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凭是觉得除了为玉清师太争取时间以外,自己也想乘机看看那幅“杨柳图”,不妨与这三位欲海妖姬虚予委蛇到最大限度。。
秦盼盼,金冷月与柳青是觉得马二凭快罩不住了,经柳青这一以色相诱惑,马二凭必然心灵又起震撼,血气又作翻涌,才会皱眉合眼,咬牙强撑,投降定在顷刻。。
柳青不单穿着得已近赤裸,娇躯上并散发出一股动人情怀的强烈肉香,她紧紧偎在马二凭身旁,娇声叫道:“马大哥,我把‘杨柳图’展开,请你以上乘法眼指点指点好么?”
马二凭也是尝惯胭脂滋味的风流俊客,自然善于做戏,他仿佛全身起了一阵轻微抖颤,又复略微闭目调息,方平静下来,点头说道:“好,马某愿开眼界!”
柳青认定马二凭已难抗拒多久,遂不再与他歪缠,嫣然一笑,站起身形,请金冷月为助,把那轴画儿慢慢展开。
马二凭目光注处,觉得这幅“杨柳图”委实可谓名不虚传。
因为一幅整张六尺宣纸的大中堂上,几乎画满了各形各状的杨柳!
没有山,没有水,没有任何人物陪衬,画的全是杨柳,虽然题材单纯,但画技却属绝佳。总共九九八十一株柳树,没有任何一株形态相同,均各具风姿,含泪带雨,渲染得满纸都是青青之色!
马二凭起初看得皱眉,继而看得瞪眼,最后几乎像是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在这九九八十一株杨柳的柔枝劲干之间!。。
秦盼盼站在一旁向手持“杨柳图”的柳青含笑叫道:“柳贤妹,你看马大哥的神情,他仿佛已看出你这副‘杨柳图’的价值何在了呢!”
柳青是靠着马二凭的肩旁站立,闻言遂轻轻碰了他一下,问道:“马大哥,你。。你当真如此天悟神聪?我不知看了多少遍,都被这满纸的青青杨柳弄得糊里糊涂,你竟一看之下便有所体会了么?”
马二凭对柳青所问之言根本不加理会,口中只是微吟他先前业已吟过一次的,有关“杨柳图”的那首七绝诗儿道:“杨柳青藏杨柳图。。图中杨柳万千株。。含烟带恨青如许。。染出先天王母符。。”
柳青笑道:“马大哥不要念了,我当年便是为了这首诗儿才去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卖笑寻宝,如今宝图虽得,却不知奥妙何在?什么叫‘先天王母符’呢?这是不是桩武林异宝?”
马二凭不去理她,又摇头晃脑把这诗儿吟咏几遍,方似下了定论似的,毅然点头说道:“对,‘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的关键全在一个‘染’字,若是不‘染’,我们就看不见‘先天王母符’了!”
柳青听得颇觉有理,嗯了一声,点头娇笑说道:“对,还是马大哥高明,但怎么染呢?红黄蓝白青橙紫,我们应该用何种颜色来染?”
马二凭道:“这事不能乱来,必须找到依据,‘染出先天王母符’的上一句既是‘含烟带恨青如许’,当然是以青色来染为宜!”
柳青深以为然,向秦盼盼含笑道:“这‘青色’既合诗意,又和我的名儿暨藏放‘杨柳图’的‘杨柳青’地名都有关系,多半不会有错,秦大姊请命侍女们送杯青色汁液来此应用如何?”
秦盼盼道:“我妹子颇爱画画,各种颜料都是现成,叫她们准备就是。”
转瞬之间,已有侍婢送来一杯业已调好的画画所用的青色汁液。
马二凭接杯在手,正待向那“杨柳图”上泼染,突又停手向柳青说道:
“柳姑娘,我看还是不要太冒险吧!这幅‘杨柳图’害你溷迹青楼,出卖色相,暮楚朝秦,生张熟魏,委实得来不易,若是万一染坏,现不出什么‘先天王母符’来,岂不恨死我了?”
柳青虽挨了几句讥讽,但并不动怒,仍自双轩秀眉,“格格”笑道:“不要紧,反正我得图之后参详多次,看不透丝毫妙机,今天且冒险一试也好!”
