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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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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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那人还说了什么,那伙计又一个劲摇头,说其它都记不清,只是那人让他将要报案细节说了好几遍,说得没错了便让他来了,除了那些内容,他根本记不清那人还说过什么。他甚至记不清那人声音粗细。

    秦德正听得火起,猛地一喝:“那那人是男是女?”

    那伙计顿时愣了,连哭带喊:“小,小原本觉得是男,可大人这般说,小,小又不敢确定了。小确实没敢抬头看啊,那时候小以为定是会没命了,吓得魂都没了,哪还注意到别。”

    府尹皱了眉头,与秦德正和苏小培一商议,决定先将这伙计拘下,然后让捕们去那屋子看看,是否真有姑娘被劫了。待确定了案情,再来细审。

    那伙计听了府尹这般说,哭天喊地,“小冤枉,小冤枉,小什么都不知道,小确是被人胁迫着来报案,为何拘小人,小人冤枉。”

    苏小培打算跟着捕们一起去那屋子瞧瞧,既是指明道姓让她查,这里头一定有门道。白玉郎听了此事赶了过来,要与她一起去。苏小培门口等马车时,忽然灵光一现,她奔回衙里,拦下正被押走那伙计,她问他:“你姓名,是否叫史瑞?”

    那伙计张大了嘴:“姑娘,姑娘如何知晓?”

    苏小培心里一沉,来了,居然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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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9章

    城郊东边;离了城,未到村,将近村口山路里头,有一座黄泥土坯房。房子不大,破旧待修;屋项上东一堆稻草西一块毡布勉强遮雨;里面摆设是简单破旧得可怜。

    苏小培坐那屋里唯一一张瘸腿椅上,看着木板床|上丢着半截衣裙;那与来报案伙计手上拿着衣裙能拼上,这表示他们没有找错地方;确是这里了。

    可是这屋子里什么线索都没有。没有打斗挣扎地痕迹;没有任何多余物件。屋外小炉里有烧剩柴灰,看着像是一早做过饭。周围并无人家;离山路也还有段距离。苏小培坐这里,将屋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官差四下搜寻线索,外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又跑得稍远些,找了村民询问,终于问到了些消息。

    这屋只住着一个姑娘,姓李,母亲早亡,父亲是个猎户,靠着狩猎为生,脾气非常不好,所以与村子里处不来,又没有钱银,便村外头山边上自己弄了个土屋子。半年前这李猎户山中被野狼咬死了,独留小姑娘一人。这姑娘个性随她爹,不好处,也不愿回村里,对村里人好意接济也不给个好脸,久而久之,大家伙儿自己也不往前凑了。只偶尔有村里大娘会来看望姑娘,给她送点吃食或是旧衣裳。但也真只是偶尔而已,若是这姑娘十天八日不见人,大概也不会有人知晓。

    冉非泽赶到时候,就看到苏小培站屋后,对着那山发愣。有官差与他打了招呼,白玉郎也过来将事情与他说了:“现不好说那姑娘是自己进山里打猎了还是真被人劫走了。村里来看望过她大娘说,她时常自己进山里挖野菜猎些小动物啥,一去几天也是常事。没人瞧见她被劫走,屋里也没有挣扎痕迹,再有,她狩猎弓箭等物,屋里也找不到了。因着她与大家走得不近,那身被截断衣裙是否是她,也说不好。”

    冉非泽点了点,朝苏小培走去。白玉郎跟他身后,小声道:“只这事指明要大姐来审,定是有些古怪。”

    “我知道了。”冉非泽停了脚步,“让我与她单独呆会吧。”

    白玉郎张嘴还想说啥,终是点了点头,退开了。

    冉非泽走到苏小培身边,陪着她看了会山,说道:“老六都告诉我了,你莫慌,未必是杜成明,那姑娘也未必有事,许是吓唬人,你曾这城中破了不少案,按说也立了不少仇家……”

    他话未说完,却见苏小培摇头。

    冉非泽闭了嘴,等她说。苏小培把目光从山方向转向他,小声道:“来报案人,姓史名瑞,我家乡,史瑞意思是第三。头两回,一和二都是尸首上放了字条,我们离了武镇,脱离了他掌控,他这人,是不*这种感觉。所以这第三回,他换了个法子,将游戏弄得复杂,于他而言,刺激有趣了。”

    “史瑞?”

