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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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外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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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柳的低叹声,陶墨低声附和道:“天有不测风云,往年这个时候,树叶才刚刚染黄,今年这个时候就下雪,我巫族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幸亏我们有陶部的粮食已经收割,倒也不愁粮食的问题。”坐在陶墨边上的陶勇庆幸地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别的部落受灾,不正是有陶部发展壮大的机会吗?

这几年,正是依靠充实的粮食储备,有陶部才能不断地兼并小部落,才能慢慢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今年天气突变,平时依靠打猎采果为生的其他部落一定很难度过这个冬天,有陶部正可以趁机吞并他们。

看到陶勇兴奋地神情,张柳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低叹一声,张柳断然道:“别的部落我们可以不管,可夸父曾在我族危难之时帮过我们,我们断不能见死不救。陶勇,你去准备粮食,明日就给夸父送过去。”

“什么帮过我们,族长,上次从夸父手中借到的粮食,还不是你用大风的内丹换的,我们和他夸父部两不相欠,何必理会他们!”想起上次借粮时的遭遇,脾气火爆的陶勇不由愤愤不平。

“陶勇,不得放肆,族中之事自有族长决断,岂能在此喧哗!”稳重的陶力连忙呵斥陶勇,但面上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

看到众人如此,张柳不由低叹一声,他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当日夸父虽然是觊觎大风的内丹才借给自己粮食的,可正是因为这些粮食,有陶部才能度过难关,张柳才能顺利当上族长。对于夸父这个豪爽的汉子,张柳还是非常感激的。

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张柳断然道:“当日夸父虽然是觊觎大风的内丹才将粮食借给我们,但我们毕竟欠他一份人情,如今夸父部遭难,正是我们还他人情的时候。陶勇,快去准备粮食,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夸父部。”

陶勇见张柳主意已定,不敢反驳,只得忙不迭地准备粮食去了。

陶勇刚走,忽然有人来报,夸父部使者求见。

“恐怕是来借粮的!”张柳暗道一声,连忙让人将其引进大厅。

见到张柳,夸父部使者连忙迎上前去,躬身道:“夸父部夸荣见过张族长。”

陶墨等人连忙随张柳起身相迎,张柳脸带微笑,和声道:“先生一路辛苦,快来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

“叨扰了!”夸荣道谢一声,便盘膝坐在火堆旁,两眼定定地盯着熊熊燃烧的火苗,竟不说话了。

张柳心中迷惑,你来借粮,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又等了许久,见夸荣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张柳不得不打破沉默,开口道:“不知先生在夸父部担何职啊?”

见张柳相问,夸荣这才抬头道:“在下不才,现在夸父部任长老一职。”一句话说完,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张柳一惊,长老一职通常是部落中族长卸任后担任的职务,在部落中地位尊崇,影响力有时还在族长之上。如今夸荣以长老之尊出使有陶部,夸父部的情况可见一斑了。

“原来是夸荣长老,失敬失敬,长老此来可有要事?”虽然知道夸荣是来借粮的,但张柳不能明说,只得一步一步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

见张柳已经引出了话题,夸荣知道再也不能沉默了。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不知张族长可否婚配?”

“不曾!”张柳莫名其妙,明明是来借粮的,怎么扯到自己的婚事上了,莫非自己猜错了,夸荣不是来借粮,而是给自己说媒的。

想到这里,张柳也不禁好笑,摇摇头,张柳又听夸荣道:“原来族长尚不曾婚配,这便好,这便好。不瞒族长,我夸父部族长有个妹妹,名叫望舒,望舒有天仙之貌,咏絮之才,且已至婚配之龄,我见张族长年少有为,又不曾婚配,与望舒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老朽斗胆,想做一回月下老人,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张柳傻了眼,还真是来做媒的!夸父部正面临饥荒,这老头竟然还有心情给别人做媒,想想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张柳正想拒绝,忽然看见陶墨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张柳不解,只好向夸荣道:“长老远来辛苦,先到客房休息一会吧,此事容我想想,明天我再答复。”

夸荣也知道这事宜缓不宜急,向张柳告辞一声,便在陶力的引导下找地方休息去了。

夸荣刚走,张柳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族长,刚才怎么回事?”

陶墨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族长,你看夸荣此来所为何事?”

张柳纳闷地道:“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来借粮的,可自他进了大厅,借粮的事决口不提,倒给我做起媒来,现在我反倒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了。”

陶墨笑了笑,道:“族长有所不知,夸荣此来,表面上看是给你做媒,其实还是来借粮的。”

“哦,此话怎讲?”张柳大奇。

陶墨一笑,道:“族长想想,你若是迎娶望舒,自然要去下聘,如今夸父部缺粮,这聘礼自然要好生商榷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柳恍然大悟,道:“既然他来借粮,我们借给他就是,我也不用让那什么望舒下嫁,以免有趁人之危之嫌。老族长,烦劳你告知夸荣我们答应借粮之事,免得他等得心急。”

陶墨摇了摇头,道:“族长,依我之间,这门亲事我们不妨答应下来。”

“这是为何?”张柳不解地问道。

陶墨笑了笑,道:“这些年我有陶部虽然发展迅速,但与夸父部、有穷部这些百年大族比起来,实是小巫见大巫。况且我有陶部富庶,难免遭人眼红,这种景况,实是应该找个大族依靠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迎娶望舒,和夸父部攀上关系,以便依靠夸父部?”

