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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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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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今有一妇人其夫战死沙场,妇人无奈改嫁。不料数年后战死的丈夫竟又活着返乡,问此妇人究竟该属何人/妻?其三,今有一户富商有嫡庶二子,嫡子懒惰然庶子能干。父亲过世二子分家,庶子坚称家中财产多半由自己攒下要多分遗产,可否?”

    小皇帝原本对这辩论会并无兴趣,只是如今一听这三道论题十分有趣,倒也跟着活跃起来。只见他沉思片刻,不由摇头笑道:“这三个论题看似平平,实则皆是情理与律法难容。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这般刁钻。”

    黄庭坚听了小皇帝此言,当下笑道:“赵公子所言情理与律法难容实乃切中肯綮。人活一世,若只知律法而不识人情,未免冷酷;可若只知人情而不识律法,亦是愚钝。”

    “然而律法与人情孰重孰轻却是掌握在县官之手。若是遇上个优柔之人,未免好人吃亏;若是遇上个不识人情的酷吏,则人伦情理难存。”慕容复跟着道,“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等难题若无如何处置的统一标准,只怕小事积成大祸。”

    小皇帝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只摇头叹道:“慕容先生执拗了。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等人情世故各有因由,如何能一概而论呢?”

    小皇帝如今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能有这般见识黄庭坚已大感快慰。然而慕容复却显然犹不满足,只笑道:“百姓遇着这等难题求县官为民做主,本是对朝廷的信任。圣天子在堂统率万民,正该将这些难平的事给平了,如此方能万民拥戴。赵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小皇帝也好似早已习惯了与慕容复的这般相处,当下笑着向慕容复拱手揖道:“还请先生教我。”

    慕容复也不卖关子,当下道:“以律法约束小人,以道义约束君子。至于律法与道义究竟该如何设限,赵公子还应多听多看多想。”慕容复说罢便将手一引,带着小皇帝与诸葛正我在人群中安坐了下来。

    待一场辩论会散去,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小皇帝原是带着满腹疑团而来,竟也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全场。黄庭坚本是君子不懂攀附,可见着官家如此以民生为重,他心中满是欢喜,竟不用慕容复提醒又亲自将小皇帝给送了出来。

    小皇帝听苏轼在最后总结陈词,将“情”、“理”、“法”三字辩述地清楚深刻,亦觉大有所获,忍不住叹道:“学士这般大才,可惜了……”

    黄庭坚知道小皇帝意指苏轼辞官一事,他本就为此事不平,听小皇帝一言不由眼圈微红默然无语。

    好在小皇帝也不用黄庭坚的回应,又意犹未尽地道:“《汴京时报》的社论我也看了,纵然感人至深可却总觉这些年来《汴京时报》是愈发四平八稳,少了几分往昔的天然率直。相比之下,却是《浦城风雨》的文章更为老辣利落。”

    小皇帝此言一出,黄庭坚霎时一惊。尚不知如何应对,慕容复已笑道:“《浦城风雨》固然痛快,可痛快过了也得沉下心来小心处置才是。官家是天下之主,为了一只老鼠打烂了满屋的瓷瓶,旁人不心疼,官家却不能不心疼。”

    然而这话说来,小皇帝却是有些不以为意。

    黄庭坚见小皇帝神色冷然已然心下一沉,眼见苏轼前来拜见小皇帝,他急忙上前一步将慕容复扯了下来,低声嗔道:“你怎么能让官家看新党的报纸?”原来这《浦城风雨》正是章惇指派门生所办的报纸,而章惇办的报纸站的自然是新党的立场,宣扬的也自然是新党的思想。苏轼辞官,《汴京时报》只哀叹朝廷少了一员干将、百姓少了一位好官;《浦城风雨》却直指此乃党争之故,应将参与党争之人如数问罪。

    慕容复无可奈何地睨了黄庭坚一眼,回道:“师兄,纵然你是正宫娘娘,你能明目张胆地拦着官家不去睡别的妃子么?”

