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函谷关,刘武停住了脚步,说实话,他现在扭头回家的心都有。磨蹭几天,不愿动身。
就在此时,身边一位叫茅兰的人出主意:留王驾于关内,梁王自己改乘布车,暗自进京,匿长公主(刘嫖)处,以观时变,若有差池也可言于太后。
刘武叹口气:就这么办吧。
梁王车架已至函谷关的消息早就传进了京城,既碍于老娘的面子,也为打消梁王的疑虑,皇帝还是参照以往接待亲弟弟的标准,派人去函谷关迎接。
使者们匆匆而来,站在梁王车架前喊了半天却无人应答。壮着胆掀开了车帘,毛都没有。
使者忙扭头冲梁王侍从们吼:梁王呢?
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瞪着两眼,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
使者傻脸了,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莫名其妙地丢了。这趟差事办的,叫人吐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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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争储——第二十七节 梁王请罪(二)()
梁王失踪,举朝震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武莫名其妙地闹这么一处,只用一天时间就把整个朝堂搞的沸沸扬扬,颇有点搅屎棍精神。
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莫不是被人阴了吧?虽然几年来对这位亲弟弟意见很大,并且天下公知,但还没到叫他歇菜的地步。因此,刘启很担心。
如果只是停留在“担心”这一层面上似乎还好解释,关键是有个人在此刻说出了一句话。说话的人是窦漪房,泣曰:“帝杀吾子!”
也就是说,若梁王真就不明不白地丢了,刘启理所当然地背了个“屠弟”的黑锅。并且想正名还很难,因为老娘替他定了性。
躺着也能中枪,这让刘启很懊恼。因此,派很多人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然,最好不是尸体。
如此一来,京城至梁国这条线路彻底躁动了,只要是个房子就冲进去看看,只要是个人都要拉过来验身,搞的鸡飞狗跳,只差挖地三尺。个别不地道的,还顺便发了点小财。
大家都很忙,刘启也没闲着,一连两天就待在长乐宫,陪着太后等消息。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不地道的话我不太敢讲。
第三天早晨,太监轻轻地走到刘启身边,低声汇报:“梁王进宫了”。
刘启“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哪?”
“就在殿外。”
刘启顾不上讲什么礼节,直接冲了出去。
刘武的确进宫了。就在眼前。还光着膀子跪在自备铁板上。没缺什么零件,生龙活虎的。并且身边还跪了一个人——刘嫖。
看到这一幕,刘启暗自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拉住他就往大殿里去,进门就喊:梁王回来了!梁王回来了!
三人相对而泣。
窦漪房高兴了,梁王安全了,刘启也没背成黑锅,可谓皆大欢喜。司马迁用了三个字形容这个场面——“复如初”。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而已,毕竟前段时间刘武搞的过火,“和好如初”只能随便说说,绝不能当真。连司马迁都没能自圆其说。因为至此以后,皇帝刻意和梁王拉开了距离,表现的很突出:不同车、不郊游、爱理不理,甚至不怎么见他。
梁王虽然容易冲动,但并不傻,明白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因此随后的几年里他一直很规矩。
但规矩。并不见得一定就安全。时也,势也。毕竟“皇帝”这个岗位就这么一个,还不能分享,原来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不得不做,大家都很无奈,要怪只能怪自己定错了位、或者投错了胎。
六年后的梁王就深有体会。
当然,这六年里,朝廷里发生了很多事。按我讲故事的方式,一般是按先后顺序为大家展现各个时间点上发生的事件,而对于刘武,我决定一口气把他搞完。因为在随后的六年里,他的确没闹出什么花样,根本不值得再另设篇章。
当然,随后几年发生的事情会在后边的篇章中讲,但未满足背景需要,还得先行做个介绍。
在随后几年里,刘启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为给儿子的顺利继位扫清障碍,可谓操碎了心、做尽了文章、下透了功夫,挖空心思收拾人,收拾不听话的人,无论是大臣,还是宗室,只要有丁点“可能”,都需要灭掉。当然,这种事情很多帝王们都干过,不过大家做的都比较隐晦,只有后世那位叫“雍正”的人干的比较抢眼、比较直接,也把自己的名声搞的不是太好。
在这严峻的形势下,刘武的心情极为复杂,一天到晚谨小慎微、胆颤心惊,唯恐那天被阴。
心情不爽,日子就过的不太舒畅,比较憋屈。在这不良的心里因素下,活动量小,饭也吃的少,精神的压抑最终影响了身体健康。也就是说,最近这几年,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公元前144年冬,梁王再次入朝,并上奏,请求留住京师。
在以往,这根本不算个事,因为他曾一口气在京城住过大半年。所以刘武认为,这只不过是个程序问题。然而结果却大出所料,皇帝的答复很干脆:不准,即刻离京。
皇帝不答应,梁王很无奈,只好收拾行李回去。
据说刘武回去后,强打精神出去打了一次猎,打猎期间有人献上了一头牛。要说只是一头牛,一个脑袋帝在世时就经常搞这么一处。而我看来,五条腿的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祥瑞”二字不沾边。
可刘武还是收到了这么个东西,并且他心里很不爽却依然忍着没发作,按他一贯以来的表现,这种情况通常会杀人的,而这一次没有,不但没杀人,却把自己憋屈的要了命。
答案也许就在送牛人的身份上。
有句古话相信大家都听过——兄弟如手足。多长了一条腿,含外之意是什么,似乎不太难想到。当然,这头牛是谁送的,也不太难猜到。
不要忘了,我前边提到过最近几年的历史背景——皇帝正在收拾不听话的人。不幸的是,刘武恰好就在这些“不听话”的范围之内。
当然,上边的内容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史料里没有记载。没记载,但并不代表就没丁点依据,因为有一个人又说了一句话。说话的人还是太后窦漪房——“帝果杀吾子!”
