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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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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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如果楚毅回帝都,肯定会来要孩子。”何连成说完,想了一下,“怕你多想,没敢和你说。我在御台二号院买了一套房,明天就搬过去吧,这里的东西不用动,那边我都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到了这个时候,根本没心思顾忌其它,点头应下来。

    第二天搬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小宝儿日常的衣服,与何连在一起带着小宝去了新房子。什么原来顾忌的别人的闲话,被包养之类的流言,此刻都顾不得想。

    房子如他所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家具家电齐全,屋子干净整洁,十分宽敞。

    童童进了新房子,抱着我的脖子死活不肯下为,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妈妈不要送我走。”

    “没事没事,妈妈不会的,妈妈也住在这儿。”我忙不迭地安慰,他不肯信。

    何连成看着孩子,眼睛有说不出来的情绪在翻腾。他蹲下身子拉着一直揪着我衣服不松手的元元说:“以后你们和妈妈就住在这儿。”

    “我要和妈妈一起住在家里。”元元固执地不肯松手。我知道他说的家,是指我们租住的那一套小房子。

    “以后这里就是家呀,如果还住在原来的家,楚毅会来把你们抱回去,妈妈就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们了。”何连成想了最简单的理由说服元元。

    听何连成的话,他紧绷着身体松懈下来,扬着头用眼神问我:“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元元终于松开了一直抓着我衣服的手。

    我又安抚了半天童童,终于说服他从怀里下来。

    何连成领着他们两个去看新房间,一间很大的儿童房,里面有一张高低铺的实木床,墙壁刷成了浅蓝色,靠墙的架子上放着全套的变形金刚玩具,一架航模用鱼线悬在天花板上,地上铺着浅米色的地毯。

    他看我站在门口,抬头说:“房子是精装的,大概装修好有一年了,所以你不用担心甲醛残留的问题,家具买的都是实木刷清漆的,又都是样品,味儿都散尽了。”

    我低了低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何连成不过是因为我,就这样用心的待孩子。由此,我想到了楚毅,他明明嘴上说的是万分想要孩子,所做却与之差之千里。

    孩子心思到底简单,今天精神也好了一些,看到一屋子的玩具,早就兴奋起来,两个坐在地毯上玩了起来。

    何连成和两个小家伙打了个招呼,带我去看卧室。

    我们才走进主卧,两个娃就从后面撵了过来,看到卧室里的大床,两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对视一眼,马上无师自通地明白这是要让他们单独睡。

    童童扑过来把着我的腿说:“我要和妈妈睡这一间。”

    元元也悄悄走过来,抱住了我另一条腿。

    何连成脸上有点尴尬地说:“好呀。”

    听到这话,两个小宝儿脸上的敌对情绪才收了起来,童童继续说:“我不要自己住,晚上害怕。”

    “不怕,有我呢。”元元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了一下童童。

    我的鼻子一酸,马上猜出来孩子在楚毅家的每一个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一直和我睡,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单独睡,心理上承受的东西,是大人不能想像的。

    我曾经问过过楚毅,问孩子晚上睡得怎么样,他都直接回很好呀,不哭不闹的。我当时想的是,孩子在幼儿园也是离开我独住,大概是适应了,没往深处想。现在想来,是我的疏乎。

    如果是孩子跟在我身边,即使把孩子分房睡了,晚上也会去检查几遍,看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睡醒以后的小害怕……可是楚毅和程丽娜绝对不会,他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甚至没有怀过孕,根本不能理解一个幼小的孩子成长,需要的是什么。

    “妈妈陪你们哦。”我蹲了下去,把两个人搂在怀里安慰着。

    何连成一笑说:“对对,我住那间。”他说着指了指另外一间客房。

    我才简单收拾好带来的衣服,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拿出电话一看是楚毅。何连成探头看到我手机上显示来电人是他,一把抢过去接通,快步走到大门,拉开门出去接。

    我知道,何连成表面看没心没肺,实际上很细心。每次带孩子,他都格外关注童童的情绪变化,甚至悄悄和我说过:“童童性格太敏感了,你要多分点精力在他身上。”

    我对于他看孩子时的表现很惊讶,不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关注一个孩子的情绪变化。一般没要过的孩子的人,是不会关注这一点的。

    他出去接电话是觉得有些事不方便在孩子面前说,毕竟楚毅是亲生爸爸,他可能怕孩子受到心理创作。

    过了十几分钟,他气哼哼地走了进来,看着孩子没跟着我才说:“他说要过来接孩子回去,被我骂了回去。我直接告诉他想都别想,等着走法律流程吧。”

    “他怎么说?”我问。

    “还是那样张狂,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进退的混蛋东西。”何连成狠狠骂了一句。

    重新修改了一下,以后不能熬夜写稿子了,半迷糊状态。

    闹出了名字混乱的弱智情况,郑重向大家道歉!