“正是如此!”陶墨笑道。

“这……”说实话,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张柳对这望舒也不是没有一点遐想,可自己毕竟没有见过她,不知底细,贸然答应,似乎有些草率。

沉吟半晌,张柳红着脸,犹犹豫豫地问道:“老族长在此生活多年,可知这望舒相貌才情如何?”

“诚如夸荣所说,这望舒有天仙之貌,咏絮之才。”陶墨斩钉截铁地道。

“既是这样,老族长可去见见夸荣,就说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张柳舒了一口气,红着脸道。

第十一章 意外

第二日,大雪稍减,虽然纷飞依旧,但已经不是那么寒冷了。一大清早,陶力便率所辖两百军队早早来到广场列队,静静等候着将要回转夸父部的夸荣。

夸荣见借来了粮食,自是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堂堂夸父部居然沦落到向别部借粮的地步,心中又有些黯然。不过形势如此,夸荣只得无奈地在心中叹息。

时上三竿,夸荣终于带着粮食回转夸父部。临走之时,夸荣再三向张柳保证,只要自己一回到夸父部,便将望舒送到有陶部来,张柳自是笑着应了。

有陶部的军队训练有素,虽然压着粮草,但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几日就到了夸父部。

夸父部部众见借来了粮食,无不欢欣鼓舞,对送粮的陶力一行人热情异常。好不容易摆脱了围过来的夸父部部众,陶力这才随夸荣见过夸父,准备交割粮食,然后迎接望舒回转有陶部。

夸父的面色并不好,三年前张柳还低声下气来夸父部借粮,如今夸父部倒要仰其鼻息,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的场景,让夸父心里很不是滋味。

作为一族之长,夸父倒没有食言而肥的习惯。交割了粮食之后,夸父就遵从协议,将望舒交给了陶力,让陶力将其带回有陶部与张柳完婚。

那望舒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动人的风情。陶力见了,暗暗道:“看来传言不虚,这望舒果真是我巫族第一美人,族长这下有福了。”

望舒出嫁在即,临行之际,夸父不免殷殷嘱咐了一番,其中无非是些相夫教子的老教条。待夸父叮嘱完毕,又让夸荣率三百军队随陶力一起护送望舒出嫁,以示隆重。

虽然夸父部的军队不像有陶部这般训练有素,但一行人走走停停,不过半日就出了夸父部的势力范围,到了有穷部的地界。不知为何,到了有穷部地界后,夸荣变得紧张起来,一路上疑神疑鬼,似乎担心着什么。

陶力骑在马上,专心在前面赶路,对于夸荣的异常,倒也没有在意。

又行了一程,忽然有人来报,望舒微感不适,要求在前面休息一会,陶力不敢怠慢,见众人都有些疲倦,便下令在前方扎营,稍作休息。

听到可以休息,夸父部的军队发出一阵欢呼,一群人闹哄哄地护着望舒乘坐的马车赶到前面,寻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休息起来。有陶部的军队则将这群闹哄哄队伍围在中心,不时查探四周的动静,唯恐有什么意外发生。陶力看到这里,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正是大雪纷飞的时节,无论人烟还是鸟兽都已绝迹,四周安静异常,倒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有陶部的军队巡视良久,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便留下几个探子四处警戒,剩下的人也开始埋锅造饭,就地休息起来。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行人赶了半天的路,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饭香,纷纷围了过来领取饭食,狼吞虎咽起来。

一行人吃得正香,忽然一声大喊传来,“敌袭,快卧倒!”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箭雨如蝗虫般飞向营地,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杂乱的钉在马车上,草丛中,还有那些惊慌失措的兵士身上。一阵阵“咄咄”的声音频频响起,让人心惊胆颤。

幸好有陶部的军队训练有素,警兆刚起,就已经依言卧倒在地,倒也没有什么损伤,反倒是夸父部的士兵伤亡不少。

大约十息的时间过后,那阵箭雨终于停下,随即便是阵阵马蹄声传来。马蹄声越来越大,接着又慢慢减弱,半晌之后,就再也没有声息。

那马蹄声来得快,去的也快,若不是身旁零落的箭矢和受伤的士兵,陶力还以为刚才那一行人只是路过一般。

环顾四周,陶力心中奇怪,一群人莫名其妙地袭击自己一行,却又转瞬即逝,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重整人马才是当务之急。于是,陶力一边让人清点人手,统计损失,一边又担心望舒出事,连忙赶到望舒乘坐的马车旁查看情况。

望舒乘坐的马车停在一处颇为隐蔽的地方,刚才倒也没有受到波及,见此,陶力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到马车旁躬身道:“陶力保护不周,让夫人受惊了,夫人一切安好?”

