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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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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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救我,反而坏事。”说到此处,他终将目光转向了公冶乾。“公冶二哥,你我皆不是领军之才。若要问鼎天下,种家必须延揽,我的计划绝不会改变!”

    公冶乾一听慕容复提的是“种家”而非“种谔”,眉心便是一跳,即刻发问:“公子爷指的是种师道?”

    慕容复轻轻一笑,暗自心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么知情识趣!可惜啊,始终不是一路人。“公冶二哥,我虽不懂治军,却知观势识人!我知二哥对我行事颇为异议,如今,我们不妨打个赌。”

    公冶乾听慕容复说破他的心思也不否认,反而大大咧咧地追问:“不知公子爷要赌什么?”

    “就赌这次宋军伐夏必败无疑!”慕容复断然道。

    公冶乾猛一挑眉,疑惑地道:“公子爷,这几路大军连战连捷,如何会败?”

    慕容复却但笑不语,只沉默地望着他。

    公冶乾恍然回神,只在瞬息之间心念电转。若是应下赌约,无论输赢如何都得罪了公子爷;可若是不赌,公子爷与自己的志趣大为不同,只怕早晚也是遭他厌弃的下场。想到这,他眉间一横,大声道:“赌了!”

    “好!”慕容复立时喝了声彩,“二哥若是赢了,今后复官便当二哥是我的卧龙凤雏,对二哥言听计从。可若是我赢了……”

    “属下无端质疑公子爷,是谓不恭,自当一死以谢天下!”公冶乾朗声道。

    “二弟!”邓百川见公冶乾把话说得这般绝登时急了,他心知劝不了公冶乾,又向慕容复哀求。“公子爷……”

    慕容复盼着公冶乾死却不能逼他去死,是以笑道:“公冶二哥,你我兄弟,何至于此?复官若是赢了,二哥今后也当对我言听计从才好!”公冶乾面色一红,正欲答话,耳边只听得慕容复又道:“顺便,再送二哥一个添头。我看那殿直刘归仁目光闪烁脑有反骨,必要生事!二哥这几日不妨盯紧了他,看看我说的对也不对。”

    公冶乾在军中已久,自然也见过刘归仁,所谓的脑有反骨他却是半点也瞧不出来,当下应道:“公冶乾领命!”

    “至于邓大哥……”慕容复又将目光转向了邓百川。

    邓百川双手乱摇,连声道:“属下信公子爷,属下不赌!”

    慕容复又是一笑,只是这一回的笑意却是温和了许多。“我虽不能在军中拼杀,却也不能令种谔小瞧我怯懦。这一回,却是要劳烦邓大哥暂做我替身,不知邓大哥可愿上阵?”

    邓百川见多了那些英勇负伤的宋军将士,心中早就钦佩不已,只是碍于立场不同才不敢相助。此时听慕容复有这安排,只觉正中下怀大喜过望,顿时一股豪气从心头急涌上来,高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25章 兵溃索家平(上)() 
根据史书记载,种谔率鄜延军攻打西夏,部队到达索家平时由于大雪封路,粮食给养没有及时跟上。将士们正是又冷又饿人心惶惶,忽然听到谣言说是夏军已封了他们的后路,断了他们的粮道,并且马上要挥军攻打他们。左班殿直刘归仁被吓破了胆,竟先溃遁,率领部下向南逃去。由于大雪漫天,溃逃的士兵没有给养,沿途竟倒毙了不少。鄜延军出征时旌旗招展率部十万,可最后收拢溃部却只剩下了三万余人。种谔不战而溃,再无力攻打夏军,只得驻扎浮图城,等待朝廷下一步的命令。由此,种谔所率鄜延军的伐夏之战实则已以失败而告终。