    “有人拿了刀逼|迫着让他来官府报案,他甚至不认识这李家姑娘,他也不知这处是否真有这样屋子,全是按着那人指示相报。只因他名字是第三,只有我知道是第三意思。案子指明要由我来破,五日后找不到人,便得收尸。”

    “那还有五日。”

    “没有了。”苏小培摇头:“不会有五日,那姑娘此刻已经死了。五日,不过是他戏耍我们时间。”

    冉非泽沉默一会,道:“我与江掌门他们都说好了,只要那杜成明有一丝一毫不妥当,只要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就有由头悄悄擒了他。”撇开他捕头麻烦身份不说,先用江湖规矩办他。悄悄擒下,其余再审了再说。

    “我们除了发现他与我是同乡外,还能发现什么?”苏小培很清楚这里头难处,“我们甚至证明不了那些字纸就是他写。”就算是狠得下心来悄悄暗杀于他,也未必能一击即中,留下后患,杜成明同伙众多,她与冉非泽此后余生怕是都会成为丧家之犬。她走了一了百了,冉非泽却怎么办?而无凭无据枉杀人命,她和冉非泽都不是这样人,她也确不愿冉非泽这样做。而那些江湖汉子们各有各利益,此麻烦甚大,若是无凭无据,他们也没法要求各派相助。

    “他们也盯神算门和其他可疑人物了,百密一疏,那些人绝无可能一点破绽都不露。再耐心些,小培,再耐心些。”

    苏小培没说话,事实上,她心情很糟糕,她很暴躁,又难过。又一位无辜姑娘因为她而遇害了,她真想做点什么,真应该做些什么。

    “小培。”冉非泽忽然又唤她。

    苏小培转头看他,听得他道:“手无缚鸡之力就负责动动脑子,别想太多别。”

    苏小培皱眉头,被冉非泽抬手揉开眉心。她撇开头去,他揽过她肩。她拨开他手,他却又揽住,她再拨,他再揽住,然后他用力捏了捏她肩,她痛得一吸气,他道:“痛了便好,冷静些。”

    苏小培不动了。冉非泽摸了摸她头:“都看完了吗?”

    她点头。

    “你等我一等。”冉非泽把她留原处,自己进了屋子认真看了一圈,之后出来周围又看了一圈,问了白玉郎关于案子祥情,然后他过去领了苏小培回家,临走交代白玉郎:“晚一些我再送她回府衙。”

    苏小培没拒绝,乖乖跟他走了,她知道他有话想单独与她说。

    回到了居处,她也冷静了下来。“他给了我五日,他必是想看到我们为了寻那姑娘手足无措有心无力样子,时限便是压力,况且还要承担一条人命结果,这确是太恶心了些。”

    “你确信那姑娘必是死了?”

    “对,杜成明不会留下意外,留活口徒增麻烦而已。他这样人格,没有愧疚心,毫无良善可言,他给指示必是布好了局把人杀了,然后等我们忙乱五日后把尸体亮出来,抹掉我们颜面,杀我们威风。”

    “所以这姑娘生死对他而言已不存悬念,他要是你挣扎痛苦那个过程,以及等着给你后一击。”

    “对。”

    “那么说来五日后他有可能会出现?”

