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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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外史-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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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柳见那女子叫破自己的行藏,倒也不如何害怕。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女子与瑶姬仙子是友非敌,有这层关系,她便断不会对自己不利,不过偷窥时被人发现,张柳还是有些尴尬。

“咳……咳……”张柳低咳一声,和陶灵儿一并现出身形,道:“仙子见谅,本王绝非有意窥视。”

那女子见了张柳二人,忽然面色一变,张柳见了,心中暗叫不好,莫非这女子恼羞成怒,要对自己不利!正自忐忑间,忽听那女子道:“青帝可还识得小仙?”

“青帝!怎么又是青帝?”听了这女子的话,张柳便知这女子与自己那捉摸不定的前世关系匪浅,只不过那青帝的身份自己还不确定,又如何能记得这女子,因此只得歉然道:“仙子天生丽质,不过本王对仙子确实没有印象,还请仙子见谅。”

那女子闻言眉头一皱,忽然转头向陶灵儿道:“灵儿,这是怎么回事?”

陶灵儿冷哼一声,道:“我还想问你呢,当年青帝巡游,随身护卫的可是你!”

“慢着。”张柳见陶灵儿和那女子熟稔异常,因此连忙问道:“灵儿,你认得这位仙子?”

陶灵儿冷哼一声,看着那女子道:“九天玄女威名远播,灵儿自然是认得的!”

第八十章 巫蛊

原来九天玄女与瑶姬仙子交好,听闻瑶姬仙子被玉帝封印桃山,九天玄女立即赶来探视,不料无意间竟然遇到了张柳和陶灵儿二人。

初时见到张柳,九天玄女还不敢确认张柳的身份,但见到陶灵儿,九天玄女便不再怀疑。巫族术法奥妙无穷,陶灵儿是断然不会认错人的。

见到故主,九天玄女既是高兴,又是感叹,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九天玄女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见到张柳竟然不认得自己,九天玄女不由暗吃一惊。当初张柳被打入轮回,其魂魄途径奈何桥时,受百花仙子所托的彼岸花仙暗中做了些手脚,使得张柳不至于忘却前尘往事。此事百花仙子做得极为隐蔽,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这一切早已被冷眼旁观的九天玄女识破,不过百花仙子所为都是为了张柳,九天玄女顾念旧情,因此一直没有道破。

如今见得张柳不认得自己,九天玄女震惊之余,心中不由暗暗思索道:“彼岸花仙居于奈何桥,掌管众生前尘所化的彼岸花,她做的手脚断不会出现什么差错,莫非此事个中还有波折?看来我还得尽快回天庭查探一番才是。”想到这里,九天玄女眉头一皱,对陶灵儿道:“我先回转天庭,青帝便拜托你照顾了。”说罢,她又转头嘱咐瑶姬仙子一番,而后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出了山洞。

张柳从陶灵儿与九天玄女的对话中得知当年青帝出游时是九天玄女陪同,便想向九天玄女打听一下当年青帝出游的情形。如今他已经隐隐相信了自己便是那青帝的转世,对当年青帝失踪之事自然上心。依他想来,当年青帝失踪,作为陪同人员的九天玄女即使不知道个中详情,但也决不至于一无所知,自己虽不能从她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从中推断出一鳞片爪也是好的。不料九天玄女来去匆匆,自己尚来不及与她搭讪,她便已经出了山洞。张柳心中失望,他怔怔的看着山洞出口,怅然若失。

陶灵儿在旁见张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张柳是被九天玄女的美色所迷,因此不由冷哼道:“殿下,妇人皆是貌美心毒,那九天玄女虽然貌美,但她与青帝失踪之事牵连甚深,殿下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张柳听到陶灵儿的声音,立时回过神来,见陶灵儿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调笑道:“灵儿,以后说话可不能再这样了。”

“怎么了?”陶灵儿以为张柳是在维护九天玄女,不由没好气地道。

张柳呵呵一笑,道:“灵儿天生丽质,美貌不输旁人,刚才你说妇人貌美心毒,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殿下……”陶灵儿一怔,心中怨愤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满心的羞喜,她低下头,红着脸,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呵呵。”张柳见了陶灵儿这副模样,不由暗自笑了一声,而后转头对瑶姬仙子道:“仙子,时日不早,本王王命在身,便不在此地久留了。”

瑶姬仙子闻言头,躬身道:“还请殿下谨记我等先前所议之事!”