    那么,问题来了。

    夏军断了鄜延军粮道的谣言由何而来?殿直刘归仁为何深信不疑乃至率先溃逃?问题的答案早已湮灭在厚重的历史之中,慕容复如今要做的,便是揭开这历史的真相。

    为此,慕容复去找了种师道,把邓百川送去前军实现他征战沙场的梦想,又把公冶乾安插到后军方便他暗中监视刘归仁。

    种师道与慕容复相识已久,并不信叔叔所言慕容复是被战场杀伐吓破了胆才不愿参战,因而见到慕容复便询问起了他的想法。

    慕容复沉默了一会,闷闷不乐地道:“该说的,我在主帐都已经说了。”只是如今鄜延军连战连捷,没人肯信他而已。

    种师道自然也是不信他的,眼见慕容复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由劝了两句。“慕容贤弟,如今咱们士气正旺又有你在伤兵营妙手回春,可正是沙场立功遗泽子孙的时候。不瞒你说,打下夏州这报功的奏折已经在路上了,种经略还在奏折里为你请功呢。”

    慕容复一见种师道这立功心切的模样,便知其他的话他也不必再说了,干脆转头去问乔峰。“乔兄也是这么以为?”

    乔峰思索片刻后方缓缓答道:“这北地一日冷似一日,若是风雪再起,攻伐之战就极为艰难了。”北方的冬季原就难熬,在草木枯衰的时节,夏人若想过冬唯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打谷草;其二,宰杀牛羊勒紧裤腰带熬过冬季。如今宋军兵临城下,夏人虽说不能打谷草可至少也是以逸待劳。反观宋军,将士们原就比夏人更加不适应这严寒的天气,倘若赶上大风雪,这铁甲着身的滋味可真是永世难忘了。

    乔峰提起天气,种师道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鄜延军自八月发兵征战至今,虽说只遇上了几场小雨雪无碍大局,可天气的变化非人力可改变,万一……想到这,种师道登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地道:“难怪叔叔急着用兵,原来也有这气候的缘故!”只要能在天气恶化之前拿下横山,此次伐夏的战略目标便算圆满完成。到那时,哪怕它大雪封山,宋军虽不能继续推进,夏军也决然杀不上来。熬到明年春暖花开,再打下去坏的是夏人的农时伤的是夏人的国力,于大宋无损。

    “只是我军推进过快,后勤补给可能跟上?”乔峰望了慕容复一眼,又补上一句。

    种师道一听这话便知这是慕容复在种谔面前的老生常谈,当下搭着慕容复的肩头,笑道:“经略治军甚严,这后勤补给断然无虞。”

    种师道此言一出,乔峰亦无话可说。他何尝不知种谔此次伐夏原是一场豪赌,只是种谔为人刚愎,他既决定了非赌下去不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己所能助种谔赌赢这一局。

    慕容复却只是微微叹息,这赌局的最终结果他早在史书上获知。既然无能改变种谔的想法,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保全这有用之身为宋军多捞点本回来。

    十一月七日,种谔尽起八万士卒攻打灵州,败夏人于黑水。十二,种谔降横河平人户,破石堡城,斩获甚众。十四,班师返回夏州。十七,稍事休整的鄜延军再度出兵,这一回,他们的是目标是盐州。

    大军开拔的第三日,全军路经索家平。这日天色阴沉北风呼啸,过了晌午,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雪花来。眼见道路泥泞不堪无法行走,种谔下令全军驻扎待雪停后再行出发。

    随军出征的慕容复在营帐内为轻伤员们换了一个下午的伤药,过了戌时才腾出手来用膳。只是手里这碗能隐约看见人脸的稀粥是怎么回事?虽然忙起来总顾不上吃饭,但也不代表能不吃饭啊!慕容复端着饭碗微微发怔,他还记得昨日仍有稠粥,今日就成了稀粥,莫非这粮草已经供应不上了?

    慕容复正兀自沉思,营帐帘门忽然被人大力掀开。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竟是裹着一身风雪的乔峰闯了进来。见到慕容复端着碗发愣,他二话不说劈手夺下,只在一个呼吸间就给倒进了肚里。“几个时辰没喝上水了!”放下饭碗,乔峰心满意足地一声叹息。说完,又咂咂嘴疑惑地道,“怎么你这水里还有饭粒?”

