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羞煞人也!
顾薇薇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得厉害,肌肉愈加绷直,像石块般咯得她不舒服。
她的手撑在祁明睿的胸膛上,慢慢起来。
少年的胸膛并不瘦弱,也不单薄,隐隐地有一种力量感,感觉是一个可靠的少年。
她纤纤玉手的绵软触感透过薄薄的夏衫传到他的胸口,再像血液般流窜到他身体的四肢百骸,激起了难以言喻的舒畅。
第318章 博学女先生VS好学男学生(10)()
祁明睿的身体默默发烫起来。
温香软玉离怀,祁明睿心中说不清的失落,应该或是不应该失落,他心里已经不能辨清了。
他对上了那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清润的眼眸,水润晶亮的眼眸映着他的身影,他很清晰的就可以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身影,给他一种全世界她的眼里只看见他的错觉,他一时有点惊慌。
“先,生。”
顾薇薇向他伸手,“我拉你起来。”祁明睿的目光随即转向顾薇薇的手。
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皓腕欺霜,冰肌赛雪,裴翠玉镯与这抹丽色交相辉映,碧的通透,白的细腻。
他虽隔着面纱看不清先生的面容,但是仅凭着一双手他猜想先生肯定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祁明睿想起了自己长着薄茧的手,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在衣服擦了擦,感觉自己握上去就是亵渎先生般,心里有了丝丝异样,始终没有伸手,也没有这个勇气握上先生的手。
他低下头,闷闷地说,“先生,学生可以自己起来,不用劳烦先生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顾薇薇就高冷地收回了手。
看着他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局促不安地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就像被拘谨的老鼠,忐忑地等待面前的大花猫的宰割。
顾薇薇指着梯子,“你上去拿书,最上面一排的第五本书。”
祁明睿乖乖地上了梯子,指尖滑到第五本书,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轻易地把《中庸记》拿下来了。
下了梯子,站在先生的面前,恭敬地把书递给先生。
顾薇薇看着他这么低眉顺眼的模样,气不打一处出。
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拿着。”
利落的转过身,裙摆在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祁明睿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这飘飞的裙裾,手还保持着递书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还不快跟上来!”顾薇薇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听得特别的清楚,祁明睿什么话都不说,跟在先生的后面,一路上先生行走间层层迭荡的裙摆总在他眼里晃悠,他的心情不知为何,不由地荡漾了起来。
顾薇薇停下来,指着另一个书架,声音还是冷冷的,“第二层书架第七本书,拿着。”
随着祁明睿怀里的书越来越重,顾薇薇心情才算好转了起来。
他怀里的一摞书都快要挡住他的脸了,手臂绷直了小心翼翼捧着书,跟在她后面倒是没有落下距离。“也不喊累。”
顾薇薇心里默默道:傻。
“好了,可以了。”
祁明睿掂了掂怀里的书,诚实道:“先生,我还有力气,还可以再拿的。”
被顾薇薇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的祁明睿,随即听到了,“是,你是有力气再拿,但是我担心你没有精力看完!”
祁明睿不傻,立马就抓住关键词——看。这书是给他找的!
他抬眼,不可置信地望进顾薇薇的眼睛里。
有点难以置信,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更是异常欢喜。
第319章 博学女先生VS好学男学生(11)()
突然,想到他没来之前,先生上梯子给他拿书,还差点摔倒了的情景。眼里是被莹润的感动,心里软软的,有点不可思议。
“叮,男神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40。”
顾薇薇从他的目光移开了眼睛,言辞很诚恳,“勤能补拙,能不能行?要看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那么多。”
“若是有疑,可以来找我,作为你的先生,总有这个本事教你的。”
“好了,回去自习吧!”顾薇薇催他回去了。
祁明睿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口,打开了门,脚步却没有迈出门槛。他转过身来,立定,怀里都是书,却直挺挺地站着,傲然的模样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寒光刀剑。
少年的声音朗朗如清风般,却有着泰山般的重量。“先生,信不信?学生来年定能高中科举!”
这是风吹进门,向着顾薇薇迎面吹来,吹动她飘飞的衣带,她裙摆处有精美丝线绣成的七彩蝴蝶,裙摆吹动之间,蝴蝶好像要振翅欲飞,迷乱了他的眼睛。
顾薇薇脸上的面纱偎贴地贴上了她的五官,小巧的琼鼻,挺翘的嘴唇,脸部美好的轮廓隐约可见,隔着薄薄的面纱,有一种神秘的美感,撩动了祁明睿的心。
他红着脸,转过身,脚步匆匆走离了顾薇薇的视线。
他感觉先生清灵的低笑声就如如影随形的风儿般一直随着他,直至他脸上的热度消退。
李子谏看着祁明睿抱着一摞书回来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顾先生果然对新来的同学,“照顾有佳”啊,尔等凡人是消受不起先生的厚爱的。
直到下午,放了学。祁明睿还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无法自拔,李子谏看不得他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夺了他的书,藏到身后,不给。
祁明睿一脸无奈看着李子谏,“给我。”
李子谏越发离祁明睿远了一些,保证他不能轻易抢到书的距离。
“走吧,我们去吃饭了!君不可以一日不食的。”
祁明睿看着李子谏点点头,“好吧,你先把书给我,我和你去。”
李子谏见祁明睿这么好说话,不由狐疑了,“说话可算话。”
祁明睿无奈了,“大丈夫说话算话,一定不反悔。”
李子谏这才把书给了祁明睿,他接过,颇为爱惜地抚平了褶皱的地方。整整齐齐压在自己的书案上,才和李子谏走。
路上,他问李子谏:“我若有问题请教先生,要去哪里寻先生?”
