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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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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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江湖人心思,还是壮士比我了解些。那如今,我们需要把杜成明这宁安城重要一臂砍了。刘响之死,定是能有线索指向神算门,只要府尹大人愿意,多少都能找出名头将神算门人押来审一审。借机将他们都关了,这是否可行?”

    “当然不行。你倒是想,可府尹大人定是不愿。要知道,一旦涉及江湖门派,这里头事没打点好,便会引起江湖血杀,界时宁安城大乱,府尹大人如何担得起?他不敢。除非他有铁证,要抓人也只是门派中小人物,伤不及江湖门派筋骨,他还有朝廷批示,否则,任何一个江湖门派觉得受了委屈立时拉上其他派联手报复,就不好收场了。”

    “那不是造反吗?”

    “按理是这么个理,不听官府摆布便是造反。但手上有剑便可以不礼貌些,这些个你不是早知道。”

    苏小培撇撇嘴,她是知道。“杜成明昨天摆了那个场面给我看,他不会离得太远。他定是很想欣赏到我被打击胜果,所以他一定就附近了。我想砍一砍神算门,伤他臂膀,让他急切些。”

    “那你为何指望府尹大人,你该指望我啊。”冉非泽冲她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一丝一毫线索,哪怕一丝一毫,能指向某人会对你不利,我便会对他不客气。神算门算个屁。”他耸耸肩,一摊手:“我们江湖汉子就是这么率性。”

    苏小培抿紧嘴,被他表情逗得有些想笑。“话说回来。”冉非泽忽然表情一整,“今日开始你洗澡我得计时,点上支短香,半柱香不出来我便要破门而入了。”

    啥?

    “再有。”他忽又笑笑,“你看,有我抱一抱,你脑子便清楚些了吧。”他把她抱过来,她唇上啄啄,“若我再仔细亲|亲,你定能冷静些。”言罢轻轻吻了她唇,她没推开,他便加深了这个吻。

    苏小培不冷静了,这种状况怎么冷静,她能揭穿他是趁机占便宜吗?她还想提醒他,他还没有给她早饭吃,她饿了。但是但是,她真需要他怀抱,需要他吻,她觉得自己又有力量了。

    一切如冉非泽所料,府尹确是不敢对神算门下狠手整治。虽然各处搜查情况报了回来,都能与神算门多少扯上些关系,起码苏小培整理了一遍之后,全都能跟神算门扯上关系。

    首先是刘响遇害那个院子,那条街上就有一个固定算命摊子,那摊旗上有神算门标记,显示他是神算门人。他成日坐那,却说未见过刘响经过,这确是能说上疑点。

    第二,刘响遇害那个院子,表面上是空置了许多时候,但一直有人悄悄打扫,屋里内外也显示偶有人居住,为何这般?住个房子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神神秘秘?这处房子之前是一户姓卢人家房产,但后来卖给了一位姓孙,姓孙与府尹相报这房子他用不着便一直空着,也未去处置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经查,姓孙与神算门分院管事是拐弯亲戚。按说这姓孙也不是什么富足人家,买了房产自己用不上为何不租出去,空着不去处置是何道理?推断为他租给了神算门但被要求保密这合理些。

    第三,棺材出处找着了,出自陈记棺材铺。陈记棺材铺半年前将这棺材卖给了城中李姓人家,是李老太太留着给自己做后事用。这棺材原本是与铺里同款棺材做得一般,但因着李老太太要求多,铺子特意为她棺材里刻上些她要鹤图,独这一点便与其他棺材不同了,不然这款式棺材陈记铺子做了许多卖了许多还真是不好说是哪家。而府尹立时提审了李家人,李家人报他家棺材被盗,李老太太正哭天喊地大骂,觉得不吉利。再细细一审,李老太太*找翠平街头算命铺子算命,什么都*与那算命先生报。而那算命铺子上,也有神算门标志,那是神算门下产业。

    第四,说到红色颜料,那卖买也多了去了。但神算门每月都会购进不少。

    以上种种,件件与神算门相关,而且神算门里用兵器,也大多是剑。府尹找了神算门管事过来过堂审讯,但结果并不乐观。因为每一件推断都算不上铁证。那算命说他没看见刘响走过去,难道还能定他罪?只因为那院子所有者与神算门管事有些亲戚关系,难道就能定他罪?来算命客人家里丢了棺材,难道就能定他罪?每月买颜料就该定罪?

