妃时,嘿嘿……我一定要让哥哥进宫当大官。”媚娘一脸兴味盎然,讲得倒顺口。“媚娘……”“娘,不要担心,女儿长大了,一直没能为爹娘做些什么,现在有这个机会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女儿又岂会不做之理呢!再说,我也想进宫看看,想必宫里也别有一番景象。”武夫人看着女儿那善良的笑容,感动地盈泪满眶。
媚娘进宫的日子已进入倒计时,武士彟心疼女儿,提前在宫里宫外重金打理,为的只是想女儿日后进宫后能有人照料,毕竟是心头肉,武士彟不愿女儿受欺压。
这天,武士彟刚贿赂完公公后出城,出城前在城内买了一些补药,是为媚娘补身子而买的。以避免人多嘴杂,把此行目的泄漏,武士彟慎重地把补药放进宝箱内,还抱在胸怀,乍眼之下好像搂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包袱。他顾了辆马车,准备回家。
马车夫是个粗壮的汉子,驾起车来虎虎生风,没有一般车夫的懒散。武士彟心想,照这个速度,不到天黑就可以回到家了。他安心的坐在马车里打起盹来。
这一放心,他竟然做起梦来……
梦中,媚娘穿着皇帝的龙袍,威风凛凛的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明明是女儿身,怎会穿上?天哪!那是龙袍?这惊天动地的一幕,武士彟吓得大叫“不要!”四肢一伸,药箱滑了下来,落到车内撞出“啪”的一声,将自己吓醒。
武士彟揉揉眼皮,发现原来是在做梦,他还以为,吓死他了。不过感觉马车似乎没有在走动,他定睛一瞧——
咦,这是哪里?眼里见到的是一颗接一颗的大树,野草蔓生,分明是荒郊野外。车夫怎么把他拉到这里来?糟了!突然武士彟心惊。莫非他是着了道,遇上劫匪了?!
果然,只见车夫从马车上跳下去,转身拍拍车厢,“老头,下车吧!”
武士彟虽是富豪之家,但他自奉俭朴,一身打扮极为平常,混似一般小老百姓。问题就在他胸前的那个精美木箱。想来这匪徒是认定其中必藏了珍宝,否则武士彟为何将它似为宝贝般,一路上毫不松懈地抱着。
“把箱子给我……”匪徒大喝一声,武士彟胸前随即多了把刀。
“什么?全是草药。”
匪徒不信一把夺过宝箱,一看真的全是草药,气得草药踢飞满地。武士彟心疼地想去捡,但刀还搁在他胸口,他动弹不得。匪徒搜刮了他身上的少许银两。“妈的!就这么丁点儿。”武士彟是几岁的人了,他也是看过大风大浪的,如果自己太锋芒毕露,那铁定会被绑票勒索。
这时有啸声传来,随即蹦出来几十号人,武士彟冒出了冷汗。带头的是个看似很野蛮的彪形大汉,显然是他们的头目。
“陈奎,如何,可是一只肥羊?”“老大!就这么一些!”“哼!根本就不够我塞牙缝。”老大两眼一瞪,一张脸横肉晃动着,显然是动气了。
一名看来斯斯文文,像是军师的人,两眼定定看了看武士彟后,又在老大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真的?”只见老大脸部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老头,差点被你骗去了,不知道利州富商武士彟能值多少钱呢?哈哈……”
武士彟一听自己名字被叫出来,心中暗叫一声——“惨了!”他最害怕的事,居然成真,他真的成了肉票了。
第三十九章:救父(二)
陈奎拔了一件武士彟身上的衣服,作为勒索的物证。命人快马加鞭的奔向武府。
武府不知道大祸临头了,陈奎一下马,就径自踹开大门,仆人以为又是什么登徒浪子找上门,想骚扰小姐,拿起扫把要赶人。却被陈奎一手夺了去,反倒挨了两脚。
“叫武士彟的儿子出来!”陈奎搁下话来。
仆人们见着满脸横肉的大汉来意不善,纷纷走避。众人皆想,该不会是那两个宝贝少爷又闯下了大祸。
陈奎的吼声,惊动了武府上上下下,连后院练琴的媚娘也被这闹声给惊动了。
“娘!是谁这么大声嚷嚷,好像要找哥哥!”
“媚娘,你别怕。一定是你哪个哥哥闯得祸。”武夫人以为是要债的人。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武夫人依然神色自若地走进大厅。
“武家男子死光了吗?”陈奎一见武夫人,面露不屑状。
“武府容不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我家哪个儿子欠你钱了?到底欠你多少赌债?”
“什么赌债?听不懂你说什麽?”
“哦!难道你不是来要钱的?”这倒稀奇,夫人不解的问。
陈奎给她一记反眼,“你听好,武士彟现在在我手里,想要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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