李子谏言:“你若寻黎先生,就到月中楼,寻葛先生,就到山长处,寻莫先生,就到飞燕楼······”李子谏说了这么些个。
祁明睿就问:“寻顾先生呢?”
“寻顾先生就到书阁,不过顾先生说书阁里的书近日里她已经看完了,可能你去了,也不一定寻到她。”李子谏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去问顾先生的,虽然顾先生博学多才,但是去请教女先生,会让自己感觉多么的无能。
第320章 博学女先生VS好学男学生(12)()
祁明睿先是听李子谏说,先生已经看完了书阁里的书,眼里不可抑制地浮想了对先生的钦佩之意。书阁里那么多的书,他已经见识过了。先生能把里面的藏书已经看完,肯定也是勤奋好学之人。
祁明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在他科考之前他一定也要把书阁里的藏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他又问:“除了书阁,我能到何处去寻顾先生呢?”
李子谏有些得意道:“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整个书院就数我消息最灵通了。”
“顾先生近日午后,喜欢到池塘边上,沐浴凉风,咏歌坐亭。你可以到哪里碰碰运气。”
祁明睿眼中的牟光一闪,黝黑的瞳色里的那抹亮光,就像是漆黑夜空中那一抹闪闪发亮的耀星般。
李子谏的一只胳膊搭上了他的结实的臂膀,催促道:“快走,快走,等会儿饭堂里的好的膳食,就要被抢光了。你要知道什么等会再问,反正我这万事通就在这,随时问随便问!”
李子谏对食物有些挑了,若是好的菜被其他人先挑走了,他可是会食之无味的。
虽然古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李子谏就是不遵那一套,一边细嚼慢咽着米饭,一边叽里呱啦把他知道的书院里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倒给祁明睿听。
祁明睿嘴角含笑,津津有味地听他说着。
李子谏把书院里的事情里里外外说了一个遍,最后感觉可说的已经说完了,准备住嘴了。
祁明睿送了一口米饭,漫不经心地问答:“我们学院女先生多吗?”
李子谏夹了一口菜,“啊?女先生。”他把菜咽进去了才继续说,“女先生,不多啊?就两个教礼乐的女先生还有我们的顾先生!”
“顾先生,不教礼乐吗?”祁明睿故意问道,他隐约也知道先生不教礼乐的,虽然先生咏歌甚好。但他就是想从李子谏的口中知道关于先生的事情多一些。
“顾先生,可是我们青山书院的一座宝啊!”李子谏说话的声调不禁扬起了几个度。他们肯尊尊敬敬地叫一个女子,“顾先生。”虽然不与她师徒亲近,但是心里还是对她服气的。
祁明睿追问道:“先生,是何来历啊?”
李子谏有些自得,有一种青山能请来顾先生的自豪感。“我听说顾先生从小就是一个神童,过目不忘,作诗写文,信手拈来,先生她十八岁就中了进士。”
李子谏知道一个读书人一辈子要考童生试,乡试,会试,最后是殿试。每过一关就如同削尖了脑袋挤进狭窄的窗楞般不易,单说他要十八岁的年级了,却只是一个秀才罢了。
心一时有些酸酸的,有过仅仅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向先生学习。
李子谏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安慰拍拍他的肩膀,他就知道听了先生的经历,若非比先生还要优秀,肯定是要受到打击的。
他略有同感地宽慰道:“先生那是天赋异禀,我等俗人,是羡慕不来的。”
第321章 博学女先生VS好学男学生(13)()
是啊,先生的经历是他们羡慕不来的。但是李子谏刚刚说了,先生近日看完了书阁里的藏书,让他联想到先生肯定不仅仅是先天优势,还有后天努力。
祁明睿考取功名的企图心从所未有的膨胀起来了。
顾薇薇刚刚才收到了一封信,是家书。
她已经不用看了,就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内容了。肯定是家里人催她回去相看丈夫的。之间她就已经收到了几封。
在外人眼里,即使她是地位尊敬的教书先生,也是一个老姑娘了。
顾薇薇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没成亲,也没有定亲。没有缘故的单着,就得面对外人的风言风语,什么顾家姑娘面容亏损,身体有疾,性情孤癖的猜测和传闻风起,更是让她无人问津。家人着急,但是顾薇薇却一点也不再意。
她摘下面纱,纤白的手指拂过面前的黄铜镜,镜中的女子青丝挽了一半,及臀的长度,宛若一匹浸墨的黑绸缎。一只玉簪斜斜地固定在挽起的发团,柳眉如烟,秀眸清恬,唇色也是最自然地粉。
哪里有外人说得面容亏损?明明是貌美如花。
她挺翘的嘴唇轻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只要她喜欢的那个人!
