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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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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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静只是因为我与你没有这么直接的利益冲突,要是我换到何连成的位置上,恐怕永远不会和你谈。”我其实还想说一句“我不想和小三儿的儿子谈什么条件”,但是话到嘴边觉得太过恶毒,又强行咽了下去。

    毕竟现在我还需要问清楚他这么说这么做的原因,如果不是他,那就说明集团当中还有一个恨我入骨的人,这个人会是谁?

    “明天上午十点,国贸三期蓝山咖啡。”他在那边简短说着。

    我挂了电话,看到何连成正在看着我,有些为难的对我说:“为什么一遇到他,我就冷静不下来?”

    我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说:“亲爱的,别这么易怒。我知道你讨厌他到一定程度了,只是这么冲动只会让你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现在你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你必须学会面对他保持冷静。我决定明天去见他,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他过了这一会儿也已冷静下来,回抱了我一下说:“你去吧。关于你父母这件事,我也是想查清真相,并不想借题发挥,或者将错就错。”

    “傻,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的不止我父母,还有你老爸。”我低声在他胸口说。

    何萧刚才的话,确实是在挑拨离间,但凡我稍微冲动一点,或许就会追问何连成几句。他心情万一不好,我们两个为何萧这个电话都能爆发一场冷战。

    他用力拥着我说:“谢谢。”

    就在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来电话了,上面显示的是何则林。

    何连成狐疑地拿起电话接通:“老爸,您现在做决定速度够快了啊,这事儿还没过夜呢。”

    “你,带上乐怡、宽宽,回家吃晚饭。我有事儿和你们说。”何则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听到他的话,何连成有点猝不及防,有点吃惊地问:“您要干嘛,宣布什么重大事件吗?要不先给我透露一下,让我惊喜惊喜。”

    “直接回来再说。”何则林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何连成挂了电话,猛地把我抱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儿,才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说:“亲爱的,我觉得我老爸语气有松动啊,说不定是这件事让他感解良多,会不会突然觉得以前对你太刻薄了?”

    我虽然没有何连成那么乐观,但是听到刚才何则林的话还是有点小开心。其实对于何则林认不认我,让不让我进何家的门儿,我一点也介意。我介意的是何连成夹在中间难做,宽宽长大以后身份尴尬。

    “怎么了,你不开心?”何连成马上觉察到我在他怀里兴致并不太高,把我放回地面上问。

    “没有,就是觉得太突然,有点不敢相信。”我扬脸笑了笑说。

    “我去给宽宽穿衣服,你简单收拾一下哈。”何连成兴致勃勃地跑到儿童房,我也略微收拾了一下,心里暗道:“这算是正式拜访公婆么?”

    为什么想到“公婆”这个两个字,我心里感觉那么复杂呢?

    何连成速度很快,迅速把宽宽叫醒换了衣服,抱着他来到客厅,抬头看我已经站在那儿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走吧。”

    “这样去合适吗?要不要买点东西拎过去?”我也有点小紧张,毕竟事关何连成和宽宽。

    “不用不用,太郑重了老爸也会尴尬。”何连成看着我说,“其实你什么样我都无所谓的。”

    我笑笑抱过宽宽,和他一起出门。

    这是我第一次来何连成家,以这种身份和何则林还有何连成的继母见面。真没想到,这么郑重的见面是带着孩子的。

    何连成在进门前用力抱了一下我和宽宽,俯在我耳边低声说:“别紧张,就是吃顿饭而已。”

    我点头说:“我不紧张,就是觉得以前和你老爸也算有过不少交锋,这样见面颇有一点小尴尬。”

    他又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握了握我的手,转身推开了大门。

    他们家是一栋三层小楼,一进门就大客厅,装修挺简单,看着既不像富豪,也不像土鳖,满目都是家常的感觉。

    屋子里所有的装饰都是偏中式的,简单大方,温馨雅致。

    我打眼扫了一下,看到四周摆的都是纯实木的家具,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不过却给人的很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走了很远以后突然回家。总之,这个家真的像是家。

    “是不是有点惊讶?”何连成低声问。

    “这种感觉挺家常,这种装修风格在这样的豪宅里很少见。”我低声回了一句。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已经迎了过来,看到何连成笑着说:“小成回来了,你爸和你妈都在客厅等你们呢。”她说到这儿看着我问,“这是乐怡和宽宽吧?早就知道你们,就是没机会见。宽宽长得和小成小时候一样。”

    “这是曹姨。”何连成向我介绍。

    我从她刚才的话里能猜出来,她应该是自小看着何连成长大的,于是很尊敬地叫了一句:“曹姨好。”