话完,从马二凭手中接过那杯青色汁液,便向“杨柳图”上泼去。
好,本来那九九八十一株杨柳,株株形态不同,经这一泼一染,染得连一株也看不清了,满纸淋漓,全成了一片青色!
柳青与秦盼盼、金冷月等知道有点不妙,但仍企盼能于青汁稍干之后,会从图上现出一幅与什么武林绝学有关的“先天王母符”来!
但眼看汁干,图上仍是一片景色模糊,马二凭遂“哎呀”一声,摇头说道:“上当,上当,‘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委实害人,害得柳姑娘枉自在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平白牺牲了多少冤枉色相?”
柳青银牙微咬,方自对马二凭露齿一笑,突然有人在室外扣门。
秦盼盼脸色一寒,目光中射出冷森森的神色,向门外沉声喝叱道:“是谁?我不是业已传令,任何人非奉传呼,不许来此扫兴么?”
门外,一个苍老的语音似乎有点气急败坏地应声答道:“峡主息怒,属下本不敢惊扰,但事关重大,‘七杀黑牢’中囚禁的人已被高手救去。。”
秦盼盼神色一震,厉声叱道:“来人是怎生侵入‘七杀黑牢’的呢?你们怎不早点报我知晓?”
苍老的语音道:“来人蒙面,功力奇高,并似有前后两拨,明面生事者,手持一柄锋利短剑,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暗中之人遂潜入‘七杀黑牢’,救囚遁去,属下等因抵敌不住,一再报警,但两位峡主均未置理,属下心疑此间又生事变,才斗胆亲来探看,尚请峡主海涵,莫加怪罪!”
秦盼盼顿时脸色如冰,略一沉吟,厉声问道:“‘七杀黑牢’既被攻破,我方人员定必死伤不少?”
苍老语音道:“就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的明面来看,未下煞手,对敌者只伤不死,但暗中劫牢者却太心狠手辣,牢外执事无一全尸,连施护法也中了某种毒药暗器,化为一滩脓血!”
所谓“施护法”,便是马二凭上次以冯多心身份,前来金鼎峡时见过,油头粉面的书生打扮的人物,也是秦盼盼与金冷月共同行淫的心爱面首。
但秦、金两个妖女都是心肠够狠之人,虽听到心爱面首已遭惨死,竟未过份动容,只互相对看一眼,由秦盼盼发话道:“胡堂主,你去传令,‘七杀黑牢’内外保持现场,一切不许移动,少时我与金峡主自会前去察看。”
马二凭明白了,门外苍老的语音就是上次与许伯亭互相交手的地肺堂堂主胡振天。
秦盼盼语音刚了,胡振天便在门外答道:“属下已加吩咐,一切均未敢妄动!”
秦盼盼厉声又道:“你再传我‘七杀血箭’,请我那三位友好务必于元宵前来此赴约,索性把这场武林盛会安排成罗刹屠场,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到时看看谁是江湖盟主!”
胡振天恭诺一声,悄然退去。
奏盼盼回过头来,两道目光宛如闪电般的凝注在马二凭的脸上。
这目光与刚才的目光已不相同,刚才是充满淫荡,如今则不但淫意稍减,且代之以森森杀气!
马二凭笑道:“秦姑娘,你以这么狠毒的目光看我则甚?我是被困之人,总没有分身法儿,去震倒你的幽灵塔,救走你的黑牢囚,杀了你的施护法吧?”
秦盼盼向被柳青气得掷在地上的“杨柳图”看了一眼,冷冷说道:“马大侠,你和你的朋友都够高明,冯多心上次来时毁了我金二妹的一只‘乌心商鼎’,你这次前来,又毁了我柳青妹子作了极大牺牲、得来不易的一幅‘杨柳图’。。”
马二凭摇头道:“我不承认这项罪名,我只认为‘染出先天王母符’的那个‘染’字似有深切涵意,未作肯定的断语,适才并曾劝阻,柳姑娘执意不听,欲加试验,是她亲自泼洒青汁,染坏了‘杨柳图’呢!”
秦盼盼冷笑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光棍眼中莫揉砂子,马大侠是不是特意来此,绊住我和金二妹,好让你同来之人容易得手?”
