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掏掏耳朵,漫不经心道“得了吧你,你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这话听着不应该很感动吗?不应该抱着她说,“啊,让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看多了言情的乔炜薇郁闷了。
秦弛则在暗地里偷笑呵呵,小样,哥拍的电影电视加上看的剧本,岂是这你区区几年书龄的小虾米比得过的
“啊”傅云和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
秦弛慌忙爬起来。
“我我好像成功了,”傅云和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真的发动鬼界了”
乔炜薇面色一喜,“真的?那你试试能不能打开一扇‘门’,让我们出去”
“这这怎么做啊?”菜鸟傅云和弱弱道。
“就像嗯,就像”乔炜薇绞尽脑汁回忆知识,突然灵光一闪,“就是那种,你试着想象在鬼界上有一道门,门上有把锁,你打开它,然后我们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秦弛斟酌了下这句话,“土肥圆,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这跟之前的解释有什么区别吗?
乔炜薇也意识到自己说了等于没说,讪讪道,“那我再想想”
“啊”傅云和突然又大叫一声。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鬼亲,”乔炜薇拍了拍胸口,“活人的心是会受到惊吓的你知道吗?”
“我我打开了,”傅云和指着前方陡然出现的黑色漩涡,“我打开那道门了。”
“欧耶”乔炜薇喜形于色,对着秦弛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
后方的鬼怪们也已经追上他们了,乔炜薇二话不说拉上秦弛和傅云和就往漩涡里撞进去。
“小的们,风紧,扯呼”
一道银光从秦弛脖子上划过,耳坠子被凛冽的阴风卷起。
谁都没注意到,那道银弧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轮廓,随着“叮”的一声,耳坠从断裂的链子上掉了下去。
而那时,二人一鬼已经穿过了漩涡们,彻底与鬼界相隔。
第五十三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弛眨眨眼,恍然发现自己正站在电梯口。
他诧异的回头去看刚刚出来的地方,黑色漩涡已经关闭,乔炜薇就站在他身侧。
“呼,好险,”乔炜薇惊魂未定,“再慢半步它们就能撕碎我喉咙了。”
傅云和还保持着身为鬼侍时的增幅状态,悠悠飘到秦弛面前,“影帝大人,我们回去了吧。”
“好。”
电梯口离秦弛的房间不过几步路,乔炜薇抓紧时间教训道“以后一察觉不对就赶紧想办法逃,别傻愣愣的站那跟哈士奇一样,你当你有几条命能被人家玩”
秦弛斜眼睨着她,“听说某个保镖出门去探查情况,半天不回来还有脸说雇主土肥圆,你是不是嫌工资高不想干了啊?”
一提到钱,怂是必须的乔炜薇立即换了副面孔,谄媚道“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亲,不要再着了道嘛。”
秦弛哼哼道“不用你提醒,土肥圆,以后不准随便离开我。”
乔炜薇有点为难,“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总在男厕所里欣赏丛林中的小鸟。亲,要不然你来女厕所吧,每次化化妆戴个假发,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砰”
秦弛房间的门重重砸上,差点撞到乔炜薇的鼻子。
“这人反复无常啊,怀孕了吧?”
拐角处,闪光灯咔嚓一声。
乔炜薇警觉的回过头,“什么人”
然而等她跑过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乔炜薇心思沉重,想了想还是给段恒承打了个电话,以防万一。
另一边,罗曼莎坐在自己房间里,将从秦弛房里顺出来的遗嘱一点点撕得粉碎。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她冷冷一笑,“别人给的,终究是别人的。只有靠自己争取,才能永远握在手心里。”
她扬手一撒,纸张化为点点碎末,飘飘洒洒扬在空中,如春日柳絮,满天飞舞。
“你说对吗,云和哼哼。”
罗曼莎静坐了一会,看着满地满沙发的碎纸屑,默默起身到处找扫帚。
由于夜里跟可爱的鬼怪们跑了一场马拉松,秦弛累得腰酸腿疼,一觉睡到八点多。要不是傅云和一直在他腰杆上蹦迪,他都能睡到导演组骂街。
“影帝大人”傅云和边踩边拖长了尾调喊,“该起床啦”
“嗯不要跳”秦弛挥挥手,翻了个身。女鬼的重量对他而言就像是阴风拂过而已,只在皮肤表层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云和犯了难。
果然要叫醒一个睡熟的人,要么潜进他梦里将他吓醒,要么直接鬼压床,唯此两种方法来得愉快。
主意打定,傅云和慢慢趴到秦弛身上,显露鬼气。
她死得很难看,若不是尽力维持着生前的模样,她自己都不敢看那张可怕的脸。
穿衣镜里,映出女鬼的真实模样。
她的左脸全是纵横交错的深深伤痕,像是被带有倒刺的利器划过,深可见骨。右脸上则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疤痕,如同蛰伏着马蜂的蜂巢,密密麻麻的小窟窿整齐地排列着,里面藏有无数白蛆的卵。有的已经孵化成型,在小窟窿里蠕动,甚至从她脸上掉下去,落在腐烂的手臂上,被碎末般的血肉黏住。
傅云和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宁愿花费大部分鬼气去维持一张漂亮的脸孔。
“影帝大人,有点重哦。”
秦弛在睡梦中,全身都虚脱了般没有丁点力气。他知道前一晚自己闹得有点过火,但好歹休息了几个小时,怎么越睡越疲惫
他努力想动动身体,但四肢仍旧似是被千万斤重的东西压制着,压根动弹不了。
恍惚之间,傅云和的声音穿过朦胧的神智,轻轻唤着他。
影帝大人,该起床了哦。
秦弛一个激灵,浑身一抖立马睁开了眼睛。
“你你你你趴我身上干嘛?”
