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长姐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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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长姐难为-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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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巧上下打量穿着绿衫裙,显得又弱又细小的卫小歌,感觉她大约只有自己的一条腿那么多,完全不是大白菜,而是一株刚发芽的小白菜,随便捏捏就烂了。

    这事还是报上去叫大王得知。

    “行,姑娘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做!”鲁巧笑道。

    与几个孩子的告别仪式,变成了长富闹脾气,豆儿暗自庆幸,四丫依依不舍,长壮难得喊了一声“姐姐”。

    在京城住得发霉,哪里都不能去的白泽,义正言辞地说道:“作为坐骑,我这次要与一起去做任务!”

    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叫苦!卫小歌嘿嘿笑了笑,“嗯,白泽这次靠你了!”

    “也不要太靠我”见卫小歌笑得似乎不怀好意,白泽顿时一惊,忙往后倒退了两步。

    脖子上挂着数枚宝珠,腿上绑着枕梦,靴子里插着匕首,全副武装的卫小歌牵着一匹黑驴子出发。

    因为是很急的案子,沿途可“便宜”行事,一路可在驿站换最好的马。

    但是最好的马跑得也没有白泽快。

    史上第一位骑驴的收妖使,一路风尘仆仆,除了白泽与她每天睡两个时辰,基本都在赶路。

    行了大约十天左右,途经一家官府所拥有给小官员们歇脚的驿站住下。一人一驴在房间狼吞虎咽吃饭,卫小歌端着大海碗,菜肴堆得冒尖。白泽则是十个糖馅面饼,用三个大盘子装着。

    “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蹄子都磨坏了!”白泽吞下五个饼之后,终于缓过劲来,很不满地抱怨。

    “就快到了,你不是很喜欢到处跑吗,这次如你所愿!”卫小歌咽下一大块红烧肉,随口敷衍。

    “我喜欢想跑的时候跑,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想吃饭的时候吃饭。不是想睡觉的时候在跑,想吃饭的时候也在跑。”如绕口令似的,白泽继续抱怨。

    “没让你想睡觉的时候拉磨,你还想怎样?人家村里的驴子,吃的是草,拉的是磨,你吃的是上好的白面,知足吧!我比你还惨,到了平安州你就可以歇息了,我还得干活!”

    有比较才有鉴别,白泽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挺幸福,感叹了一声,“还好我不是人,也不是驴!”

    白泽一向很乐观,这点卫小歌自叹不如。

    吃饱连脸都没洗,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泽卧在床边的脚踏旁,鼾声如雷。

    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将原本有个破洞的糊窗纸吹得更大,拍打着床棂,发出轻微的啪啪之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变化,却是让习惯睡觉都十分警惕的卫小歌猛地惊醒。

    她手下意识握住刀柄,然后扭过头去。

    却见只是破掉的窗纸被风吹动,白色的月光从窗外透入,初秋夜晚的风带着些凉爽,不复白日在烈日下奔走的燥热。

    走到窗前,外间看不到什么异常,卫小歌打了个哈欠,再次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窗前不远处,飘然出现一道背着光的消瘦人影,如一支修竹。

    月光洒在头顶,却见那人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难言的痛楚,一丝犹豫。

    久久凝视,最终还是如一阵淡淡的清风,飞身而去。

    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仿佛这一别就是永别

    大约那人离开的一点几乎让人无法觉察到的旋风,再次带动了窗纸,警觉的卫小歌睁开眼,满室仍旧如常。不知为何她却无法入睡,愣愣地靠在床头坐了许久。

    一个时辰后,她拍了拍白泽的脑袋,“懒驴,走了!”