    宋时君臣之间向来喜欢以夫妻比拟,比如王荆公当年就曾写过两首《明妃曲》给当时在位的宋仁宗,感叹自己不受仁宗皇帝重用。那字里行间的幽怨之情正好比美貌的王昭君不得见汉元帝一面竟至远嫁。然而纵然以夫妻关系比喻君臣关系已是如今约定俗成的规矩,黄庭坚却也从未听过这么粗俗的话语,不由当场一愣。他哪里知道,更粗俗的话还在后头。

    只见慕容复又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补上一句:“更何况,如今咱们也不过是个妾!”

    慕容复这个“妾”字落地,黄庭坚即刻万般羞耻地醒过神来,当下颤巍巍地指着慕容复连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慕容复自认已把话说地极为透彻,能明白多少就只看黄庭坚自个的悟性。他摇摇头不再理会黄庭坚,只管陪着小皇帝一同离开。

    直至送小皇帝回宫,诸葛正我终于寻到机会与慕容复私下说上一句。“密州那边已传来消息,赵挺之果然不干净。”说到此处,诸葛正我不由抬眸看了慕容复一眼。眼见慕容复神色平静,他终是忍不住道。“……我总感觉,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诸葛兄说笑了,”慕容复却是正气凛然,“我又不曾有求于赵挺之,他的事与我何干?”

    “为何当初第一个跳出来弹劾学士的正是赵挺之?”诸葛正我又问。

    慕容复的回答仍旧滴水不漏。“赵挺之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他要弹劾老师自然是为了向朔党示好。大统领,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指使的罢?我怎会弹劾自己的老师?”

    诸葛正我也知道不可能,只是这其中的巧合实在令他不得不怀疑。只见他皱着眉头沉默地望住慕容复,而慕容复的面上始终笑意盈盈绝瞧不出半分不妥。不知过了多久,诸葛正我终于气馁地摇头,无奈叹道:“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趁热打铁,老师的冤屈就全赖大统领了!”慕容复赶忙深揖一礼。今日他能顺利将小皇帝带出宫来见识这“东坡诗会”,就证明吕公著的卖惨效应已逐渐过期,太皇太后又念起了老师的好。女人啊,善变的女人啊!

    六扇门这一机构原就类似特务组织,直接向帝王负责。有慕容复一句话,诸葛正我当即整理了赵挺之利用官身在家乡侵占民田、收受贿赂、包揽诉讼等等罪行,直接呈给了太皇太后。这时距离吕公著的过世已过了两月有余,太皇太后对吕公著离世的哀痛怀念之情已逐渐淡去,反而对苏轼的辞官抱着无限的惋惜与懊悔。此时见诸葛正我递上铁证,证明赵挺之竟然是这样一个聚敛小人,她不由大为愤恨。

    大朝会上,太皇太后直接将诸葛正我的奏章扔了出来,指着赵挺之破口大骂:“贪赃枉法、聚敛小人,也敢攀诬朝廷右相?”

    此时新任右相刘挚正立在朝堂上,可朝堂诸公都心知肚明太皇太后口中所指的右相乃是苏轼。能够立在朝堂上的大臣多是人精,眼见太皇太后怒发冲冠,再回想太皇太后一直以来对苏轼的维护,在没摸清形势前竟是谁也不敢出头为赵挺之说话。

    赵挺之本是朝廷的监察御史,因弹劾苏轼有功刚升任右司谏不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眼见有奏章弹劾他贪污受贿,赵挺之赶忙扑倒在地大呼冤枉。然而诸葛正我早受了慕容复的指点,竟将赵挺之历年来收受的贿赂全搬到了大庆殿上。

    大宋开国百余年,历代帝王几时见过这等场面?小皇帝本是一心看好戏,此时见了殿上那成箱的金石古玩、珠宝玉器、地契银票,几乎令人目不暇接,而有些精品竟比宫中收藏更为精致,终是忍不住尖声叫道:“你这狗才!贪婪狡诈、聚敛无耻,如此搜刮民脂民膏,你眼中可还有君父!”

