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话充耳闻,反复炫着自己的舞技。我真没有跳舞的心思,被郑海涛强行拉下来以后,他转眼又不见人影,心情有点不爽。
我被他差不多纠缠了十几分钟,他的舞技已经若得舞场里的人注意,周围的人甚至给我们让开了不小的一片空地儿。
我被这个行动古怪,哑巴一样的怪人搞得有点下不来台。
郑海涛不知道啥时候扭了回来,看到那人挑衅一样的舞技,对我说:“姐姐,上。我就不信你秒杀不了他,你身材比他好多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被架到一个位置上以后,会激发一些潜能。更何况,我只是今天没心情跳,而不是不会跳。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反击。
我藏在面具后的脸露出了笑,心里那点不肯输的倔劲儿被挑了起来。我几步跟上了节奏,与无脸男斗起舞来。
酒吧的dj很擅于调动场内的热情,舞曲越来越劲爆,节奏也越来越快。这种快节奏的舞曲,不要求你有多专业舞技,只要胆子大跟得上节奏就行。
他在面具后面看着我,终于越跳两人间的距离越近。在一个猛然拨高的节奏转换时,他突然拉起我的胳膊,我在他手下连续旋转三圈。
默契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随着舞曲转换,终于到了最开始的贴面慢舞,他缓缓靠近我,一种让我心悸的熟悉感逼近。
随着乐曲越来越舒缓,陌生男女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甚至有人掀起了面具,与面前的人贴面热吻着,满场的暧昧和奸情。我不合适宜地与面前的人拉开距离,生怕再遇到一个情不自禁,强吻过来的。
我戴着了一张半面妆的面具,一半艳若妖孽,一半清纯的低眉顺眼。和我一起跳舞的人却一张无脸怪,嘴角怪诡地上翘,似笑不笑,面无表情……
这一对组合和场里各种组合比起来节奏却出奇的合拍,身体之间只有几厘米的空间,在他的配合下,我竟然在不想跳舞的时候渐入佳境,就连心里因刚才遇到薛向铭的那一点郁闷也消散怠尽。
最后一曲结束以后,dj换了乐曲,舞池中的人缓缓散去,台子中央钢管舞娘上场,我们也被人群慢慢挤散。
我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满头大汗,觉得头昏的感觉过去了,好像真的醒酒了。
回到包间,看到孟凡坤正站在门口,看到我进来忙说:“林姐,你没事儿吧,刚才我回来看到你已经下去了,在舞池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的影子,只好上来等你。”
我看了看包间里的人,只有他和许晚云在,其他人还没回来,就掏出卡交给他说:“我老了,和你们一起玩体力不支,等一下你结个帐,我先回去。”
“林姐,要不要我送你?”孟凡坤问。
我摇了摇头,留下卡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我猛然想起来,在舞池里那种熟悉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与何连成跳舞时才有的感觉。
“司机,停车。”我不自主地喊了一声。
车子靠边停下来,司机回头问我:“你要下车?”
我这才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摇头道:“没事,继续走吧,想到一点事儿,来不及了。”
是的,如何来得及?错过了以后,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在酒吧里,真的是他吗?
与阿卡公司的签约仪式在一周后举行,当天晚上有一场酒局。也不知道是我那天和公司几个男孩子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这几个孩子本身就酒量很好,表现都不错,帮我挡了不少酒。
喝到最后,郑海涛都开始说胡话了,一个劲儿搂着孙博连喊老哥。
孟凡坤倒是个最稳重了,抱住郑海涛送到了休息室,才避免他在这里继续丢脸。
孙博连找了个机会与我单独碰杯,凑过来低声说:“这下尘埃落地了,乐怡想好怎么谢了我吗?”
