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长姐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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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长姐难为-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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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近再射箭已经失去意义,前方士兵在号令下齐齐收了弓箭,除了前方的长枪兵,原本的弓箭手们全部换上粗阔的腰刀。

    打头的一名黑面将领,不管是论铠甲还是服饰应该是主将,他使的并非是军队中惯用的长兵器,与贺远山一样都是大刀。魁梧力量型的武修独爱大刀,这点卫小歌已经感觉出来了。

    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看黑面将军和贺远山的厮杀。

    手持枕梦,带着来自深海之底的寒冷,卫小歌扑到方阵最前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一三章 局() 
战斗,由卫小歌的这第一刀开始。

    枕梦蛮横地划过,削断她身前所有挺着的长枪。

    切口平滑如镜。

    第二刀,砍向离她最近的一人。

    是一名看着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口中嘶喊着仿佛试图打消心中的恐惧,挺着半截长枪刺来。然而他那一声嘶喊只吼出一半,整个人便拦腰而断,立刻成为两个半截。

    卫小歌来不及想这人是十八还是二十,是否娶了媳妇。

    虽然有生命,但是士兵是武器,是一把握在掌权者手里的刀。她收割的是年轻的生命,同时也是武器。尽管心中是这般想的,然而脑中却闪现一些模糊的前世记忆,眉心忽然有着无法言说的紧绷痛楚。

    第三刀,再次收割了一条生命

    “小薛,跟在我身后,背对着我。”发现薛绍奚有被包围的趋势,卫小歌大声喝道。

    普通士兵没有通脉期的修为,但是全部修炼过,被包围在其中,即使能迅速杀死一匹狼的薛绍奚却无法应付群攻。

    并且会有通脉期的小将领,薛绍奚若是与之对敌,必死无疑。

    卫小歌已经遭遇一名通脉期,以伤换伤杀死对方。

    寒刀很沉,更加锋利,杀人很快。

    比起邑县街头杀死尖脸男子,此战要艰难得太多太多。然而,人在不同的环境中,也会变得不同。遇强则强,卫小歌仿佛感觉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了拼命三郎糜红尘。

    单打独斗,与眼前这种冷兵器的战场厮杀,全然是两回事。

    除了敢拼和不怕死,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正如她所料,场面血腥残忍无比。

    一条血龙蜿蜒向前,满地躺的都是断开的肢体,遍地都是鲜红的液体流淌。

    浑身上下被染红,卫小歌无暇擦去额头滴落的血,眼前一片暗红。在杀戮中,人就是野兽,是比妖怪还妖的怪物!

    她受伤了,刀太沉的缘故,除了遭逢通脉期的小将领,还有躲避不及被冷枪冷刀划过。腿上腰上胸前,足足有将近十道割开的口子,不停地淌血。

    然而别人的血更多。

    背后没有伤,因为背后有薛绍奚,这名少年发出数声沉闷的哼声,自然也伤了。他会不会死?卫小歌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能尽力将前方的人扫空,将一两个漏网之鱼留给小薛。

    戴遥的箭不断,每一支箭都收割了一条性命,其中有一名卫小歌全然敌不过的通脉期巅峰将领。

    这一千来名士兵,到底被戴遥杀了多少。看似纨绔没有个正形的人,并不代表会手软。

    卫小歌全然没有时间去清点。

    这场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的厮杀,持续进行着。

    这一战,其实最关键的是贺远山,他若是抵挡不住那名黑面将军,那便必输无疑。

    强者之战,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贺远山的战斗与大家不同,兵刃撞击之声极其庞大,恍若雷击,没有半刻停歇。

    伴随着贺远山与黑面将军的雷声似的打斗之声,猛然间,天上却如共鸣似的传来几声闷闷地春雷,直击心脏。

    好似在抗议着这场师出无名的战争。

    闷雷响起后,也就是几息的时间,黄豆大的雨点啪啪落下,最初只是稀疏的几滴,随即便密集起来。

    真下雨了,卫小歌念头一转,便浑然忘却。

    雨下得极大,是一场真正的暴雨,仿佛真有人拿着大瓢往每个人头上淋,却没有人犹豫或者停下来。满地泥泞混杂着红色的水,嘶喊声在雨中显得有些恍惚,卫小歌举刀再次斩杀一人。

    滂沱大雨洗不去身上的血,因为随时有新的溅上。

    在一片令人牙酸的砍杀中,军队的后方,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单人单骑,引不起任何的人的关注。

    此人在距离战场还有数丈之遥便狂呼起来,“住手,住手!郡守有令,住手!”

    这名穿着蓝袍并未披着任何皮甲的中年文士,骑着一匹马,手中举着一道令符。

    谁会住手?

    停下就会被对方捅死,卫小歌恍若未闻。

    蓝袍中年文士不停地喊叫,“童将军,住手,郡守有令,立刻住手,兵符在此!”

    那人将一块金灿灿的令符举得高高的,不断晃动,即使在暴雨中也看着十分显眼。

    “住手!”黑面的童姓将军一声暴喝。

    随着这声来自军队首领的命令,原本还在与卫小歌厮杀的士兵们,立刻收了刀枪,迅速退开。除了伤势过重之人,但凡能走动的士兵全体迅速撤离,在雨中列队站齐。

    战斗停止的时候,卫小歌有一瞬间的愕然。

    就这么不打了?