    赵挺之眼见这些赃物竟是堆满了小半个大庆殿,亦知大势已去,当下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只痛哭流涕地哀求:“官家饶命!官家饶命……”

    太皇太后见裹着一身绯袍的赵挺之趴在殿上瑟瑟发抖,狼狈地好似一只肉虫子,心中更是一阵厌恶,当下道:“来人!给我剥去他的官袍,交付有司论罪!”

    赵挺之被宫中侍卫拖下后,太皇太后又将矛头指向了吕大防。“当初吕相推荐赵挺之升任右司谏,极言此人忠枕敢言一心为国,如今又如何?”

    太皇太后把话说地这般重,吕大防急忙出列谢罪。宋时崇尚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吕大防贵为左相本是能与帝王坐而论政的待遇。此时吕大防免冠谢罪,这礼已是极重。

    哪知太皇太后却并不赏脸更不令他起身,只冷冷地丢下一句:“退朝!”便起身离去。

    小皇帝跟着起身,阴测测地道:“吕相,你识人不清,朕如何放心由你担当宰执统领百官?”说罢,也摔袖而去。

    太皇太后与小皇帝这般态度,吕大防顿知自己这宰相也算当到头了。回去后,他很快便写了辞呈上呈朝廷,太皇太后果然恼恨吕大防数度为这个诬陷偶像的赵挺之说话,竟连“三请三辞”的过场都没走完,直接批准了。

    以刘挚为首的朔党中人不曾为挽留吕大防做过半分努力,却在太皇太后显露出要起复苏轼任左相一职时有志一同地上疏道:“赵挺之虽为小人,但他弹劾苏轼的罪名却并非空穴来风。”而自苏轼辞官后,留在朝中的蜀党残余却对这左相之位不置一词。

    太皇太后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却也已对朔党的势大暗自心惊。她不愿遂了刘挚的心愿,便将左相之位交给了范纯仁。范纯仁实在是个聪明人,左看右看朝堂上朔党人才济济,而他却是个光杆司令,即刻便称病了。

    慕容复冷笑着将范纯仁称病由刘挚代理政务的消息放到一旁,起身吩咐阿碧为他打点行装去参加丐帮在洛阳举办的百花会。

第90章 结仇百花会() 
原著中的百花会仅仅只有马夫人的寥寥数语,并且这寥寥数语中还夹杂着马夫人对自己美色的自我陶醉,实无多少有用的讯息。而慕容复亲眼见识的这个设于金谷园中的百花会,显然有些不伦不类。

    丐帮旗下的顺风镖局开业已有四年,并以其方便、快捷、优质的服务挤兑地朝廷的大部分驿站关门歇业。宋朝是个商业社会,独此一家的货运公司其每年的纯收益也足以令大宋治下的大部分商户妒忌地发疯。时至今日,丐帮再不是那穷酸的破落户了。在这个时候举办百花会,把江湖上和商界中与丐帮有往来的大人物请来,正是一壮丐帮声势的最好时机。

    然而,想法虽好,可惜江湖与商场向来泾渭分明。江湖上的大人物与商场上的大人物谈又谈不到一块去,让他们对对方低头又绝无可能。为此,身为一帮之主的乔峰,也只得好生端出一张笑脸两边和稀泥,但求不要闹出不可收拾的事端来。幸亏乔峰一向酒量恢弘,连陪了数十名大人物之后,还能头脑清醒地回到慕容复的身边。

    慕容复见乔峰回来,急忙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乔峰,含笑道:“乔帮主辛苦了。”

    乔峰难得地将感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这样了!”江湖中的大人物虽说也知丐帮今非昔比,可多少还自恃身份,并不十分失态。反而是那群商界的大人物,利字当头,对乔峰趋之若鹜殷勤备至。今日乔峰喝下的酒,大半都是与那些商界豪商一起喝的。乔峰想到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个顺风镖局的老大便有这般待遇,若是让人知晓在大宋商场呼风唤雨的慕容复在此……