傅云和跟他大眼瞪小眼,“叫大人你起床啊。”
“那也不用压床吧!”秦弛哀嚎,“你不知道鬼压床很可怕的吗?一不小心就会留下心里阴影好不好”
“我错了。”傅云和很诚恳的道歉。
“那赶快下去啊?”
“哦。”脑残粉傅云和没有吃偶像豆腐的机会了,不甘不愿的从秦弛身上溜下去。
但不知她哪根筋没对,手滑还是怎么地,居然“啊”了一声又栽在秦弛身上。虽说女鬼几乎没有重量,但一张青中带黑的鬼脸骤然在眼前放大,不被吓到也是不可能的。秦弛闷哼一声,“嗯”
乔炜薇打开房门时,率先听到的就是颇容易让人想歪的“啊”和“嗯”。
本来低着头拔房卡的人立马抬起头去,看见女鬼正趴秦弛身上,一人一鬼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秦弛也听到动静,朝门口望了一眼,看清是乔炜薇后,脸色颇为微妙。
“这个我可以解释”
乔炜薇看了他们很久,突然捂住嘴巴,眼泪喷涌而出。她后退一步轻轻合上门,哽咽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秦弛“”
乔炜薇在门外感动得无以复加。尼玛太重口了,继聂小倩宁采臣之后又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旷世虐缘啊
秦弛看乔炜薇那副激动得涕泪泗流的样子,就知道她脑子绝对没想什么好东西。
“影帝大人,再不去剧组,可能导演就亲自来抓人了哦。”傅云和在旁边提醒道。
对,上午九点要拍他和女主的重头戏
看了眼时间,秦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我靠,完蛋了”
推开女鬼匆匆跳下床,秦弛三两下洗漱完就往外面冲。
傅云和优雅的躺着床上,过了会翻了个身,“好无聊哦。”
三秒之后,她疑惑地坐起来,“好像不对啊。”
她怎么总觉得,今天的秦大影帝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秦弛狂奔到剧组时,被文导丢来了几个白眼。
这位文导也是相当有个性了,要是别人,别说影帝迟到,就是放了鸽子也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可不,当众就把秦弛骂得狗血淋头。
秦弛在他手下拍过戏,业内传闻也听过不少,所有没把他的怒吼放在心上。
倒是工作人员中,有些是秦弛的粉丝,见不得影帝被如此“羞辱”,纷纷朝导演投去不满的视线。
文导也不想激起众怒影响拍摄,只招呼秦弛下次别再出岔子,就让他赶紧开拍。
上午主要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罗曼莎和秦弛前晚对过戏,拍起来得心应手,文导阴沉的脸色好了许多。
转眼到了中午,等这一场结束,就该吃午饭了。
秦弛对食物要求很高,极其挑剔,一般不吃剧组准备的盒饭。乔炜薇大老远坐了出租车跑去外面餐馆,挑了好些营养丰盛的菜肴回去。等秦弛结束拍摄,已经是一点半以后了。
“这条红烧鱼不错,尝尝。”秦弛拿筷子敲敲盘子。
“不用了,我不怎么爱吃鱼,”乔炜薇沉默一瞬,“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在吃同类。”
“你是不是海的女儿看多了,所以经常幻想自己是美人鱼,”秦弛吐出一根鱼刺,夸张的比划了一个大圈,“人家美人鱼都是纤细美丽的,你这么大一团,确定是美人鱼不是肥头鱼”
乔炜薇嘴角抽搐,“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形容人会用‘团’”
“事实嘛。”
乔炜薇被打击到了,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不吃了”
“不会吧,真不吃了?”秦弛见她都开始收拾碗筷了,才意识到这人是真生气了,顿时慌了,“我开玩笑的。”
乔炜薇瞪他一眼,“不吃了减肥”
生气中的女人说到做到,乔炜薇中午只吃了几口,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都还滴水不进。秦弛拍戏的空隙不忘瞅着乔炜薇的情况,见她捂着胃部蹲在场地外,眸中担忧之色渐深。
趁着休息时间,秦弛亲自端了一碗牛肉面过去,低三下四的赔礼道歉,“土肥圆,我中午就开个玩笑,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还叫人土肥圆乔炜薇看都不想看他,把脸撇到一边,“哼”
秦弛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觉得丧气,“炜薇小姐姐炜薇小仙女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可爱”
“噗。”乔炜薇没憋住笑了声,意识到失态后又僵着一张脸不理他。
秦弛见刚才的手段奏效了,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不生气了好不好?你看这牛肉面,是我专门拜托剧务组帮你煮的。看见这牛肉没,嫩滑韧劲浓郁可口,有没有心动”
“哼。”乔炜薇喉咙滚动了一下,只觉得牛肉的香气就在鼻间萦绕,诱人犯罪啊。
见她表情有所松动,秦弛偷笑一声再接再厉,“你喜欢吃什么,等这部戏拍完,我就请你吃好不好?”