张柳点了点头,道:“仙子放心,一待本王回转沬邑,便行文大商诸郡县,寻找仙子那一双儿女的下落。”

瑶姬仙子盈盈拜谢,目送张柳二人出了山洞。

张柳带着陶灵儿出了山洞,回头看了一眼桃山,不免又感叹了几句。眼见天色不早,二人不再耽搁,当即便沿着大道向前方的大队人马追去。

因为要等张柳,大队人马走的并不急,此刻天色又将傍晚,大队人马便沿河扎营,准备在此处休息一晚再行赶路。张柳二人御风而行,不一刻便追了上来。

见张柳归来,营中主将当即命人安排饮食,准备住所。张柳劳顿了一日,又累又困,因此用过了饭食,便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张柳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额头传来,他大喊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隐隐可见一些树木花草,可奇怪的是,这些树木花草都分外地巨大,张柳与它们相比,仿佛蝼蚁与高山之别。

见到如此诡异的画面,张柳心中很是忐忑。他使尽力气,想要站起身四处查探一番,可令他惊恐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他的身体仿佛木雕的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正心慌意乱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忽然出现在张柳眼前,张柳只觉身子一紧,便被那只巨大的手掌牢牢攥了起来,张柳心中惊恐,正想放声大叫,可无论他如何使力,他的喉咙仿佛哑了一般,竟不能发出一丝声响。正在这时,另一只手掌出现了,它捻着一根寒光闪闪的细长钢针,闪电般刺向了张柳左臂,张柳只觉左臂一疼,险些晕死了过去。那只手掌刺了张柳左臂一针,旋即又拿出一根钢针刺向张柳右臂,张柳见到那寒光闪闪的细长钢针,无可奈何下,只得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何方妖孽,竟敢以巫蛊之术害人性命!”正当张柳闭目待死的时候,陶灵儿的声音忽然从天而降,张柳如闻纶音,连忙惊喜地睁开眼睛,四处寻找陶灵儿的身影。

然而此刻张柳身如木雕,根本不能动弹分毫。他只觉自己的身子随着那只手掌左右摇晃,呼呼的风声不时从耳边掠过,随即,一声如鬼哭嚎的惨叫声传来,那攥着他身子的手掌一松,他便从高空落下,“砰”地一声,他身体着地,猛然昏迷了过去。

“啊……!”张柳惨叫一声,猛然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但见帐掩穹庐,幔遮四野,此刻他分明还坐在大帐内的床榻上。

张柳拍了拍额头,自语道:“原来是场梦,可真吓死我了。”他掀开锦被,正想下床取些水喝,正在这时,帐外执勤的兵士禀报道:“殿下,陶姑娘求见。”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张柳自语一声,便命人将陶灵儿引入帐中。

陶灵儿并非独自前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身黑衣的矮小老人。这老人身材拘偻,满面皱纹,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般。张柳看了那老人一眼,转头向陶灵儿道:“灵儿,深更半夜你不好好休息,跑我这来干什么?”

陶灵儿面色凝重,对张柳道:“殿下稍待,个中详情少顷便知。”说罢,她转头对那黑衣老人道:“巫巨,还不将你所为细细向殿下道来!”

