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豁然一惊,问:“那他的实权岂不是会被削弱?”
“有这么点意思。”何连成说完在我耳边蹭了一下,“亲爱的别说这个好不好?有点扫兴。”
“好。”我笑着应下,然后用力抱了抱他。
八月的溽热如期而至,南阁生物的收购到了最后一锤定音时候,双方签定出让协议,然后南阁易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传出一个劲爆的消息——上海一家做生物制药的集团突然出手,与南阁高层迅速搭上线,并传出有收购意向,而且在报纸上大肆报道。
我看到那份郑海涛帮我买的报纸时,几乎是眼前一黑,想都没想直接拿起电话给何连成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通:“你是看到报纸了吗?”
“是,想通知你看一下。”我压低声音说。
“亲爱的,你别紧张,接下来有一出好戏,只看着就行了。”他低笑几声说,“不用担心,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听他话里有话,也知道电话里不能多问,于是说:“你有办法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楚毅在做事情的时候,特别谨慎,不会轻易出手。”
“我会小心的,乖,挂了。”他迅速收线。
接下来的两周,关于南阁生物收购与被收购的消息在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开始宣传,与前期何连成低调收购不同,这一家公司恨不得做得天下尽知。甚至连我们公司里不炒股票的小孩子儿都会在茶余饭后,兴奋地说着收购南阁的两家公司的战争。
只是这一切,似乎对何连成没有影响。他在外愁眉紧锁,一到家就放松下来,看到我在给宽宽喂水果,凑过到我身边,轻轻抱了一下我们母子说:“快了。”
“什么快了,收购现在不是胶着状态吗?”我抬头看他。
“最多再有三天,就有结果,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他乐呵呵地说,“现在别问。”然后接过我怀里的孩子,嫌弃地帮他拧了一把鼻涕,把宽宽往靠墙的地方一放,自己退后到大概一米来远的地方蹲下来,拍了拍手对宽宽说:“来,宝宝过来,到爸爸这儿。”
宽宽的死不下地,不肯学走路被何连成注意到以后,这一周多以来,差不多每天他都会上演这么一出儿。
我真不知道宽宽到底算是哪类孩子,别的小孩子儿这么引诱,又看到距离老爸不远,一般都会犹豫一会儿或者哭几声以后,连扑带跑走到老爸怀里。
宽宽却不这样,他一般都靠着墙摇摇晃晃站一会儿,然后很淡定地往地上一趴,嗖嗖嗖几下子迅速爬到何连成身边,再抬头一脸谗笑地看着何连成,索取奖励。
今天眼看又要历史重演,宽宽刚蹶着小屁股要往地上趴,何连成脸色一紧抬高了声音说:“小兔崽子,你今天敢爬过来试试,我非揍你不可。”
宽宽听懂他的话,犹豫了一下,把小脑袋转向我,扁了扁小嘴,想要哭了。
也是,何连成从来都没对他说过重话,今天的突然严厉让他有点接受不了。我忙笑着说:“宽宽走到爸爸身边,就几步路妈妈在一旁看着,摔不着的哦。”
他还是犹豫,瞪着何连成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迅速趴在地上,吱溜往一旁爬过去。在何连成反应过来以后,他已经爬到了露台门口,趴着十公分高的台阶仰起头,朝我叫着:“麻麻……开开。”
“小兔崽子,这么小就无视你老爸,长大可怎么管。”何连成怒了,几步来到门跟前,提着宽宽的后脖领子把他拎到了起来。
宽宽善于察颜观色,看到何连成动了真怒,直接哇了一声哭了起来,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叫着:“麻麻……抱……麻麻……抱。”
“行了,再大一点自然就会了。”我看着有点心疼,上前要抱过宽宽。
何连成往后撤了几步躲开我才说:“我一岁的时候都会跳了,这臭小子就知道爬。我今天正好有时间,整治一下他。”
“走路这件事儿,因人而异,我就是一岁半才会走路的。你心急什么。”我说着要接宽宽下来。
谁知小东西这会儿好像觉得这样悬空的姿势很新鲜,眼角挂着泪珠儿,就咧开嘴笑了,还扑腾着小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骨头长硬了,肯定能走,就是懒。你别管,我再试试。”何连成说完迅速进了婴儿房,还咔嚓一声从里面落了锁。
我有点无奈,听着从里面传出来何连成半是恐吓半是哄骗的说:“宽宽,最好乖乖走路,再不学走,爸爸可真打你小屁股了……别往门口看,你妈进不来。”
我摇头笑了笑,对于宽宽不会叫爸爸和不走路,何连成一向都有点小意见,今天是爆发了么?不过,听他刚才说起生意的事,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过了大概十分钟,何连成打开门,把小东西拎出来对我说:“怎么不会走,你不在场他那几步走得稳稳的,他就是懒。”
“好了好了,跟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一样,你也好意思。”我看到小宽宽委屈的嘟着嘴,在何连成怀里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慈母多败儿,小心你的教育方式。”何连成把孩子递给我说。
“小时候这么严厉做什么?大一点才开始教规矩的。元元和童童也没被我宠坏呀。”我反驳。
“那不一样,你对宽宽更宠。”他摇头说。