    案卷中有行路地图,尽管不用问路,但是卫小歌却是极为不愿意走水路,只能略略绕了绕。

    即便如此也只用了二十四天,从京城抵达平安州。

    没有立即去衙门,一人一驴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休息了几个时辰,卫小歌出门,在案卷中死人最多的某处兜了几圈。

    平安州离东海还有两百里的距离,从北疆穿过整个大魏的大江,从此地经过,没入东海。尽管有禁海令,因气候宜人的缘故,州府十分繁华,然而这一带大约是因为无端端死了十一人,大白天的街面上走动的人都不算多。

    她找一家叫做“运来”的酒馆,叫了两碟小菜一壶酒。

    酒没有喝多少,多数时间却是在喝茶,顺便听酒馆中人聊天闲扯。

    酒馆的生意很不好,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掌柜,连算盘都懒得拨,神情委顿,歪歪扭扭坐着发呆。两个跑堂的,一人在拍苍蝇,一个拿着块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桌子。

    附近所有的茶馆酒馆都是如此,这家还算好,包括卫小歌在内,竟然有四桌。

    其中有一桌坐着五个地痞模样的人物,喝得倒是有些愉快。

    有两人瞟了瞟卫小歌,眼神中露出一丝猥亵,却不知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很快将脑袋转到一边。

    几人凑近了小声地嘀咕了几声,声音极轻。

    不过却叫卫小歌听在耳中。

    “小娘皮看着邪门啊,独自一人还敢出门,不怕被放血吗?”

    “说不定放血的邪物就是她。”之前看了卫小歌一眼的一名小胡子地痞小声说道。

    “还是走吧!”有人打了哆嗦。

    “怕什么,死的人都是夜间落单的人,青天白日邪物都不敢出门呢!”一名老大模样的地痞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掌柜的仿佛也认识这几人,抬起眼皮,没精打采地说道:“你们还是少说两句吧,前天又死了一人,大白天死的。”

    “哎,李掌柜,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还是有妖怪?”

    李掌柜长长叹了口气,“谁知道,再死人我这酒馆也不用开了,直接关门。这两个月的保护费,我看你们还是直接拉我去卖了算了,反正我是给不起。”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交钱!大哥,怎么办?”一名小弟不满地说道。

    老大模样的人摆了摆手,很大方慷慨地说道:“算了,今天喝完酒我们就走,保护费先欠着。”

    李掌柜垂下头,口中好似含着个核桃似的,模模糊糊嘀咕了几句,仿佛有“杀千刀”三个字,只是不过谁也听不见他到底是在骂这几个喝霸王酒的地痞,还是骂杀人者。

    坐了一阵,卫小歌喝光了一壶茶,小半壶酒,却是吃光了所有的菜。

    整个酒馆都空了,连跑堂也走了,只余下李掌柜看了她无数眼,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走,死在这里怎么办?

    伸了懒腰,卫小歌缓缓站起身来,随即走到前方柜台前,“掌柜的,你倒是不怕啊!”

    李掌柜打了个寒颤,“姑娘还请慎言。”

    卫小歌瞟了他一眼便说道:“我听说有三人从你这家酒馆走出去,没多久便被杀了,你说我会不会出了这门也撞邪呢?”

    李掌柜脸色顿时脸色苍白,“姑娘说笑了。”

    卫小歌笑了笑,“不是在说笑呢,听说其中两人,邓成禄和常茵娘与掌柜你很熟,是也不是?”

    李掌柜涨红了脸,却不敢大声,忙辩解道:“你也是官差?邓成禄和常茵娘死之时,有人证明我在酒馆中,衙门的人已经问过几次了。再说,我有什么本事杀得了他们?”