那老者闻言,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张柳道:“先前小人不知青帝真身,竞妄图以巫蛊之术加害青帝,还请青帝恕罪。”

“哦!”张柳一惊,猛然间想到刚才所做的噩梦,他转过头,看着陶灵儿道:“灵儿,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殿下,那不是梦,刚才这人以巫蛊之术将殿下魂魄引入这木雕之中,妄图以灭魂针打散殿下魂魄,所幸这巫蛊之术是我巫族秘法,灵儿自小修习,对其根性了解甚深,因此才能及早发现,破除此法。”说罢,陶灵儿从怀中拿出一个木雕,郑重地交给了张柳。

张柳接过木雕,细细打量起来。这木雕长约七寸,整体以桃木制成。木雕正面是一个人形图案,刻工细微,甚是精美。张柳正觉奇怪,忽然间发现这木雕背面隐隐刻着一些小字,张柳将这木雕翻转过来,但见木雕背面上书“子辛”二字,正是自己这一世的姓名。

“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险些丢了性命,张柳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第八十一章 帝乙崩

“小人名叫巫巨,本是上古大巫巫咸的后人,当年先祖侍奉青帝,随青帝居于中原。后来青帝无故失踪,人族趁机反叛,巫族群龙无首,被人族叛军打得节节败退,于是诸部商议,打算迁往东夷之地,暂避锋芒。然而先祖不愿让青帝江山为人族所得,于是独自带领族人与人族周旋,无奈人族势大,本族人马很快便被人族击溃,先祖眼见于此,只得带领族人寻了一处隐蔽的所在,休养生息。如此时光倏忽,人族愈发兴盛,而我部族人却日渐凋零,先祖见此,终于知道人族兴盛之势不可阻挡,于是他另辟蹊径,草草创立了巫教,打算如人阐截三教那般教化人族,为我巫族积攒气运。只是族中人才凋零,对于传教之事也甚为生疏,千年光阴,我巫教信徒也不过八百之数,小人无法,只得身履红尘,打算借助人间世俗之力传播教义。先前小人委身北海袁福通,助他统制北海七十二郡,事成之后,袁福通便大力扶持巫教,短短数年间,我巫教在北海竟有了数十万教众。小人尝到甜头,便起身来到沬邑,打算借助大商天子之力传播教义,恰逢此时帝乙病危,公子启又有意竞逐王位,小人审时度势,趁机投靠了公子启,然后略施手段,便让公子启惊为天人。公子启见了小人手段,便差小人前来行刺殿下,言道只要殿下一死,来日他继承王位,定然会帮小人传播教义,小人闻言,自是大喜过望,于是匆匆来到此处,伺机行刺殿下。所幸殿下有祖巫庇佑,小人行刺不成,反被圣女擒获。得蒙圣女不弃,告知殿下乃青帝转世之身,小人身为巫人,竟欲对殿下不利,还请殿下恕罪!”

巫巨跪伏于地,将今晚之事的原委娓娓道来,其中涉及的上古秘辛,直让张柳听得心驰神往。待听到帝乙病危,子启欲图谋王位时,张柳耸然一惊,问巫巨道:“你说父王病危,此事可否属实?”

“此事千真万确,因为小人略通医道,当初公子启还曾带小人进宫探视,那帝乙面容枯槁,五脏六腑俱已疲惫,眼见是不活了!”

“灵儿,速去通知诸将,今日连夜启程,火速赶往沬邑!”张柳虽有前世记忆,又有可能是那什么劳什子青帝,但帝乙毕竟是他这一世的父亲,平时又对他疼爱有加,听闻帝乙病危,张柳不禁心急如焚。

陶灵儿得到张柳吩咐,正想出帐传令,正在这时,帐外守卫来报,说是有一个自称是寿王府管家的人求见。

^文^“寿王府管家,莫非是飞廉!”张柳暗自嘀咕一声,便赶忙让守卫将来人领进大帐。

^人^“殿下,大王病危,请速回沬邑!”来人一进大帐,便跪倒在张柳面前禀报道。

^书^张柳定睛一看,但见此人满面风尘,神色疲惫,却正是寿王府管家——飞廉。

^屋^原来帝乙病危,自知不久于人世,便一面令首相商容和太师闻仲监国,一面派人火速通知张柳赶回沬邑。飞廉身为寿王府总管,很快便得知此事,眼见沬邑城风雨欲来,飞廉便亲自赶来报信。飞廉善走,一日可行八百余里,竟比帝乙信使早一步到达。

