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皇上快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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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皇上快躺好-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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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笙眯着美眸,唇边弯起的弧度清冷,她伸出苍白的手,端起那碗泛着腥哭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用手背抹掉唇角药汁,而后淡声道:“我饿了,烦劳王爷备些清淡的粥给我。”

    对于她的配合,君宁倒是很满意,他还真怕她上演什么绝食的戏码,那他反而会拿她没办法。

    “好,娘娘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本王怎敢亏待娘娘和你腹中的小皇子,皇上定要责备本王招待不周。”他笑着,摇着折扇走了出去。

    安笙淡扫了眼屋内众人,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休息。”

    屋内几个侍女听命,都躬身退了下去:“奴婢遵命。”

    半斤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

    屋内瞬间恢复了平静,安笙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眼底尽是冷意。

    这又是何必呢?

    她掀被起身,淡漠的走下床榻,她站在窗前,深深的吸允着清新的空气。

    封地比帝都的气候暖的多,园中百花齐放,竞相绽放,空气中带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腑。

    她唇角扬着浅浅的笑,微低着头,手掌轻抚在小腹上。温柔呢喃:“宝宝,你看到了吗?

    蓝色的是杜鹃,黄色的是迎春花,粉色是桃花,白色是栀子花,尚未开放的花苞是百花之王牡丹。”

    她顿了下声音,笑靥泛着苦涩。明媚的阳光,却无法驱散她脸上的阴郁,笑靥在唇角边一点点流逝,她伸出双臂,紧合起窗棂。

    屋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下去。

    安笙用力扯下床前雪白的纱质幔帐,将一头系在床头,另一头,缠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泪,便无声的滴落下来,滴在腰间白绫之上。瞬间没了痕迹。

    “宝宝,对不起,是娘亲没用,无法带你来到这个世界,娘亲必须这样做,你不会怨娘亲的,对吗?”

    她哽咽的说着,脚步挪动,身体慢慢的旋转,一点点向床头靠近,同时,白绫在腹部一圈圈缠紧。

    窒息的感觉从胸腔中传来,她艰难的喘息着,却并没有停止住动作。

    腹部开始疼痛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她感觉的到那个小生命正在她的腹中挣扎。他求生的欲。望是那样的强烈。

    可是,她不能将他留下来,她不能。

    她哭的很汹,泪珠不停的滚落下来,最后,连哭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她知道自己狠心,可她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不该存在的,终究是留不住。

    而此时,她腹中的孩子,会成为宁王威胁君修冥最有利的筹码,一但皇上接受了他的威胁,只怕,便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到时,又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虽然天下不是她的天下,但她不能让腹中的孩子成为天下的罪人,所以,她必须要送他走。

    “啊!”安笙一声压抑的低吼,伴随着的是腹中撕扯般的绞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间缓缓的留了下来。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倒在地,腰间白绫沾染了一片的鲜红。

    “对不起,对不起。”安笙哭泣着低喃,手掌紧紧的覆盖在小腹之上。

    可是,前一刻还鲜活的小生命,此刻已经不存在于她腹中,是她亲手扼杀了他。

    生命剥离身体之时,竟是这样的痛。

    “宝宝,你走吧…别怕,妈妈很快就会去陪你的,天上,还有你的八两姐姐,她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芙蓉酥。我们很快就会团聚,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腹中的疼痛并没有消失,如同是一种告别与祭奠。

    安笙紧咬住牙关,手握成拳,用力捶打在粗糙的地面上,几下之后,便流出血来。

    而她好像丝毫感觉不出疼痛一般,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一下比一下用力。

    她迫切的需要发泄出心中的痛,她觉得自己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啊……”她发出嘶声力竭的尖叫。

    “娘娘,怎么了?”半斤破门而入,顿时愣在了当场。

    此时,安笙倒在血泊之中,身上还紧紧的缠着染血的白绫,天地间似乎只留有两种颜色,纯净的白和刺目的红,鬼魅、骇人!

    “贤妃娘娘出事了,快去禀报王爷,不不,快去请顾先生。”另一侍女惊慌失措的道。

    几个侍女手忙脚乱的将安笙挪到床榻上,身上手上也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迹。

    半斤极度抑制着自己的手不要颤抖,极度的抑制着眼里的泪水,纸条上并没有写什么,可她不明白,安笙为何要这么做?