我没和他纠结究竟谁更宠孩子的话题,把宽宽抱进卫生间洗净满脸泪痕的小脸儿,也不知道何连成刚才怎么连蒙带骗让小东西走了几步路。这会儿挂在我身上,双手扒得紧紧的,死不撒手。
外面关于南阁收购的风声越高,何连成回到家里越淡定,似乎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了。
终于到了周末,他进门逗了一会宽宽,然后把小东西放到露台上和元元童童玩,自己走到厨房抱着我说:“亲爱的,今天我撤回了南阁的收购预案,不做了。”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这时才发现他脸上几乎都是笑,拍了拍心脏说:“别这么吓人行吗?你手里的南阁是不是全出货了?”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说:“完全正确。”
“我虽然不做股票,前些日子被这铺天盖地的新闻给吓得,特意去看了南阁的走势,连续两周都在涨,甚至还连拉了五个涨停板,当时就估计到你可能会借机出货。”我把手上的水擦干净,把装好的水果递给他说,“给娃儿们送过去吧。”
“我巴巴的来邀功,你也不奖励我一下。”他不情愿出去,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
“我奖励你什么?让我担心这么多天,还要奖励!快出去吧。”我虽这么说着还是惦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他这才心满意足去和几个小东西玩闹。360搜索禽迷婚骨更新快
我以为何连成如此一做,南阁一定会被上海那家生物制药的巨鳄收购,谁成想才过了一周,报纸上竟然又是关于南阁的头条——那家生物公司放弃收购南阁,说是经过综合考察,发现南阁的价值被充分高估了。
紧接下来,南阁的股价一泄千里,连续几天都是绿油油一片。别说何连成了,我看着都觉得暗爽,简直跌得太特么痛快了!
“你和那家公司串通好的?”我到这个时候再看不出门道,也太呆了。
“也不完全是,这家公司刚跳出来参与收购时,我也吃了一惊。后来发现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不想让我收购成功。那我就顺手推舟,假装执意收购,各方投资者都觉得这么大的造势,一定有即将有马上转亏为盈的大招放出来,就纷纷动起来。其实在一个月前,南阁的价格是严重低估的,其中有效益不好的原因,更多的是有人恶意打压。”何连成总是在尘埃落定以后,才肯和我说中间的过程,听得我有点小紧张。
“价值被严重低估,又传出两家公司都想入主收购南阁的消息,大家都以为机会来了。所以到我出货的时候,价格已经被炒上去了,从两周前我就开始出货,一下子交易量太大,也会让人怀疑,现在为止已经全部清仓。”何连成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种很久都不曾看到的光彩。
“那家公司呢?你们后来合作了?要不然他个么会突然也放弃收购?”我问,隐约猜出来其中必有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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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不用感谢我()
我无话可讲,把头转到屋内,看到宽宽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是一只刚学走路的鸭子一样左摆右摆跟在豆子身后。我吃了一惊,小东西怎么突然就能自己走路了?
史兰看我跑神,在我后背用力拍了一下说:“喂,和你说话呢,别跑神儿。”
“不是,宽宽每一次自己独立走路。”我站了起来,推门就要往屋子里走,万一小东西眼里只有小美女,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史兰在后面叹了一声:“该说我的都说了,再直白我也说不出来了。你自己有时间再好好想想,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了。你难受,人家舒服吗?”
她说的这些我知道,但能否做到还未可知。于是在门口停了一下转头对正在“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她在我身后意味不明地笑着,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曾经被滚得溜圆的棱角,都是假的吧。”
我刚想为自己再辩解几句,彭佳德来了,他的到来让我摆脱了被史兰直白质问的尴尬,心里颇有点小感激。
彭佳德看到一屋子的小东西,把眉头一皱说:“我这种配置不全的来参加这样的聚会,简直是受折磨。”
我笑迎过去,他把准备给宽宽的礼物拿了出来,递给我说:“刚才我上来之前给何连成打电话了,他说怕回来的晚,让你们不必等他。我也有点事儿,来看看小萌货就走。”
何连成不在家,他独自在这里,估计也有些不太自在,上前抱了抱宽宽,略坐了一会儿告辞。
宽宽还不懂生日的意义,对新来的小美女豆豆穷追不舍,甚至还磕磕巴巴开始说话,虽然只是一脸无萌状地瞪着眼睛,嘴里一个一个的蹦单音节出来,却比以往真心进步很多。
元元和童童是觉得不管谁的生日都有美味甜腻的蛋糕可吃,于是心情也不错,看到王涛切好蛋糕,眼睛就先兀自亮了。
因为史兰一家的到来,宽宽小小的生日聚会热闹异常,等到送走史兰一家,屋子里冷清下来,何连成还是没回来。
到了最后阿姨收拾好东西走了,宽宽睡了,元元和童童开始鼻大眼小,哈欠连天。我拉他们去洗澡,小东西像是突然发现何连成一直缺席一样,问:“妈妈,何叔叔怎么没回来?”