乔炜薇想了想,“什么都可以”
“当然”现在不是心疼钱包的时候
乔炜薇冥思苦想了一阵,突然义正言辞道“不行,我要减肥”
“不用减肥”秦弛想都没想就说出心里话,“圆圆的很可爱,我最喜欢圆圆的女生了”
“可是我欧巴肯定不喜欢”乔炜薇满脸忧伤,“他肯定喜欢纤细的美人鱼”
“那种爱好人兽的家伙理他干嘛?”一提到周予洛,秦弛就不爽了,“要是真喜欢一个人,管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不是问题”
第五十四章 它,来了!()
下午要求开拍时,秦弛被文导的一个要求震得三魂七魄都没了一般。
文导道“那个啥,现在不是都流行男星扮作女人的模样吗,小秦啊,你之前那部同性恋情的作品里不也有过女装扮相,我记得还颇受好评来着?”
秦弛已经想摔剧本了,“呃,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他现在饰演的角色是个铁血硬汉,请问一个硬汉到底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脑残的去扮成女人
这个问题,文导早就想好了,跟一旁的编剧商量,“要不然就这样,男主角在逃亡过程中呢,因为太过思念亡妻,男人嘛,深情,就是要体现出来不是他夜里躲在破旅店的时候,就扮作她的模样聊以慰藉,如何”
编剧沉默半晌才艰难道,“请问,他要扮成什么样子呢?”
文清安一下来劲了,点燃香烟叼在口中,“就那种,看过关于八九十年代的旧上海的戏没女人穿着旗袍和高跟鞋,旁边一台留音机发出空灵的音乐,而她则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编剧弱弱打断他“这不是深情,是变态。”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文导不满道“这怎么就叫变态了?”
秦弛举起手,“提问。”
“小秦你说。”
“请问,男主是在逃亡之前拿了他老婆的衣服一起跑,还是逃跑的过程中,还有闲心去买女人的衣服假发和化妆品高跟鞋又或者不忘背着一个留音机躲过枪林弹雨还是说破旅馆里格调这么高,恰好在房间里放了一台老古董留音机尤其是那台说不定放了几十年的留音机还能正常运转”
“”,文清安掐了烟头丢他身上,“你这么能怎么不改行跟福尔摩斯抢饭吃去”
“不是我故意跟您过不去,但是麻烦您实际点行不”秦弛掸掸烟灰,“情怀是一码子事,剧情走向严谨逻辑思维严密又是一回事,您老别混为一谈。”
然而不管秦弛和编剧怎么劝,导演就是一意孤行,非要把男主扮做旗袍女思念亡妻的一段戏加进去,搞得二人很郁悴。
化妆间里,秦弛面对一堆假发头套和加大版女士旗袍,十分头疼。
“加油啊亲,你又不是第一次辣人眼睛了,这种事就跟业务一样,干着干着就熟悉了。”乔炜薇鼓励道。
“这不对劲,”秦弛按着抽搐的眉角,“文导向来是个非常认真的人,不许自己的作品出现任何瑕疵,更别说主动要求加上这种完全没必要,甚至可能起反效果的桥段。”
乔炜薇陷入沉思,“难道”
“难道什么”
乔炜薇看了秦弛一眼,突然四下张望了一下,“鬼亲呢”
“不知道,几分钟前还在,估计飘哪去见哪个明星了。怎么,你怀疑她”
“如果一个人的行为十分反常,可能是被鬼气影响了,严重一点就是鬼上身,然后做出最多不合常理的事来。”例如你之前非要跳进洗衣机洗澡,挤不进去又哭着闹着要生吞菜刀一样。
乔炜薇接着说,“可能是跟鬼亲接触太多,文导又是老年人,对阴气的抵御能力不如年轻人,容易受到影响。”
“那那怎么办?”秦弛紧张起来。
“没事,米溪师姑不是给了你一只耳坠吗?应该可以把鬼亲的鬼气收敛起来。明明之前都没问题,隔了一段时间,可能加持在上面的灵力减弱了。”乔炜薇朝他摊开手,“拿来,我试试能不能再加持。”
秦弛摸摸胸口,顿时脸色一凝。
“怎么了?我就借来用用,等下就还你。”
“不不见了”秦弛脸色惨白一片。
乔炜薇也被惊得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你什么叫不见了”乔炜薇急得额角冒汗,“你再仔细找找,或者昨天洗完澡,有没有放在梳妆台上”
“我”秦弛定定神,“我的确取下来过,不过之后好像又戴上去了。”
“我回你房间看看”乔炜薇二话不说就往住宿的酒店冲。
“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秦弛在后面大喊。
乔炜薇走了几分钟后,傅云和才从远处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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