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找过了吧,整个少林寺?”
“早就找遍了,没有,”米小媚耸耸肩,想到什么似的,指了指苏桦,“对了,他说看黑衣人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孟越之看向在最开始着急了一下后就一直站在一边沉吟不语的苟思辰:“你有什么想法?”
苏桦双手合什置于胸前对苟思辰微微一揖:“是的。”
苟思辰眉目间光芒又深沉了许多,脸上却浮现了一些急躁:“看来,非那位莫属了。”现在劫走蔡苞肯定与曾长老的事情有关系,而丐帮中不可能潜藏着有那么好武功的女人,看来看去,都是苟思墨亲自出马了 。
他是要把包子劫到什么地方去,难道苟思墨来了武林大会?总不至于直接就将包子带回了羽城吧。
孟越之微微一惊没有说话,可米小媚却迷茫地看了看两人,见两人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向,皱了皱眉:“看来这件事在你 们把握之中了,你们救的回包子吧?”
苟思辰和孟越之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苟思辰说道:“意图我想能猜到,无非是想拖到武林大会结束,让包子失信于众人,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借此机会干脆将包子除掉。”
“那你还在这里不动?”米小媚跳脚,“劫走包子的究竟是谁啊?你认识?”
苟思辰加速的呼吸带动着胸口剧烈起伏,暗暗咬牙,苟思墨,你这次究竟想要玩什么,武林的力量你也看到了?丐帮你想跟我争我不计较,甚至是你出现在武林大会,想做出什么让江湖人士记住你,支持你也好,毕竟肥肉放在眼前,人人都想抢,可是如果你要伤害包子……
不过什么时候包子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了?
“他如果来劲松了,明天武林大会开幕他一定会出现的。”孟越之也是面色沉重,看着苟思辰越来越激动,才出声劝道。
苟思辰一掌挥上一边的大树,树干带着树冠剧烈摇晃着,深秋叶黄,此时便直直下落,落叶成帘,几乎隔断了人的视线,纷纷扰扰中,米小媚被吓的微微退了一步,只因苟思辰眼中有森寒的嗜血杀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苏桦不由唱句佛号。
落叶渐渐稀疏下来,苟思辰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外传,我去寻她。”提步欲走。
“别急,万一消息来了,找不到你又该如何?”孟越之挡在苟思辰面前,“要去也是我去。”
“如果会有消息,在苟思墨来的这一路上,为什么我半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苟思辰紧咬着牙回问。
米小媚凝眉:“安王爷苟思墨?你在他身边的人没有消息给你?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外传?孟越之,你爹不是武林盟主么,正值武林大会,这个时候一呼百应,找丐帮帮主也算是正当理由……”
“就算找他,他也只能私下找,不能扰乱人心。”孟越之难得正面回答了米小媚的话,可惜后者也没有闲心在这个时候花痴兴奋了。
米小媚顺着孟越之的目光看向苟思辰,大致是明白了,杏眼微眯,轻笑一声:“外加上,江湖上的人对于朝廷谁是谁分的也不算清楚,如果知道是苟思墨劫走了丐帮帮主,企图扰乱武林秩序,怕是你苟思辰以后在江湖也没有立足之地了是吧?”