“那当然,下周我一定亲自请孙总吃饭,好好表示。”我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阿卡公司这一次选择的合作方有我们公司,薛向铭公司,还有楚毅公司。楚毅没有亲自参加签约仪式,派了一个帝都的总经理过来。
参与方众多,不过多喝几杯酒,倒没被格外刁难。
当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同往常一样酒醒以后睡不着,赤着脚坐到卧室的飘窗上,打开窗户抽烟。
冷风吹进来,一室的清冷。
孙博连这人比薛向铭更难对付,薛向铭虽不是个好人,却因为年纪小,坏水没有孙博连多。
我能用拼酒挡住薛向铭两次,却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挡住孙博连。
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孙博连是一个与何则林有几分相似的老狐狸,否则不可能从产品设计部爬到公司高层的位置。
对于如何向他表示感谢,我有点头疼。
男人想要什么,我很清楚,问题的关键是,我愿意不愿意给。
各位亲爱的,今天下午因为个人原因,晚晚了一个半小时,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明天加更道歉!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016 找上门的女人()
刘天临走之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应了一声,漫漫长夜,不能抽烟,我用什么聊解思念?送他出门之后,又毫无节制地撕开一包烟。
第二天上午,我刚撂下阿卡公司的电话,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貂皮的女人,戴墨镜,拎着一只lv的手袋,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
“女士,您找谁?”于淼听到脚步声后站起来问。这时,她已经冲到了我的办公桌前。
我抬头看着她还没说话,一只嚣张的巴掌就非常热情地向我招呼过来,她口里骂道:“林乐怡,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贱货!”
我还好反应得快,伸出手抓住她打过来的手腕,问:“你把话说清楚,这样的脏水四处乱泼,无凭无据的,别是吃错了药进错了门。”
“小**,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啊。”她恨恨地把手抽回去,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啪一声拍在我桌子上问,“这是不是你名片?”
我一看,没错,确实是我的名片。上面写着公司名称地址,还有我自己的名字,分毫不差。
“那就对了,我在我老公口袋里翻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气焰又高涨起来。
我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就算是男人口袋里有一张我的名片,也不能证明我就和他有一腿。要是她这个理论成立,和我有一腿的男人也太多了。
“这名片有什么不对?”我冷声问她,心里的怒气已经压不住了。
“还有这个!”她说着又啪摔在桌子上一包东西。
她太过用力,手里的东西在桌子上弹跳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盒某蕾某斯。
“太太,您真会联想,就凭这个来质问我?”我冷笑着反问。
“我们从来不用这个牌子,这不是你的,是谁的?还想狡辩?”她用尖尖的指甲指着我问。
“有一句话叫捉奸捉双,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些不足以勾成证据。”我对孟凡坤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楼层保安。
全办公室的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一脸愣怔看着我们。
甚至门口也围了几个人,这时那个女人又用特别大的声音说:“林乐怡,别以为我没调查你,就敢直接过来。你原来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清楚!”
这时我才想起应该问问,这是哪一位的老婆,于是调整了一下语气,问:“你老公是谁啊?”
“哈!”她尖锐地笑了起来,“我老公你不知道?如果没我老公,你开得起这家公司吗?啊!”
我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背了这个黑锅。
“我真不知道你老公是谁,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开这家公司与你老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冷静地说,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清楚。
开这家公司时,我只得到过两个人的帮助,一个是何连成,一个是何萧。何连成帮我注册,何萧帮我拿到了那笔奖金。两个人都不是已婚女士,这个女人绝对是走错门了。
“阿卡公司的业务你怎么拿下来的?”她大约是被我脸上淡定的表情气到了,恨不得跳起脚儿来说这句话。
在这个时候,孟凡坤带着保安走了进来,对保安说:“工作时间,就是她在闹事儿,太影响我们了。这可是5a级写字楼,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保安走了过来,对那个一身火红貂毛的女人说:“这位女士,现在是上班时间,请您不要在办公区喧哗。”
“滚!”她毫不理会保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包重重地砸到我办公桌上,骂道,“你这样的小**我见多了,敢做不敢当了?既然有上别人老公的胆子,就得有胆子承认!”
