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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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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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都杀完了,胡亥现在快乐了。收集天下美女以供淫乐,美女多了住不下,就盖房子,典型案例就是加快阿房宫的建设进度。还养了不少珍禽异兽供赏玩,为给这些牲畜提供粮食,很有创意地让全国各地官员向咸阳供应粮食,而且还禁止送粮食的人在路上吃所运的粮食,必须自带干粮。

    不管怎么说,胡亥是快乐的,因为在他的眼里,现在的自己是无敌的,想杀谁就杀谁,眼都不眨一下,威风的很。但也让大秦帝国走到崩溃边缘。

    嬴政统一全国后,狠锤猛砸了十几年,让老百姓苦不堪言,但有一点还是好的,满朝能臣猛将,再坚持几年不成问题,如果后继者能减轻重压,让秦朝重新步入正轨完全可能。可不幸的是,继任者是个二货,他爹只欺负老百姓,他则欺负所有人。把能臣武将杀干净了,大秦公司也该关门破产了。

第二章 大泽乡起义——(一)起事()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胡亥听信赵高挑唆,开始残杀大臣,先后赐死蒙恬、蒙毅兄弟,促使军队士气低落。朝廷和军队中些许氛围的变化,立刻让匈奴人嗅到了异样的气味。当年频繁南下,骚扰北方各郡,时不时跑到长城下示威游行,顺便抢个劫、杀些人。

    胡亥的理想是享乐和折腾别人,但比较烦别人折腾自己,因此就想办件实事——征调人员去长城站岗。人有的时候会好心办坏事。胡亥这一生很失败,从来不干正经事,吃喝玩乐、赌博杀人啥都干,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干这么一件正儿八经的事,彻底把自己玩完。胡亥真的好无奈,费力不讨好,干了还不如不干,要是知道后果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干的,因为他征调这些人中有一个叫陈胜。

    7月,阳城(今河南登封)郡守根据董事长要求,安排两名军官押送九百人去渔阳(北京密云)。九百人不是个小数目,让这帮大爷提着两条腿去北京,沟深石头多,难保半路有逃跑的。逃跑一个半个没大碍,但要是成群结队地开遛,谁都受不了。这两名军官很明显没有刘邦的大无畏精神。

    因此在出发前,从这些民夫中挑选了两个人,任命为屯长,让他们去管理这九百人。从管理学角度来说,这两个军官真的很有眼光,也很会管理。这个天才的配置,促使一件大事的发生,开创了中国历史的一个先河,也送了自己的小命。这是两个军官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最终连名字都没能留下来,但我个人认为,这两个军官对推动中国历史的进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要是没有他们,就不会有这次成功的旅游活动,就没有或会延迟这件大事的发生,就可能重改中国的历史……

    被挑选出来的两个人,一个叫陈胜,河南登封人,以打长工为生,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着肚子、光着膀子下力气,要说是大老粗或者是个老实巴交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人,都能让人相信。可事实上,这个人很会说话,估计还读过几天书,认的一些字,虽然没到文豪的地步,可也够用了,还留下来两句话,到今天还被一些人当座右铭用。并且这个人还比较幽默,有一次和一群老实巴交的苦力在别人地里干活,干着干着就突发奇想,爬别人脸前说“苟富贵,无相忘”,见这个人没反应,立马爬另一个人脸前重复一遍。搞的别人莫名其妙,一个苦力,怎么富贵呀?见别人笑话,陈胜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名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另一个叫吴广,河南太康的一个农民,除了长的壮,一把力气、能打架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事实上陈胜起初并不认识吴广,只是被通知一起去旅游后,才在道上相识。陈胜的冷幽默在别人那不是太管用,但吴广却崇拜的五体投地,俩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目的地很明确,那就出发吧!于是俩人发着感慨、讲着笑话、领着队伍直指北京。这次万里长征还没走一半,刚到大泽乡(安徽宿州),问题就出现了——下雨。一连多天的大雨,大水淹没了道路,让这支队伍停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好休息。可休息是有成本的,因为这样的连番休息已经难以准时赶到北京,肯定要错过旅游的大好时机,饱眼福是小事,更关键的大秦公司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制定了一条制度——“失期,法皆斩”。就是指叫你什么时候到什么地点,你就得什么按时到达,误了时间,全部杀头。这制度制定的,一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你看缺心眼不缺心眼。正因为这个缺心眼的制度,成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继续旅游的结果是杀头,陈胜吴广没有那么傻,两位大哥都不是善茬。要我死?也不让你好过。俩人找个机会,肩贴肩、头对头地密谋半天,思来想去决定干件大事——造反。造反是个技术活,不是到人群中吼一声“造反”大家都跟着你干的,陈胜没有那么幼稚。因此俩人决定做些准备工作,烘托烘托气氛。

