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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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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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场事里,最输不起的我就是我。他们还没开始热身,我这边就被逼入绝地,溃不成军了。

    “我懂了,你怕引火上身,哪怕是为曾经最爱的人,你还是有保留的。”程新看着我,眼睛里都是失望。txt小说下载

    这种眼神让我心疼,我伸手出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抚平他紧皱的额角,但是下一刻我的手就被他冰凉的挡住:“我想请你帮我想一想原来的事。”

    手上传来的冰凉让我明白,他不是他,他完完全全失去了关于感情的记忆。

    “你想知道哪些?”我问。

    不管何连成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确定了他就是何连成,他提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不为别的,只为那段感情。

    “关于我的从前,你知道的所有。”他说。

    不知为什么,这样说话的何连成,现在的程新,给我的感觉是冰凉的,就像是一碗被冰住的书,完全没有原来一丝一毫的相似。

    我想了想,把我认识他以后的那些事都讲了出来,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陈述完毕。

    他在我说的过程当中,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认真听着。

    到了最后,他像是很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忘记了这些,所以对你说话才会那样,如果我能够真正想起来从前,我再决定如何选择。但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声明一下。不管我能不能想起从前,只要dna鉴定我是何则林的孩子,我就是何连成,孩子的抚养费我会准时支付的。”

    我刚才热了一下的心,突然之间又凉了。

    他说的这些话合情合理,没有一丝无理取闹,无论站在哪个高度,都不能挑出他话里的毛病,而我知道,他不再是我的连成了。

    “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我问。

    “去找何则林做dna鉴定,然后对比何连成留下来的dna报告,对比以后确定我的身份。至于你所说的,袁征在幕后操作了这一切,我拿到证据以后,会去和她对质,确定了我的身份,再说下一步。”他的理智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袁征的办法确实高明,把一个人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性格完全不相似,剩下的似乎只有理性了。

    “好的,祝你一切顺利!”我收起心里那一点热度,对他认真的说。

    “谢谢。”他说完,拿起行李箱就往外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何总,您好。我马上就到您哪边去,您已经在医院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做何感想,一个人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却还在想着,能不能让他少受到一些伤害!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似乎成了最不重要的人,接下来除了等待,我无事可做。

    公司的业务陷于停顿状态,我给员工发完工资以后,再查财务帐,忽然觉得折腾了几年,存折上的数字比原来还要少了。

    还好,沈末一直在陪着我,时不时的说些分散我注意力的话题,这一次我倒是没钻牛角尖。

    我能感觉到,程新其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何连成,要不他不会费尽心思去用各种理智的证据去证明。

    他所做的一切,我明知结果,只是想让他自己承认这个结果,需要时间,需要过程。

    一周以后,何则林先找到了我。

    看到他以后,我吃了一惊,一周不见他的精神状态大不如上一次见面。

    “乐怡,坐吧,宽宽也很久没见到你了。”他示意怀里的宽宽过来。

    我伸出手把宽宽抱在怀里问:“怎么?他不肯承认?还是说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现在……”

    我没直接问出来,我害怕听到那几个字。

    “他的情绪倒是挺稳定的,只是昨天突然失踪了。”何则林说。

    “结果呢?他看到了dna对比结果吗?”我问。

    “嗯,他何止看到了结果,甚至在我面前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爸。”何则林没有我预料当中的高兴。

    我有些不解,程新承认自己的身份,对于何则林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难道中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也以为找回失去的儿子,我会高兴。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他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个词。

    不仅是何则林的感觉,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与程新在一起,只有偶尔的熟悉感,但是绝大多数,我对他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就像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需要慢慢去熟悉去适应。

    我们都沉默下来,所有的猜测被证实以后,竟然是这种无言的局面。

    “下一步要怎么办?”我问。

    “他如果能想起从前,我愿意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如果他不能想起来从前,我百年之后事就照原来的安排进行。”何则林说。

    我无意识地点头,想着自己要怎么办。现在既然已经证实了何连成就是程新,下一步怎么办。所有的怀疑我犹豫都没了条件,他就是那个人!

    “乐怡,我觉得你还是有能力让他想起从前的,要不要再试一下?”何则林试探着问。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不愿意,关于鉴定报告的事,我是通过您这边才知道了。既然结果出来了,如果是从前的连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而现在我没有接到他的任何电话。”我无奈地说。

    不是我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当中,而是我没姿态去参与。

    这件事是个死结,我在结外,我打不开。

    何则林与我之间,到了这一步,似乎无话可说。他临走时说了一句:“如果他来找你,如果能帮他想起从前,我想请你帮忙。”

    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又过去一周,我没有等来何连成的任何电话,自己只能演默剧一样一板一眼的经营手里的公司。

    否极泰来!