    慕容复望着乔峰,张张口,忽而叹了口气,转口问道:“何事?”

    “大雪已压塌了好几个营帐,不少将士都有冻伤。”说到正事,乔峰的神色也跟着肃穆起来。

    慕容复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老实道:“治疗冻伤的药物我这有,只是用药终究治标不治本。”

    乔峰也知慕容复说的在理,冬衣若是不足,只上药又有什么用呢?

    “粮草还跟得上么?”不等乔峰答话,慕容复又问了一句。

    “跟得上。”乔峰点点头,“只是我看这大雪一时半刻也停不了,若是大雪封路粮草辎重运不上来……”

    原来禁军的粮草暂时能供应得上。慕容复暗自心道,只是厢军已然断炊,再拖下去只怕……

    慕容复正自出神,只见门帘一扬,一阵风雪直窜而入。“公子爷,那刘归仁果然有问题……”公冶乾走进来叫道,转眼见到乔峰也在,他即刻停了口,正色向乔峰躬身一礼。“见过乔副尉。”

    乔峰起身还了一礼,正欲说话,慕容复已然开口道:“公冶二哥,乔兄不是外人,查到什么就直说罢。”

    公冶乾望了慕容复一眼,又扭头看看乔峰,终于低头称是。“属下这几日奉命盯着刘归仁,发现他与一名边商过从甚密。属下原本以为这刘归仁执掌后军钱粮,私自做点小买卖也是寻常。只是属下后来见那刘归仁每回见那边商之后皆神色惊惶,这才起了疑心。属下多方打听,那刘归仁竟私藏了几匹好马在后军归他使用,旁人无他手令皆不可调用,这不是要逃跑么?而就在方才,那边商又来了。可这一回,他竟换了咱们大宋的军服,刘归仁如此苦心为他隐瞒,定是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慕容复与乔峰听罢,彼此互视一眼,同时起身道:“去看看!”

    这刘归仁官至左班殿直,在后军中也是单独一个营帐。此时天色已晚风雪又大,营地里除了来回巡视的士兵几乎无人走动。慕容复等三人各个身负武功,未免有人撞见,干脆飞身上了帐顶,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帐顶划开一条缝隙往里窥探。

    营帐内,刘归仁已摒退了左右,唯有他本人与一名身穿大宋军服的小卒立在一起。只见那小卒虽肤色泛黑但轮廓分明,隆鼻深目,眼睛淡黄,教人一看便知是党项异族。乔峰见此人仪表堂堂,竟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正蹲在他身侧的慕容复,暗自心道:慕容贤弟这般容貌难怪要被误会成异族。好在慕容贤弟人才俊美,与这党项胡虏犹若云泥之别。

    被乔峰暗赞“人才俊美”的慕容复却没有乔峰那曲折的心思,此时正一脸认真地偷听着营帐内那两人的谈话。

    “约定昨日前来交易,你怎的不到?”率先出声的是殿直刘归仁,此人不过而立之年已官至殿直单独执掌后军一部。本次伐夏种谔屡战屡胜,想必将来论功行赏也绝少不了他的一份。正所谓官运亨通春风得意,是以平日里往来军营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慕容复几时见过他如今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

    那小卒躬身赔笑道:“刘将军,小人手头不凑紧,这买卖……”

    “放屁!”哪知不等他说完,刘归仁就已怒而拍案。“庞承庆,你我相识多年,这种话你哄得了别人哄得过我么?”

    刘归仁此言一出,那个名叫庞承庆的小卒登时闭口不言。

    “我问你,夏军是不是已经打来了?”刘归仁等不到那小卒出声,就已惊慌失措地追问了下去。“前两日就有谣言夏军派兵截我军粮草,如今听闻王中正已然断粮,我军又遇大雪,剩下的粮草支持不住两日……是不是夏军已经打来了?是不是?”