    “快进去吧,何先生都在等你们呢。”她说着把我们让了进去。

    何连成是轻车熟路,我跟在他后面抱着宽宽,转过门厅就是客厅,宽大的芝华士沙发上坐着换上家居装的何则林,他身边坐着何连成的继母。这两个人我都见过,只是没在这样的场合见过。

    何连成的小妈比那段时间瘦了一些,脸上虽化着精致的妆,也遮不住她发黄的脸色。

    “爸,妈!”何连成笑着拉我走过去,把我推到他们两个面前说,“你们都见过,我就不做过多介绍了。这是乐怡,这是我儿子宽宽。”

    宽宽是个安静的孩子,特别是在陌生人面前。何则林和小妈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他在我怀里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看了一会儿觉有点烦,转头去看一旁的百宝格。

    何则林站起来走了两步到我面前,伸出手对宽宽说:“宽宽,来爷爷这儿。”

    何连成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以后,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就站在我身旁,手紧紧搂在我腰上,他任何小的举动我都能感觉得到。

    宽宽看了看何则林,把头扭到一边儿,身子也往我怀里缩了缩。

    何连成笑着对何则林说:“老爸,宽宽好久没见你,都认不出来了。”

    他说完松开搂着我的胳膊,把宽宽从我怀里拨出去,递到何则林的怀里说:“多抱抱,你孙子才记得住你呢。”

    何则林抱着宽宽坐回去,何连成马上挤到他身边,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能看到何则林的目光一直粘到宽宽身上,旁边的小妈眼睛里都是羡慕,看着何则林逗了一会儿宽宽,她也伸出手摸了摸宽宽胖胖的小手说:“有一岁多了吗?这么可爱。”

    “一岁生日刚过没多久。”我说。

    何则林听到我的话抬起头,用满含歉意的眼神看着何连成问:“宽宽周岁的时候,为什么没告诉我?”

    “老爸,您是想给您孙子周岁礼物吗?”何连成凑过去搂着何则林的脖子问,“现在给也来得及,给我们补一个呗。”

    何则林无奈地看着他笑道:“还是我们宽宽乖巧懂事,不像你爸那样油嘴滑舌。”

    他们坐在沙发上就这样其乐融融地说着家长,小妈的眼神一直粘在宽宽身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羡慕让我觉得有点心疼,有点可悲。一个女人为了别的东西,失去了生自己孩子的权利,这件事本身就很残忍。

130是交换吗() 
何则林抱着宽宽逗弄了一会儿,小东西慢慢对他熟悉起来,终于有了笑脸,不时被何则林逗得咯咯大笑。

    曹姨就在这个时候过来说,饭摆好了,让大家过去吃晚饭。

    何连成的小妈先站了起来,对曹姨说:“曹姨,您先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曹姨点了点头,似乎是早有准备,手里拿着一个毛绒玩具,走到何则林面前向宽宽晃了晃说:“宝宝,来让阿姨抱抱,让爷爷和妈妈吃饭去。”

    宽宽的注意力被那个大嘴猴儿成功吸引,扑着两个手去曹姨手里抓玩具,曹姨顺势就从何则林的手里把宽宽接了过去。

    何连成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饶有深意,我明白他睛神里的含义:要开始说正事儿了。

    何则林倒是真沉得住气,直到我们四人气氛融洽地吃了晚饭以后,重又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喝了一口何连成继母泡好的普洱,清了清嗓子说:“有几句话和你们说。”

    何连成抬头问:“老爸,你这么正式的语气让我心里没底儿啊。”说完又转身看了看他的小妈说,“妈,要不您先给我打个预防针?”

    何连成的继母看了看何则林,得到他的首肯以后才笑着摇了摇头说:“就是你老爸觉得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两个还在外头那样不清不楚的,于声誉有损。所以就想让你们回来住。再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

    我听了这句话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连成表现的比我还惊讶,他脱口就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爸,你别给来这一套糖衣炮弹啊,直接把这层糖皮剥下去,让我瞅瞅里头的炮弹我能接受不。”

    何则林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他有点薄怒地问:“怎么?难道你就想这么下去,不给乐怡一个交待?”

    “怎么会,我巴不得早一点把她娶进门呢,也给我的宝贝儿子一个交待不是。”何连成马上道。

    我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也不知道怎么插话,脸上带着礼节性的笑,静观场内变化。

    “那就踏踏实实准备婚礼吧。”何则林直言。

    何连成终于笑出来,把手搭到何则林的肩膀上问:“老爸,您老实交待,您给我挖坑没有?我怎么觉得您一定是有条件的呢?”

