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寒再度抬眸,皱眉看向了她。
长汀眉间一舒,吐舌笑道:“对不起,我都习惯了,尽量改正、尽量改正!”
包扎好双腿后,花慕寒起身,走到了她的跟前。
“脸上的伤,我自己……”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呢,一根长指就利落的勾起了她的下巴。
她愕然止口,仰视向了那张凑过来的脸。
花慕寒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挑了些药膏,向她的脸颊上抹去,轻轻开口叮嘱道:“千万记得,不能用手乱碰。”
长汀痴痴傻傻的盯着那双深邃的凤眸,嘴巴不受大脑控制的开了口,“花慕寒……”
手中一颤,花慕寒暂停抹药,凝视向了那双澄澈、清亮的大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长汀迟疑开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生我的气了,是会打我、骂我,还是再不理我了?”
花慕寒凤眸眯的越发狭长,良久,才瞥眸落到了她面颊上的伤口,淡淡回道:“若是真怕我生气,那就不要惹我生气。”
“哦……”长汀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
※※※
不知尘烟是怎么处理的那件事情,总之,玄姬从那以后再未找过长汀的茬。
长汀还是将目标放到了华炀的身上,怎奈华炀根本就没有出关的意思,她想靠近那无忧园,真是难如登天。
十五岁这年,她的身子到了发育的最佳、最快时期。
得亏是住在落花圃,有花慕寒坐镇,若是住在君子苑,她非得被那些疯狂的女弟子折磨疯了不可。
她腿伤好后,就只抱着小飞白出去溜达了两次,各种吃的、用的差点没把她压死。自那以后,她就吓得不敢轻易出门了。
她心里很清楚,现在招惹的人越多,将来仇敌越多。宁愿间接伤了那些姑娘的心,也不能到时成为众矢之的。
小飞白成了她的小跟班,不管她上树,还是跑步、练剑,它都在旁静静的陪着。
不多久,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小飞白生长的极其缓慢。她总想着等安澜回来后,一定要跟他出谷一趟,找个好兽医给它瞧瞧。
这日清晨,长汀正在树下给尘烟和小飞白表演徒手劈石头,花慕寒坐在石桌旁喝茶。
一个仆人忽走了过来,一手拿着一张信笺,一手抱着一包东西,冲长汀说道:“方才在落花圃外,有个剑阁的女弟子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长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皱眉伸手去接,“谁啊?离得这么近,还给我写……”
蓦地,她愕然止口。
捏着手里的信封,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不、不会是……那玩意吧?!
就在她准备把那信往怀里塞去之际,手上已经空了!
“还我!那是人家给我的!”长汀抱着怀里的那包东西,就向拿着信封飞奔离去的尘烟疯狂追去。
不止花慕寒放下了手里的茶碗,连小飞白也站在一株桃花树下看呆了。
“私拆人家的信件是不道德的!你个该死的小冒烟儿,再不还我我不客气了啊!”
一听这话,尘烟赫然止步,把手里捏着的信件举到了头顶,无赖笑道:“就你还不客气?你快不客气给小爷看看啊,小爷迫不及待呢!”
长汀飞扑到他身前,跳着脚去抓那封信,可都被他灵活的躲开了。
“这封信究竟是谁给你写的?若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用得着紧张成这样么!”尘烟拿话去激她。
长汀怒视着他那副无赖模样,把心一横,无所畏惧的挺挺胸脯,大声说道:“好啊!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有本事就念吧!小爷我是身正不怕影儿斜!”
尘烟还真有那么刹那,被她那刚硬的气势给震住了。
长汀看着他,又掐腰补充了一句,“谁要是不念,谁就是小狗!”
花慕寒坐在那里眯起了双眼,小飞白跑到了长汀的脚边,抬眸看向了尘烟手中的信。
尘烟苦笑着指了指长汀的鼻子,边撕信封,边叨咕着,“百里长汀,我一开始可真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现在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长汀弯腰抱起了地上的小飞白,走到了一旁的一株梨树下盘膝坐好,自顾自的去拆那个小包袱。
尘烟展开里面的唯一一张信笺,用眼睛一扫,神色变得古怪起来,随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清了清喉咙,大声念道:“百里师弟,今夜子时,我会在荷花塘那边的小溪畔等你,盼来,切勿辜负了这一番良宵美景!”
长汀拿眼斜了尘烟一眼,然后用力去解包袱上的那个扣子。
妈呀,还好,写的不是很露骨。
不知这是哪位师姐写的,约就约吧,怎么还把时间定在深夜子时呢,这不是明显要引诱自己犯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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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活着;开心很重要()
“哎呀呀!”尘烟神态夸张的拿着信纸,向她那边走去,“你本事可真够大的,连比你大的师姐,都给迷倒了!安澜真是被你给拯救了!”