    准备工作分两步走,具体设计的有些复杂,但操作起来比较简单。

    陈胜脑子好,就负责方案制定工作;吴广身手好,就去干搞技术、下体力工作。

    几天后,陈胜弄点朱砂绞尽脑汁的在绢帛上写了三个字——“陈胜王”。绢帛是丝织品,两个苦力竟然能搞到这么上档次的东西,可见没少下功夫。吴广去弄条鱼,强塞硬捅的把弄进鱼肚里,然后找个当地渔夫,把鱼给他,然后再打发人去把鱼买回来,还煞有介事地说是要打牙祭。好了,到此为止,第一步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如果你要问,这有什么用处?我给你说,只要把鱼买回来,总不会去养吧?这九百人里面也没有和尚道士,更何况当时还没产出和尚道士呢,也没有什么善男信女,逮着鱼就去放生。这些苦力吃上顿没下顿的,见个能吃的,恨不得连骨头都给咽下去。

    所以买鱼回来肯定要吃,既然吃就的杀吧?要杀鱼需得把鱼肚扒开吧?扒开后会有什么?连血带肠的,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绢帛。绢帛本身也没什么,只是待在鱼肚子里被扒出来,脏了些,也会让人吃惊些罢了。可关键是那上边有三个字,并且那三个字里说了一个人,还煞有介事的给这个人安排了个身份。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就在这群苦力中间。

    当然吴广清楚,往鱼肚里塞东西真不是件容易事,可他现在不愿意说,因为他知道,让别人知道他掌握这项乱塞东西的技术活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跑去北京该杀头还得杀头,胡亥不懂得体贴技术人员的。

    绢帛在哪里能生产出来,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可巧的是竟然能在鱼肚里出现这东西,难道是上天这样安排的?上天的旨意要告诉我们某件事?这条鱼就是上天安排来传旨意的?当鱼和上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条鱼出名了,具体被吃了没有我不敢说,不过按我的分析,这条鱼肯定会被郑重其事的埋掉,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条鱼,而是上天的信使,神的东西谁敢乱动呀?鱼被埋了,陈胜,你出名了。

    但这两位大哥似乎还觉得准备工作没有做够,另一项具体安排得到了落实。随后的几天夜里,半空中经常会传了几声狐狸叫,然后再叫几声“大楚兴,陈胜王”。

    鱼死了,狐狸来了,说了相同的三个字,多么诡异。人们开始相信了,上天真的眷顾眼前这个人。看来吴广还是个口技表演者,半夜三更跑高地上吼几声,肯定觉得很过瘾。当然他只是表演者,真正的操纵者就是那个别人认为上天眷顾的人。

    每次在史书里看到这一段,我都很怀疑,那两个押送的军官见此情况,竟然能毫无反应?如若不信这些传言,肯定要调查其中的奥妙;如若相信,怎么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颐指气使?正因为他们用莫名奇妙的态度对待这莫名奇妙的事,最终被莫名奇妙的歇菜。

    好了,准备工作做够了,开始具体行动吧!

    一天,陈胜让吴广故意当着喝醉的军官对苦力们说要逃跑,这下军官急了,一个人军官拿着鞭子就抽了他几下,甚至举剑要杀他。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军官肯定没有想到此举的后果,众怒,一旦犯了众怒,任何人都难挽回局势,更关键的是现在没有人替他挽回局势。

    吴广趁机夺过他手中的剑,回身插进了他的胸膛。同时陈胜带领愤怒的苦力们杀死了另一个军官。当两个军官躺到地上时,愤怒的苦力们傻眼了,民杀官,不得了,这下死定了。

    就在人们傻眼的时候,陈胜大声说:“我们已经耽误了行程,按法律会被斩首。即使不被杀掉,在北方打仗也是九死一生。反正去与不去都是死,更关键我们现在又杀官了,不如现在就开始造反,死也死的轰轰烈烈。”紧接着说出了他这一生的第二句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民工们回过了神,现在不造反还有啥办法呀?行程也耽搁了,军官也杀了,反正是一死,那就反了吧。于是众人齐声赞同。

    至此,拉开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序幕。

第二章 大泽乡起义——(二)称王() 
既然要造反,就要有个造反的样子。陈胜无师自通地连着做了几项很是像样的安排。看来他真的很适合干这份职业。

    第一项安排是就是伐木。陈胜很明显没有保护环境的觉悟,造反的第一天就打发人上山砍伐树木、竹杆,用来作为武器。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赤手空拳给胡亥说自己在造反吧。秦始皇统一天下后把金属物件都弄成鼎了,想做个像样的兵器一时半会也不容易弄到,木头棒槌随便握手里,只要能敲打人就行,反正多个物件多份把握。

    第二项安排就是做了面大旗,比较拉风的那一种,旗帜上再绣个上个字,就算游个行也比较威风。当然旗帜上的字是不能乱绣的,陈胜在搞刺绣工作前还是动了一翻脑筋。其一他认为嬴政的长子扶苏和楚国大将项燕都有威名,前者被胡亥杀了,后者被秦军打死了(具体打手叫王翦),虽然都死了,冒称是扶苏和项燕的部下,带头造反,肯定有人响应,关键是项燕,在楚国人心目中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用此旗号再好不过。只是能把扶苏、项燕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能凑到一起用,哥你太有才了。其二是秦朝灭亡六国前期,楚国是当时较强的国家,最有实力和秦国对抗,在其被灭亡后,人们对其最为惋惜;更为重要的是,秦昭王曾诓骗当时的那个楚怀王去武关会面,结果把他逮回秦国,并折腾至死,因此楚国人对此耿耿于怀。其三是陈胜吴广家乡所在地就在楚国的地盘上。因此,陈胜很庄重的在大旗上绣了个“楚”字。