马车上没有人回应陶力的话,陶力又问了一遍,仍然没有一丝回音,陶力大惊,急忙上前打开马车上的帏帐向里望去,马车里空空如也,望舒竟已不见了踪影。

陶力又惊又怒,众目睽睽之下,部落族长的未婚妻竟如此轻易地被人劫走,这对身负护卫之责的陶力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追!”大喝一声,陶力循着马蹄印率先向那群人追去。有陶部的军队见状,连忙拍马跟了上去。

此时尚下着大雪,地上留下了不少马蹄印,倒也不用担心跟丢了人,一群人顺着马蹄印浩浩荡荡地追了上去。

追了良久,陶力忽然一勒马缰,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纷纷停住。

“将军,为什么不追了?”一名士兵不解地问道。

陶力神色严峻,寒声道:“前面就是有穷部的所在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一时间反倒安静下来。

陶力沉思良久,如今事情牵扯到了有穷部,自己倒不好做主了。于是他一面让人回有陶部禀报此事,一面就地安营扎寨,静观其变。

夸荣赶过来的时候,陶力等人正在安营扎寨。见到陶力时,夸荣也顾不得寒暄,劈头便问道:“将军可探得望舒的下落?”

陶力此时心中正自惶惑不定,见有人问话,心中反而有些放松,道:“我们一路跟踪至此,若所料不差,应该是后羿劫持了夫人。”

“没想到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冤孽啊,冤孽!”听了陶力的话,夸荣神情悲苦,似是早料到会如此一般。

“长老此话何意?”陶力心中一动,凝声问道。

夸荣此时满脸悲痛,见陶力相问,涩声道:“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军相问,老夫只好直言了。”

第十二章 相争

听闻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人劫持,张柳又惊又怒。

虽然到此刻张柳都没有见过那望舒一面,可她毕竟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如今居然遭人劫持,张柳岂能不惊,岂能不怒。

乍听到消息,张柳便立即点齐兵马,浩浩荡荡向有穷部奔去。

陶力这几天颇为忐忑,自己这次作为迎亲使者前来迎接族长的未婚妻,可族长的未婚妻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劫持。虽说这其中有一些原因,可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失职,即使族长不怪罪自己,部落中的族人恐怕也要拿唾沫把自己淹死。想到这以后可能发生的景况,陶力不由地有些不寒而栗。

正心神不宁间,忽然有探马来报,张柳一行已经到了大营之外。陶力闻言,连忙出营迎接。

“手下办事不利,请族长责罚!”见到张柳,陶力反而冷静下来。他恭恭敬敬地将张柳迎进大营后,便单膝跪倒在地,请罪道。

张柳坐在主座上,面似沉水看了陶力一眼,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力不敢怠慢,将从夸荣口中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推测一一向张柳道来。

“族长,据夸荣所说,这望舒与有穷部的族长后羿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隐隐间有些情意,这次夸父部受灾,夸父本来是打算把望舒嫁给后羿,以便借粮的。可是有穷部也受了灾,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顾得了夸父部,没奈何,夸父这才想起咱们有陶部。

原本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可那后羿却不甘心,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联系上望舒,两人定下计策,在迎亲的途中,后羿派人引开我们的注意,而望舒则趁机逃跑,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饶是陶力生性沉稳,说完这番话后心下也是忐忑。族长的未婚妻居然和别人私奔了,自己若是族长,那还不暴跳如雷。

大营里沉默半晌,预料中张柳暴跳如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陶力心下好奇,大着胆子向张柳望去。

张柳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神色平静,似乎陶力刚才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一般。陶力越发奇怪,自己的未婚妻与人暗通款曲,族长即使没有暴跳如雷,也不应该这么平静吧!

又过了良久,张柳忽然微微叹了口气。原想着是有人觊觎望舒的美貌才下手抢夺,可看如今的情况,自己反倒成了强抢民女的恶霸。按张柳的性情,此刻自己应该成人之美,成全这一对苦命鸳鸯才对,可如今自己身居族长之位,若真这么冒冒失失的让望舒和后羿双宿双栖,恐怕顷刻间有陶部就要名誉扫地,沦为洪荒笑柄了。

沉吟良久,张柳吩咐道:“派人通知后羿,比武定输赢,谁胜,望舒就归谁!”

洪荒中实力为尊,若是本领不济,莫说是被人抢了未婚妻,便是被人伤了性命,那也是咎由自取。张柳以比武定输赢的法子决定望舒的归属,倒也是洪荒通用,陶力却大吃一惊。

张柳炼成五行帝经的事情除了陶墨外,其他人鲜有知晓。如今却要比武定输赢,陶力生怕张柳会吃亏,不禁再三劝阻。奈何张柳决心已下,任他如何劝阻也无济于事,陶力无法,只得下去安排去了。

后羿抢了望舒,心中也是忐忑。虽说洪荒中实力为尊,但后羿与张柳同为巫族一脉,自十二祖巫统一洪荒大陆以来,便定下了巫族一脉不得相互攻伐的规矩。况且巫族对于婚嫁之事向来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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