石桌那边,寒潭古井般的凤眸里,有阴郁之气开始。
尘烟并未发觉到花慕寒的异样,兴致勃勃的把眼睛再度放到了信纸上,“就这还没完呢,听着啊!‘随送的那包吃的,是给你养的那只小可爱的,你若是愿意,我愿意与你一同照顾它。’啧啧啧,这人究竟是谁啊,胆儿不小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你送书信?”
一听尘烟的话,不止长汀解包袱的手停了下来,连原本把两只前腿扒在包袱上的小飞白,也一跃下地,有骨气的躲开了那包吃的。
“我哪里知道是谁!”长汀没好气的回道。
“要不这样,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等我偷偷看看那人是谁,就立马回来,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花前月下的。”尘烟好奇的蹲下了身子。
忽的,有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传来。
尘烟、长汀、小飞白同时扭头望去。
花树下的石桌旁,已经没了花慕寒的身影,原本开着的房门,也被关上了。
愣了那么一会儿,长汀不以为然的向尘烟看去,尘烟也不老实的伸手把那个包袱抱到了自己怀里。
唯有小飞白,那双茶色的眼眸,始终盯着那扇被合上的房门。
长汀一把拉住了尘烟去解包袱的手,“你不要打开,这些吃的得给人家还回去!”
尘烟讶异的看向了她,“怎么,你不准备去赴约啊?”
“当然不去!”长汀断然说道,“今晚你替我去。”
“什么?!”尘烟惊愕,“你没病吧?我去算是怎么回事。”
“你提前去,把这封信和这包东西放在溪边,那人到了后,自然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长汀十分的苦恼,长成这样真是不省心!
“高!真是高!”尘烟冲她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安澜只知道四处躲藏,你可是比他高多了!”
长汀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心里暗道,这算什么啊,家里有个大情圣,耳濡目染,自己能差的了哪里去!更何况,像处理情书这类的事情,自己早都是身经百战,历练出来了。
房内,花慕寒坐在书桌前,神情落寞。
十五岁,她都十五岁了……
※※※
整整一个夏季过去,长汀出落的更加的明艳,也越发的修长匀称。
花慕寒追逐她的目光越来越多,心里那不能言说的痛苦,也越来越的深。
任如风回来了几次,但都来去匆匆,长汀缠着他要学高明的剑术与内功,都被他一再的含糊搪塞过去。
长汀无法,只能一边练着尘烟丢给她的那些粗浅的剑术册子,一边苦练军事技能。
花慕寒与尘烟已习惯了她的疯狂,每天都看她在树上穿梭,然后再在树下唱歌,就连看到她以手劈石,也都用不着再揪起心。
秋初,落花圃里开始凋零。
花慕寒这几日变沉默了许多,时不时的都会凝视着长汀发呆。
他知道,他又该离开了。
长汀心里也暗暗充满了愁绪,可人家有家,自己有什么资格,拦着他不回去呢……
可就在这天的午后,一个谷主座下的弟子,忽然到了落花圃。
听到谷主已出关,并在出关的第一时间就唤长汀去无忧园见他,花慕寒、尘烟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长汀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知道,此一去,必定凶多吉少。
可是,在谷中等了两年,不就是这一天么。
她必须去,一定要去!
“长汀,你跟我来一下。”花慕寒转身,向房中走去。
那名弟子欲言又止。
长汀跟着花慕寒走入了房中,看着他那宽阔的后背,轻声唤道:“尊主。”
花慕寒回身,神情郑重无比,凝视向她的双眼,“我问你,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长汀一怔,压下了心头的犹豫,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没有。”
花慕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定定的看了她良久,才淡淡开口说道:“去吧。”
长汀点头,向门口走去。
就在花慕寒转身,准备向书桌前走去时,她忽的在门前止步,鼓足勇气看向了他的后背,“花慕寒。”
花慕寒心头一震,缓缓回身,看向了她。
“你是我在千夜,最感激、最人。”长汀吐字清晰的由衷说道。
花慕寒放在背后的手颤颤攥紧,向她面前一步步走近。
“我很怕惹怒你,因为,我怕会失去你。你对什么都淡淡的,我摸不透你的心思,所以,都不能送你件你想要的东西……”
花慕寒站在了她的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眼,等她说下去。
“还说是来还债的,可结果却是债务越来越多。”长汀的唇角勾起一丝苦笑,眼中满是愧责,“你送我的衣服、指环、青霜,我都很喜欢,不是因为东西贵重,而是因为,那些都是你送的。”
“你……怎么了?”花慕寒细细打量她的双眼,试图看透她心底埋藏的东西。
长汀甜甜一笑,“就是忽然间很想告诉你,人活着,开心很。”
人一闪,她推门而出。
花慕寒伸手一抓,指间只是掠过了她的衣袖,什么都没抓住。
长汀笑容满满的跟尘烟打了个招呼,而后把小飞白塞到他怀里,就跟着那名弟子,向落花圃外走去。
尘烟皱眉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花慕寒,“主子,这……”
手上一空,小飞白跃到地上,随后就跑了出去,不见了影踪。
尘烟顾不上它,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花慕寒等候他的示下。
※※※
不等出了落花圃,长汀就偷偷在那名弟子的身后,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阴阳颠倒丸,吃了下去。
一路无言,那名弟子径直引着她向无忧园中的一间偏殿走去。
临近那殿门外,她心生犹疑,四周空无一人,寂静无比。
那名弟子走到殿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一扇殿门,面无表情的说道:“谷主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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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羞辱!()
长汀皱眉,瞥了一眼那阴郁的偏殿,迟疑着点了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那名弟子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吓得她心里不禁一跳。
里面的光线很暗,窗口上都拉着厚重的帷幔。
她机警的站在门口,并不急着往里走,抬目四扫。
待眼睛适应过来,她才看到,前方那谷主大座上没有人。
这两口子,一样的毛病!