    慕容复却早已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是以他此次前来参加这百花会乃是易容而来。如今他的这张脸皮肤粗黑、鼻梁扁平、眼角下垂、眉毛稀少,实在有碍观瞻。原本如此形貌若是穿一身素净衣衫,莫约还能让人闭着眼赞一声“骨骼清奇”。可他偏偏又俗不可耐地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的苏绣锦袍,那衣袍上的刺绣皆是以金丝绣成,在光线的照射下更显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好似披了一件三藏法师的锦遥卖模倘丝戳说谝谎劬筒幌朐倏吹诙邸

    听到乔峰这么说,慕容复即刻笑道:“乔帮主,想看人面桃花相映红请转身。”此时的慕容复长着一双三角眼、一对吊梢眉,这一笑便是挤眉弄眼,当真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乔峰实在不能直视,当即从善如流地扭头向身后扫过一眼,收惊。接着,他又飞快地转了回来。“你能把这身衣裳换了么?”纵然自认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慕容复的形貌,乔峰却仍是对慕容复目前的造型没法忍,不由哀叹道。“你是不知道,你现在一笑嘴都是歪的!邓大嫂的手艺如何退步了那许多?”

    慕容复的嘴角却是有些抽搐,如果他没料错,方才乔峰那敷衍的一眼正巧扫过了立在黄芍药旁的马夫人!这仇就这么结下了!眼见乔峰一无所觉还有闲心吐槽他的易容术,慕容复终于怒道:“那边美女如云你不看,总盯着我作甚?”

    乔峰却忽而福至心灵,压低声道:“慕容,这张脸是你自己弄的?”

    慕容复立时一噎,半晌方闷闷不乐地答:“我就是想……稍微不那么显眼……”

    乔峰再也忍不住了,径直将一口酒喷了个铺天盖地,一个劲地捶桌大笑。实在不忍心告诉慕容复:如今的他确然是丑地十分张扬!

    乔峰这般捧腹大笑,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一会,马大元与马夫人竟一块过来了。平心而论,这位马夫人的确姿色过人,可谓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这样一位美人儿,若非西门庆那般俊杰,谁能驾驭?

    而马大元,显然不是西门庆!见到马大元端着酒碗携夫人来到乔峰面前敬酒,慕容复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马大元今年莫约三十出头,样貌端正性格沉稳为人正直,可能没什么情趣却绝对是能不藏私房钱又豁出性命保护妻儿的好人。偏偏这样的好人,马夫人是死活看不上眼。马夫人百般怨恨段正淳辜负她的情意,却又对贪恋她美色的白世镜和全冠清十分不屑,至于不在意她美色的乔峰更是恨之欲死。然而,她却到死也不明白,这世上真正对她全心全意的好男人,正是她的枕边人。

    慕容复冷眼旁观,见马大元一脸尴尬地向乔峰表示自己考虑不周,以致这场百花会的气氛不甚和睦。而陪同马大元而来的马夫人却对丈夫的窘境恍若未觉,只以挑剔的眼神一个劲地打量着自己。他顿知想必马大元前来请罪,也是马夫人主意。否则,一个粗俗不文的丐帮副帮主,如何能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呢?慕容复见乔峰安抚马大元始终不得要领,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纵然稍有欠缺,可这场百花会的确一壮丐帮之声威。世间之事本无十全十美,马副帮主过谦了。”

    乔峰性子疏阔原就与本性沉稳的马大元不甚相投,此时听慕容复为他解围,他即刻大笑着拍了拍慕容复的肩头,朗声道:“说得不错!马兄弟,你就放宽心罢!”

    马大元显然也一早就注意到乔峰身边的慕容复,听慕容复说话,他当下笑道:“乔帮主,这位贵客是……”

    “在下苏明石,见过马副帮主。”不等乔峰说话,慕容复已然不慌不忙地向马大元深揖一礼,“这位想必正是马夫人吧?”说着,他又转身向马夫人施了一礼。“马夫人人比花娇,果然唯有如马副帮主这般豪杰方能匹配!”

    “苏公子过誉了!”方才乔峰对她视若无睹却对着一个丑陋不堪的男人谈笑风生,马夫人心中生恨,这才唤了丈夫过来设法为她引荐,让她好掂量掂量慕容复的成色。然而她终究对自己的美貌太过自负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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