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有了这些,到时候战争期间他们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
越扶舟把纸卷交给常鸣,放下了一桩心事,瞬间切换思路,全心投入新的密码设计里。
他右手的手指在左臂上打个节拍,嘴里喃喃自语,瞬间就沉迷了进去。
大约十分钟后,他眼睛一亮,惊喜地说:“对了,可以这样!”
常鸣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越扶舟凑到旁边身边,开始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
常鸣听得又是点头,又是惊讶。
越扶舟果然不愧是越扶舟,这个方法虽然只用了短短的十分钟就想出来了,但果然不错!
要是换了自己……
常鸣摇摇头。
虽然越扶舟把自己引为知己,但两者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496 你最擅长什么?
越扶舟正讲得高兴,越子倾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好奇地问道:“爷爷,小常哥哥,你们在玩什么啊?”
越扶舟正得意呢,他一拉越子倾,笑道:“子倾过来,爷爷有一套题,看看你做不做得出来!”
越子倾苦着脸说:“又做题啊……”
越扶舟脸一沉:“怎么,你不喜欢做题吗?”
越子倾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有,我喜欢做……”
她这样子,就像一个玩得正开心的小孩子,被突然叫回来做作业一样,满脸的沮丧,却又不敢违逆家长的意思。
越扶舟严肃地对孙女说:“这两天布置给你的作业,你有好好完成吗?”
越子倾胆怯地看了他一眼,扭着小手指:“没,没有……这两天工作好忙的,子倾做完了,就睡觉去了……”
越扶舟斥道:“学习必须要天天进行!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不刻苦了!这样是不会有出息的!”
越子倾垂着头,扁着嘴,一下下地点着头,刚才跑过来时的高兴机灵劲,一点儿也不剩了。
常鸣知道,越扶舟对这个小孙女寄望颇深,所以要求也格外严格。以前越子倾也因为一点小放松,就被爷爷训斥。看了这么多次,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越爷爷,子倾这几天的确很辛苦……”
他把前后的事情跟越扶舟稍微介绍了一下。
越子倾刚到基地,就被马知长因为年龄的事情而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通。
当时越子倾只反驳了一句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在之后的工作中,她却拿出了百倍的动力,拼命地跟成年人做着一样的活,想要证明自己绝不是来拖后腿的,是一个真正的、有能力帮忙的中级机关师!
她虽然能力不弱,毕竟年龄摆在这里,身体素质跟成年人比就是要差一些。
而且小姑娘气性不上,周围的同伴看着不忍,偶尔想伸出手帮一把忙,她也赌着气不要。
这样一来,正如她所说的,每天做完工作,她就没了一点力气,只想着马上坐下来休息。
越扶舟听了,仔细打量小孙女,这才发现,她的气色的确有点不太好,眼底下也有一点黑眼圈。
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斥道:“子倾,你是笨蛋吗你?小小年纪,拼什么命,搞坏了身体怎么办?!”
越子倾嘟着嘴,不满地说:“我也是正规接收征召进来的!我也跟大家一样,都是中级机关师,他们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才不是拖后腿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泪花在眼圈里打转。这两天的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她强忍着抹了把眼睛,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越扶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觉得心疼,又隐隐觉得有些骄傲。
常鸣揉了把她的头发,有点惭愧。
越扶舟临走时把越子倾交给他,但他这两天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中,虽然留意到了越子倾的情况,却忘记了伸手相助。
他想了想,说:“子倾,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呢,有每个人的能力。有些人力气大,就像你安菲阿姨那样,她的力气远超常人,所以经常伸手去帮助自己的队友。她伸手时,她的队友有反对吗?”
安菲虽然体格壮硕,但性情温柔,很疼爱越子倾这个小姑娘,两个人相处得着实不错。
越子倾想了想,摇了摇头。
常鸣鼓励地笑道:“是的,但是她的队友就没有做其他事情了吗?他们做得也不少吧?”
越子倾又点了点头。
安装二队在第一天也只是协助打一下下手,从第二天开始工作就不少了。他们一个个奔走在基地里,运输制队三队制成的机关,把它们安装起来。眼看着,基地就在他们的手下逐渐成形。
安菲的力气非常大,别人两个人才能抬起来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地就抱了起来。所以,她四处奔走,主要就是在搞运输,基本没做什么安装工作。她把机关运输到位,安装二队的人快手快脚地进行安装,进程推进得极快。
这支队伍,队长和队员的配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常鸣说:“没错,大家的能力各有不同,那就根据自己的能力,去做自己最擅长最适合的工作好了。小子倾,你觉得力气是你的专长吗?”
越子倾乖乖地摇头。
常鸣问道:“那么,你觉得你最擅长的方向是什么呢?”