    “刘将军,您怕是问错人了吧?小人毕竟是夏人,哪有出卖自己人的道理呢?”那庞承庆却正色道。

    刘归仁闻言登时面色狰狞,咬着牙阴声道:“你连夏军的死人财也敢发,还跟我提什么忠义?姓庞的,今日你若不说实话,我让你人头落地!”

    庞承庆被唬地连退两步,赶紧老实点头,小声道:“刘将军,你我相识一场,小人也不想将军死得不明不白。梁大帅的确已断了鄜延军粮道,这粮草辎重将军是不必指望了。梁大帅英雄了得,待雪停之后必要与你家种经略决一死战。如今鄜延军上下是又冷又饿,只怕这一战……”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地停了停。“小人虽爱财,可这富贵荣华也唯有有命在才能享用,还请刘将军放小人离去。”

    刘归仁得到确实的消息如遭晴天霹雳,只见他面色青白地跌坐在椅内,无力地向那小卒挥了挥手。那小卒如蒙大赦,赶忙一低头退出了营帐。

    “乔兄,你留下监视刘归仁,我去擒那奸细!”刘归仁被吓破了胆,慕容复却知今日这雪下得这般大,那庞承庆居然能来去自如,哪里会是普通边商?

    乔峰点点头,握着他的手腕嘱咐道:“小心!”

    慕容复跟着点头,补上一句。“盯紧刘归仁,不能让他私逃!”人有从众心理,士卒们原已是又冷又饿,若是见了上头的将领率先脱逃,这军心也就散了。

    “放心!”乔峰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乔峰行事向来稳妥,有他这一句,慕容复真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便扭头跃下营帐向那奸细追去。同样明白的还有公冶乾,然而他却只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默不作声地随慕容复而去。

第26章 兵溃索家平(下)() 
那化名“庞承庆”的西夏奸细一出军营便策马狂奔,一路奔出十余里,这才勒马回缰,扭头回望宋军军营所在,冷冷一笑。

    庞承庆原是西夏密探,以边商的身份与刘归仁结交多年,从他的手中收购宋军战利品,给了刘归仁无数好处,终于取得他的信任。刘归仁胆怯贪婪,听了他的消息必然要引军脱逃,种谔的鄜延军不战而溃,这灵州之围就算是解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刘归仁临阵脱逃定会被斩首示众,只怕他到死也想不到这些年收的钱财原是他自己的买命钱!想到宋军来日的败局,大夏国祚得存,“庞承庆”更是心情舒爽,也不在乎这风雪拂面,只放声大笑。

    哪知这笑声过半,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庞承庆闻言一噎,笑声戛然而止。然而,目光四下一扫只见风雪漫天却无半个人影。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藏,这便扬声发问:“什么人?”

    无人回应。

    庞承庆身为密探武功不高,却是耳聪目明之辈。今夜风雪凌冽不见半分月色,说话之人出现在这无人的山路上,必然是有心等他。武功,也必然在他之上。想到这,庞承庆的心里不由涌起一丝焦躁,身躯无意识地绷紧,连带着跨马的马匹也不安地打了几个响鼻。

    过了一会,风雪渐小,借着地上积雪的反光庞承庆隐约见到在他的正前方有两人缓步而来。庞承庆看到那两人时他们相距大约有一丈开外,然而只是眨眼之间,那两人竟已立在了庞承庆的马前。

    当先的一人是一名尚未元服的少年,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向庞承庆抱拳一礼,一脸和气地道:“鄜延军慕容复见过庞先生,我家种经略正在军中恭候庞先生大驾!”

    庞承庆眉心一抽,迅速自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飞身向慕容复刺去。

    慕容复却并未动手,反而意态闲适地向后退了两步。这等小角色,自有公冶乾为他料理。

    果然,不过是三招两式,那密探就被公冶乾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跌坐在地,半天也爬不起身来。公冶乾随手拎起那密探的衣领,将他摁倒在慕容复的身前,交令道:“公子爷!”

    “有劳公冶二哥!”慕容复向公冶乾微一点头,正欲举步上前突见那密探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狠狠砸在地上。一蓬白雾自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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