    第三项安排就是搭台。陈胜搭台不是为了唱戏,而是进行誓师,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宣誓,当然也有做广告的成份。在誓师时,先给自己定了个身份,自己称将军,吴广为都尉。同时也不忘借那两个军官的头用上一用,把俩人的脑袋放大旗下,念念有词的,诚意十足的祭了几旗。

    造反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得有个具体行动来表示表示。准备工作做好了,那就办点事实吧。

    这九百名苦力,袒露着右臂,拿着木棍竹竿,排着队在陈胜、吴广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乡政府办事处走去。大泽乡当时不是县级城市,县辖小乡镇,配备三老这种最低级官吏,这三老是有地域性质的,实际上就相当于族长。有人会问那乡下边不还设亭?说实话,亭长那个角色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算是个官,前边已经讲过了的。

    过路行人觉得莫名奇妙,很多开始跟在队伍后边看热闹,跟着跟着觉得不对了,竟然直奔三老所在地去了。因为当时的宣传工作全靠嘴说,你要不是一路上一边走一边喊“造反”,光看你手里拿的那些木头棒槌,别人还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几个老头整聚在一起聊天,还没弄明白这群人要干什么,正在愣怔中间,发现人群竟然举着木棍直奔过来,老头子想跑也没那体力,只听人群中一边喊“造反”一边乱敲打。老头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好了好了,我们投降。目的达到了,陈胜就这样用轻而易举的占领了大泽乡。

    这次聚众活动,收效颇丰,发现了人才也聚住了人气。

    人才方面,在群架中间有个人暂露头角,名字叫葛婴,这个人打群架很猛,也很有一套。应该说他的勇猛程度要在吴广之上,现在算的是陈胜手下的首席名将。

    人气方面就更了不得,占领大泽乡后,陈胜、吴广的造反名声很快传开了。让他们这么一搞,附近的穷苦老百姓没心思种地了,扛着锄头,拿着扁担,背着铁耙赶了过来,纷纷参加起义军,队伍一下子扩张了好几倍。

    有兵了,就更不能闲着了,再说就大泽乡这个穷地方,想让这群人吃饱饭也比较困难,怎么着也的找个大点地方搞一搞吧?

    小乡镇已不入陈胜的法眼,下一步是县城——蕲县。由于事起仓促,县令连抵抗人员还没凑足,那群游行队伍已来到了城外,再说老百姓也不愿意跟着县令折腾,陈胜依然是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县衙。

    因为县城看似属于政府部门,实际上没有什么兵力,就衙门那几个人,抓个土匪强盗都还吃力,想和几千人群殴那是找死。再说当初秦始皇怕地方造反,都没给地方配备什么人员,郡里多少留一点人马,军队几乎全放在中央。现在陈胜突然起来闹腾,老百姓们蠢蠢欲动要去应和,县里不光没兵,连老百姓都不敢鼓动。

    随后陈胜又安排葛婴带着人,一路向东连攻下五个县城。随着游行工作的顺利进展,参加人员也逐日增加,到此时队伍已经浩浩荡荡,拥有战车六七百辆、骑兵千余人、步兵数万人。这下彻底翻身了,从个一穷二白的苦力翻身成了几万人的首领,他的目标眼看就要实现。

    但要实现这个目标还得干一件事,这一阵一直在小县城闹腾,省城的大门都还没敢去碰一下呢。好了,现在人多了,就去省城闹腾闹腾吧。

    陈县(河南淮阳县),严格意义上应该成为陈郡,因为这里是郡守所在地,也就是省城了。前边说了半天,可能会有人问,陈胜在那闹腾,省里怎么没一点反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嬴政都没给配兵,并且胡亥还乱杀人,想去镇压没那个能力,向上汇报弄不好也得砍头,只好看着游行队伍在外边胡走乱转了。

    很快,陈胜的游行队伍来到了陈县的门外,叫的喊的,热闹非凡。这下省级干部们着急了,拿出个具体解决措施吧,总不能一直让那群大爷在城门口站着呀?因此几个高管商量了一下,采取了一个极为有效的措施——逃跑。这下好了,游行队伍站在外边,也没人搞个接待,管个午饭什么的,郡守、郡尉、郡监还有县令(省会城市,设有县级领导机构)一干头头脑脑跑了个干净。

    领导都跑了,总的有人应对眼前的事吧?事实上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愿意开遛,守丞站了出来,在老大逃跑后,作为副手有勇气站出来,此举可嘉。从后来的事情来看,这位不知名的兄弟肯定是自愿留下来的,因为他让游行队伍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这位兄弟领着手下跑到城门口和游行队伍对砍。砍着砍着问题出现了,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对面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手上的几千人和那几万人对砍,能把对方砍光?我觉得这位仁兄没有学过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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