    府尹不敢用强,虽然严审了一通,但就是没抓|住对方把柄。他不敢胡乱收押,要是换了普通百姓,令人生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牢里慢慢审。但神算门此时近百门徒站门外要求官府给说法,没有铁证,府尹不敢收押神算门管事。

    他不敢,冉非泽却是敢。

    这日傍晚时分,冉非泽带着娄立冬和二十来位贼帮弟子去神算门踢馆去了。他理由简单又正当,其一,刘响与他情同手足,兄弟被杀,他岂能不闻不问。他说这话时娄立冬一个劲斜眼,这人脸皮真是厚到一个境界,情同手足都编出来了。冉非泽第二个理由,是苏小培是他心上人,从武镇到宁安城,你们这些败类干禽兽事都是针对他姑娘来,他容不下。什么?你问他要证据?证据堂上都说了呀,只是你们赖皮否认。你们对着官府否认就算了,不用对着他冉非泽否认。因为他受够了,他不想听了,大家都是混江湖,拳脚刀剑见分晓吧!

    打!

    冉非泽打架去了,苏小培坐屋里有些担心,白玉郎陪她坐着,一脸不服气。因为冉非泽要去时候,他是要跟,可是冉非泽瞅了他一眼捕衣裳,问他:“你还想不想当捕?”

    “想。”白玉郎回答得很大声,他理想就是当个镇得住恶贼,拿得下凶犯好捕,甭管对方是普通百姓还是江湖贼子。

    “想你就老实呆着。一小官差,江湖斗殴你凑什么热闹?”

    听听这语气,多轻蔑多看不起人。白玉郎真是生气啊。可他没办法,明知道有人聚众斗殴了,他还管不得。连府尹大人都不管,他当然也不能管。

    “老六啊。”

    “哎。”白玉郎被苏小培这么一唤,吓一跳。

    “这城附近都有哪些庙庵灵验?”

    “好几个吧?”白玉郎平素不拜神明,还确是不知。

    “你帮我打听打听吧,要灵验。”

    “行。”白玉郎一口答应。可苏小培接下来又说:“可别告诉你冉叔。”

    啥?不能告诉冉叔?偷偷摸|摸?白玉郎顿时警惕了。

    “很重要,要些打听到。别告诉你冉叔。”

第104章() 
第14章

    夜里;冉非泽挂着彩带着伤回来了。他说伤不重;但一身血还是把苏小培吓到。娄立冬跟着一起来,身上血是吓人,但苏小培没理他;把他丢给了白玉郎。

    因着知道他们是去打架;所以白玉郎早早就准备好了伤药。苏小培一边帮着冉非泽擦伤口抹药一边埋怨:“你就这样回来了?一身血。”

    娄立冬哈哈笑:“那怎地,打完了借神算门地方沐浴衣后再回来?”

    苏小培和冉非泽一起瞪他:“问你了吗?”

    真他娘有默契啊,娄立冬摸|摸鼻子,不说话了。白玉郎趁机下了重手,以泄不带他去怨气。娄立冬痛得吸气,正要敲他脑袋,却又听见苏小培给冉非泽数身上伤口。娄立冬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太腻歪了;这两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旁边伤者感受啊!