    似乎坏运气在前一段时间用光了,一切都在慢慢回升。公司重新找到几家平面媒体签合作协议,虽然不再是最好的版面,但好歹把所有媒体都铺开了。

    稳定下来四五家小客户,慢慢增加了一些广告投入,现在的收入盈利有点难,却够用来维持公司了。

    他不来,我也只能认为一切都如袁征所预料,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渐渐的恢复平静,心无挂碍地过自己的生活,重新围着大宝小宝和宽宽,他们成了我生活当中唯一的重点。

    似乎只有忙起来,我才会忘掉自己有什么样的计划。

    日子就是埋头,一天挨着一天过去的。

    我终于恢复了平静,准备把生活过得风轻云淡。不管是何连成,还是程新,都像是从我的生活当中消失一样,没了一点痕迹。 ='

    我以为我会这样下去,却不曾想在元旦过后的第一个周六晚上,接到了程新的电话。他的声音传出来以后,我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因为他称呼我为乐怡。

    那边背景声很杂乱,听到震天的音乐在响,他的声音就像游进大海的鱼,一尾一尾的乱跳开去,我几乎捕捉不到一个字。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凌乱的,不成语调的声音,一个一个拼凑成我能听懂的文字钻进耳朵里。

    我莫名觉得愤怒,他以为我是什么人?他以为自己是谁?他想要记起来就记起来,想要忘记就忘记?有问过记忆当中的我的意见吗?

    “我不管你现在是何连成,还是程新,你都和我没关系了。如果你是何连在,我对他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如果你是程新,你对我来说是陌生人。”我几乎管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话冲口而出,然后一下掐断了电话。

    手机关机扔回到床头柜上,外面月色正好,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屋子里。

    我说完这些话,几乎脱力。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我没力气和他纠缠下去了

041 错乱的程新() 
我在漆黑的屋子里静坐,听着挂钟上的秒针嘀嗒响。

    虽然扣下了电话,关闭了手机,心里却在想:他刚才在哪儿?为什么那么乱?那种语气听起来不太正常,喝酒了吗?是不是醉了?又像那天一样醉倒在马路旁?

    想到这里,我有点坐不住了。马上站起来往外面看,灰蒙蒙的地面上像是有一层落雪。

    我心里一惊,打开窗子探头出去一看,果然下雪了,而且雪很大。

    匆忙起身在屋子转了一圈儿,最后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腿,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去孩子房间检查了一下,高低床上的元元和童童睡得正好。

    走到院子里,手机屏幕已经亮了起来,我也顾不上这个时候能不能打扰到别人,直接给沈末打了电话,他在那头睡得迷迷糊糊,含糊地问:“怎么了?”

    “你那里应该还有我家大门的钥匙,现在能不能来帮我看一看孩子,有急事要外出。”我压低声音匆忙说完。

    雪已经下了有一阵子,踩着已经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寒意从鞋底传上来,冷极了。

    “怎么了?”他的声音已经清明起来,很理智地问我。

    “简单说一下,程新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那些话,我挂了电话以后才发现下大雪,他好像喝得大醉,我怕他醉死,所以出去找他。”我简单说了一下过程。

    “你去哪儿找他?北京这么大,你脑子进水了吧!”沈末恨铁不成钢的说,“他对你什么感觉,现在基本已经忘光了,想起一点片枝末叶,你就屁颠颠地跑过去,你到底是贱呢,还是贱呢?”沈末声音高了起来。

    “我试了自己的决心,没法任由他在外面醉死或者冻死,你骂我没关系,来帮我看孩子就行了。”我说完已经来到大门口,轻手轻脚锁好大门,然后来到大街上。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雪下得四周寂静一片,路灯因着雪光的反射,显得比往日要亮一些。

    我想了想,确实没有一个准确的目的,打他的手机回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心一横,我直接沿着胡同走了出去。后海这片酒吧,是他原来常来的地方,我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问到他的下落。

    走出胡同口,再拐两个弯就到了酒吧街,这里已经隐约有点热闹的气氛了,至少彩灯在路口各种已经亮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三千繁华里。

