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凝愁,既然夜羽已将其解封多说徒劳无意,真是祸不单行啊,现下也必须动用那“吸蕴”巫蛊将荒兽之力减弱,方能稳压制之!”长晞尴尬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意之声也是勉强到了极点。
“唉,只能如此了。”大巫祝长叹一声,旋即目光移向一页书迟疑道:“一瓶一剑,一书一网,想来你便是那其中的“书”了吧?”
“是又如何?”一页书毫不畏惧道。
见状,大巫祝冷哼一声,微怒道:“你已荼毒我儿犯此大错,竟还能这般理直气壮,也罢,你贵为日品元宝我女儿也实在无福受用,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为何?!就因我是法宝就定要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吗?!你们困守我千年,我不欠你们什么!既然我已出来,无论如何我也会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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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离开()
一页书上气不接下气地吼道,那张精致雕琢的粉脸上布满了委屈,自己为了羽蛇族,可是封印了荒兽千年时月,那被禁锢的石门之内常年孤寂、寒冷,个中酸楚非一般人所能体会,对此他实在是受够了,无论结果如何他万万不会回去了!
“你如此行径,无异于背叛羽蛇族,听我等良言相劝未铸成大错前还是尽快归位吧,若然荒兽破封,届时生灵涂炭,你又何以颜面向女娲娘娘交代呢?”长晞上前两步,苦口婆心道。
“好一套冠冕堂皇的道理,可惜你等还没资格来训斥我,论资排辈,何时轮到你们了?”一页书冷哼一声,撇了撇嘴,眼中尽是一片嘲讽。
闻言,族长以及众巫祝登时面露铁青,嘴角一阵抽搐,那玉手微微颤抖,好在有着衣袖作掩,却也极力地忍耐下来,显然,她们也并非愚钝,且不论全盛状态是否还能战胜一页书这所谓的日品元宝,何况如今己人更是法力全无,若然真动手,是怕也会必败无疑。
望着一页书与娘亲等人撕破脸面,夜羽也略感为难,不过此劫因乃自己而起,无论如何还是得自己出面方可有调解之可能。
心念至此,她刚欲开口,一页书骤然冷声言道:“丫头们,两个时辰已然快到了,你等不想惹祸上身吧?”
听得此话,夜羽与飘絮稍稍一怔,旋即前者面携不舍迟疑泣道:“娘亲、族长、各位姑姑,我等时辰有限不方便多留,待得我二人剿灭魁魄之日便是你等解救之时,眼下就请你们委屈一些日子了。”
“无妨,此途危险重重,若是真有不测,你二人需谨记,无用顾我等死活,我们如今生与死实则没有分别,只要你二人相安无事,我羽蛇族方才不至于万劫不复。”大巫祝浅浅一笑,玉手一抬,抚摸着夜羽的青丝说道,然而那目光中却是有着点点泪光闪过。
“是啊,絮儿,经此一难,你成长如斯,娘亲足矣欣慰了,听大巫祝所言若是危险就尽早离开清岚吧。”长晞玉手拭去眼角泪水,一脸欣喜地望向飘絮道。
闻言,二女皆是心尖一酸,美眸噙住泪水,贝齿咬紧红唇,最终毅然点头,旋即脚尖顿地,几个起身已是掠向远处,其间她们不曾回头,只怕一旦回眸,那眼眶的泪水便是不可抑制地流露下来。
见状,一页书深深呼出一口气,略有不满地望着众女,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未开口,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前者们,紧接着他身子霍然腾升而起,化作一道残影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望着三人的离去,众女也是不禁吐出一口凉气,继而皆是双手合十,盘腿而坐,目光若有所思,心道:“惟愿女娲娘娘与老祖能够庇护我族逢凶化吉,也求她二人能够安然无虞,固所愿也。”
片刻后,三人犹如灵猴一般几个起落已是再度来到外处的狱牢,望着众多族人眼中的一抹希冀,飘絮与夜羽都立誓尽之所能,救之水火!