    “将实情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卫小歌扬手撒出一点几乎看不清的药粉,然后轻轻吹到李掌柜的脸上,变得幽深的双眼凝视着对方,仿佛有一道深深的漩涡,将神魂吸入似的。

    李掌柜神情忽然恍惚起来,没一会儿咬牙切齿,将他心中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事,如倒豆子似的全部腾空。

    只是牛刀小试一下她的山寨版摄魂瞳术,卫小歌没想到李掌柜会从幼年时候开始说起。

    信息量太多了点吧

    李厚全,父母双全,家中第三子,上头有一名兄长,一名长姐,下头有妹妹和弟弟。

    父亲长年在外行商,几乎全程没有参与李厚全的成长。母亲是个喜怒无常的女子,永远都无法让人猜透,她到底打算打骂还是打算夸哄。

    为了获得母亲的欢心,李厚全做了很多讨人喜的事,但是结果总是难以预测。

    十三岁他开始在酒楼跑堂当伙计,开始讨好喜怒无常的掌柜。

    十九岁娶了一房媳妇,是街坊一家豆腐铺子的姑娘。这位姑娘是他自己看上的,央求了家中去求亲,而姑娘的性情——同样喜怒无常。

    买半只烧鸭回家捧到媳妇跟前,或许被大骂他浪费钱财,或许会欣然笑纳夸他两句。

    就好似在赌大小,永远充满了惊诧抑或惊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三九章 非妖祸() 
仿佛是轮回似的,李厚全总是像一只被人赏饭的小狗,不断地讨好从前的母亲,后来的老板,再后来由他自己选中的媳妇。

    时而莫名其妙的成功,时而莫名其妙的失败。

    听到这里,卫小歌已经知道,杀人者当然不是李厚全,这等性情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杀人。

    死的两人,邓成禄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常茵娘是个与他时时光顾的暗门子。

    邓成禄的存在让李厚全很痛苦,被戴了绿帽子他很难受,但是他不但没有勇气将邓成禄打一顿,更加不敢对着媳妇破口大骂。

    有天李厚全瞧见常茵娘在街头骂人,感觉很喜欢。

    然而,这位有几分姿色的徐娘对于他的讨好欣然纳之,对着他从不生气。常茵娘不对他不发火,可是仍旧时不时在街面上骂其他人。

    无法从常茵娘这里获得“息怒无常”这个奖励,李厚全非常痛苦,简直就好像受到不公平待遇。

    他的痛苦并没有让他想杀人,因为李厚全只是个性情懦弱,并且喜欢讨好人的男人。

    杀人者,是一名与卫小歌一样,懂得摄魂术,不知是法修还是妖怪的男人,从这家酒馆获得了李厚全的心思。

    至于李厚全本人,早忘记曾经与这男人交谈过,若没有卫小歌对他施展摄魂瞳术,恐怕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不过卫小歌也没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李厚全的记忆极为模糊,只知道凶犯头发稍微有些卷,色泽偏黄,身上带着一股咸腥味,好似那些罔顾禁海令下海捕鱼的渔夫。

    卫小歌已经离开了许久,而李厚全终于回过神来。

    他仿佛记得睡着了做个梦,还说了许久的话,可是又不记得到底与谁交谈。

    收拾了下便将酒馆关了,可是却不想回家。仿佛回不回去没什么区别,不管他做什么,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里的婆娘,似乎从来没有人正眼看他。

    天色已晚,卫小歌直接往居住的客栈而去。

    今晚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的,李厚全也并非是个“有病”的人,很多人心里都想杀人,不管是干掉自己,还是干掉别人。

    只不过他们永远不会动手。

    母亲或许是因为一千个理由在“闹情绪”,丈夫不在家,孩子这么多。曾经的老板,对于手底下一名小伙计,呼之即来,喝之即去,很常见。而那位媳妇或许也是亦然,不知为什么看不上李厚全罢了。

    死去的常茵娘是暗门子,因为付了银子,所以才从不对“客人”发火。

    所有的喜怒无常,全部与你李厚全无关,如此而已!

    自从平安州发生邪物杀人事件,夜晚单独走动的人极少,卫小歌很快便发现有人跟在身后。

    隔得有些远,是两人。

    她走到一个拐角隐入一条暗巷之中,然后偷偷摸上身边的一堵墙上,却见是两名巡夜的军士模样的人,一脸胆颤心惊的模样。

    并没有跟着卫小歌走入暗巷之中,两人只是在当眼的街面上候着,仿佛在等什么人前来。

    卫小歌忽然意识到,大晚上的自己独自一人行走,极有可能被当成“嫌疑分子”。

    刚打算拔脚离去,却见远处“嗖”地飞来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武修,身姿挺拔,穿靛蓝箭袖长衫,急速奔至两名军士的面前。

    武修神情肃穆地问道:“是你二人着人传信?”

