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长姐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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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长姐难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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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四个小时,也就是两个时辰,卫小歌便醒了过来。

    几个孩子仍旧在睡觉。

    她心中有事,也没办法入定修炼,抱着一堆孩子们换下的脏衣服出了矮棚。

    万籁俱寂,除了段宜兴背靠着柴火,将兽皮裹得紧紧的,呆呆地坐在火堆旁边守夜。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微微一笑,“姑娘为何不多睡一阵,天还早呢!”

    卫小歌笑道:“我每日睡足两三个时辰便足够,若是你还有点精神头,有些事倒是想问问你。”

    “姑娘有事尽管问。”

    她心想,段宜兴说话不多,有一句说一句,干活也非常卖力,也不知怎么的与毛丘这种人凑到一起了。

    走到火堆旁,将小孩的脏衣物放到一个木盆中,卫小歌取了一块木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便坐了下来。

    这三天来,有几个还俗僧人的帮忙,不至于手忙脚乱。三人的右手还未完全恢复,做事都是用左手,但是一把力气还是有的,不然也无法将糜红尘抬至小溪旁。

    不过她却并不愿多带几个人在身边。

    这几人显然觉得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连糜红尘都能打败,而糜红尘杀死了恒通等三人。

    看起来十分清晰的逻辑关系,但是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

    这些天卫小歌闲着无事,将她自己与糜红尘过招的情景琢磨了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被薛绍奚那句“真君子”给提醒,她终于明白了。这家伙如此托大,中了暗算之后,竟然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最初糜红尘的双剑的速度虽然极快,却不刁钻,纯粹以自保为主。

    后来他大量失血,剑招才略显凌厉,

    直到后来,被劈断了短剑之后,糜红尘剩下的一柄剑,剑法忽然变得诡异,无孔不入。

    那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可惜速度已经大大不如先前,显然是血流得太多的缘故。

    倘若他在失血过多之前,痛下杀手,她哪里还有命在。即使与知微道长合力,暗算了糜红尘一把,倘若他真有心杀人,肯定必败无疑。

    显然他刚开始有放水的嫌疑,后来觉得该认真点了,不料耽搁了时机,反而将输了这场拼斗。此人性子又骄傲,一口气肯定难以咽下。由此推断,恐怕救下薛绍奚,未必没有赌气的成份在内。

    这是要让人知道他糜红尘的厉害。

    卫小歌笑了笑,想得远了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二章 庙的经很难念() 
“段兄,恕我直言,你们三人是个什么章程,有何打算?”

    卫小歌直接将问题抛出。

    对付普通人,她半点不担心,一个打几十人都没问题。但是面对真正的高手,她就是一棵大白菜。

    纯粹送给人踩的菜。

    如果她是个大白菜,这三个前僧人就是一个一个的烂山芋,比大白菜还不如。一堆破铜烂铁凑一堆,除了拖后腿就没半点用处,下次可没有糜红尘救场了。

    而且人心难测,僧人们从前是对头呢。

    因此,卫小歌必须得问个清楚明白。

    段宜兴微微垂着头,带着点惭愧说道:“我等希望去宝梁国,听闻姑娘也要去,因此想跟着一起。”

    卫小歌有些惊讶,“宝梁国路途遥远险恶,你们是乌金国的人,去那里做什么?我一直有些不解,索普死了,你们为何要逃,难道佛光寺会让你们陪葬?”

    “姑娘有所不知,便是不会所有人都陪葬,必定死不少人,其他人定然会被仗责至少八十,发派到做那最苦的活儿。我们右手的筋断了,完不成每日活计,监僧必定会鞭打责难,最终唉!”