面对大尊女与二尊女这般誓言,众人都是极为感动,好在她们以为有着一页书这等日品元宝想来不会许久这才有能继续坚持下去之动力,对此,夜羽也是乐以见之。
北宫外,黎熏默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隐隐有着些许焦急之色,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心道:都快两个时辰了,为何还不出来,难道
心念至此,黎熏默原先心弦便一直绷得紧紧的,像极要断掉,整颗心都已提到嗓子眼,双目紧紧地盯视着北宫的大门,呼吸也是愈发急促。
“嗖嗖”
紧接着,一阵破风声陡然在耳边响起,闻言,黎熏默因此还不由得紧张了一下,然而,待得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原先那阴沉如水的面容顿时喜笑颜开,望着那明明才分分隔几个时辰的容貌,却好似千年万年那般长久!
直起身子,黎熏默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力度之大仿若像是要把她捏碎了融入自己身体一般,激动地嘴唇都是颤抖不止,“夜羽!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留我一个人好吗?”
见状,一旁的一页书与飘絮都是不禁撇了撇了嘴,后者更是怒火中烧,原先还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一刹那便被妒火给覆盖了,美眸狠狠地瞪了夜羽一眼,心中怒道:凭什么?此行又不是她一个人冒险,为何你的眼中却唯独只有她一人呢?
片刻后,或许是黎熏默力气有些过了,令得夜羽下意识地挣脱而出,略带尴尬道:“我们已经知道“吸蕴”巫蛊和荒兽的下落,可惜娘亲与族长她们都被魁魄族施了剧毒,如今法力尽失,眼下更是受了重伤,我必须尽快将她们救出来!”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如今天色快亮,今夜你们都已略显疲倦,不如明日再行动吧,若不养好精神,何谈救赎呢?”黎熏默心疼地抚摸着夜羽的面颊,微微皱起眉头劝道。
“也好,不如就回去休息一番,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一页书点了点头,虽说他如今身世已被知晓,但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言尽于此,夜羽也不好反对,于是一行人便是动身先回了西厢,略作休养,即将面对那风雨欲来的劫难!
南殿。
“你说什么?那两个丫头和日品元宝都落在了蛮刹至子的手里?!”一间石屋中,烛光忽明忽暗,似要被这翻滚而来的声音吞噬,细细看其身影不是魁魄三鬼又会是何人呢?
如意夜血眸滚滚而动,双手已是紧握成拳,然而那下意识散发而出的杀意令得周遭依旧泛起了一阵阵剧烈波动。
“若非那蛮刹至子从中作梗,我早已得手,如今功亏一篑,唉!”执杖鬼可怖的面庞忍不住地一抖,心头何尝不是暴怒,原本他都快得手了,不仅能够铲除羽蛇族最后血脉,更能得到日品元宝,可是这一切全因黎熏默一人顿时扭转乾坤,棋差一招!
“真没想到好好的计划居然被这小子给捣乱了,不过你做的也对,以我们魁魄族的力量确实不足以抗衡蛮刹族,看来这个哑巴亏我们只能自己咽下去了,只不过有这小子在,或多或少都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一定的影响,如今羽蛇族皆已在我们掌控之内,就等二巫祝打开结界释放荒兽了,若是他们蛮刹族也觊觎这荒兽,那此次族尊大人交予的任务岂不是得”说到最后,毗沙婆面色骤然狰狞起来,声音也是逐渐变得阴森寒骨。
“不行,事关族中利益我等万万不可退步,若是此次不能将荒兽带回,我等三人可是要受重罚的,既然得罪蛮刹要死,不能完成任务也要死,左右都是个死,两害取其轻,倘若那蛮刹至子真要阻拦我等,我便万万不会手软!!!”如意夜眼中闪过一丝实质般的杀意,旋即森然说道。
“也好,只要荒兽落入我们魁魄族,届时必定实力大增,到时候我们便不用再忌惮这蛮刹族了!”毗沙婆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正要转身,似是想起什么,邪魅笑道:“今日的茶,二巫祝可还喜欢?”