得之我幸,不得她也要改命。
青山学院是封闭式的管理,大家都住在校舍里,两人一间,刚好是整数。
因为祁明睿是中途插进来的,所以他是一人住一间两人间。
晚上,书院是没有先生讲课的,所以这段时间是学生自学的时间,复习备课都是学生日常事。
祁明睿翻开其中一本顾先生为他找的书,认真地默读起来。心中默念:一定不负先生所望。
夜半,熄灯睡觉。
晨曦渐亮,还未睁眼,就听见了屋外,雨打风吹的声音。祁明睿叹了一口气,今天又是雨天。
青城最近总是多雨,雨下着倒好,但是天气总归闷热了些。
祁明睿妥当地收拾了自己,怀抱着几本书,撑着自己从家带来了又黄又旧的油纸伞,出门了。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祁明睿在雨中漫步的步子更加轻快了些。
院中的石板路被这突来的雨水冲刷得焕然一新的模样,石板延伸的不远处,有一处避雨亭。祁明睿感觉到雨滴落在伞面的更重,雨势有加大的倾向。
祁明睿看着自己已经被雨水沾湿的臂膀,顾及到怀里还抱着的书本他决定要到亭中避避雨。
亭中有一套石桌椅,四下无人。亭子外,雨声“淅淅沥沥”,倒更显得安静了。祁明睿翻开书页,不受影响地自习起来。
有一女子踏雨而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她的描花扇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她右手举着雨伞,左手薇薇提着她长裙的裙摆。裙摆上拉,露出粉色的牡丹描边绣鞋和一截白皙如玉的脚背,她款款而来,在雨幕中,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祁明睿已经从书中抬眼,目光不自觉愣愣地看向她,口中喃喃地道:“先,生。”
第322章 博学女先生VS好学男学生(14)()
顾薇薇走进亭中,伞面倾斜,晶莹透明的水珠顺着那伞面上栩栩如生的红梅傲雪图滑落,就像是突然崩落的珠子,散落了一地。
祁明睿心一紧,脑海中浮现了,他和先生,孤男寡女,又同处一亭的字眼。呼吸都慢慢变得紧张的急促起来。
顾薇薇将伞靠在一旁,一双就像被水泽莹润过的亮闪闪的眼眸看向祁明睿。声音就像是击落在湖中心的石子,在祁明睿的心湖溅起了串串涟漪,经久不息。
“真有缘分啊!”
这叫缘分吗?缘分这两个字眼让祁明睿心中升起了丝丝甜意,两次避雨都与先生相逢,确实是有缘分啊。
一时间祁明睿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所以他紧张地站起身来,声音略有些卡顿,“先,先生好!”
顾薇薇突然认真地看了一眼他,“咯咯”的地轻笑出声来。
声音明明轻轻的,就像清风拂过一般没有重量,但是祁明睿就是抓得住她的声音,清灵悦耳,宛如林中的百灵鸟。
心里突然一阵窃喜,他还曾有幸听过先生的歌声呢?
“好了,你坐下好好自习吧,若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扰你的清静就不好。”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心默默道:怎么会呢?还是恭敬地答道:“是,先生。”
顾薇薇坐在一旁目光移向了别处,没有再看他。祁明睿心中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慢慢就渐入佳境,忘却了周遭。
顾薇薇悄悄地目光又转了他,少年挺直的背脊地端坐在石凳上,炯炯的目光地落在桌前摊开的书页上。并非红唇白痴,身姿单薄的少年郎。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英气的眉,目光炯炯,高挺的鼻子,平直的薄唇,初崭棱角的脸的轮廓。
没有一般少年身上那渣子的浮气,明明才十七八水的模样,身上却沉淀着一种沉稳的气质,让人感觉很踏实。即使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却感觉被影响了一般。慢慢心也沉下来了。
很奇妙啊,顾薇薇捂住胸口,怪不得对他的感觉,这么不一般呢。
雨声还是“淅淅沥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她却觉得是这样的短暂,大概快要到早课的时间。
顾薇薇移开了眼睛,语调淡淡的:“快要早课了,你快些去教室吧!”
祁明睿从书本里抬眼,起身收拾东西,对她点头,“谢先生提点,学生知道了。”
一时间,顾薇薇又有些别扭,太过疏离了些吧。
在祁明睿的步子快要迈出了亭子,顾薇薇叫住了他,“等一下!”
祁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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