“有事赶不回来。”我把两人拉到花洒下,水声遮住了所有声音。
终于疲乏安静下来,我看了看时间,夜里十一点半,他到底没回来。我心里想着史兰的话,刻意睡得很轻,迷迷糊糊间几次疑心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清醒过来侧耳细听时,四周沉寂如水。
到了早上,他到底没回,我想着史兰的劝告,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忍了很久还是在早上八点钟出门前拨了过去,响了好一通他才含糊地接通,声音沙哑地说了一个字:“喂。”
“昨天晚上没回来?”我问。
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才像刚清醒过来一样说:“昨天晚上喝得有点高,只想趴一会儿就回去,没想到睡到这会儿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逐渐正常,慢慢解释几句说:“现在也赶不回去了,晚上回。对不起,亲爱的。”
“好,我也该走了,先不说。”我迅速挂断电话。
想了一夜史兰的话,我终于把姿态摆正,对这些细枝末叶的问题不再纠结,晚上何连成回来倒是抱着宽宽一通道歉,最末把孩子哄睡以后,才凑到我身边说:“亲爱的,你没生气吧。”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把我想得那么小肚鸡肠啊,只是昨天晚上没回来有点过分。”
他笑着满脸歉意,轻轻蹭过来说:“对不起,我好好赔罪,好不好?”
“你想怎么赔罪?”我笑吟吟地问过去。
“你想呢……”他凑过来,俯身吻下来。
抛开了猜疑和心里的不安以后,我们终于回到从前,再也没有隐约存在的隔阂。
两三天匆忙而过,明天就要放十一长假,我把手头紧要的事都捋了一遍,正准备收拾好东西回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半个小时前我才与何连成通过电话约好晚上带三个小宝儿一起去吃饭,这会儿又有电话,是不是有变化?
想到这儿心情不太爽,马上抓起电话接通,出乎意料里面竟然传出刘天的声音,他有点犹豫的喂了一声,确认是我在接听才试探着问:“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你?”
“什么事?”我一听他的语气,就暗自觉得要不好。刘天的性子,小事儿绝对不会这么谨慎地问要不要。
“隐约传出来的风声,不知道是真是假。”刘天先铺垫好,才继续说,“何则林可能要认何萧归祖,对外承认何萧是他的儿子。”
这简单的一句话,把我炸得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今天才传出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听到就告诉你了。”刘天说。
“那……”我才说了一个字,放在一旁的手机也猛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显示来电者是何连成。
“稍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我把刘天的电话搁下,接通手机。
何连成的声音几乎冲破了话筒:“我老爸和我打电话说,我要多一个弟弟。”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感**彩,只是声音很大,几乎要鼓破我的耳膜。”
“何萧?”我试探着问。
如果刘天刚才带来这个消息时,我只有震惊和怀疑,到何连成嘴里说出这句话,一切都成了定局。
“是,很突然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在努力了。”何连成声音略微小了一点儿说。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我想,在这个时候他是需要有人陪的吧。
“不用了,我通知你以后,要回去看老爷子,顺便问一下这事儿是不是在晃我。”何连成的目的就是通知我一下,说完这些挂了电话。
何连成的电话挂断好一会儿,我才听到桌子上的话筒里传来微弱的刘天的声音,他在问:“怎么了?何连成知道了吗?”
我听到声音才想起来他的电话还在线上,再次抓起话筒嗯了一声问:“刘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退缩放弃行不行啊?他越是选择我,距离他自己的目标越远……”
话没说完声音已经从刚开始的坚强变得有气无力,到了最后我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自私的说,希望你放弃;但是我又知道,你肯定不会放手,还是劝你坚持吧。”刘天也哑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谢谢。”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才过了三四秒,手机又疯一样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是刘天,不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你别自作主张,和他商量以后再做决定。”刘天沉稳地叮嘱我。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仅让何连成措手不及,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甚至连一向没联系的薛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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