    言下之意,索普死后,回到庙里很可能会死。就算不死,最后还是会被折磨死。

    还不如提早逃了。

    卫小歌摇了摇头,“这却是稀奇了,邑县的假僧人耀武扬威,过得滋润无比,你们这些真和尚却不见得有什么权势。”

    “县里的假僧人,与我们不同。”段宜兴面上泛起无奈之色。

    他口才并不得出众,不过却也勉强将事情说明白了。

    佛光寺占地不小,普通僧众三百余人,其中也分了好几等。小和尚们差不多十来岁左右被入庙中,全部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多数与段家叔侄差不多,为了让家中老小沾佛气洗罪孽。

    能被族里送进庙中,这些小和尚自然也不是什么得宠的。要么是家中贫穷在族里站不住脚,要么是失怙死了爹,而娘太柔弱扛不住家族的压力,被迫将儿子送走。

    僧众们并无什么特权,种田劳作,与农人无异。

    每天累死累活,还餐餐吃素,因此日子过得很辛苦。

    如果运气好,体格还算强壮,便有机会被选为武僧,比如说段氏叔侄都是如此。

    当然,这只是普通的僧众,还有一些却是官宦人家的远房亲戚,士族出生。虽然也是个偏得不能再偏的士族,可户籍等级摆在那里,属于最上等的人。

    这些人进了庙都是文职,只管念经招呼香客,或者到富贵人家里做法事,十分轻松。并且,寺庙的香火钱,与沛阳郡府发放的银钱也都归这些人管。

    银钱沾手,很少人能忍得住不滤一道,因此那些文职僧人难免良莠不齐,各自敛财。当和尚又不是做太监,免不了偶尔偷偷出寺,花天酒地,这个却不足为道了。

    卫小歌听到这里,更是稀奇了,听起来似乎与普通庙宇差不多吧。有人的地方,自然就分了三六九等。干苦力的总是吃点亏,会念经的和尚才是好和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庙的经恐怕更加难念。

    “那为何县里对僧人厌恶得紧,还有那些抢孩子的假僧人又是怎么回事?”

    段宜兴长长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下去。

    做僧人日子虽苦,却也过得下去。

    佛光寺又不是什么出名的古刹,比起瑞安寺差远了。五年前无月国师的记名弟子索普,远道而来突然进了寺庙。他并非当住持,而是挂单,平日里的派头却比住持不知大多少倍。

    自此以后,寺里有些事与从前大不一样。

    为收罗幼儿送去国都太阿城,无所不用其极。

    索普并不管事,只求结果,每两个月需要收集十个孩子,这些事都是由寺中的文职僧众人来做。

    或许是怕坏了佛光寺的名声,文职僧人们便怂恿了地痞们披上僧衣四处抢劫。同时,他们以索普这个国师弟子的名义,给衙门里施加压力,所以县里也不敢管。

    即便是地痞们在干强孩子的事,佛光寺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香火寥寥可数。

    段宜兴说到这里,声带恳求道:“卫姑娘,我等围堵追杀与你,确实是不该,不过我们这些人,的确并未参与那些恶事。还请姑娘捎带一程,只要去了宝梁国,赚了银钱,定当多多酬谢。”

    这话由段宜兴来说,可信度很高,换了毛丘就不一定了。

    银子谁不想要,不过肯定没多少,而且她担不起这份责任。卫小歌笑道:“不是我不愿带着你等,只是我诸事缠身,又有佛门中人追捕,你这选择可不太明智”

    她本想说自己实力不济本事低微,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种丢面子的话,似乎有点说不出口。

    脸色微微一红,她咳嗽了两声,“大家还是各奔前程为佳,你们的戒刀也拿到手了,多带几柄以备不时之需。遇到猛虎和黑熊不至于手无寸铁,等着挨打。”

    段宜兴口齿不灵,嘴巴动了动,半天才嚅嚅道:“我们一行人,不晓得该如何去宝梁国。”

    卫小歌讶异地说道:“为何一定要去宝梁国,你们本就是乌金国之人,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段宜兴心想,这姑娘显然对佛门不是很了解。