    何则林见何连成应了下来,才缓缓开口说:“你也知道我现在年数大了,打理集团的事有点力不从心,一直想要有人在身边帮我。你呢,从不往正道上走,花钱倒是一把好手;何萧呢,表面上看着还算沉稳,骨子里有点浮躁,急于求成。所以我想把你们两个都放到身边,好好教着。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进我们何家的门,有一个清白正经的出身。如果不是为这一点,他也不会冒进行事。”

    何则林的话才说到这儿,何连成的脸色就变了,他声音变得有点冷,问:“您原谅他了吗?”

    何则林抬眼看着他说:“怎么?你真的没有容人之量吗?他是你亲弟弟。”

    “我没有亲弟弟,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何连成想都没想直接说。

    “我生了你们两个。”何则林也抬高了声音。

    我一看何连成又要在这件事情前失去冷静,忙往他身边挪了一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他得到我的暗示以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平稳问:“老爸,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进我们何家的门?为什么您非逼着我和小三儿的儿子和平相处?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您知道吗?连您的感情史都能加工一下公诸媒体,您真是……”

    “连成,够了。”何则林语气很轻,却让何连成戛然住口。他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何则林问:“老爸,您竟然连这个都肯原谅?为什么我犯的任何小错,您都恨不得放大几倍来处理?”

    “连成,你坐过来。”何则林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地方,让何连成从他对面挪过去,“我对你严厉,是因为对你期望更高;对他不严厉,是因为我没想过让他接手我的事业。”

    何连成自然不愿意坐过去,一谈到这件事他就会像绷直的钢丝一样,碰到什么伤什么,绝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推了推他的腰低声说:“你过去,把事情问清楚,我觉得你爸爸不会无理由的相信他。”

    何则林看了我一眼说:“连成如果把这件事放下去,他处理任何事情我都放心,但是因为有这件事,因为有何萧,他身上的弱点越来越多。”

    何连成已经起身坐到了何则林身边,虽不愿意却勉强听着这些话。

    人可能都有自己不能触及的底线,何连成现在的底线就是——不能与小三儿的儿子和平共处。

    “乐怡,我也是拿你当家人看,才毫不避讳地说这些事。”何则林又喝了一口茶,慈爱地看着何连成说,“我知道,我年轻时做下的糊涂事让你很没脸面,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在他第一天来咱们家时,我心里想的就是把他培养成你的助手。这些年以来,他受到的所有教育都是为了做一个尽职的好助手。他再努力再勤奋也逃不开这个定位。你呢,你自幼就是当做我的接班人培养的,你学的每一样技能都是为了将来能做一个合格的管理者领导者,整个集团的继承人。”

    这些话应该是何则林第一次讲,何连成脸上的冰封表情略有变化,他想开口问什么,却在触到我的眼神之后忍了下去。

    这个时候不适合开口,因为何则林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只要没人打断他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果然,何则林顿了一下接着说:“儿子啊,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宽宽长到二三十岁,还不能正式承认你做父亲,你是什么感觉?”

    何连成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何则林的心理我们都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能为他年轻时感情出轨卖单。我知道他说的有些道理,如果我站在外人的立场,我觉得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但是,我现在与何连成立场一致,我不可能对他表示同情。

    何连成现在想到的应该是他妈妈在为刚起步的公司劳心劳力时,他老爸却在外面和小三儿恩恩爱爱。

    只要是儿子,永远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老爸背叛老妈,还给自己弄出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两件事,何连成都倒霉的遇到了。

    “您的意思是,不管他做过什么,您都原谅他?是吗,爸爸?”何连成最终没能保持住沉默这块金子。

    “不,这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我看到的是他做这一切的动机。他的动机就是想让我承认他。这个目标如果达到了,你想他难道会不尽心尽力帮你?你确实也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在将来我百年以后。”何则林说。

    “老爸,他的目标是继承权!”何连成终于暴怒了。

    “继承权?”何则林笑了笑,“分给他百分之二十,于你无任何伤害,于他来说也已知足了。”何则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妈才继续说,“这个我和他谈过,他说他可以不要任何财产,只要能够有一个清白出身。他说不想将来结婚生子以后,无法向孩子交待爷爷是谁。”

    何则林这一番话让我感触良多,再看看何连成,他脸上也有松动,只是固执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了。

    “连成。”何则林拉住了何连成的手,说:“归宗宴已经把请柬发出去了,再收回来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再进何家的门了。我整整一夜没睡,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照常办他的归宗宴,你到时给他点面子。要是真的不能接受他,不喜欢他,等这宴一过,我就把该给他的那百分之二十给他,由着他自己去经营,做得大是他的本事,做败了是他的命。我总算不亏欠他了,你说呢?”

    这是何则林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柔软的一面,他的语气平和慈爱,拉着何连成的手似是在哀求一般,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觉得自己有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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