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句不疼不痒的话,并不能让脾气暴躁的札兰丁平息心中的怒火,他目光轻蔑的扫过在海面上停摆浮动的维基亚舰群,突然嘴角露出一道轻蔑的弯角“
“我早就奇怪,维基亚方面不派精锐的迪伦斯舰队和胡林族,却派了你们这帮生瓜蛋子,原来根本就是来蒙混我们的,就这30艘不大不小,连投石机都没配备的战船,确实只有待在后面看的份!“
“呵呵,我提前预祝你们大胜中海舰队!“
对于札兰丁临走前的的不屑,杜斯特伦凯只是嘴角笑了笑,他不可能去跟这个思想顽固的西海海寇,解释维基亚战船的特别之处,
这次针对偌德海盗喜欢群起而攻的特殊战术,维基亚海军部特别从日瓦丁调派了上千名工匠,对所有出战的战船进行了大改造,加装了防礁石撞击的挡板,将每一艘龙牙战舰上的雷神数量,从10增加到20门,15艘加装了重型撞角的海神级战船,也在船舷的两侧配上了最新研制的海战绝杀武器“龙息“!
“龙息“听名字就知道这种武器不是什么善茬,按照大公爵的严令,这些新式武器在对上阿里家主力舰队前是禁止使用的,其巨大威力足以改变整个战局,就连杜斯特伦凯这名带队指挥官也只是听到测试人员提到一点点,
据他们说,这种命名为”龙息“的武器是大公爵亲自设计的,是当年某种可怕武器的改进版,具体是什么,这些测试人员也是守口如瓶,
他们才是这种可怕武器的真正操纵者,这些新加入维基亚海军的技术人员并不多,每艘战船上只有40人,只占这次出击士兵人数的百分之一,但海军部对他们的重视显而易见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甚至严令作风彪悍的杜斯特伦凯,在非必要时不但擅自进行残酷的接舷战,
“这些西海的家伙真是太傲了!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我一定将那个家伙揍趴下!“
杜斯特伦凯看着远去的西海战舰,五根手指紧握在一起,重重砸在侧面的船舷上,脸色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显得一阵红一阵白的,
“大人,不需要去理会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是大公爵的谨慎,猜到这次阿里家会捣鬼”舰队副官埃莱克从后面走上来,向杜斯特伦凯禀报道
“根据我们随行牙舰队的报告,前面的海域只有60几艘阿里家的战舰,这跟我们得到的情报不符,如果我没猜错,前面是个圈套,这些自傲的西海海寇,很快就会面对真正的对手了!“
“我当然看到出来,你以为我看不见那道显眼的黑烟吗?否则我早就让大家上去吃肉了!“杜斯特伦凯平息住心中的情绪,让副官埃莱克来到自己旁边
“知道我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吗?“杜斯特伦凯一脸神秘的看了看埃莱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副皮革海图在甲板上摊开,蹲下身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角道,嘴角冷笑道
“从海图上来看,敌人能够安排伏兵的位置,最大可能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红珊瑚海岸,只有那里才有可以掩藏上百艘战船的内弯,
而他们吸引西海舰队交战的位置,正处于红珊瑚海湾的下风处,一旦出击,必然可以将上百艘西海舰群拦腰截断,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吃掉西海舰队
“红珊瑚海湾?“副官埃莱克神色疑惑的蹲下身,目光扫过,脸色惊诧道”那不是在我们的下风方向吗?难道大人早就猜到了?“
“战争打的就是算计,这可是大公爵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杜斯特伦凯嘴角微笑道“作为杜斯坦家族的旁支,这一点相似点还是有的!”