    两名军士单膝朝地抱拳,“泉将军,有一名年轻女子,独自一人在‘运来’酒馆逗留了许久,刚拐入前方的巷子中,不见踪影。”

    泉将军眉头微皱,朝着四周扫了数眼,仿佛又凝听了一阵,忽然大声说道:“墙上君子,出来吧!”

    墙上君子,一般指——盗贼。

    原本贴在墙上当壁虎的卫小歌,并没有走到近前,而是窜上墙头。抱拳行了礼之后,她便笑道:“自己人,泉将军请这边说话。”

    大约是艺高人胆大,泉姓年轻将军脚尖轻点,傲然站到卫小歌的身前,“敢问姑娘何许人也?”

    “从京城来,岐郡王派遣而来。”

    泉将军微黑的面上露出不愉之色,“因何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卫小歌摊手,略带揶揄地说道:“我何曾鬼鬼祟祟,既未穿黑衣,也不曾蒙着脸。”

    泉将军愣了愣,仿佛正如对方所言,的确如此。

    这阵子草木皆兵,但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便要立刻回报,即便自己身为都军,平安州最高军中将领,已经日夜巡视了足足一个来月。而运来酒馆,天天会有不同的人去监视。

    显得有些坚毅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泉将军又问道:“既是郡王派遣而来,却为何并未去州府衙门报备。”

    卫小歌笑道:“我若去了衙门,又如何查案?”

    这是对衙门的不信任?泉将军再次愣了一瞬,不过却很快明白过来。

    京城这次派遣的乃是一名年轻的女子,比起从前那位清俊的慕容公子,更加打眼。必定很快便会传得人尽皆知。正如他自己这般,无论何时出现在太平州的街面,几乎人人都认识,便是想隐藏行迹都做不到。

    “姑娘是收妖使么?”泉将军用极小的声量问道。

    这位将军脑子倒是快得很,立刻猜到,卫小歌点头,“此处不方便说话,我却是有些事想劳驾将军。”

    泉将军转过头对两名在远方等候的军士说道:“你二人去别出巡视,有事立刻回报。”

    没有回去客栈,卫小歌却是跟着泉将军,一路隐藏了身形来到阴暗之极的殓尸所将守尸人遣走,便再无活人,果然是个方便说话的好地方。

    恶臭难言,即使含着一块姜,卫小歌仍旧以帕子掩着鼻子,细细看了看这些古怪的尸首。

    干得好似木乃伊的干尸,不怕腐烂,不但没有血,身体里任何液体都没了,到底用什么手法才能做到这点?

    案卷里虽然提及,但是远远不如亲眼所见。

    暗暗打量了眼前这名胆大包天的年轻女子,面上毫不动容显得极为冷静,泉将军倒是生出两分敬佩之感,便是他自己初初瞧见这些尸首,也有些犯怵。

    “姑娘既为收妖使,敢问这可是妖物所为?”

    你问我,我问谁去?白泽这妖怪连肉都不吃,狐姬除了想勾搭书生啥都不干,那只鹅妖只想回乡下定居,不喜欢京城。卫小歌笑道:“未必是妖,也有可能是法修。”

    具备控水功法的法修,应该可以将人体内的液体全部抽干吧

    出了殓尸所,又多走了百来步,卫小歌这才放下手里的帕子,深深吸了两口气。

    真臭!

    身边这位将军倒是泰然自若得很。

    略略恢复了片刻,卫小歌便问道:“敢问将军与太平州都军泉中越,如何称呼?”

    泉中越笑了笑,“泉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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