    都是上了度牒的僧人,逃僧与逃奴没什么两样。再者,无月国师的势力极大,一手遮天,说不定外头的通缉文书都贴满了。一旦泄露了身份,绝对有死无生。

    六人遭逢糜红尘原本打算下山,寻偏僻之所藏身。段宜兴当时想着几人一起目标太大,干脆与其他人分道扬镳,偷偷回段家庄,寻他一个来寺里看过他多次的婶娘要些银两,然后与段添财换个小地方隐名埋姓。

    待右手的手筋治好之后,倒是可以寻个机会,浑充那失了户籍的难民,如此也能给人当护院。

    如果遇到那种宽松的好人家,不去地方上的衙门查询,看他们力气大能干活,或许会去衙门花点钱上个档弄个奴籍。以后办事牢靠,主家未必不会发放了卖身契,如此便有了良民的户籍。

    当然这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眼下却已经是镜中花,水中月。

    “唉,卫姑娘,不瞒你说,原本或许还有点侥幸心,现今情况又是两样,瑞安寺的恒通死了。”

    卫小歌奇道:“你们不是将恒通等人的尸首给烧干净了么,怕个甚,又无人得知他的死与你等有任何关联。”

    段宜兴再次唉声叹气。

    他便又道:“下山的路就那么几条,恐怕皆有僧众把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三章 尿床了() 
段宜兴心想瑞安寺是大庙,僧众上千,岂能善罢甘休,自己这几人只要下山就有可能被抓。查出是佛光寺的逃僧,肯定死定了。

    这没头没尾的,卫小歌不晓得瑞安寺是沛阳郡的大庙,听着犯糊涂。半猜半估的,大约这几人是胆小怕事之故,不敢轻易拿自身性命去试探。

    略加揣测,卫小歌算是有些明白段宜兴的想法了。两害取其轻,与其冒险下山,还不如奔向有可能幸福美好的前程。

    “既这么着,你等定然是要跟着一起去宝梁国了?”

    段宜兴忙点头,“肯请姑娘应允,来日赚了银钱定当酬谢。我们兴许没多少本事,却一把子力气,一路给姑娘打下手却也使得。

    长期住在山里也不是不行,然而既然能跟着卫姑娘去宝梁国,日子也算是有个奔头。

    段宜兴少年时期,曾听一个远方过来挂单的僧人说过,宝梁国地方大,什么都好那边没有奴籍贱籍,人人都是一个良民户籍。连平民都可以当官,文人有科举,武人有武举,不比乌金国,只有士族做官。

    他当然不会想着做官,只想着管制那么松散,日子肯定可以过得红红火火。

    想到这里,段宜兴眼中不由得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往后不做僧人,可以娶妻生子。

    有个像长富这般憨厚可喜的儿子,添两个如豆儿和四丫这等小意贴心的小闺女至于熊孩子长贵,段宜兴自己都没觉察到,都没闪进脑子,直接略过去。

    卫小歌心想,看来也和她一样,无路可走了。

    她笑了笑道:“段兄,你若执意要跟随,我并不会赶你们走。不过遇到危险,我最多只能护住自家人,未必顾得上你们。”

    随便他们吧,如今多了两个妹妹,再多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多几个劳动力。反正已经提前说了,到时候有人追来,拼杀起来,这几人的死活不与她相干。

    段宜兴拱手道谢,“不敢劳动姑娘,我们这般死皮赖脸的跟着,已是非常感激不尽。”

    卫小歌笑道:“不如你去歇息吧,都累了一天了,下半夜由我守着。”

    等段宜兴钻进他的矮棚,卫小歌便打了些水,架起一口锅烧将起来。

    她还有一堆脏衣裳要洗,皂角还剩一些,却也不多了。冰水洗衣,一来手指难受,二来极难洗去污迹。除了两个小女娃与长富换下来的,她又将长贵和薛绍奚的替换下的衣服一并取了。