苟思辰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可眼中的墨色却越来越深,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似是要把人给一口吞进去。
米小媚冷冷嗤笑一声,利落地移开了目光:“很好,干脆我们都去找吧,子时,我们回到那个小院,如果都没有找到,再商议明天武林大会该怎么办。苏桦,你也帮忙。”
苏桦点了点头。
见苟思辰看向自己,米小媚歪了歪头:“你放心,一,我找到包子也不会多说什么,我还有要事,找到她我就得走人,救人还得你们去做;二,包子怎么可能会怪你,她什么都懂,要知道,她这个丐帮帮主的位子可是跟你的地位紧紧拴在一起的。”说完,米小媚拍拍手,一跃,就窜上屋顶,转眼就不在了。苏桦轻轻一揖,也是随着消失。
苟思辰轻嘲,他似乎已经是不大介意她所说的那些了,可是,现在,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抬头和孟越之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各自转身,身影一晃,俱是不在了。两人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飘扬纷飞。
蔡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正斜躺在床上或榻上,她也分不清楚,眼睛被什么覆着,不见一物,浑身上下应该是被制住穴道,软软的,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何谈抬手去将那碍事的东西扯下来。脖颈后的疼痛依稀传来,她哀叹,娘喂,下手真狠,再重一点,估计连头都会被打下她的脖子。
想到这个画面,又是把自己吓的一颤,果真是无聊了,还喜欢自己吓自己。
她这是被谁绑了?吸了吸鼻子,周围有熏香的气息,估计有宁神静气的作用,让蔡苞能够很平静地回想自己被敲晕前发生的事,这香气不俗,自己又躺在床榻上,由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可以否定自己被曾长老给绑走的可能。
那自己最近结怨的还有谁呢?
突然有冰凉的触感贴上自己的颈子,随着还有衣带被解开的窸窣声,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缓缓拉下,她躲不开,便张了张口,想出声反对,却连一丝声音也放不出来,只有任对方继续动作,心里渐渐升起任人鱼肉的羞辱与无力,可是却连紧紧咬住牙齿的力气都没有,暗想她蔡苞今日不会被人给看光了吧?
可那衣服只刚刚被拉下了肩就又给拉了回去,蔡苞想松口气,可是却吊着呼吸,越发疑惑绑自己来的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没有听到脚步声,正如来人进来时一样,蔡苞也无法判断他走了还是没走,只是屏着呼吸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可渐渐是放松了下来,鼻子却因此串上一阵酸意,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强自忍着,就如以往无数次所做的那样,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能哭,硬是将一时的软弱给逼了回去。
弦绷得太紧了,就容易乏,何况是本来就有些晕的蔡苞。渐渐的,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顶着意志坚持了好久,最终还是无法抵抗地睡了过去,蔡苞轻嘲,她真是可怜,或许都要死了,却连对方的性别都不知道。
隔壁房间,一人正用杯盖轻轻赶着杯中的茶汤,却似是并不打算喝,就只是反复做着这个姿势。而就在这时,一黑衣人如猫般迈着步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王爷,没有。 ”
“没有么?”苟思墨一声轻笑,莫非以前得来的信息都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错了?
“是,属下怀疑,或许蔡帮主的娘并我非们要找的人。”清悦的女声,却带着生硬的冰冷,硬生生地将她的气质给勾的无情肃杀。
“呵呵,是么?刚好那么巧……”笑声听起来并不愉快,苟思墨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抬眉眼,“算了,蓼,你下去吧。”即使没有证明蔡苞的身份,劫她来,也绝对是物超所值。
蓼微微躬了身子,就转身走了出去。提气,串上屋顶,飞檐走壁,极快地穿过了重重院落,走进一间密室,坐在桌前,落笔迅速,放下笔,将两张纸分别折成小块,再起身,伸手,打开了身后的一堵暗壁,有咕咕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这个小院上方,就朝不同方向,飞去了两只白鸽,消失在了暮色中。
妖孽男的诱惑
子时已过,最先回到院子的是米小媚和苏桦,两人见院中黑漆漆的,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知道孟越之和苟思辰必然也是没有消息,不然早便回来了。
米小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点灯的时候,孟越之回到了院中,首先看到的是坐在院中的苏桦,后者对他摇了摇头。孟越之微微垂下了眸子,也坐在了石桌边。
米小媚走出房门:“苟思辰呢?”