长汀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又将目光放到了偏殿东面的一扇小门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抬步向大殿中央走去。
“弟子百里长汀,见过谷主!”她站定后,单膝着地,提声礼道。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惊愕抬头间,一个灰色的身影就已摇摇晃晃的站在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的起身,连连后退了几步。
华炀神情阴鸷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打着转。
长汀心生退意,她没想到,谷主会是醉着的。
“谷主,弟子改日再来拜见。”说着,她就向门口大步走去。
身形一晃,谷主又到了她的面前。
长汀手上吃痛,目露惊骇之色的看向那双阴鸷的眼睛。
华炀抓着她的手,一步步的把她往后逼退。
“谷……”
不等长汀的话出口,华炀的目光忽然变得迷离起来,抬起另一只手,向她的脸颊上摸来,口里胡乱的低喃着,“白荼……”
长汀身子一僵,忘记了躲避他的手,止住脚步,强压心头的怒火,切齿问道:“谷主在唤谁的名字?”
华炀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神情间变得的悲戚起来,边用手摩挲她的面庞,边呐呐低语,“你为何要嫁给他?为何要嫁给他……”
那股酒气长汀几欲作呕。那只在她脸上反复摩挲的手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强压不适,声音有些颤抖的再度问道:“你说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忽的,华炀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摇摇晃晃的向大座那边走去。
长汀矛盾非常,就在她犹豫着是先逃离这个酒鬼,还是追问下去时,华炀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绸衣,回到了她面前。
她一瞥眸,心里顿时一咯噔,那分明是一件女子的衣裙。
她转身就跑,可仅两步,就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住了。
粗粗的喘息夹杂着酒气,喷在了她的耳朵上,她拼力挣扎。
华炀死死的从后面抱着她,把那件女子的衣衫递到了她的面前,双唇用力的吸吮向她的脖颈,“快把这件衣服换上!”
长汀又羞又怒,右腿一个高高的前踢,狠踢向他的额头。
华炀为躲闪,手臂一松,踉跄后退两步。
长汀一个前滚,已到了门口,顾不得其他,就去拉殿门。
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飞白那双茶色的眼眸,可腰上一紧,她又被拖了回去。
随后,就是殿门被重重踢上的巨大声响。
“华炀!你个死变态!”长汀破口大骂。
她拼力一个转身,趁两人的身体之间有了点空当,伸手狠狠一格挡,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凌空一跃,脚尖在一根殿柱上一点,借势狠狠的从高处给了华炀胸膛上一记狠踹。
华炀虽喝了不少酒,但毕竟武功高强,不躲不闪的把胸膛一挺,一股深厚的内力反倒将长汀反弹在地。
就在她一个滚身,准备起来时,眼前一白,华炀将手里的那件衣服扔到了她的头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胡乱扯拉之际,她胸前一处大穴上一麻,人已瘫软倒地。
看着那张淫邪的脸一点点逼近,她躺在地上又羞又绝望!
“你要做什么?我是个男人!”她惊恐的嘶哑大吼。
华炀如同一只饿虎般,扑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用力的啃咬她的脖颈,双手近乎疯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衫。
长汀屈辱而绝望,上身一凉,娇嫩的肌肤裸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脏手胡乱的在她平坦的胸膛上游走,喘息粗重的在她耳畔急促低吼,“就算你是个男人,我也不能放过!我压抑了将近一年,你的脸,每天都在我眼前转,我什么都不管了,今天就是要要了你!”
他说罢,双唇胡乱的吸吮上了她的上身,手也开始去扯她的裤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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