我听到这一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我一直以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冷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卯足了力气朝她脸上甩了一耳光,然后转身往外走。让她自己在这儿叫唤一阵吧,遇到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我不愿意在现场继续接受她污言秽语的洗礼。
我才走到门口,她越过保安,从后面追了过来。
然后我觉得头皮一紧,被她从手面扯住了头发,她手里的包没头没脸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孟凡坤这会儿从愣怔当中回过神,一个箭步走过来,伸手去挡她的包,被砸个正着。
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三个女人一拥而上,帮着那个红貂毛上手打我。
原来,这几个人一直就是她带过来的帮手,我还以为是楼层哪个办公室里好事的看热闹者。
于淼几人没看到过这个阵势,吓傻了。层楼保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飞快地向对讲机说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下,不知道谁的尖指甲越过拉扯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紧接着脸上也被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对于女人间挠人、咬人,乱扯头发的打架方式,别说孟凡坤不熟悉,就是我也不熟悉,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女人群殴。
“这物业越来越不像话!”何连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何董,咱们急着去机场……”那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我就觉得顶着自己肚子的膝盖一松,红貂毛揪我头发的手也松开了。
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冷脸西装男上前,把我们几人分开。
他冷冷地扫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晦气。”
然后轻轻弹了弹自己的指尖,转身扬长而去,眼看他就要走到拐弯处,突然定住,回头说:“这是公共场合。”
我从来没想过,失忆以后走高冷路线的何连成会管这种闲事。不过,看着他步调稳稳地离开,我心如刀割。
女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冷淡,怕的是有了比较以后的冷淡。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索不相识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手,我应该感谢才对。可是,在他眼里,我是陌生人;而在我眼里,他不是。因为记忆里有他如何全心护我的样子,如此一比,只觉得心都被冻住了。
他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他不应该直接打回去,帮我出气的吗?
……
又有三四个保安赶过来,在红貂毛想要再次爆起的时候按住了她,她怒气哼哼地在一群保安的看护下,被迫离开。
不过临走前,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么高调作死的女人是谁的老婆。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阿卡公司项目的,如果你再继续勾引我老公,我就去把这件事告诉阿卡高层,让这个生意泡汤。”
孙博连!我脑子里飞速闪出一个名字。
我没理会她看着我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直接拨通了孙博连的电话说:“孙总,我们这边闹了一场闹剧,有人误会我和你有一腿,正在办公室大闹呢。”
他大约是在开会,那边安静极了。他用极压抑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稍等。”
过了有一分钟以后,他的声音骤然大起来说:“谁在你哪儿?”
“貌似是您夫人。”我给他留着面子。
电话被迅速挂断,紧接着我就听到红貂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犹豫了一下接通。
我和她之间距离很近,能听到孙博连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又胡闹什么?整天在外面捕风捉影,给我滚回家去。”
“孙博连,你别敢做不敢当!”红貂毛怒了。
“你想是想离婚就继续闹,不想离婚就给我滚回去。”孙博连又骂了一句,听得出来怒气已经爆表了。
她忽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外走。
看着她哭成那样子,我忽然觉得眼前这女人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对她绝对没有一分怜悯。
“林姐,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于淼在我进办公室以后,马上看到我额头上的那一道伤。
“指甲划的,没破皮,没什么要紧的。”我用手摸了一下,没出血,只破了一层油皮。
我看了看办公室里都有点不知所措的几个员工,深吸了一口气说:“咱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也应该知道。她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一句是事实。”
不知道我的话他们听进去几句,不过我却是从郑海涛和孟凡坤的脸上看出了放松。
孟海涛这会儿才从愣怔中回过神儿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打着圆场说:“林姐,刚才我不是不帮你,我是被那泼妇给吓傻了,第一次围观这种事,有点手脚不知往哪儿放的感觉。)
我对他的口无遮掩早已习惯,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才坐下没几分钟,孙博连的电话就迅速追了进来。
“你都和她说什么了?”孙博连开口就问。
“您太太一进门就指着我鼻子一通漫骂,说我是勾引您的小狐狸精。我刚开始都不知道是惹了何方神圣。”我淡然地说着,“我和您只是合作商的关系,何况整个阿卡公司那么多男人在项目中都与我有过接触,我真不知道我对您如何不同了,被泼上这样一盆脏水。”
孙博连在那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你放心。”
他不担心与人乱搞男女关系,这种关系现在太普遍,他担心的是关于百分之十利润的事。
审核的各位姑娘,不要这么针对我,真的没有**描写,好咩?
017 狂欢圣诞夜()
孙博连老婆的突然出现,让神经一向大条的我似乎嗅到了什么。
她仅凭拿着一张名片和一个避孕套就敢找到我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来到我的办公桌前?何连成并不是每天都来公司,偏偏在发生这样事情的时候,他在场?
何则林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忘记我!
我把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以后,眼前蹦出这一行大字。如果我得到的这个推断是对的,那说明何连成在某一方面让何则林疑心。或者是说,他真的是在假装失忆……
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不管何连成的出发点是什么,我想证明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失去关于我的那段记忆。
反复拨出那几个号码,按了拨通,在将要接通时又迅速挂断……假如他接了电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