“你们都没有消息么?”苟思辰又是突然从天而降,急切地问道。
米小媚摇了摇头,蹙眉沉思:“怎么会呢?整个劲松也该是寻遍了,莫非他们没有进城?可是方圆百里不是也只有这里有城镇可住么?明天一早就是武林大会,他们住那么远可能么?一个王爷不像是会住村落的人吧?”说着就抬头看了一下沉吟不语的孟越之和苟思辰。
“他不会,”苟思辰为这件事下了结论,苟思墨对生活质量要求颇高,住农舍?不如杀了他,“可是劲松的确没有他的踪迹,看来,他或许住的还真的挺远。”
“他明天会来的。”孟越之冷冷说道。
“明日来了,可以跟踪他回去么?”米小媚疑惑。
“明天再说吧。”苟思辰焦躁难安,转身进房,关上了门。靠在房门上,他重重呼出口气。
是他忽略了,如果多带几个暗卫来,也可以在这个时候帮上忙。是他轻敌了么?没有料到苟思墨竟然会放下他一向引为正业的朝中大事,跑来这里参加武林大会。苟思墨在跟他打心理战么?轻而易举从自己眼皮底下劫走包子,或许,还会利用包子来向自己要挟些什么。不过如果真要要挟,他也愿意,至少,能够确定包子的安全不是么?
而且,他隐隐约约也觉得,苟思墨如果不跟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个面,那人便不是苟思墨了。
不是苟思墨……会不会是一开始自己就想偏了呢?难道劫走包子的人不是苟思墨?这一想法,让苟思辰吓了一跳,正欲起身,冲出房门去告诉别人,或许找错了方向,就听到有鸽扑腾翅膀和咕咕叫的声音传来,打开房门,院中一只白鸽闲庭信步。
苟思辰上前抓住它,将它脚上小竹筒里的纸卷取了出来,当着接近中秋的明朗月色展开,一读,心中一定。
刚好孟越之和米小媚也出来了:“情况怎样?”
“城东六十里。”苟思辰将那条子捏在手中,放走了那鸽子。
“干嘛放走它?这地址不真切,可以追着鸽子走。”米小媚追了那鸽子几步又回来问道。
“它往西边飞的。”只有苏桦回答了她。
“正好证明了这地址可能有假。”米小媚辨了辨方向后,扯了扯嘴角。
“如果你是放鸽子的人,你会允许鸽子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回去么?”苏桦温声 道。
米小媚直接跳过这个问题,转向两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孟越之看着苟思辰:“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这一来一去不知道时候,你明天也不适合缺席,好好比试,你不是将包子的比试安排在最后了么?拖一下,我争取带着包子回来。”苟思辰也抬头,目光看起来无比平静,甚至他的话语也是不疾不徐,失了最初的焦躁,可也就是这样,他身边的人反而更觉一种强烈的压迫袭来,逼得人不得不为之让步。
孟越之凤眸一瞬也不眨,与同样不让分毫的苟思辰对视着,半晌,还是孟越之点头:“好,我尽量拖着。你应该能把她带回来吧。”
“嗯,一定。”苟思辰话语中满满的自信,只要苟思墨有想要的东西,他就有这个信心将包子带回来。而苟思墨并不是圣人。
“幸好劲松不关城门,快去吧,我收拾点东西去接应你,刚好确认包子的安全后我也该走了。”米小媚走上前说道。
苟思辰点了点头,一提气,便越过了墙头。
蔡苞再醒来的时候,仍然本能地睁开眼睛,又本能去揉了揉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仅能动了,而且遮住眼睛的东西也被拿掉了。
她坐起身来,一面让自己的眼睛努力适应房中的光线,从太阳照入房中的角度判断,可能才日出不过一个多时辰。
“你醒了?”
蔡苞一惊,这略带些低哑的声音,才提醒了她房内还有个人存在。
原来将她劫来的人是个男人,那昨 天她岂不是……一面想,一面眯着眼睛打量坐在窗前的人,阳光从他背后强烈的射入,将他的人形勾勒出一个剪影,可脸上,却看不大真切。这轮廓倒是很熟悉,蔡苞长吸口气,试探着道:“苟思……墨?”