越子倾若有所思,半晌后,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最擅长的就是计算了……”
常鸣笑了起来:“既然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就努力增强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让自己更强一点!越爷爷让你做的,其实就是这样。”
越子倾恍然大悟,点头说:“嗯,子倾知道了!”
她转向越扶舟,认真地说:“爷爷,对不起,以后子倾会乖乖地完成作业的!”
越扶舟看了看常鸣,又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常鸣说:“我刚才正在跟越爷爷一起研究一项工作,现在需要子倾帮忙,子倾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越子倾骄傲地大声说:“当然没问题!”
越扶舟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种种情绪,认真地说:“好!子倾,现在你不是爷爷的孙女,是爷爷的小合作者!”
越子倾用力点头:“嗯!”
越扶舟拿出纸笔,在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长串数据,递给越子倾,问道:“子倾,你看看这个,能明白它们的意思吗?”
越子倾接过纸,看着上面按01反复排布的数字。
一开始,她脸上写满了迷茫,没过一会儿,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恍然的表情,蹲下身去,拣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笑嘻嘻地抬头说:“我知道啦,爷爷写的是:越子倾是个乖孩子!”
从她露出恍然之色开始,越扶舟就有点惊疑不定了。越子倾低头写写画画时,他的震惊越来越浓;当越子倾说出这句话,他抚着自己的额头,对常鸣摇头说:“我果然老了……”
他固然是只用了十分钟就想出了这个加密的手法,但越子倾也只用了十分钟来破解它!
加密和破解,谁也说不上哪边更难一点。但显然,这个加密手法还不够精密!
越扶舟点头说:“子倾,你做得好。嗯,这套方法不行,我再想一想……”
他平时是个很有风度的老头子,这时却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地上的泥土,一门心思地琢磨起来。
越子倾茫然看看爷爷,小声问道:“小常哥哥,我的工作做完了吗?”
常鸣说:“没有,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一会爷爷还会再问你问题,你再帮他解答好吗?”
越子倾连连点头。现在,解题对她来说不再是作业,而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手段!
越扶舟这一次足足想了一小时。一小时后,他又列了一串数字给越子倾,越子倾再度思考起来。
半小时后,她给出了答案——没有错!
不行,还是不够复杂!
越扶舟也水气馁,继续想。
渐渐的,越子倾有点看出来爷爷想做什么了,她在等爷爷出题的时候,自己也拣起了小树枝,开始列出大串数字。
半小时后,她眼睛一亮,叫道:“爷爷,你看这样行不行!”
越扶舟被她打断思路,刚准备训斥,一眼看见了她列在地上的算式。
越扶舟的眼睛瞬间瞪大,对着这道算式看了又看,最后跳了起来,叫道:“小常,小常,你快过来看!”
这段时间里,常鸣一直坐在旁边,继续完善着手中的机关。他过来一看,一时间竟然有点理解不能。
他盯着这道算式看了老半天,终于明白了,叫了起来:“咦,还可以这样想吗,这种思路太出奇了!”
越子倾小心看着他们,小手捏着自己的小树枝:“这样不行吗?”
两个大人一起摇头,对视一眼,越扶舟感叹道:“小孩子的思路,果然天马行空,令人不可捉摸!”
常鸣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哈哈,这样编写的话,任谁也猜不出来!”
越扶舟无奈地看了孙女一眼,点了点头。
越子倾这套加密算法算不上复杂,难就难在一个“奇”字上。真可以说是天马行空,思维波出奇得要命。能跟上她这种思路的,恐怕只有神了吧……
常鸣拿出纸笔,小心把地上这道算式抄写了一遍,一个数字也不敢出错。
越子倾看着他的举动,表情有点激动:“小常哥哥,你的意思是……”
常鸣笑道:“子倾,你可帮上我们的大忙了!”
“大忙?”
“是的,超大的大忙!”
一瞬间,越子倾的脸上像是绽开了花朵一样,显示出一派灿烂无比的春光。她的眼睛闪亮得像星星一样,一把搂住爷爷的腿,欢呼道:“子倾好棒!”
常鸣和越扶舟一起点头:“的确,子倾实在太棒了!”
常鸣弹了弹手上的纸张,自信满满地说:“有了这套算法,再配上我的机关,我们的联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497 分化敌人
转眼间,休息时间已经到了。帮上大忙的越子倾蹦蹦跳跳地离开,要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几个小时她并没有真正地休息到,但这会儿她的精气神,却比睡足了一场大觉更加完满充足。
常鸣看了眼时间,自己马上也要上岗了。
越扶舟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点沮丧,又好像有点不安。常鸣疑惑地问道:“越爷爷,你怎么了?”
越扶舟迟疑了片刻,突然问道:“小常,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常鸣问道:“哪里做错了……”话没说完,他突然明白了越扶舟的意思!