马二凭皱眉道:“秦姑娘,你是否疑心忒重?我马二凭堂堂须眉丈夫,会甘心中你的毒蛊,饮你的媚药。。”
秦盼盼冷冷笑道:“刚才,我确有点被情欲所迷,如今似乎业已清醒,觉得你大概始终都是在做戏,根本就未中什么蛊毒媚药?。。”
柳青一惊道:“秦大姊,怎生见得?。。”
秦盼盼道:“寻常饮下我‘龙精无形粉’之人,早就血脉偾张,如痴如狂,对我们忘命追逐,哪里像他这样沉得住气?”
马二凭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剑眉双轩叫道:“秦姑娘,你太高看我马二凭了,马某如今已沉不住气,我要先和这位天津杨柳青的旧识柳姑娘,叙叙前情。。”
一面说话,一面拈住柳青所披的薄纱衣角,用力一撕!
“哧”的一声裂帛脆响,柳青立刻成了一丝不挂的大白羊。。
寻常妇女定会惊叫出声,但柳青却是沙场健将,半点都不惊慌,反而妙目如丝地瞟着马二凭,喷射出妖媚淫荡的炽热火焰!
马二凭猿臂轻伸,一勾一拥,便把柳青赤裸裸的娇躯半抱怀中,目注秦盼盼,含笑问道:“秦姑娘,你真对你的‘龙精无形粉’的药力充满自信?”
秦盼盼点头道:“当然,那是足以降龙伏虎的第一流媚药,除非你不上当,只要入喉下腹,任凭你是铜浇的罗汉,铁铸的金刚。。”
马二凭先向怀中所搂的柳青看了一眼,再复目光一扫秦盼盼和金冷月,轩眉发问道:“秦姑娘,你的‘龙精无形粉’呢,还有多少?”
秦盼盼从怀中取出只小小的玉瓶,向马二凭举了一举,诧然答道:“这东西的原料均系罕见的名贵之物,配制十分艰难,故而只炼了半小瓶,若非遇上你这等不易就范的特殊人物,我还舍不得轻易动用呢!”
马二凭目光一闪道:“秦姑娘,你今天能不能慷慨大方一点,对我马二凭来个尽情布施?”
秦盼盼见马二凭那只手儿在柳青身上不住地游移抚摸,认定他业已情动,遂媚笑答道:“我妹妹三人伺候你一个,布施得还不够么?你若当真知情识趣,彼此永结同心,便把金鼎峡这片基业让你主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马二凭狂笑道:“好,要乐,就必须乐得尽兴,此间何世,胡帝胡天,但独战三美,马二凭确有点缺乏信心,我要求秦姑娘大方一点,把你这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给我服食!”
秦盼盼一声惊叫道:“要死了,你敢吃那么多?你想变成一头驴吗!”
马二凭伸手揭开几上的茶壶盖儿,向秦盼盼含笑说道:“我本就姓马,偶尔作一次驴的化身,又有何妨?来,为求今天这场戏儿彼此风流尽兴,秦姑娘请把你所炼的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倒在壶内!”
秦盼盼仍自有点迟疑,金冷月却在一旁“格格”媚笑叫道:“秦大姊,你就给他吧,我们平日搞惯了假凤虚凰,今日既获上驷之材,又何不真刀真枪地好好过一场瘾?在如此环境下,我们以三对一,还怕这位马大侠会变甚戏法,飞上天去?”
秦盼盼闻言,遂把那瓶“龙精无形粉”完全倾入壶中。
马二凭果然毫不糟蹋,端起茶壶,“咕嘟嘟”地饮得干干净净。
秦盼盼宽心一放,银牙微咬下唇,媚眼如丝,瞟着马二凭,“吃吃”笑道:“这一来,你就做定我们三人的‘马大哥’了,否则,周身如焚,血管尽爆,甚至连丹田小腹都会迸裂开来,那才死得惨呢!”
马二凭有点不服,一挑入须长眉,凝望秦盼盼,含笑说道:“那也不见得吧,譬如我暗运上乘功力,使媚药入口即化,不走肝径,而从四肢逼出,或由臀部移注坐椅,岂非使所坐的椅儿春心大动,你们若想尽兴,只好去求这位不解风情的‘木椅郎君’了么?”
金冷月笑道:“假如你有上乘玄功在身,自然可以如此运用,但既先中我神蛊,真气难聚,内力难提,若想化毒逼毒,使药力移注体外,便成作大梦、说笑话了!”