    这里永远是年轻人的天下,不管天气如何,都不能阻止他们在外面寻欢作乐,挥霍青春的热情。

    这一带的酒吧还算比较有公德的,玻璃大门紧闭,隔音良好,走在门口只能听到隐约的音乐声,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震天的热闹。

    在靠近吧台的位置一家一家找过去,没有看到程新的影子。

    从天堂出来,我站在路边冷静了一下,这一通急走,满身的汗热得难受。吹一下夹着雪花的冷风,我觉得好了很多。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可能是刚才在里面声音太大,没有听到的。我打开来看,竟然会是刘天打来了。

    我刚准备回过去,刘天的电话再次进来,我迅速接通。

    “你在哪儿?”他在那头张口就问。

    “天堂门口。”我说,心里同时也有点奇怪,半夜找我,他能有什么事儿?

    “程新给我打电话了,他喝得烂醉,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在路边的雪窝里,现在我在一世一世的三层小包,房号309,你快过来。”刘天简短说着。

    我知道一生一世的位置,那是一家走文艺路线的酒吧,没有震天的音乐,场内驻唱是一个田园风的民谣歌手,每天安静得和茶馆一样。

    我不及多想直接赶了过去,在胡同深处,一棵百年大树下找到了那个酒吧。

    上了三楼,找到309,推开门看到刘天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双眼通红的程新,看样子他似乎清醒了一点儿。

    刘天看到我,掐灭了手里的烟说:“还醉着呢,一会儿说自己是程新,一会儿说自己是何连成,满嘴的胡言乱语。”

    我刚才着急找到他,现在看到他心里那种担心的情绪一下就没了。

    “你都知道了?”我在刘天身边坐下。

    “你那边的所有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只是有些帮不上忙。”刘天给我倒了一杯水问,“关于他,你怎么想?”

    “你现在是谁?”我看向程新问。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说:“乐怡?”

    刘天见我没回答他,继续说:“他居然给我打了电话,奇怪了,刚才闹得太疯呢,不像何连成的做法,你们确定没弄错?”

    “一个人失去了从前的所有记忆,性格有变也是正常的。正因为这样,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想顺其自然吧,有时又有点不能完全放开。”我看到程新真的基本上没理智,才和刘天说话。

    程新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了,突然站了起来红着眼睛来到我跟前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满嘴酒气,眼睛通红,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状态,唯独这句话有点正常。

    我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是谁?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

    他原来坚定的眼神一下慌了,自语着问:“我是谁?我是程新呀。”而后一下抱住头,痛苦地坐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地问,“我是谁?程新是谁?”

    刘天拉了一下我的手说:“别用这样的话,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刺激他,容易精神错乱的。”

    我没理会刘天,倒了一杯白水递给程新,塞到他手里说:“喝了水醒醒酒,等一下我是叫你的秘书来接你,还是让你的家人来接你?”

    “不用!”他猛然抬头,坚决拒绝。

    “那你想干什么?”我不再提身份的事,刘天说得有道理。我虽然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办,但是他能正常的生活是我所愿的。

    “乐怡,对不起……”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原谅我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强大,被一个面目陌生的人拉着手,一脸深情的说着道歉的话,我做不到心如止水,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我往后退了一点。

    他再逼近,几乎是态度强硬地死死拉住我的手说:“你不爱我了,你现在爱的是刘天,对吧!”

    “你醉了!”我大声说了一句,想甩开他,却发现他太过用力,甩了两下都没甩开。

    他一步一步逼过来,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酒气扑面而来,简直让我忍不住一阵犯恶心。

    “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又问。

    如果真的是何连成说这句话,我会有感动,会有内疚。可是程新,抱歉,我真的没那样的感觉了。

    刘天从侧边一把拉开他,把他连拥带抱扔回到沙发上,而后担心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红肿的手腕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让他的人来接他。”刘天说,“我找找他秘书的电话。”

    “我不要回去。”一直躺在沙发上的程新,居然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刘天也无语了,拉着我走到门外面,把门关好问:“他现在的记忆很不稳定,如果最近没有合理治疗,要么就是完全变成程新,要么就是精神失常,回忆起从前的机率很低的。”

    “这些我也知道,可是我没立场帮他治疗。”我失力的靠着墙壁说。

    “打电话给何则林是不是更合适?”刘天问。

    我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方法。何则林很快就来了,看到灰头土脸的我和刘天,道谢。上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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