    一边搓洗衣裳,她一边琢磨着薛绍奚与千红遇袭的事。

    糜红尘前脚走,恒通等人后脚就来了,根本就一直在附近窥探。估摸着察觉到糜红尘与自己有一场争斗,便猜出她并非是紫薇星的人。

    至于为何先找上薛绍奚,定然是想打探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并未立刻下杀手,想生擒了他。

    不然凭薛绍奚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修为,哪有机会翻身上马狂奔。恒通等人倒是不爱骑马,也算是小薛运气好,一口气跑了那么远,恰巧碰见糜红尘。

    却不知山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僧人。

    如今糜红尘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干掉恒通,余人未必敢轻举妄动,说起来,恐怕又沾了紫薇星的光。

    料想僧人这下又懵了,必定以为她真是这个帮派的一份子。

    妙啊,卫小歌不由得笑了。

    紫薇星嘛,不否认,不承认,不加入,就这么先混着,反正糜红尘一时半会儿又走不了。

    暂且借他的名头充当挡箭牌。

    水冷得很快,刚洗了几件就已经温吞吞了,好在山里的木头多,铁锅里的水一直烧着,卫小歌又添了一滚水。

    如此折腾了两个小时,比蹲马步打拳不知道累多少,终于洗完所有的衣物。好几件衣裳抖开来一看,明显有多处地方给洗漏了,明晃晃的油渍仿佛在打脸似的

    她不由得挠头,心情苦闷。

    平时见千红似乎也没花那么久,洗得也很干净。重新洗过?算了吧,反正下次还得洗,漏的地方下回补回来就好了。打定主意,她便直接牵了条长绳子,将衣物全部晾好。

    至于那几件着实没洗干净的,晾在边角上,希望大家不会注意到。

    做好这些杂活,卫小歌便盘膝坐在火堆旁,五行向天,吸收晨间的天地元气。山中的元气比外界更为丰厚,这点倒是可以理解,空气新鲜嘛。

    等她睁开眼,四周已经蒙蒙亮,不远处传来长富与两个小姑娘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凝神细听之下,卫小歌大惊失色。

    尿床了

    钻进矮棚,只见三个孩子拥着被子缩在一角,中间以木板铺着的褥子上,画着一个半湿的地图。

    四丫瞧见卫小歌,立刻低下头,仿佛这事是她干的一样。

    豆儿生怕被责罚,立刻指着元凶长富道:“是小哥哥。”

    长富嘻嘻哈哈的不当一回事,转过身子,将个小屁股撅得老高,对着卫小歌嚷道:“换裤裤,湿了,冷。”

    卫小歌张口结舌。

    臭小子越来越嚣张了,最初还挺老实,瞧他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约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宠着,搞得跟全家的宝贝蛋似的。

    外头晾着的衣服都没干呢,天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干得透,亏得没下雪结冰。乌金国的冬天总算是给面子,没冷得那么离谱,不然这次上山就是找死。

    “往后晚上可不许喝那么多水。”卫小歌嘀咕了一句,便取了干净的裤子给长富换上。

    孩子尚小,并不会穿衣服,卫小歌照顾了长富有些日子了,这点倒难不倒她。将三个孩子的兽皮袄都穿好,便将他们赶出棚子。

    被褥自然得洗,她还得睡这里呢!

    烧了热水,她却不敢整张褥子全洗,只将中间那块地图洗掉。只有这一床,哪里晾得干,因此只得举在火边慢慢烤着。

    忙忙碌碌,她不晓得旁人也都起身。段添财熬了一锅粥,好似街面上的货郎,四处吆喝着要大家来吃,顺便端了一碗去喂糜红尘。

    卫小歌喝了一口粥,立刻相信段宜兴昨夜的那一番话了。

    佛光寺的普通和尚,果然是过惯苦日子的。小段熬的粥比薛绍奚高明得多,并没有多少米,却在粥里添了点面粉,瞧着浓浓的,木头筷子立着都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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