马二凭目注金冷月道:“金姑娘对于你那种‘桂花蚕蛊’的威力倒是真有信心!”
金冷月道:“当然,那是无形无色之物,在一定距离内,会对人自行攻击,瓶花就在几上,神蛊就在花间,它们除了畏惧我和秦大姊、柳贤妹鼻间早备的克制灵药之外,一定会侵入你鼻孔之内,可说万无一失!”
马二凭笑道:“金姑娘有兴趣么?我想表演一桩魔术,给你和秦姑娘看。”
金冷月相当聪明,听出马二凭话外有话,眉头一蹙问道:“为什么只给我和秦大姊看,而单单把柳贤妹剔开来呢?”
马二凭头儿略偏,伸手轻拍柳青香肩,面含微笑答道:“因为柳姑娘和我合拍,当我的助手,我们要来场实现‘龙精无形粉’究竟有多强媚力的双人表演!”
金冷月一时间会错了意,以为马二凭是要与柳青合体风流,遂抚掌笑道:
“妙极,妙极,本来的决定是我和秦姊姊表演假凤虚凰给你们看,想不到竟由你们表演,我们来作观众!”
马二凭微微一笑,站起身形,而把柳青拉得坐在椅上。
金冷月诧道:“你们怎么一站一坐?。。”
一语方出,马二凭已目注柳青,面带笑容,缓缓说道:“柳姑娘应该与我合作得佳妙一点,请你把嘴儿张开。。”
那位人称“勾魂仙子”,曾是溷迹章台的欲海娇娃,如今则活色生香、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柳青,秀眉微蹙,脸上现出一种尴尬的神色!
所谓“尴尬”,就好像是她本心不太情愿,而又不愿意抗拒马二凭的话儿,勉强张开檀口。
秦盼盼与金冷月有点诧异,互相对看了一眼,仿佛欲向柳青问话,而又暂时忍住。
马二凭左手一伸,突然从他的食指尖端飞射出一股水儿。
这股水儿色作淡黄,未带茶香,竟飞投入柳青刚刚张开的香唇檀口之内!
秦盼盼与金冷月因事出意外,吃惊得双双身形一震!。。
就在她们心中大震之下,眼中又瞥见马二凭的青衫臀部一片湿痕!
秦、金二人都是一流高手,大大行家,见状之下,立知先前马二凭所饮的含有“龙精无形粉”媚力的药茶,果然被他从臀下逼出,移敬坐椅,方才扫数喝下的大量药茶,却从左手指尖飞出,射入柳青口内!
秦盼盼万分震惊之下,一面与金冷月双双后退几步,一面眉头紧皱,向柳青高声问道:“柳贤妹,你听他话儿张嘴则甚?你不是不知道‘龙精无形粉’的药力之强,你一下喝了这多,眼前显然又无法以阴阳妙合解除药性,你。。你能受得了么?。。”
马二凭微微一声冷笑,站在数尺以外,向柳青屈指轻弹!
柳青全身一颤,陡然因所制穴道被解,恢复了说话能力,向秦盼盼苦笑说道:“秦大姊,我知道我受不了,但他先行制了我‘五阴绝脉’,若不听话,死得更惨,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终于选择了比较风流的饮用‘龙精无形粉’过量的快活死法!‘勾魂仙子’自己勾魂,这。。这。。
这大概也是‘溺于欲者死于色’的一种报。。报应。。”
她说话之际,脸色便开始发红,等说到后来,一张玉面竟成了血赤的颜色!
她上牙关紧咬下唇,甚至于深陷肉内,身躯也起了急遽的颤抖!
抖未片刻,柳青便坐不住了,娇躯一侧,倒在地下,只滚了两滚,便寂然不动,但七窍暨下体之中却流出大量秽水鲜血!
金冷月一挫银牙,目注秦盼盼说道:“秦大姊,你刚才不是用点穴手法试过他么?怎么他的真气内力根本就运用自如,未曾受制?”
秦盼盼对马二凭投过一瞥既含有痛恨,也含有佩服的复杂目光,咬牙答道:“他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料到我不会当真下手,未加凝功抗拒,却怎么试得出来?但金二妹的‘桂花蚕蛊’却又是怎样失效的呢?”
金冷月委实对自己百试百灵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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