没办法,别人不敢说,总会有敢说真话的人。司马迁老爷子想办法绕弯子,也真够不容易了。
不管怎么说,刘武还是死了,死在老哥之前,死的一了百了,死的很及时,很有历史意义。因为如果他要是活着,相信汉朝随后的历史走向会更令人难以琢磨。
梁王一死,景帝分梁国为五国,尽立梁王五子为王。
据说这个分封结果让窦漪房很欣慰。但我认为这基本上是胡扯,因为早从汉文帝刘恒开始,是这么对付诸侯王,没什么可高兴的。再说窦漪房在朝廷立混了这么多年,没那么好糊弄,只不过事已至此,无可奈何而已,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拔刺——第一节 废太子的结局()
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我一口气把刘武写死,给“争储” 事件画了个句号。但事实上,我并没能把故事的前因后果介绍清楚,因为在刘武最后的几年里,发生了很多事,还没来得及讲。为使故事更加完整,只好再开篇章。好了,废话不说,就此开始。
故事还得从 刘武死的三年前说起,也就是公元前147年(景帝十年)。因为在这一年,朝廷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主角是临江王,这位仁兄是被迫唱了一会主角。因为他被人告了,罪名是“侵占宗庙”。在当时,这是一个了不得的罪名,扣谁头上都受不了,严重程度直逼谋反。当年晁错就差点栽在这个罪名上,幸得汉文帝伸以援手,才侥幸过关。现在,这位临江王同志也有幸享受这份待遇,可喜可贺。
也许有人会疑惑,临江王,都城江陵,在今湖北省中南部(并非现今的吉林省临江市)。但不管位置在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离长安很远。
在观念里,“宗庙”就是指京城里那个太庙。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自然就会很疑惑,毕竟临江王不在京城,怎么折腾也不会和太庙扯到一起去。然而,临江王同志不负众望,硬是攀上了关系。不得不说,他真倒霉。
实际上,临江王同志也很无奈,因为他招惹的这个“宗庙”就在江陵,和他的王府只有一墙之隔。庙的主人是汉文帝刘恒。
古代人热衷于干一件事――修庙,当然,绝不能随随便便修,最起码是个名人,最好是已故的帝王们。重要的是,朝廷支持这个,盖个庙,捏个神像,供天下人瞻仰膜拜。多少有一些教化的作用。在那个信息闭塞,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年代,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就这样,那些当官的。或者没当官却想当官的;发了财的,或者没发财却想发财的,纷纷发挥马屁功夫,一个劲的修庙。搞到最后,效果很明显。差不多每个地方都有已故皇帝的庙宇。
并且这些东西绝不会盖到杳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毕竟是拍马屁,见到的人越多效果就越好。所以,大家不谋而合地把这些东西都整到了各地最为繁华的地段。
所以,临江王同志的家门口也有这么一座。让人无语。
要说有这么一座也无所谓,他是他,咱是咱,各过各日子,只要消消停停不折腾,依然没理由扯上关系。
然而。临江王同志不愿意消停。
当这个临江王,本身心情就不爽,牢骚满腹。搬来这里后,看什么都不顺眼,总觉得住宅面积小、住宿条件差,因此,决定盖房。
可盖着盖着发现,在原有面积上盖,觉得不过瘾,所以决定稍微扩张一些。就这样问题出来了。他这一扩张不打紧,把文帝庙的外墙给扒了窟窿。虽然后期又把窟窿补了上去,但庙宇不得不压缩一点。
事情的经过基本上就这样了。
这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因为汉朝初期,发生过的类似事件多了去了。虽然罪名很重,但只要做的不过火,没人告,就不会有大问题。毕竟都是自家人,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临江王同志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有人不这么想。因为很多人正瞪着两眼在他身上找碴子。
虽然人缘很差劲,但并非人品不行,只因身份特殊。因为他的名字叫刘荣,直白点讲就是废太子。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就他目前这个情况,纵是老老实实啥都不干,也会有人赶来踩几脚,何况随随便便盖房,还在爷爷身上打秋风,这要不闹出点动静就出了怪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合情合理地报上了朝廷,并且被添油加醋的恶搞了一番,弄得满城风雨,浑似刘荣拆了整座庙。更有人不失时机,也别有意味的反应了一些情况,主要是围绕刘荣近期的一些不当言论和“不法”迹象。当然,刘荣最近的确发了一些牢骚,说了一些过头的话。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自己和老娘被人家毫无征兆、毫无理由地搞掉,要是没丁点意见,那还是个人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刘启很生气。