    “对。就算明着不出现与会暗地里看着。”苏小培咬食指关节,“他下手目标是精心挑选过,那个姑娘,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居处与众人相隔甚远,是那种死屋里可能也得很多天之后才会有人发现类型。这样一来,没有线索,没有头绪。”

    “不是还有一个来报案,那个叫第三。”

    “史瑞。”苏小培点头,“他吓坏了,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便让他记些事。”

    “此话怎讲?”苏小培一时没明白。

    “杜成明想让你陷入这事里,他要是你领着府衙里各人徒劳挣扎,对吧?”

    “对。精神折磨,他要是这个。”

    “可我们很破案了,抓|住了凶嫌。这样一来,他计划便是失败了。这报案指明找你,找府衙女师爷,你回来才几日,上工才几日,外人根本不清楚府衙里女师爷回来了,这事刘响必是涉及其中。再者,可还记得老六说过见到刘响烧过信灰吗?杜成明给过他指示,但刘响成日府衙里,这外头行|事必不是他所为,神算门此处有分院,还有其他暗桩,总之他们必是各行其事。史瑞这个名字不常见,杜成明为了布一个巧局,每一个细节都要顾虑到,所以他定是让神算门找一个如此姓名人,然后再判断这人是否能用,那受害姑娘,也必是挑选出来。他们要寻人,必不会一丝一毫线索都未留下,我们反过来从这些人身上找。还有没有叫其他名唤史瑞,近期有没有人打听寻找这姓名,有没有人找孤身无助小姑娘,也许会以善心相助之名,或是其它。总之,这事也不是没法查。但简单,还是教那个报案史瑞记起胁迫他人来。”

    “也许那人会蒙面,只判断声音话,胜算太小了,不可靠。”

    “我们给他一个人选。”

    “谁?”

    “罗平。”

    苏小培顿时明白了。冉非泽让白家人一直看守着罗平,甚至还悄悄带他来到了宁安城安排他借着吃酒听壁音方式,辩一辩当初是谁教他用恐惧和诱哄控制人质心理,可惜罗平听过了包括刘响内好些官差声音也未能确认。苏小培觉得时间太久,罗平这人并非有加入组织做大事念头,他是不可能记得是谁了。但冉非泽一直留着他,他说日后必会有用。如今,便是要用上了吗?

    “史瑞这个名字,你不说,谁又会知道有何深意。罗平当年是被你擒住,他对你怀恨心,他喜对小姑娘下手,又欲报复挑衅于你,死牢大火,他侥幸逃过一劫,隐姓埋名跑到宁安城来,捺不住恶习难改,欲再度犯案,却听说宁安城里女师爷便是当初将他投入大牢害他被判死刑仇家,他心里恨难休,于是便犯下了此案。”

    苏小培眼睛一亮,“抓|住了凶手,我们自然就不会再焦虑,而是严审罗平让他交出人质,此案算是告一段落。大家关注目标发生了变化,杜成明计划面临失败,刘响自然担不起。为了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他必须证明这案子确与罗平无关,那样便容易露马脚抖出线索。”

    “他若没办法自保情况下想出妙计证明罗平是无辜,便只有将他放走一途。杀是不能杀了,若罗平一死,此案是会了结,就算那姑娘尸首出现,也会被说成是罗平所为,死无对证,杜成明精心安排之计完败,必不会干休。刘响担不起,他会想法将罗平放走,再引你继续追查罗平追查此案。这般他才能顺利完成他计划。”

    “他会想借这个案子将我杀害,再伪装成意外?”