“呵呵,对,是我。”伴随着轻笑,苟思墨从光影中走了出来,坐到了榻边。
是,其实苟思墨跟苟思辰真的长的很像,可是,苟思辰并没有要劫走她的理由。
“昨日我属下迷药下重了,今天好点没?”苟思墨微弯唇角,一边便升起了魅惑的笑意,桃花眼中,映着阳光璀璨闪动着潋滟光华,蔡苞很想叹一句,人间绝色啊,可是却不合时宜。
因为她现在需要对付一只大尾巴狼,迷药下重了,所以今天才醒?他下得迷药,却没有解药?
“如果有杯水喝,会更好一些。”可蔡苞冷静一笑,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苟思墨的些微错愕,转瞬即逝,他笑着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蔡苞。
“谢谢,可是我发现,如果还有一杯,会更好。”蔡苞笑意冉冉,可显然,是在挑衅。
苟思墨对于蔡苞的刻意刁难宛如未觉,接过蔡苞手中空了的杯子就又倒了一杯茶给蔡苞。
蔡苞接过杯子,却没有再喝,歪着头,眼角微微上挑看向苟思墨:“刚刚太口渴了,所以忘了考虑一下,您会不会毒死我的问题,您会么?”
苟思墨也如没有听懂蔡苞的讽刺:“当然不会,”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我怎么舍得呢?”
“可以问为什么将我劫来么?”蔡苞摊摊手,一边喝水一边问道。
“蔡帮主那么聪明,真会不知道?”苟思墨眉间稍蹙,桃花眼中却是盈盈笑意。
“拖到比试结束,让曾长老可以乘机在帮众面前诋毁我,说我临阵脱逃?到时候你再将我送回去,面对千夫所指,而因为你的身份,苟思辰也不会让我指认说是你将我带走的,多好的一招啊,我很想为你鼓掌。”蔡苞笑弯了眼睛,仿佛真是十足的赞赏。
“蔡帮主果然聪明,不过……你说错了。”苟思墨手指扶在眼角,笑意让蔡苞迷惑,世上居然有男人也能笑得如此妩媚,如果苟思墨扮女装的话,该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吧。可惜生为男人,太阴柔,不是她欣赏的。
想到苟思墨扮女装,蔡苞心里一乐,可那笑在苟思墨看来却理解错了意思:“蔡帮主很自信?”
蔡苞忙用手中的杯子掩饰:“没有,只是嘲笑自己自作聪明罢了。”只是嘲笑你雌雄莫辨罢了,噗!口中的茶差带点喷了出来,蔡苞华丽丽地呛到了。
苟思墨一面帮蔡苞拍背,一面道:“我是想找蔡帮主合作的。”
蔡苞直起背来,捂着嘴轻咳,灵眸看向苟思墨:“合作?是要我明着就背弃苟思辰呢?还是仍然依靠着他,暗地里却给他一脚?其实安王爷,丐帮并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好,你问问苟思辰,他目前从丐帮获得了什么么?什么也没有……”
“那是因为还有曾长老从中作梗,只要蔡帮主你答应我,曾长老的势力不会在丐帮多存在一天,我会把你这次失踪伪造成曾长老所为,而你应该清楚,只要曾长老垮了,他所有的势力,还不是你蔡帮主的么?你这帮主之位,想是再无人动摇了。”苟思墨轻而易举就将问题与明晰的利益推回了蔡苞面前。
蔡苞咬咬唇,好划算,反正她都是傀儡不是么?归谁不一样,归苟思墨的话,自己还不用费心对付曾长老了。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找苟思墨这样的人合作,正待拒绝,苟思墨又出声了:“有件事想问蔡帮主。”
蔡苞微一错愕:“你说。”
“你肩膀上可有梅花胎记?”苟思墨定定看着蔡苞,如果那胎记是被人掩去了或者说是蓼在撒谎,也只能从蔡苞这里发现店迹象。
蔡苞看着苟思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像是要将她所有表情都收在眼底,一一分析判断她有无撒谎,想到昨天被拉下的衣服,蔡苞想笑,他为何一定要找那个梅花胎记,却又找错了方向呢。难道 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