004 不要(为xinyaomegan打赏钻石加更)() 
两个人的谈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是何连成的手机在响。

    彭佳德不再说话,我听到何连成接通了电话叫了一声:“老爸。”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何连成大约在十几秒以后,才吼了一句:“您怎么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扯啊,我没干,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彭佳德在他挂断电话后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太难了。”

    “这是你猜到的,还是有证据?”何连成没来由地问。

    “我知道你有多护短,猜的。”彭佳德叹了一口气又说,“好了,我该回去了。这事儿我知道就行了,她也该被教训一下了,只不过家里人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冲动的事。”

    何连成开门送彭佳德出去,我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打开了桌子上的小音箱,里面播放的是儿童故事。

    他推开门,听到一屋子讲故事的声音,笑着问我:“今天想吃什么,出去吃吧。”

    “我去做饭。”我无声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厨房去。

    他和孩子们叮嘱了孩子们两句,然后跟我到厨房。我在流理台上把一把豆角掐得碎尸万段。

    他走到我身后说:“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还欲盖弥彰地开着儿童故事电台,当我是傻子呀。”

    我回过身,看着他,放慢了语速说:“他说的都是事实。”

    “哦,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他应该能看懂我的口形,却没有接话,而是转身到外面拿了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他把文件递到我面前,是公司注册材料。

    “材料都准备好了,明天你去签字,租的是国贸三期一间五十多平的办公室,注册资本金是50万,可能有点少,可能有点少,但你卡里只有这么多钱,你又反复说不要用我的钱,所以,以后有机会你自己想办法增资。”何连成说着,放到一旁的餐桌上。

    在我拿到那笔奖金以后,我就想着用这笔钱注册一家公司,然后把自己的生活挪上正规。当时想的简单,我对传媒行业很熟悉,从大学时候就开始帮爸爸打理公司。一直到离婚后公司破产倒闭,差不多做了有三四年的时间。

    我想某些机会,我应该抓得住。但是后来这段时间,一直为孩子的事揪心,就没继续去办这一件。

    何连成竟然悄悄办好了。

    我抽了一下鼻子,胸口堵得慌。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招聘、面试、开拓市场,寻找合作方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做,你最好尽快好起来。办公室不大,但那个地方寸土寸金,一年租金三十多万,我垫付了。”何连成说。

    我擦干净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认真看了一遍放回去,在一旁的对话本上是写:“你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是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我选的,我负责。”他说着一笑,“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还需要确认吗?”

    生意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企业和企业之间利益勾连,固定的合作模式已经成定式。新公司想要在市场上起步不易,原来的蛋糕已经被瓜分,新来的公司会被竞争对手当狼一样防备。

    “不需要确认,我想成为能和你并肩而站的人。”我用力写下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最后铅笔不堪重负,啪一声断了。

    “好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何连成说完去儿童房叫小宝儿。

    最近的处境让我觉得压抑想逃,今天尽管有彭佳德来质问,注册公司成功也算是喜事一桩,值得庆祝。

    当初我想选择老行业,也是想到过何氏并没有涉足传媒这一块儿。将来不管怎么样,至少不会有人乱嚼着舌根说我是靠着何连成起家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躲开了相关行业,我想这样的话还会有人说。我不过给自己求一个心安而已。

    我已经去看过三次心理医生,病症没有缓解。医院给开了的西药吃完以后,我没有再去开药,全身心投入到新公司的筹备当中。

    办公室装修,采买办公家具,员工招聘计划等等一堆事,让我忙得分外充实。

    二十天以后,那间只有五十五平米的办公室焕然一新,米色的办公家具都布置到位。五十平的大开间能坐十几个人,都是敞开式办公,我的办公桌在最里边靠落地窗的位置。

    何连成扫了一眼问:“怎么没给你隔出一间办公室?”

    我摆了摆手,打出一条短信:“刚起步哪儿有那么多讲究,等经营好了再说。”

    他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在办公室看了一圈儿,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转了椅子看着外面说:“视线还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他打趣道:“你的病要尽快好了,否则谁愿意来应聘?做传媒的,老板是个哑巴!”

