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宽宽安抚下来,他却不肯睡,睁着一对黑葡萄一样润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哦哦哦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我把他放进婴儿床上,让何连成来做替班看着孩子,我才敢去继续吃没吃完的饭。
一个下午就在喂奶换尿布,陪着两个小宝儿做手工中当中飞快过去了。陪元元和童童做好幼儿园规定的手工,我一看都到了晚上六点多。
终于把一群小的都安排好,到了晚上九点半。
我终于把自己扔到床上松泛了下,觉得一躺下来全身就有说不出来的舒服。何连成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说:“明天让阿姨回来,只咱们两个人带孩子,太累了。”
我捏了捏他鼻子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每一个孩子都不是那么容易才长大的。
“嗯。”他应着我的话,滚烫的身子熨了上来。
“累得不行了,快睡吧。”我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亲爱的,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件事吗?”他低声说着,伸出手把的捞到怀里。
怀孕期间我怕对宝宝不好,不让他近身。生完孩子这三个月来,为了让我完全恢复,他也一直忍着。中间不止一次说等孩子满百天了再说。每次说这种话时,他眼睛都是绿的,冒着野狼崽子一样的光。
这会儿,他眼里又是这样的光,瞅得我心慌。
我又心疼他刚才被打断,过了这么久禁欲的生活,也不敢看他,低声说:“那你快点啊,等一下还要去看看宽宽要不要换尿裤……”
我的话没说完被他咽了下去,他的吻一路蜿蜒,到了耳朵才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这么久不能近身,好容易解禁了,你让我快点了。嗯!”最后一个字声音格外重,就像是在警告我一样。
“有孩子……你收敛点儿。”我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时,何连成的手脚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再说再说……?”他低低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两个本来就是短兵相接,我负隅反抗了一小会儿就城池尽失。
他翻身把我压住,一对黑亮的眼睛看热切地看着我,拉着我手说说:“亲爱的,有没有这样想我?”
我被他直白的问话囧住了,摇头说:“才没有……谁像你这样满脑子都是这……”
话再一次被打断,他吻住我的唇,手也不老实地滑了下去,未出口的话被他堵住,我不由紧绷起身体。
何连成本来就比我高很多,这时候身高优势尽显,我在他怀里连小小动一下也做不支。
“想没想我?”他运作猛然一重,我忍不住一哆嗦,睁开眼睛看着他,身体软了下来。心里却不服气,挑眉道:“不想……”
“你敢。”他像只露小牙齿的小兽一样凑上来,撕咬着我耳垂说:“胆子大了,竟然敢说不想我?”
在某些时候,何连成的霸道毫不退让,眼睛颜色又深了深。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觉得心被填个得满满的。
“连成,有你在身边,我很满足,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满眼都是笑,低声说出最直接的表白。
“那有没有想我?像我这样想你那样?”他继续在我耳边问着,一边问一边用牙齿轻磕着不能再敏感的耳垂。
他不依不饶地磨着人,嘴里说着让人脸红的话,我心里有点小羞涩,又有点小甜蜜,被他的眼神迷住,再也想不到其它……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四目相对,眼睛里流出醇酒一样的感情,低声说:“这辈子算是被你吃死了,对你欲罢不能,怎么办……”
我心神被迷住一样,凑上去含住他的唇一阵嘶咬吮吻。
我被他撑控在手里,一阵巨大的浪潮扑天盖地再次拥了上来……我觉得身上汗如雨下,推了他一下说:“好了……”
“乐怡,我还没开始,怎么是好了?”他坏笑着又逼近过来。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隐约的哭声。
我几乎是马上伸出手抵在他胸口,“宽宽哭了……可能是饿了。”
“饿着吧。”何连成眸色一紧,疯狂地动了起来,我再也没力气反抗,也没精力想其它的事。
宽宽的哭声还是没停,何连成先认了输,不甘心地翻身下去,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嘴里说道:“这小东西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亲,转身去把宽宽抱了进来,小家伙一挨着何连成的身体就停止了哭,放到我怀里时,眼睛里还含着泪却已经有了笑模样。
我把孩子放在身边,侧着身子喂奶,何连成躺在一边看着。在宽宽吃得最欢的时候,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奶水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干嘛。”我打他的手。
“这本来是我的,被他霸占了。”何连成不甘心地说着,最后又补了一句,“半岁断奶,甭想吃到一岁。”
“讨厌。”我重重捶了他一下。
他还是不甘心地说:“半岁以后母乳都没营养了,吃什么吃……”
宽宽却不知道他老爸在和他争宠,老老实实吃饭以后觉觉睡去。何连成光脚跳到地上,把他抱了出去。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时,我眼皮有点打架了,把头枕到他胳膊上,低声说:“我累得不行了,先睡吧。”
“乖,你睡啊……”他亲着我,温柔地说。
我以为他放弃了,谁知睡着才不过十分钟,我就被他的小动作搞醒。然后又是一夜无度。他真的是忍坏了,恨不得把这一年欠下来的都补上。
最后两人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里,就感觉到有一只小手不停在拍我,嘴里还说着什么。