“她说不错,明日想来还要,你便加大剂量吧!”此时,如意夜面色微变,但随即如常,冷笑说道。
闻言,三鬼都是发出一阵莫名的干笑,夜色当空,伴随的更是刺骨的阴冷
晨曦徐徐,东方再度泛起一抹鱼肚白,一夜过去,夜羽等人经过昨夜的疲倦仿佛睡得格外迟些,日当中空方才起身。
朦胧地睁开双眼,望见飘絮睡得格外香沉,一想到她重伤初愈昨夜更是御灵过度便不忍打扰到她,自个儿呆坐了良久,突然略感肚中饥饿便跳下床,推开门向外走去,门外迎面而来的尽是阵阵桂花香气,夜羽闻之不禁一愣远远望去,那桂花五颜六色,金桂深黄若金,银桂洁白如玉,丹桂橙红似火,四季桂淡黄如蜡,繁华满枝,清香四溢。
昨夜,她们匆匆回归之时,她还未曾留意此花,没想到一夜寂寥今日已是开得这般灿烂,深吸一口气,任由那桂花的点点香味充斥着整个心扉,良久,稍才缓缓回过神来,喃喃道:“又是八月了吗?眨眼又该是我生辰了!”
八月十五,便是夜羽的生辰,往年族中都会为她贺岁,只是如今时移世易,人事早已不同,试想今年八月十五是否还能花好月圆人长久呢?
“你已经做好打算了吗?”正当她独自一人空冥感慨之际,身旁顿时传来一页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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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动身()
夜羽面色微变看了看他,沉吟片刻,随即如常道:“不然还有何法?”
“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丫头为何如此善良?你与那飘絮虽同为尊女,但她是嫡你是庶,这等死而后已为族效力之事何故由你来受呢?要知道那下场并不美好啊?”一页书苦笑一声,清澈眸子里不禁流出一丝不舍,摇了摇头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倒是你之后可有打算?”夜羽淡笑一声,目光在一页书身上来回打转些许,迟疑道。
闻言,一页书陡然一怔,细眉微皱,眼神略有避忌地扫向周遭花草,漫不经心道:“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大不了出岛找个深山老林不问世事也就罢了。”
“那你就当真不回“永娲阁”了吗?四宝少你一人,想来封印对那荒兽已是招架不住,无论如何,六界是无辜的,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它冲破封印生灵涂炭,以至于民不聊生吗?”夜羽柳眉倒竖,有些嗔怨道。
“那我呢?!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六界!我活生生地被封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整整一千年!我算不算无辜呢?!原本,我可以一走了之,当年要不是因为陷仙那贱人骗我入室,我怎么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总之,千年封印我此生已无愧天地、无愧六界、无愧众生、无愧羽蛇,唯一愧疚的便是我那千年岁月蹉跎!”一页书声音清冷,但话语中,依旧令得夜羽一阵心酸。
是啊!为了封印荒兽他祸及自身,整整一千年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望见,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可以听闻,整个人浑浑噩噩,只能幻想着人间的沧海桑田,花开花败,这是何等孤寂、何等心痛啊?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就算再多不情愿也会有着一份执念不由自主地袭上心扉————守护六界!
望着一页书那清澈琉璃却清冷淡漠的眸子,夜羽突兀地懂得了许多,为什么要为了天下与六界就要牺牲他呢?他的存在并未妨碍到任何一个人,他的所为并未触犯到任何一规矩,可是为什么人人都希望如此呢?
就因为他是日品元宝吗?可所有的法宝无一不是朝着这个境界努力,但若代价如此?为何依旧有着法宝不断修炼呢?