之前他让越子倾学习时,越子倾出现了明显的抵抗情绪,却在常鸣的三言两语下,焕发出了比以前更加光彩夺目的活力。
越扶舟看见这前后经过,突然对自己的教育方针产生了怀疑。
常鸣犹豫了一下,说:“老实说,我的确觉得你对子倾要求有点过严。”
越扶舟说:“可是成功必然要经历汗水,子倾又有足够的天分,如果放松了,错失了这个天分,就太浪费了!”
常鸣说:“我有一个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忆得很深刻。她对我说,要像孩子一样成长。”
“像孩子一样……成长?”
“对,她的意思是,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种种奇思妙想,让人不可捉摸。就像子倾刚才设计出来的算法一样,我们俩就算能力再强,想得再周全,也想不出这样的算法。”
说着,常鸣摊了摊手,越扶舟沉默片刻,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但是子倾就能想出来。我们小时候没有什么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去遐想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年龄渐长,我们被世俗的风霜磨砺,知道的东西越多,被束缚得越厉害。那些个奇思妙想,在出现之前就会被我们驳斥为不可能的,消失在萌芽里。”
“但其实,这些东西非常重要!机关师们要做的,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但如果连想都想不到,我们又怎么样去完成?”
越扶舟越听越认真,越听越严肃。
常鸣指了指地上这道算式,说:“子倾现在最可贵的,不光是她的天分,还有她的童真。忽视了后者,不也一样是一种浪费?”
越扶舟沉默了下来,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你说得对!你的这位老师太有见识了!”
常鸣向他挤了挤眼睛:“这位老师,你也见过的。”
越扶舟一愣:“我也见过?是谁?”
他刚问完,就马上恍然大悟,动容道,“你是说陆创师?!”
常鸣点了点头,越扶舟整个人的表情都跟刚才不一样了,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嗯,我会好好琢磨琢磨,想一想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才是更好的!”
……
休息时间结束,常鸣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发现,周围的气氛已经全变了。
之前,制作三队的人吆喝吩咐,整备一队的则一脸不忿不满,憋屈着去做活。
而现在,制作三队还是没什么变化,整备一队则跟之前完全不同。他们一个个在兴奋里带着一些狡黠,面对制作三队的刁难,也不像以前那样积压着怒火,忍耐着去做。
常鸣说得没错,制作三队也不是铁板一块,里面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是真的跟马知长一样,瞧不起整备队的,这种人,通常个人能力都比较强。说起来,其实马知长的个人能力也非常强,他常常表示,排位比赛的时候如果不是禁止队长上场,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有的则只是为了拍马屁,紧附在马知长骥尾,队长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
有的独立意识更强一点,觉得安菲说得对,团队合作很重要,没必要特别针对整备一队,大家都为了机关战争在做事嘛。
有的则看得更深入,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利于他们联系起来完成工作,到时候出了问题,责任肯定会追究到每个人身上。
整备队跟制作队相处了两天,自己配合的那位机关师怎么样,大致也摸清楚了。他们私下进行了讨论,把制作队的机关师分成了几个类型,每个类型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各有不同。
排挤自己的,当然没必要腆着脸讨好,但是那些态度和蔼的,可以设法拉拢一下。
整备一队经过常鸣捏合,队内气氛极好,非常团结。他们联合起来,用了种种手段,果然,一天之内就出现了一些效果!
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制作三队内部出现了几次小小的矛盾。
制作队的一位姓邱的机关师一向敌视整备队机关师,不过他很擅长拍马知长的马屁,颇得马知长信任。
这天,他工作里出现了一些失误,他立刻指责配合他工作的那个整备队机关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了。
这时,正好有一个姓游的机关师路过,这人也是制作三队的,为人颇正直,性子也比较耿直。他看清楚了经过,不满地说:“老邱,明明是你的错,你怎么怪人家?”
邱机关师也不满了,他眉头一皱,喝道:“游子敏,你帮谁呢?你看清楚你是哪队的!”
游子敏皱眉道:“这跟我是哪队的有什么关系?谁对我就帮谁!”
两人迅速发生了争执,被邱机关师推卸责任的整备队机关师正是范志明,他不姓游,可为人比游子敏油滑多了。两人争执时,他在中间劝解,但不知怎么的,两人反倒越吵越厉害了。
马知长正在巡视基地的情况,一眼看着这边不对,马上大步走了过来,皱眉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邱机关师马上抢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马知长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脸一沉,对着游子敏斥道:“你自己的活计呢?在这里掺和个什么?”
游子敏吭声道:“我的活计做得好好的,我刚才路过,看得清清楚楚!”
马知长呸了一声:“呸,你看得清楚个屁!游子敏,我告诉你,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该管的事情少管!”
马知长带着邱机关师离开了,姓邱的走之前,还丢下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游子敏满脸不甘,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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