他不可能不生气,照大家的说法:刘荣很不安分,迟早要作乱。恐惧的是,刘启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为了整个王朝的长治久安以及刘家天下的万年长存,刘启决定做一些工作,把隐患消灭于萌芽状态。
所以,刘启叫来了御史大夫卫绾。既不客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安排了任务――查。
领了任务,按理说接下来的举动是磕头告退,然后撅屁股干活。
可卫绾愣在那,似乎没准备磕头,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帝,憋了半天,还捎带替刘荣求了两句情。
卫绾表现很厚道。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和刘荣的老娘栗姬是亲戚,这一点我在前边提到过。毕竟是你儿子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必较这真呢?
刘启绷着脸审视了他半天,盯的卫绾心中发毛。短暂的沉默之后,刘启终于开口了:既然你想当好人,那不为难你,我找个狠人来。
卫绾心中先是一松,再是一紧。
松,是因为自己终于把这件棘手的差事推了出去。当初查梁王刘武,虽然侥幸过关,自己也差点被剥掉一层皮,没必要总在皇帝的家事上瞎掺和,当个官不容易,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老是这样折腾,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受不了。
紧,是由于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准确点说是为刘荣的安危担忧。废太子,身份本就很微妙,处境也很危险。不信的话大可翻史料,从古至今,废太子能够混个自然死亡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如果皇帝这次揪住不放,刘荣很难晃过去。此时的卫绾不愿意也没敢揣测皇帝心思,只是匆忙磕头,退出了大殿。
第二十章 拔刺——第二节 废太子的结局(二)()
汉景帝找来的这位狠人叫郅都,出生年月不祥,只知道是河东郡杨县(今山西省洪洞县东南)人。
实际上,这个人在历史上并不怎么出名,并且名声也不是太好,翻开史料,会有一个词很常见的摆在他的名字之前,用来强调说明――“酷吏”。
一提到“酷吏”这两个字,往往会和刑讯逼供、冤假错案等等一些不太好的词语联想到一起,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不能算是不是个好人。
然而,事实情况却经常会令人大跌眼镜。
实际上,能挣来这么个称谓也是相当的不容易。因为“酷吏”这两个字,是相当的有分量。
通常情况下,能挣来这个称谓的人,需要在三个方面做出点成绩:
一是“打黑”能力强。也就是说需要长时间和达官贵人、豪强恶霸、地痞流氓们做斗争,胆要正、命要硬、心要狠、脸要黑,只要犯点事,不把搞死不算完。
二是“政绩”很突出。当然,在这类人身上找政绩,绝不能在经济建设上下功夫,你要研究他为国家gdp的提升做出了多少贡献,基本抓瞎,因为这类人的主要作用是“强化治安”。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专门和恶人作对,还把对方搞的死去活来,这种“恶人中恶人”,自然没几个人有胆量在他的眼皮底下犯事,犯罪率当然得下降。所以说,这种人无论在哪当官,老实巴交的小民百姓一般都会很喜欢,个别穷的叮当响的刁民也会很欣赏。而有权的、有钱的通常会很讨厌。当然,这也并不绝对。
三是自身很廉洁。如果想在“酷吏”这一行里做出点成绩、积攒点声望,通常情况下需要在个人经济问题上做出点牺牲,毕竟一天到晚和有权有势的人对着干,手脚如果不干净。也不太容易下黑手。在这方面有一个很极端的例子――明朝时的海瑞,海老兄绝对算是“酷吏”中的极品,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连顿肉都吃不起,你说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我也承认并非所有被称为“酷吏”的人都很廉洁。因为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每隔个百八十年就会出来那么一两个另类――大贪污犯。更有甚者,行业内有个别仁兄还建立过台账,台账的内容并非是记录谁犯了法,而是比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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