心中掠过几丝疑问,说来要一页书离她而去入阁封印,她倒是有着一万多个舍不得,倒也并非全然他是日品元宝的缘故,虽然短短十数天,但夜羽却对他产生了依赖与喜爱,在她心底,一页书对于她来说并非简单的法宝,更确切的是更像一个弟弟!
一回眸,血滴涌,破篆符,二人天阁初相见,脚踏清风意朦胧,素衣轻铃唤君名,寥幕卷霜,絮絮相思,一曲忘川解千愁
二回眸,焚香夜,摘易果,赤明小家心思露,当时年少岂相知,流水飞花皆入肚,寂寞仙弦,罗裙心好,清风相思明月愁
三回眸,天星河,闯北宫,犹是几缕携引路,青灯孤影浮相视,刹渺玉片风车雾,凝得痴情,浮生若梦,劬劳长恩两轮愁
有墨不见书,书生不见墨,论其书何墨?唯我一页书!!!
脑海中包含了太多想不尽道不明的情感,夜羽一时间已是被这情绪搅的心乱如麻,然而一页书自是不知怔怔地望着她,旋即低语道:“这次是我骗你,终是我对你不住,我知道你很后悔。”
“你不要这样,往事点滴在心头,无悔当初苦追寻,其实也是我自己贪心何理由来怨你呢?你当日答应此生伴我左右,如今等我平定羽蛇怕也是要死了,至于你并未违誓,往后天大地大便随你去吧。”夜羽轻摇了摇头,浅笑说道,其实她从未有心思怪他,这一切若说过错,一页书有三,自己也有七。
她不怪自己骗了她吗?她同意自己远去了吗?这是真的吗?
音由入耳,一页书头脑顿时有些晕沉,旋即迟疑道:“你真的不恨我吗?要知道我这一走不消几日荒兽便会突破束缚,届时论说受难你羽蛇族便是首当其冲,以它睚眦必报的心性你们羽蛇族定是鸡犬不留!”
“那又如何?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这一生,这口气这条命,原根本不由得我,今时今日没想到还可以在死前任性一回,今生我也无憾了。”夜羽微微笑靥,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风轻云淡。
望着前者的神情,一页书眼眸之中竟是泛起一层雾气,紧接着又闪过一抹决绝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说什么?”
黑,渐渐布满天空,星,慢慢开始撕裂云雾从夜幕下探出来,夜晚,潮气在空中慢慢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际,那悠远的晶星,像极了细碎的泪花。
木屋前,夜羽一行人都已是聚集在此,商讨对策,而经过白天的休养,众人神色都已是恢复,不过有个人却
“这算什么意思嘛?白天休息,晚上做事,我都快成猫头鹰了啊!”一页书小嘴撅着,显然他还在为刚才黎熏默抢了他最后一口吃的而埋怨。
“行了,别矫情了,待会我们兵分两路,我与一页书先去竹阁找到轻凝,从她口中我们才能确切知道那“吸蕴”巫蛊被姑姑藏在何处,至于阿姐你与熏默一队,你二人先去“永娲阁”容禀六巫祝和七巫祝,望她二人能够打开“永娲阁”通道,等“吸蕴”一到手,我二人自会立马赶过去与你们回合。”夜羽缓缓说道,只不过面对黎熏默之时不禁迟疑一下,其实这样的安排她也算费了一点心思,知道自己此生与黎熏默万万不可能开花结果,倒不如间接成全飘絮,也好让后者对自己少一丝恨意。
不想,话音刚落,黎熏默突兀冷声道:“且慢,我要跟你一队,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也不跟你分开了,就让一页书跟飘絮一队吧。”
话一脱口,整个氛围陡然变得微妙起来,倒是一页书是唯一不涉及这复杂的情感的旁观者自然没有多大意见,倒是夜羽和飘絮就不同了,前者一阵尴尬,她本想欲此多多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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