海风激荡的落叶岛海面,
挂着各种旗帜,近2百艘大小不一的战舰,正像两条翻转的巨龙纠缠在一起,双方战舰的船舷上或多或少的被砸的塌陷进去,不时有巨大的石弹从翻越对方船舷的海寇头顶划过,然后重重的砸在船身后面凸起的船垛上,
碎木横飞,重大的冲击力不但在船身上砸出数米的大洞,还让附近的水手东倒西歪,一片混乱,船舱内的货物和尸体从破口随着潮水流了海面一滩,数量超过一倍的西海舰群,已经完全掌控了海面的局面,
围困落叶岛的中海舰队,还没来及调转船身组成迎击队形,就被来势汹汹的西海舰群从中间插入,乱成一团的数十艘战船不得不各自为战,
哄烈的厮杀声震撼了大海的上空,飞跃船舷的挂钩,迅速拉近两船之间的距离,然后船舷两侧的海寇,嘶喊着纷纷飞跃海面,与对面的敌人撞在一起
不过一个小时,中海舰队的溃败已成定局,68艘战船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战船像失去动力般瘫痪在海面上,其他的战船也是且战且退向东面撤退,横七竖八的尸体淌满了船舷,鲜红的血随着海潮冲下海,这支由中海各家族组成联合舰队,在杀气腾腾的西海主力面前,几乎毫无反手之力,似乎一切都已经定局
“真是可狠,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要是让我们上去,绝对一轮齐射就干掉他一艘,那要打的这么麻烦”
看着远处痛打落水狗的西海舰队,维基亚的弗莱舰长只能愤愤的往甲板上吐唾沫,来表达心中的不平,作为一个从炮击手升任狼牙舰的舰长,他很讨厌刚刚配给炮击手的测距仪这些“取巧”的设备,有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可以轻易的测定对方的距离,从而准确的开炮,
炮手们再也不需要进行长时间地苛刻的训练,来凭借自己的眼睛和大脑来判断对方的距离,这简直是剥夺了作为一个行家里手的光荣。
但是,它地作用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普通的炮手通过它的协助,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行家里手消灭在深不见底的海水里。
“老大。你在想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大副哈鲁好奇的问道,黝黑的脸上带着好奇,弗莱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烦的拿起了旁边一瓶罗姆酒的黑酒瓶。
哈鲁的年纪要比弗莱大,但是他向来将弗莱当成自己的大哥,死心塌地的跟随。他是穷苦人出身,从小父母就死了,几乎被活活饿死,弗莱用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救活了他。
从他七岁的时候开始,他就跟随弗莱的身边,和他一起打架,两人经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偷偷回家,一起被老弗里关禁闭;一起偷偷摸摸的驾驶小船出海,几乎两人一起被淹死,好不容易才被海浪漂到沙滩上,两人都昏迷了一整天……
弗莱当炮击手,他就一直是弗莱的装弹手,两人配合无间,在迪伦斯海战中,以击沉2艘突击舰的优异表现,被胖子提升为一艘龙牙舰的舰长,别人说他就是弗莱的亲生兄弟,也有人说他就是弗莱的影子,弗莱出现在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如果说弗莱的右手持的是百发百中的雷神,那弗莱的左手就是鲁克。
站在凌乱而宽阔的炮仓甲板上,弗莱举起罗姆酒的酒瓶,一仰而下几乎喝下去了半瓶。这种浓烈的海盗酒从他的嘴边流了下来,他也没有擦一下,原本古铜色的脸庞微微的泛起嫣红色。
“你说,我们停在这里算是什么,也不知道伦凯大人是怎么想的?”弗莱脸色微红,极度不满的向自己兄弟抱怨道“这次好不容易有一次出战的机会,难道就这样站着干看着?我还指望能够再击沉他几艘战船,让我们这艘龙牙晋级为像龙陵号那样的加强型龙牙呢
鲁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急,伦凯大人的脾气你知道,绝不干那种看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事,没准等在这里,就是等着肉过来呢!”
“肉?哪有肉,没看那些西海人都快吃完了吗?等我去,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弗莱似乎又被刺激起战斗的欲望来了,两眼发红,跃跃欲试,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了,耷拉着脑袋,颓废的无奈的说道“克里兰那小子刚刚换了最新的龙牙战舰,就已经在维基亚海显摆了,我们都是一起晋升舰长的,你看人家那船漂亮的,唉……”
正在叹气的瞬间,紧急的哨音忽然尖锐的响起,在平静的海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哨子,然后是两个哨子,三个哨子……最后所有的哨子连成了一片,各船之间尖锐的哨声似乎要刺穿每个人的耳膜,
“来自旗舰的信号!“
弗莱和鲁克同时脸色诧异的抬头,望着头顶高高的桅杆,桅杆的最顶端有两个瞭望哨,一个举着望远镜密切的观察着周围的海域,
而另外一个正在通过手势和哨音,传递最紧急的战斗信息。
他的手势大力的向下连劈,然后又横着划过自己的胸前,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像眼前看到的景象实在太震撼,他不通过猛烈的手势无法表达出来。
鲁克仰着脸,有点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的说道“天哪,一百五十艘……这是哪个疯子的舰队?”
“哈哈!来了,来了,我的新龙牙来了!“
弗莱兴奋的一下从甲板上弹起来,脸色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显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这里等着,都会有这么一大块肉掉下来,
受到了最高浓度的罗姆酒刺激的他,棕色的麻花头发上面似乎都要冒出浓郁的酒味来。他根本没有回答,而是刷的一声抽出寒光四射的军刀,占到舵轮的旁边,举起弯刀,厉声吼叫道
“通知炮仓!老子要亲自压炮,九点钟方向!迎战!”
此刻,正追击的西海舰群,已经是乱成一片,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敌人的伏击之间在刚才驶过的航道东面,一道黑色的长墙出现在海面上,如同树林般密集的风帆,几乎向远处的天际遮盖
“轰隆“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艘体型不大的西海战舰被迎面而来的巨大船体拦腰撞断,碎木横飞,尸体混着海水漂浮在海面上,很快就被其他战舰掀起的浪涛卷到其他方向,
到处都是西海战舰破败不堪的残骸,
强劲的风力,在此刻成了对方最强大的武器
装有撞角的中海舰队,完全是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狠狠的撞进西海的战舰群里,
如同一颗尖锐的巨大楔子扎进松软的沙堆,
将前面的所有目标挤开,碾碎!