张柳听到飞廉带来的确切消息,心中再无怀疑。他穿好衣甲,当即便带着众人向沬邑赶去。

沬邑城一如既往,街上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片繁华景象。如今帝乙病危,大商朝堂风急雨骤,然而这些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甚是遥远,加之朝堂有意封锁消息,因此沬邑城显得很是平静。

经过一日一夜的急行,张柳一行终于远远看见沬邑城的城头。众人进了城,张柳顾不得回寿王府更换朝服,便急急向王宫奔去。

“殿下,请随我来!”王宫守卫许是得了吩咐,见到张柳也不阻拦,反而直接领着张柳进了王宫。

帝乙寝宫外,首相商容和太师闻仲并排而立,不时回头看向寝宫大门,神色焦虑不安。良久,寝宫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背着药箱推门而出,商容和闻仲见状,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太医,大王病情如何?”

那老者躬身一礼,看着商容和闻仲,小心翼翼地道:“首相,太师,请恕下官无能。”

商容和闻仲闻言,心中俱是一惊。商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以你来看,大王寿数还有几何?”

那老者浑身一颤,颤抖着声音道:“大王病入膏肓,回天乏术,最多今晚,大王便要去了!”

商容闻言,眉头紧皱。他沉思一阵,忽然转头看向那老者,厉声道:“你今日离开后,切不可泄露大王病情,否则……”商容冷哼一声,满面煞气。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那老者惶恐地答应一声,便颤抖着身子离开了寝宫。

待那老者走后,闻仲忧心忡忡地道:“大王病危,寿王身处外地,公子启又对王位虎视眈眈,你我二人受命监国,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我大商江山危矣!”

商容闻言,虽然心中亦是不安,但还是劝道:“我已命人前往确州通知寿王,料想寿王不日便可返回沬邑,到时寿王身在王都,你我只要依大王诏书拥寿王继天子之位,大商江山便可稳如磐石。”

闻仲闻言,忧心道:“确州距沬邑一千余里,即使寿王此刻接到消息,要返回沬邑也需两日时光,可如今大王的病情……”说罢,他叹息一声,神色间满是无奈。

商容神色一厉,狠声道:“如今你我监国,若是大王真有什么不测,你我只需封锁消息,静等寿王归来即可。其中若是有宵小生事,太师手下的兵将便可派上用场了。”

闻仲闻言,看了寝宫大门一眼,无奈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商容和闻仲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王宫守卫领着张柳匆匆赶来。

二人见了张柳,大喜之下连忙迎了上来,道:“殿下,快随老臣进宫面见大王。”张柳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便跟着二人进了帝乙寝宫。

寝宫内门窗紧闭,一股药草的苦涩味道弥漫其间,显得很是压抑。张柳进了宫门,便疾步来到一处床榻前。

床榻上,帝乙形销骨立,面容枯槁消瘦,张柳见了,忽然鼻子一酸,低唤道:“父王,子辛回来了!”

正在闭目假寐的帝乙听到张柳的呼声,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张柳,沙哑着声音道:“王儿,真的是你?”

“父王,真的是我,子辛回来了!”张柳眼含热泪,哽咽着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帝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张柳见了,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而后在他背后添了几床锦被,让帝乙可以舒服地靠在床头。

帝乙斜倚床头,努力吸了口气,道:“王儿,寡人这便要去见大商先祖了,以后这大商江山就要靠你维持了。”

“父王,你不会有事的!”张柳跪在床榻前,抽泣着道。

帝乙低叹一声,道:“傻孩子,人谁无死,寡人自继位以来,已过二十五个春秋,老天对寡人也算不薄。王儿,寡人走后,你一定要守住大商江山,若有不决之事,文可问首相商容,武可问太师闻仲,此二人皆肱骨之臣,王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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