    “都是小伤。”冉非泽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他。

    “都流血了。”苏小培声音温柔地让娄立冬想踹冉非泽。

    可他腿上有伤,踹不动,只好嘴上抗议抗议:“我说,那啥。”嗓门大得让冉非泽苏小培都转头看他。“冉非泽身上那真不叫伤,瞧瞧我。”他明明伤得比较重好吧。

    “你让我家姑娘瞧你?”冉非泽声音温柔了。

    “那不用瞧了。”娄立冬立马输了。“你伤重,你伤重,姑娘赶紧给他瞧伤,不然他就落下终身残疾了。哎,我说小捕,我衣服呢,给我遮着点,没看有姑娘家呢嘛,被人瞧到多不好意思啊。”

    苏小培翻了个白眼,心里总算放心了。这俩这么精神还能互相挤兑抬扛,肯定没什么大事。冉非泽身上伤也确实浅些,看起来不必缝。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还有哪处漏掉没。娄立冬一旁很想说混话“难道不用脱了裤子看看腿上有没有伤”之类,想想这话对个姑娘家说确实太混了,他不能教人家以为江湖汉子都是这么粗鄙,起码他不是。他咳了咳,把话咽回去了。

    苏小培这时开口问冉非泽:“娄大侠怎么不回自己地方?他不是带了好些兄弟吗?那些不用管吗?其他人都好吗?”计划中是贼帮打完就跑,怎么落个帮主留这?

    娄立冬冲着白玉郎小捕翻白眼,听到人家问题没,明明是要问他事,偏偏对着冉非泽说。他一定要自行回答一下,于是抢着开口了:“我家兄弟都挺好,有两个伤重些,但没性命之忧。大家打完就撤了,会分散着出城,不能给神算门留着行踪把柄,防着他们寻仇。”他说着说着得意起来,大声笑:“太解恨了,你们没瞧见神算门那些厮表情,万没料到会有人去砸门啊。那吓得一愣一愣,太好笑了。”

    冉非泽伸手把苏小培脸扳回来,不让她看娄立冬方向,跟她道:“事情办得很顺利,他们人都伤了,我们把院子砸了,门匾踢了,我还教他们给顾康带了话,这事没完,今后我见着他们神算门一次便打一次。顾康这时定是已经到分院了。”

    见一次打一次?苏小培脸差点垮下来,“你是怎么以一个人数量对人家整个门派说见一次打一次?”明明他们商量时候没有这话好吧,他是嫌对方脾气太好不会全江湖追杀他吗?这算是抢台词了吧?

    她表情把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蛋。“说说而已嘛,狠话就得有气势,不然如何与这些个江湖人打成一片。”

    娄立冬一旁笑得捂肚子,“他反正是没脸没皮,说啥都无妨了,无妨!”

    苏小培没好气转头瞪他一眼,再转回来与冉非泽抱怨:“他为何要来我们家里擦药,明明有这么多兄弟,他不用潜逃出城吗?”

    “逃什么逃,老子可是未曾怕过。”娄立冬早瞧神算门不顺眼,靠着坑蒙拐骗抢他们江湖第一情报组织名头,他娘。

    “他不能走啊,他出去怕是得被暗杀了。我们等各门派过来撑腰。”等别人过来撑腰这话冉非泽说得一点都不脸红。

    “嗯。他们铁定已到了。”娄立冬点头。

    苏小培也点头,这确实是计划一部分。他们去挑衅神算门,神算门定是要报复回来。但江湖各门派聚集过来调解此事,如同当初七杀庄与神算门纠纷一般,一调停就是僵局,就是混乱,这节骨眼上,神算门陷入了麻烦就是断了杜成明宁安城助力,之后解决了杜成明解决了神算门,上门挑衅冉非泽和贼帮就能脱了麻烦。

    “这会子江掌门大概领着人与顾掌门神算门废墟里喝茶呢。”娄立冬想像着那场景就好笑。

    苏小培看向冉非泽,冉非泽笑:“莫担心,我们未曾杀人,就是揍了他们一顿,伤是有,房子是拆了,但就是没死人。神算门这委屈受得,说不出什么来。我们这头可是死了刘响兄弟。”兄弟这词咬得重,他想想心里也甚是过瘾,杜成明这厮定是没料到他们会用他法子,用他杀人为由头扰乱他阵脚。