    我没理会他的打趣,走到他身边,给他看手机,上面写着:“今天晚上我请客,你选地方。”

    他一挑眉说:“好啊,回去接上小宝儿。”

    这一段时间比较忙,两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我们商量了一下,又不愿意请保姆,总觉得一家之中多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点别扭。

    于是何连成就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早上八点到家里,看一天孩子,顺带做饭,晚上我们回去以后,她就能回家。

    何连成选了一家西餐厅,结帐的时候我看着帐单,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却笑着说:“难得你主动一回,我怎么也要给你破费的机会吧。”

    走出餐厅,我才发现天下起了雨。现在已经到了帝都初秋,夜里的秋雨凉气逼人,我紧了一下衣服领口。

    站在门口的侍者拿到两把大伞撑开,问我:“需要我帮忙抱孩子吗?”

    何连成忙说不用,他们就撑起伞送我们到了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雨刷器不停地摆动,前挡风玻璃上还是有一层刷不干净的雨水。

    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回去的高架桥上,我们的车抛锚了。

    何连成打开前后车灯,冒雨下去,从后备箱拿出一块警告标志放在车后面几十米的地方,顺着路边跑回来时,全身都湿透了。

    我忙帮他擦脸上的雨水,他看了看外面的一片雨幕说:“不行,在这儿停车太危险了,车里还有孩子。”

    说完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赵叔,你现在能不能来接我一下,车子抛锚在桥上了。”

    那边问了地点,何连成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说:“这会儿城里堵车,他要过来至少也要有半个小时。”

    帝都这个城市每到夏秋交替的时候,雨水都格外丰沛。一周都要来几场雷阵雨,把城市的交通搞到一团糟才作罢。

    外面雷声阵阵,闪电偶尔划过天空,在黑色的阴云间划出一道刺目的影子。

    “前后车灯都开着,应该不会有问题,大老远就能看到了。”他看了看从身边飞驶而过的车,又转过头来安慰我。

    童童特别害怕打雷,像只树熊一样整个身子都吊在我身上,元元乖乖坐在一旁,手也紧紧握着我。

    一道刺目的灯光从后面照过来,何连成正在回头和我话说,刺得眼睛都闭上了,我也回头看了一眼,心道:“谁这么没公德,雨天开远光灯?”

    灯光迅速逼近,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车子被重重撞了出去,我抱着童童往前座后背上扑过去,元元一个没抓稳从座位上滚了下去,何连成的头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我还没来得及再次坐好,又是一下猛烈的撞击,一声巨响车子撞出了几十米。

    我们把车停在最靠边的应急停车带上,连续两个急撞车头已经撞碎了路旁的水泥护栏。

    何连成捂着额头,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走了下去,用尽全力拉开后门对我吼道:“快下来!”

    我拉着小宝儿下车,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那辆车的车头已经探了出了水泥护栏,一寸一寸地往下滑,最后到了临界点,一下从桥上掉了下去。

    我们几个人站在雨里吓出一身的冷汗,何连成凑近我的耳边说:“你带孩子往前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我惊恐地看到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了几个穿雨衣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棍子往我们这边急走过来。

    “一起走。”我焦急地说。

    “他们不敢真拿我怎么样,你快走。”他理会我,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人,一把推我出去。

    我看了看孩子,咬了咬狠下心,弯腰抱起童童,拉起元元就在雨里向前一路狂奔,何连成已经迎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我不敢回头,只觉得哗哗的雨声灌满了我的耳朵,眼前也是雨,整个就像泡在水里奔跑一样。

    那一次在胡同里的事让我觉得后怕,这一次竟然是在高架桥上,到底都是什么人?我究竟得罪了谁?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想得到一份感情……

    雨幕没有尽头,元元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我停下来把他拉起来,也顾不上检查有没有受伤,紧接着又跑……

    “妈妈,何叔叔……”童童趴在我的肩头,能看到后面的一切,他忽然大叫起来,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让我停下来。

    “何叔叔……”他大哭大叫起来,拼命拧着身子要从我怀里挣出来,一边说,“何叔叔,何叔叔……”

    我匆忙间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再也挪不动脚步了。何连成一个人被围在中间,孤零零地挨打,他已经直不起腰。但那些却没有住手的意思,拳头和脚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我放下孩子,拨通报警电话,把手机放到元元的耳朵上,比划着让他报警。

    他抬头看了看我说:“妈妈,断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黑屏,竟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你们往前跑,不要停,遇到人求助找警察。”我也不知道自己比划的手势加口形两个孩子有没有听懂,却也没时间再解释了,我要回去帮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人……

    我把孩子往相反的方向推了出去,拼尽全力往来路跑过去。雨迎面砸进眼睛里,刺目的灯光把何连成照得纤毫毕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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