    摆这么大的阵势做什么?

    办家家酒吗?

    卫小歌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比她更加的是那一名黑脸童将军,此人已经收了刀,冲着高举兵符的中年文士狂呼,“为什么?杀人拒捕,还重伤了小铁,难道让他们安然离去?曾先生,你能给童某一个答复吗?”

    姓曾的中年文士,忙跳下马来,抹了抹满脸的雨水便无奈地说道:“童将军,此女与穆公子关系匪浅。”

    雨水打在铠甲上发出爆豆似的声音,仿佛代表了童将军此刻心中的愤怒,他手里的刀“噗”地对着地面劈下,足足劈出一道一两尺的坑,还有随之而起的大片血色水花。

    “穆家初得国主之位便如此嚣张,前番进城,百姓齐避,竟是以国士之礼。穆潜不过是一名王孙,无寸功可言,荒唐!”

    曾先生的脸色更加无奈,仿佛怀着一肚子的屈辱,“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为了保我沛阳一方百姓的安宁”

    他却没有继续解释,仿佛那言下之意,郡守大人也是无奈,只能默默退让。

    童将军扫了扫遍地死去的儿郎,面上的悲戚之色更甚,鼻孔一张一合。

    咬牙切齿,他吐出四个字,“欺人太甚!”

    场面充满了悲愤,再添上这场丝毫没打算停歇的大雨,好似老天都在站在他那一方,在拼命地哭泣。

    浑身被淋得湿透,靴子中都是水,卫小歌握着刀,对薛绍奚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贺远山和孟飞翎的身边。这种僵持的情况,最怕有发疯的士兵忽然来个冷箭冷刀。

    之前疯狂地战斗,骤然停下,她此刻仿佛将潜能用尽,有些站不住的力不从心,浑身脱力。

    默默站在贺远山的身后,她悄悄地打量了下这位童将军。

    这条大汉很威猛,毋庸置疑。

    此人与贺远山交手良久,竟然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贺远山极少出手,平时修炼也十分低调。本事如何虽然不晓得,但是凭着他那个“三号”的名头,怎么也是个内窍巅峰。

    紫微星众人的战斗力,千锤百炼,绝非庸手。

    不过两人都带了伤,童将军似乎伤得不轻,却也没有涉及到根本,这位将军实在是一名悍将。

    听他的口气,似乎将白袍小将铁将军当作子侄之辈,甚为爱惜。

    童将军的悲愤可以理解。

    卫小歌心想,自己满腔的悲愤,却要找谁去说理。

    这一步一步的棋走到现在,她从最初的迷茫,一步步被误导,到现在已经彻底清楚。

    从穆乘风入城,一切都已经静悄悄地展开。

    幕后的推手,要算计绝非是她区区小人物卫小歌,而是穆乘风和身后的穆氏王族。

    分明不需要弄出那么大一场入城的仪式,以所谓“国士”之礼相待。如此“扰民”,阵仗那么大,无数条街都封锁了,但是秦郡守偏偏要那么做。

    军中之人感到屈辱乃是理所当然。

    民众却没那等觉悟,反而会觉得新奇,甚至觉得对王孙的身份产生一些臆想。这是人之常情,对于出身高贵的年轻王孙,谁没有好奇心。

    因此,就有进一步的各种流言传出。

    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扰乱视听。

    不过,人心就是那么一个很稀奇的东西,好事不出门,坏事则可传千里。作为一名善于玩弄人心的政客,对这点应该了如指掌。

    因此流言最终的版本,一定荒腔走板,让民众和军队对穆家更加的不满。

    接下来秦郡守离间穆乘风,将他与自己分开。

    卫小歌身在局中,她一直看不分明,一直以为是为了抢夺虎娃娃。

    但是到了这一步,戛然而止的战斗,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秦郡守的目的不是为了抢孩子,更不是为了杀她区区卫小歌。

    他的目的

    钟大有送来良民户籍和路引,这是个大炮灰,是送给自己杀的。

    按照常理来说,以表面的证据来看奴籍的身份应该是钟大有泄露的。不过对方料错了,卫小歌心想,她从头到尾没怀疑过钟大有,当然也更加不会因被穆乘风“抛弃”而杀人泄愤。

    因为奴籍身份这种事,她从头到尾就没怎么隐瞒,半点不觉得屈辱。

    钟大有死在自己手里最好,不死的话,他也会被暗杀。不过,这个黑锅,卫小歌轻巧地避开了。

    没有尸体,就没有证据说明她杀了公差。

    既然钟大有这个无足重轻的棋子作废,就只能临时再寻第二个棋子,也就是哪位假的“帐房先生”。

    仗势欺人的罪名立刻安在头上,并且由一名全民偶像似的铁将军追捕,这其中自然有些暗箱操作。谁追不行,非得是铁将军?非得是看似被童将军所爱惜的小将?