    这开端,他们把握得不错。

    这一夜很顺利地过去。稍晚时候萧其来了,看了看冉非泽和娄立冬伤,与他们说顾康气得脸都绿了,当初九铃道人被冤时候可没见他这般不冷静,当初未曾察觉,如今一对比还真是看出不同来。总之如今这事正如计划那般,神算门被打了,还是百来号人被二十来号人打,他们咽不下这口气。顾康已经派人传各地弟子过来了,俨然一副要寻仇模样。可玄青派领着八个门派人镇这,也清楚说了立场。一个捕死了,证据直指神算门,处理不好,惹怒了朝廷,落下个造反之罪,江湖各派会多麻烦?神算门必须给个交代。

    当然这般说神算门气了,他姥姥,刘响才死了多久,这九门派就出现宁安城讨说法,不知道还以为那捕是皇帝扮呢。顾康当场掀了桌子。可惜来这九个门派当家都是见过世面,不怕掀桌子,也不怕别人哇哇叫。总之这事就算是放了话了,后顾康管事和分院大弟子安抚下静下心来,他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要交代,他是没有,反正他是没落下什么把柄,就算官府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麻烦另一头。

    事情就这么耗着了,萧其把当时情形从头到尾说了,听得娄立冬哈哈大笑,直恨不得自己就现场亲眼看看顾康那脸色。不过呢,他也是知道,若他现场,这事怕是也不能这般镇住。

    萧其把娄立冬领走了,领他回他们落脚大院一起住,也算出面护他了。冉非泽是不愿搬,各派就派了人就屋子不远守着,护他安危。“反正你们也盯我梢盯习惯了。”这厮还无耻地说,气得萧其扭头走了。每次跟冉非泽说话他就没落过好。

    这一夜就这般平静度过,什么事都没发生。神算门没来找麻烦,府衙那头知道有事发生也没人上门质问。总之,事情似乎很是顺利。

    第二日,苏小培去府衙上工,刘响之死还是要好好查,需要铁证,那他们就努力找找铁证,事情总是要做。冉非泽陪着她去,一路还给她指“那人定是神算门”,“看那边那个肯定是我们帮手”。到了下午时候,他给苏小培报信:“杜成明跟丢了,后一次跟到他踪影是近城村口。”

    “他到了。”

    “顾康定是把他逼急了。”

    苏小培摇摇头:“不能掉以轻心,他定是还有后招,他总是能有出乎我们意料手段。我再好好想想。”于是冉非泽出去了,让她自己师爷屋里好好想。众师爷各忙各,也没人打扰她。

    可没过多会,冉非泽忽然怒气冲冲地回来:“苏小培,你出来。”

    白玉郎追冉非泽后头,一脸着急。苏小培一看这情形,马上明白了,她叹了口气,走出来对白玉郎道:“老六啊,你年纪轻轻,嘴还能再严一些吗?”

    白玉郎急得摆手:“我不是有心,便是与冉叔闲聊呢,哪知说漏嘴了。”

    冉非泽黑着脸,瞪着苏小培。屋里其他师爷和不远处官差见得这边情形不对都过来劝有话好好说。冉非泽不理众人,只问苏小培:“为何要找庙庵?”

    苏小培一脸为难:“我就是……”想了想,抿抿嘴,挤出一句:“我想家了,有些事,我得回家处理。”

    回家?一旁众人听了难免心里嘀咕,听说这苏姑娘家乡很远地方呢,可是回家与找庙庵有何关系?

    冉非泽黑着脸,但却没喝斥,他只是盯着苏小培看,看了一会,扭头走了。苏小培叹气又叹气,对一脸不好意思站原地白玉郎道:“你看你,你能办成何事?”

    白玉郎挠头:“那,那我负责将冉叔哄回来哄高兴了还不成吗?”

    “不用你哄。你哄了我做什么去?”真是不识趣啊,苏小培又叹气:“你些打听打听,哪些庙庵灵,我要看看去。”

    还要打听?白玉郎苦着脸。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那大姐你定要将冉叔哄高兴了,不然我会吃苦头。”

    “你明日若是没打听好告诉我,你也会吃苦头。”

    白玉郎撇着嘴很委屈地走了,但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可别为了他这漏嘴让冉叔和大姐绊嘴闹别扭才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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