我努力睁开眼,看到童童趴在床沿上,看到我醒了,才松了一口气说:“妈妈,弟弟哭了有一会儿了,何叔叔也不在家。”
我一看身边果然没有何连成的影子,再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乖,妈妈马上过去。”我拍拍童童的脑袋。
被自己的儿子叫起床,这事儿够丢人的。我把童童支出卧室,自己穿上衣服去婴儿房。
宽宽怕是哭了有一段时间了,眼角挂着一个泪珠重又睡了过去。我用手摸了摸小屁股,尿得湿湿的。心里很愧疚,自己能睡得这么死呢?应该把孩子抱到大床上。
我刚把宽宽换好纸尿裤放到小床上,何连成就夹着一身的寒气进了屋子,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
“这么早就起来?”他看到我从婴儿房里走出来就问。
“宽宽尿湿了一直在哭,还是童童去把我叫醒的。当妈的做到这一步,真是失职。”我说着。禽迷婚骨:
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热乎乎的面包和蛋挞,对我们说:“都去洗漱,准备吃早饭。”
早餐桌上,一家人似乎把昨天的不愉快都忘记了,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周日晚上我在三个宝儿都睡着以后问他:“你爸爸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把项目给我做?太不符合常理了,我怕里头有猫腻,要不咱们弃权行吗?”
何连成神色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肯定不会有猫腻的,你踏踏实实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问。
“我老爸一向都是举贤不避亲的人,他也是看到你在市场上的表现才做的这个决定,反正你是凭着公司的真实力拿下来的,和谁都没关系,踏实做就行了。”何连成说得很笃定。
又被勒令修改了,我好纯洁好纯洁的……
052 你是镶钻的吗(为稻米米打赏钻石加更)()
何连成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在看直播,脸的颜色变成青紫相间,张口急着想解释什么,我抬手让他闭嘴,他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那里。
我站了起来没看他,直接看着于淼说:“下午是你让人给我打电话,请我来看这场好戏的?”
于淼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冷静,神情有点慌张说:“是呀,是我。如果我不让你过来,恐怕现在你还蒙在鼓里。你帮你让你认清你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谢谢,我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不必你来验真伪。你当自己是验钞机吗?再者,你真不必找一个神秘人给我打电话,你要是亲自打电话过来,我肯定还要拉几个观众来。”我看着她,不动声色转过桌子走过去,把站着的何连成按到沙发上,然后我坐在他身边。
“你以为最爱你的男人,在你生孩子期间和我上床了,你就别假装镇定了。现在你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对吧?”于淼恶狠狠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想置我于死地。
可惜,她太不了解我与何连成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了。即使何连成真的与她上了床,中间也还不知道有多少曲折呢。我们两个人被人算计,不是头一回。我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像何连成这样的男人,我确实不放心。即使他不想花心,也有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而且我相信,这一次于淼的事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是不是在招标时候,住酒店期间出的事儿?”我这句话问的是何连成。
他被我的话吓了一跳,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我看到他的神色,马上明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对于淼说:“你先坐下说。”
于淼这一次真慌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萌生了退意。
“亲爱的,在紫金台调(教)过的处女也不过三万块开苞费,你倒是大方。我辛苦开公司,一年的利润也不过二三百万,你一次就要花出去八十万?她是镶钻的?”我盯着何连成的眼睛问。
“未必是我的,我真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何连成解释着。
“既然不能肯定是你的,你做什么冤大头?”我冷声反问。
“你胡说,那天晚上我明明进了你的房间,不是你会是谁?”于淼尖声叫了起来。
“你没听到我男人的话吗?”我笑盈盈地看向于淼,“你要是想讹他这一笔,最好把孩子生下来做了dna鉴定再来。”
“你……你们欺负人!”于淼竟然还哭了出来。
“把钱拿回来吧,假如将来你生下的孩子是他的,我替他买单处理好你的下半生。”我笑着说。
何连成也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番话,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我处理这件事。
于淼脸上挂不住了,掏出那个信封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天天捉小三儿的准备。谁让现在某些女孩想走捷径,见到他就往上扑呢。再说,家贼难防嘛。我手把手教你做设计,带你去谈判,你就这样睡了我男人来报答我,真是厉害哦!”
