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只维持了十几秒,米溪很快调整过来,拉着乔炜薇的手叫司机停车,然后两人一起奔往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广场。
正值周末,很多家长们带着孩子在广场散步,米溪站在喷泉池旁边四下张望,乔炜薇一头雾水跟着她闲逛,问她发生什么了她也不说,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师姑,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呀?”
米溪摇着手机心急如焚,信号格只装了两个,不知是人太多阻碍了信号接收还是附近有什么妨碍设施,“群里有驱鬼师同伴好像在这附近发现了守兽的踪迹,我们过来支援。”
乔炜薇顿时如临大敌,就差没在大庭广众下把符纸拿出来贴一身,不过她很快觉得不对,“师姑,这里人这么多,守兽没道理这么想不开跑不出来祸害这么多人吧?”
“守兽只循着血腥气无差别攻击人类,要不是有人提供身体让它隐蔽并加以操控,早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米溪担心的是,万一幕后主使恼羞成怒,干脆放守兽到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大开杀戒,她们根本应付不来。
一遇到这种情况,米溪真的很想念因崴到脚正处于休养放假阶段的黄巾力士,虽然明知道对方只是想借机放松放松。做米溪的黄巾力士是很悲惨的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得休,二十四小时随时待机,还得随叫随到,稍有耽搁就会被米溪小公举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良心难安。
这次好不容易磨来假期可以消耗,黄巾力士死都不可能出来干活。
米溪打消了找黄巾力士帮忙的念头,叹息一声后默默把手伸进口袋,捏着几张结界符。万一守兽真的在这种地方出现,她们只能先布好结界,再想办法把守兽引导结界里去,减少伤亡。
喷泉水冲得老高,水花四溅,再落入清澈的池底,清脆的叮咚声被广场上的热闹欢呼淹没。米溪侧过头,看见几条红鲤鱼在水里游过,水底还有数枚硬币,大抵是有些浪漫的人们误以为硬币真的能许愿,并在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米溪苦笑一声,自从五年前分开,再到这次重聚,她跟段恒承几乎没了这种亲密无间的行为。那个人似乎再也不担心她再度凭空离开,哪怕她真的突然消失,他也能过得很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悲伤欲绝。
米溪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喜的是段恒承对她再不如从前上心,倘若某日她们都消失,也不必担心那个人会不会痛哭崩溃,悲的是五年的挣扎执着,换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可说到底,她们都不后悔。
“米溪”有两个人格,两个灵魂,一个是五年前跟段恒承相亲相爱,大大咧咧犹如女汉子的天才驱鬼师,一个是在被困在时空的罅隙,时间都停止的那五年里,因极度的恐惧和慌乱在日以继夜的祈祷中催生的副人格——温柔如白兔,人畜无害的女子。
这两个人格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副人格在活动,主人格则在五年中受损,精力不足以支撑完整的行动。
就在方才,副人格的米溪明显感觉到主人格再度变得虚弱,这样下去,再过不久,主人格就会彻底消失,由副人格的她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也许很多人都会以为,这对副人格而言是天大的好事,然而对米溪而言,并非如此。
五年里,两个人格相互牵制又相互依赖,才能活着从时空的罅隙里出来,见到她们心爱的那个男人。她们对彼此来讲,是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不管抽走哪一个人格,对另一个都如抽走了灵魂,身心都战栗不已。
副人格的米溪不由自主的走到水池边上,面带彷徨,低声下气的许愿。
我希望,一切都好。
但她也比谁都明白,命运从不让人轻易如愿,除非那人是上帝的宠儿。
米溪不是,段恒承也不是,所以说到底,两个人很难融入到一起。
米溪又叹了一声,收敛起哀伤的神情,同时又自责不已。她是来捉守兽的,可不是来伤春悲秋的。
“加油,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等着处理呢。”米溪拍拍脸打算振作起来,回头招呼乔炜薇,“炜薇,你发现”
她的话还剩了一半咽在喉咙口没能吐出来,就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池子底下。
她的视力一向很好,哪怕刚才只是匆匆一瞥,也把水底的情形尽收眼底。
乔炜薇走到她身边,“师姑,你刚刚是不是叫我”
“炜薇,通知办事处,把目前能投入的战斗力全部派来,”米溪望着水底一脸阴沉,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直接掏出一把结界符扔向空中。
用红色字体描绘过的黄符在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路人们都惊奇的看着米溪,似乎把她当成了怪胎。
米溪没有理会,一边催促乔炜薇发信息,一边飞快的施展术法,结合强力结界符,迅速在喷泉池上空展开结界,将水底的东西暂时困在下面。
乔炜薇也被她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发过消息后就举着手机傻愣愣的看着她,既不帮忙也顾不上说话,直等她弄好了才反应过来,上前冷汗涔涔的问,“师师姑,你这么大费周章,难不成,难不成那东西就在底下”
米溪神色凝重。
结界只是个障眼法,对守兽的约束力不大,最主要的还是将池底的空间跟外面分割开来,待会驱鬼师们即使去池底展开战斗,也不会被广场上的普通人类发现。
乔炜薇觉得,她师姑简直太他妈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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