上百艘西海战舰,已经完全被打懵了,
一些舰船开始选择大船聚拢,组成一个战斗群自保,还有一些战舰,则自顾自的转向逃跑,
但很快就被追上,成为中海舰队撞角下的俘虏
海面上到处都是奔逃的西海战船,
一个巨大战舰的船体上,阿里若夫卡高举着长剑,指着向前面一艘仓惶转向的西海战船,大笑道
“西海的白痴们,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海战!”
海风激荡,扑面而来的是猛兽扑食的血腥气息
“集结,快,让所有船只向旗舰靠拢!“
一身火红锁甲的胡图里尔红月,看着远处杀气腾腾的伏击舰队,双眼血红的大喊着,
因为随意追击的缘故,上百艘西海战舰,在海面上横七竖八的仓皇转向,
在顺风而来的庞大舰队面前,完全就像一盘散沙撞上一堵严整的堤坝,
“不行了,挡不住了,小姐,再不撤!胡图里尔家的男人,就要全部覆灭在这里了“
一名老者看着远处溃散的舰队,满脸苍凉的单膝跪在胡图里尔红月的面前,(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500 狰狞毕露(一)()
“撤?往哪里撤!我们还有退回去的路吗!“
胡图里尔红月一把推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老者,手指着纷乱的海面道”伯罗克叔叔,你看看现在的局面,在这种顺风冲击的优势下,不论我们从哪个方向逃都是没有意义的,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集结附近的舰船将敌人的冲击拦截下来,否则,此战之后,将再也不会有我西海三十二家的立足之地!”
“拦?我们那什么栏!”年老的海寇伯罗克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满脸悲愤的一拳砸在船舷上,对着倔强的女主人大喊道
“你看看前面那些已经挂起白旗的家伙,先是洛特家的其格里尔号,然后是白罗家的费白鹰号,这些在我们西海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也只有乖乖待宰的份,如果我们再不跑,他们就是我们的下场!,难道你真要让胡图里尔家族也成为陪葬品吗!“
“升起决战旗!”胡图里尔红月不顾身后老者的劝阻,拔出自己的长剑,一脸坚毅的站在旗舰船首,迎着呼啸的海风大喊道
“疯了,你们胡图里尔家的人都是疯子!伯罗克花白的胡须气的直颤抖“老主人就是因为掩护波罗家的船队撤退才被中海人杀死的,现在你也要这样去死!你让我怎么跟老主人交代!”
“如果今天注定是西海的末日,那我的血就是这场末日中的一朵绚烂红花!胡图里尔家只有战死的女人,绝没有投降的懦夫“胡图里尔红月神情坚毅的回过头来,向桅杆高处的旗手喊道“命令所有胡图里尔家的战船向我靠拢,就算是全军覆没,我胡图里尔红月也要对的起西海三十二家对我的信任!绝不会干出丢下还在抵抗的同伴,自顾自己逃跑的行为!”
突然,桅杆上的旗语手神色激动的大喊道,他的手势大力的向右劈凯,然后又横着划过自己的胸前,连续重复几次相同动作,
好像眼前看到的景象实在太震撼,他不通过猛烈的手势无法表达出来。
“那是援军发来的作战信号?“胡图里尔红月和老海寇伯罗克几乎同时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除了震撼还有狐疑,
援军?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援军?
整个海面上都是中海战舰任意屠杀的场面,四散逃窜的西海战舰横七竖八的躺在海面上,有的甚至两两的撞在一起,可见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
“是维基亚人!“老海寇伯罗克看着旗手随后发来的手势,几乎是大喊起来“怎么可能,难道维基亚人要用他们那少的可怜的30战舰,正面迎击200艘中海战舰,这些家伙绝对疯了!”
“看来这片海面上不仅仅只有我一个疯子,现在又多了一个,如果我不死,我真想看看维基亚海军指挥官都是些什么人!“
胡图里尔红月看着上面的旗语,嘴角苦笑的摇了摇头,刚刚提起的希望,再次破灭,声音中充满了末路的悲凉,这种气氛让整个旗舰的甲板上,只有船舵转向传来的巨大水声,
看见旗舰顶端升起的红色旗帜,附近胡图里尔家的近30艘大小不一的战舰,默默的向旗舰的方向靠拢,就像一群受伤的狼簇拥在一起,对于女家主的决定,这些胡图里尔家的男人毫无条件的执行着,这就是胡图里尔家的传统,不抛弃任何一个同伴,这是胡图里尔家族的信条
这些坚强的海洋战士看着从后方船舷缓缓驶过的30艘维基亚战舰,目光复杂的闪烁着,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悲凉,维基亚舰队是什么水平,大家都很清楚,半身不熟的生瓜蛋子,30艘大小参半的战舰,而且还是连投石机都没有配备的中型运兵舰,除了船首那长的出奇菱形撞角,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
这样的舰队作为后备支援还凑合,想要与敌人正面接舷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不要说正面阻击声势正猛的中海舰群,这就是一群企图阻挡野牛群奔跑的绵羊,很快就会被野牛毫无顾忌的踏成碎片
“这些维基亚人是真正的战士!“
一名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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