于淼猛地站了起来说:“等我生下他的孩子,你就等着后悔吧。”
“你现在才二十五岁,生下孩子这一辈子再想嫁人都很难了。他刚才也说了,只会承认我生的孩子……你以为生下孩子就多么了不起了吗?”我说到这儿,装出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问何连成,“你记得上一次,肖静以为怀的是那个谁的孩子,生下来dna鉴定以后发现不是,是什么下场吗?”
何连成压住眼底的不安,点了点头说:“好像疯了。”
“不是好像,是真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现在是真疯了吧。”我看着于淼吐字清晰。
她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撞到了一把凳子,然后揪起包落荒而逃。
于淼性子跳脱,在去年的公司年会上,带着一个小男生来参加舞会,晚上还住了同一间房。她刚才的话,我冷静下来就觉得漏洞百出。再想到何则林莫名其妙给我了一单业务,还拉出去在酒店里封闭招标。如果说这不是有人刻意安排,那才真出的鬼了。怀孩子?你当是买菜呢?那么简单,一回就有了?中头彩也不过是这样的机率!
何则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于淼对何连成动了心,于是花钱收买了于淼,或者是两招并用,想借这个机会在我与何连成之间种上一根刺。
我再想到招标前和招标后何则林对我的态度变化,只能总结出一个结果:那就是他想要发生的事没发生,或者是何连成没上当。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在摄影店里那样对我。
何连成在于淼摔钱而走以后,小心地看着我问:“你真不生气?”
“假的,回去你先想好是跪搓衣板,还是跪方便面吧。”我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
何连成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追了出来说:“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故意做对不起你的事……”
“唉,你知道我老爸对我真下得去手……”
“喂,走慢一点……”
“你坐副驾驶,我开车。”他殷勤地打开车门,如对女王一样待我。
“今天晚上你什么都没吃,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我给阿姨打电话了,让她等我们回去再走……沈秋私房菜怎么样,记得你最爱吃那一家。”
……
何连成一路不停地说着话,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心里暗骂:他妈的,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真他妈费心!多少人盯着,迟早要真出事儿!
刚才在店里我是强撑着一口气,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这会儿,于淼走了,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亲爱的,你别哭啊……我真不记得那天喝酒以后的半点事儿了。肯定是我老爸给我下药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戒酒,滴酒不沾了。好吗?”他一边开车一边担心地问我。
“你说句话呀,要不打我骂我也行……还记得上一次你从机场走回来以后,咱们有过什么约定吗?有话不能藏在心里,沟通一下好不好?”何连成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地说着。
我的耳朵里不停的就是他的话,我点烦了,对他吼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她上床,而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瞒着我吗?”
“不是,我是怕月子里你多想对身体不好……”何连成忙解释。
“哦”我拉长了声音,原来果然是我在月子里就出的事儿,那算一下正是在酒店招标期间。怪不得后来我说怕何则林耍什么手段,要推掉已中标的项目时,何连成笃定地说,不用,肯定没事之类的话。
是呀,特么的事都发生了,他都亲身经历了,今天还拿着钱来巴巴送分手费!怪不得当时那么肯定!
“不行,我找个地方和你交待清楚,咱们再回去。不然,一回你抱着孩子,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何连成说着在路口调转了车头,往西单而去。
他把车停在沈秋私房菜门口,拉开车门对我说:“亲爱的,能进去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交待一下罪行吗?”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有事回家再说。”我看到沈秋私房菜的牌子,觉得扎得眼睛疼。
“亲爱的。”他探进身子来抱我。
小巷不宽,车子又是贴着马路牙子停的。他的身体挤进车与墙壁之间,有点笨手笨脚,却固执地半伸着手来抱我下车。
我的心在那一瞬柔软下来,仰头看着他在路光下线条分明的侧颜说:“以后不许这样子。”
“嗯。”他应着。
“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告诉我。”
“嗯。”
“还有,不许随便给人家送钱,着急忙慌地去背黑锅,有你这样的吗?”
“嗯。”
……
他一声一声应着,最后看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才说:“我陪你好好吃顿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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