    于是,军中大约地位很高的童将军摆下阵势,要缉拿自己这一行人,进一步将矛盾推大。

    杀到差不多了,再跑来一人告诉童将军——你别打了,我们沛阳郡只能被穆氏欺辱。

    到这一步,卫小歌才算是真正懂了,悟了!

    秦郡守从来不打算与穆乘风正面冲突,也不打算真的杀了她卫小歌,而且非得保下来不可。

    只有她活着,逍遥的离开,才能——获取军心!

    所有的作为,最终得到的是沛阳均的军心,取的是悲愤的力量!

    被穆氏王族压迫,满满悲愤的力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一四章 棋子() 
卫小歌不觉得自己想错了。

    姓曾的文士忽然出现,强行打断了整场战斗,口中说出那几句模棱两可,暗指穆家势大惹不起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除了谋取整个郡的向心力和军心,她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她这个渣渣,谁会看在眼里,死或者活,在一郡之首的眼里,就是一根杂草。

    秦郡守想做什么?

    搞哀兵必胜?

    是要取穆氏而代之?

    卫小歌脑子转着这唯一的可能性,不过她惯常认为自己智力有限,尤其是在玩阴谋上。

    显然她很可悲地被人耍了。

    被耍的除了她卫小歌,还有满城的百姓和眼前的军中将领和士兵。

    人家玩的是高层次的阴谋,玩的是民心和军心,她卫小歌只是个棋子。

    愤怒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涌上心头。手臂因为砍人而酸软,腿因为快速挪动闪避而无力,丹田的真气空得如同苍白的雪洞。

    而最终,她的心忽然猛地静了下来,莫名笑了。

    这就是他奶奶的真正的生命真谛啊!

    人人都在下自己那盘棋,也是别人棋盘中的棋子。

    所有的人都在争夺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席之地,有人希望安安稳稳在角落里蹲着,大部分多多少少都希望从角落往外扩张那么一点点,比如说从跑堂的混上一个掌柜。

    还有一些目标远大的人,却是希望将中间的那条横卧的大龙吞了。

    秦郡守就是一个希望吞大龙的人。

    每个自诩为下棋的人,或者说,玩弄权术争夺地图版面的人,总带着一种疯狗的味道,即使咬得再斯文好看,也饱含卑劣。这类的人,爱玩弄人心,也喜欢将旁人往自己的棋局中摆,充当上帝。

    不过卫小歌不认同这一点。

    ——站在什么位置,由自己决定!

    目前的位置

    目前似乎可以走了!

    对着黑面童将军拱手,卫小歌说了一句听着似在辩解,又不像辩解的话。

    “童将军,站在你的位置,显然觉得我们仗势欺人。不过你是一名沛阳郡的将军,你的立场就是如此,目前看来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就这样,走了,希望不会回来了!”

    童将军没有听,也没有看卫小歌。

    更加没有理会卫小歌话中的含义。

    对于他而言,这名女子不值一听,不值一看。修为低下,区区奴籍之人因机缘而傍上穆家子弟,并且视人命为草芥,杀死无辜的老人,且公然重伤前去缉拿她的小铁。

    人品极其卑劣!

    此刻却不得不放她离去!

    童将军捏紧了拳头,满脸痛苦地盯着那满地的断肢,和无数中箭而亡或者半死的手下。

    除了哗哗地雨打众人身上的声音,四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卫小歌静静等待,人家不退兵,她不能动,后面的马车中有孩子呢!

    两方僵持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那位曾先生不再说话,也没有再添几句什么被强权所迫的煽动言语。大约不是真的想这会儿让这支打得稍微有点残的军队哗变,然后冲上去继续干仗。

    “收兵!”良久之后,童将军终于抬起手发话。

    这支军队未必修为很高,但是绝对训练有素,众人听令立刻收了兵刃,很有次序地将自家兄弟们的尸体抬走。一千个人大约死了三百多,多数都是戴遥杀的。

    虽然没具体算过数字,卫小歌知道她至少杀了三四十人,受伤不轻。转过身她轻声对旁边的薛绍奚说道:“小薛,伤得可重?”

    薛绍奚沉声说道:“不碍事,都叫姑娘挡了。”

    虽显得疲倦,中气还算足,这小子懂得在乱中保命就好,她放下一颗心。

    军队沿着城墙,朝东面而行,显然并不驻扎城内。包括童将军和他的那位副将在内,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而那位骑着马而来的中年文士曾先生,看着好似个幕僚之类的人物,也随着童将军而去。只余下空无一人,敞开的城门,孤零零还没收起的吊桥,还有随着雨水流入护城壕沟的红色液体。

    卫小歌抬起头,对着雨水使劲地洗了洗脸,然后转过头,挥手招呼糜红尘等人,表示可以走了。

    城头上有几个士兵略略探出头来,看到卫小歌的眼神扫过,立刻飞快地缩了回去。他们大约是等人走了,才能安心关城门,收吊桥。

    城头上的士兵,与先前的军队不一样,她心想,这些是怂包。

    她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怂的,这和杀假僧人不一样,感觉其实很不好。

    一场没有结束也没有输赢的仗,血流成河。

    看着好似赢的那位,应该是最初谋划此事的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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