    “这是眼跟前好机会。”

    苏小培想了想,确是如此。这件案无论如何对刘响都是相当重要,一来是杜成明指示,二来他也有私心。“他们不会默默看着我着急,定是还有些事。”她再想了想,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此事确该如此办。”

    冉非泽道:“眼下,你要处置妥当,是那个来报案史瑞,他必须指认出罗平来。”

    苏小培点头:“交给我吧。”

    苏小培与冉非泽赶回了府衙,出去巡查众捕已经都回了来,正让师爷记细案。那个史瑞由着府尹大人已经审了一轮,未审出任何结果,因为史瑞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他确是无辜,他除了那吓人刀子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府尹也派了捕去史瑞干活那茶楼问过了,史瑞确是茶楼伙计,那处干活有三年了,因着他是家中长子,平素大家都唤他史大。他为人不算坏,就是有些*占小|便宜,胆子也小,茶楼里人听说了此事,都道不信史大能做出这等事来。

    府尹审了小半日,也没问出什么来,便让人先将史大关了起来,容后再审。

    苏小培将所有情况细细打听了清楚,与府尹大人道让她来审,从什么都不记得人嘴里问出话来,可是她本事。府尹自然同意。便将史大提了出来,锁审屋里,让苏小培去见。

    苏小培去了,先不说话,只看他半晌。史大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将头低下。这时苏小培突然开口:“不敢看我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害怕,一种是心虚。我是个姑娘家,不打不骂你,还未开口,有何可怕,所以你定是心虚了。我们去了那屋子,那里头姑娘确是被劫了。”

    史大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摇头道:“我不心虚,我未做坏事,何来心虚。我来报案,是被人逼|迫。我没见过那什么屋子,也不认得那姑娘,我未曾做恶事。”

    “每一个犯了案人,都不会承认自己行了恶事。”苏小培慢慢悠悠道。

    “我,我与大人都说了,我去后巷拿杂物,有个人突然我背后出现,他拿了个锋利匕首,直指我咽喉,他说要我来报案,内容便是依着他所说,我若是不听从,便杀了我。我不敢不从,立时便来了,我这一路,还觉得他背后盯着我。”

    “他是何模样?”

    “不晓得。没看到。”

    “穿什么衣裳?”

    “我只注意那匕首了,还有那件粗布花裙,那是半截,明显是被人划破。”

    “那人有多高?”

    “我不知道。”

    “你与他说话多久?”

    “没,没多久。便是他嘱咐我要做什么,然后让我重复了两遍,先头我说错了地方,他让我再说两遍,全对了,便喝令我速去,他说他会一直盯着我,若是做得不好,便杀了我。”史大想到仍后怕,“我,我便速速来了。”

    苏小培点点头,“所以,你们二人前前后后交谈定是不下十句。这十句工夫,你只知道他拿着匕首拿着衣裙,却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不知道他是何模样,何地口音?”

    “他,他,也许他穿着披风掩了身形,也许他蒙着面,我瞧不清呢。”史大突然想到了,赶紧说。

    “这会他又穿着披风蒙着面了?”苏小培冷笑,“你道他你身后盯着你一举一动,尾随你监视着让你报案,他穿着披风蒙着面,是怕这满大街人不瞧着见他古怪对他起疑吗?”

    史大转着眼睛,确是如此,可他确是不清楚那人打扮模样,他抱着头,差点又哭了。“可是事实确是如此,我未曾说谎。”

    “有一类人,自己犯了案,然后自己装成证人跑来报案,装得无辜,企图避逃罪责。”

    “不是我,不是我所为。我确是被人逼|迫来,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屋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是不是有姑娘。”

    “谁信你呢?谁会相信,你与人相谈十余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小培淡淡一句,便将史大打崩溃了。“真不是我所为,真不是我。我就该拼着一死也不要来,可他真会杀我,他真会。”

    “史大,你叫史大对吧?”苏小培轻轻敲敲桌子,将他注意力吸引回来。“我想与你说个故事,有一群人,很认真地观看一场争斗,他们关注争斗两人动作和他们奔跑,这时候有一只很显眼巨大猴子跑到了场中间,但很走掉了。后大家一问,有约近五成人没有看到那只巨大猴子。”

    史大张大了嘴,有些愣,不是说他是犯案疑凶吗,怎么扯到猴子去了?

    “那五成人,眼睛没坏,脑子正常,但就是没看到那猴子,按理这么大猴子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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