    君宁赶来之时,只见屋内乱作了一团。

    他愤怒的吼道:“你们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们吓得不轻,统统跪倒在地,为首的颤声回道:“回王爷,奴婢们不知,奴婢们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娘娘身上都是血……啊……”

    她话未说完,便被君宁一脚踢了出去。身体撞在僵硬的墙壁上,口吐鲜血。

    君宁低吼:“本王让你们伺候贤妃,你们竟敢告诉本王,你们毫不知情,若贤妃有三长两短,本王将你们统统杀了。”

    屋内众侍女哭嚷着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君宁的暴虐,她们是见识过的,杀人更是不眨眼。

    顾大夫提着药箱而来,为安笙诊脉之后,皱眉摇头,叹息道:“娘娘小产了。”

    “什么?”君宁大惊,问道:“顾先生,可还有补救?”

    顾大夫摇头,顺势起身提起药箱:“胎儿已经流出体外,老夫无力回天。”

    君宁一阵头疼,低吼了声:“都给本王滚出去。”

    屋内侍女连滚带爬,在最快的时间内统统消失。

    安笙吃力的从床榻上爬起,她瘫软的靠在床壁,看着君宁,讽刺的上扬唇角,笑声清寒。

    君宁三两步来到床榻边,一把掐住她咽喉,冷声道:“安若离,你真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安笙冷哼:“一个会让天下大乱的孩子,根本没有资格出生。”

    咽喉被有力的手掌卡住,她脸色惨白,险些窒息。却依然在笑,笑的讽刺,笑的苍凉:“王爷或许还不知道吧,皇上他根本不知道我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现在,孩子也没有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皇上!”

    君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将孩子弄掉,竟是要用最惨烈的方式告诉他,她不会受他威胁,更不会让他威胁君修冥。

    “安若离,你这个疯子!”他一把推开她,狠狠的看着她,而后忽然放声大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疯子了,安笙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他继而开口:“安若离,即便你腹中没有了君修冥的小孽种,本王依旧可以用你来威胁他。

    本王看弄不清状况的是你吧,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你身中剧毒之时,君修冥曾招本王入宫,他愿以任何条件来交换本王手中的解药。

    任何条件,你难道不懂吗?包括这北盛皇朝的天下和他的命,你说,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安笙震惊的看着他,眼中闪动着璀璨的泪光:“你说什么?”

    短暂的震惊后,她唇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温暖而释然。他是在乎她的,这样,她也不算死不瞑目了。

    君宁恢复了一贯的邪冷,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哼道:“贤妃对皇上情深意重,不如就到监牢中去证明你的忠贞吧。”

    他冷笑着,用指尖勾起安笙的下巴,她被迫对视着他,清冽的眸中竟无一丝畏惧。

    “你是君修冥的心尖,本王也该让他常常心痛的滋味了。”他话音落后,一把推开她,拂袖而去。

    安笙双手撑在榻边,先是肆意的笑,然后又绝望的哭。

    因为失血过多。君宁又不曾让大夫为她诊治,她苍白的面颊完全褪去了血色,犹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鬼魅。

    疼痛已然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她吃力的撑着身体,从榻上滚落在地,她一点点爬向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苍白的双手抚摸在鲜红之上,好似抚摸着孩子的面容。

    她紧咬着牙关,眼泪已经干涸,身体不停颤抖,口中压抑的呢喃着:“皇上,我们的无忧没有了,修冥,修冥,安笙好痛,真的好痛,你在哪里啊……”

    她身下依旧有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中流淌出来,安笙眼前一阵发黑。最后昏厥在血泊之中。

    与此同时,帝都菀宁宫中。

    君修冥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明黄的锦被滑下身体,暗夜之中,他睁大了双眼,额头上侵出了一抹冷寒。

    睡梦中,他见到安笙倒在血泊之中,他听到她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

    “丫头…丫头…”他不停的呢喃着,翻身下床,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便失控的向殿外而去。

    浑浑噩噩间,撞翻了棕木茶几,茶壶杯盏等物噼啪碎裂。碎裂声惊动了殿外的常德与御林军。

    嘎吱一声响后,常德拎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还跟随着几个小太监。

    屋内的烛火被一一点燃,瞬间灯火通明。

    君修冥长发披散在腰间,身上只着明黄里衣。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碎裂的瓷片割伤了脚掌,汉白玉地面上落着斑驳的血迹。

    常德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他身前,用手臂抱住他双腿:“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

    君修冥眸色极深,殿内的灯火通明竟丝毫照不进他深眸之中:“让开,丫头在喊朕,朕听到她在喊着朕,她说她好痛,朕的丫头一定是受伤了。”

    他不着边际的话更是让常德惊慌失措,他死死的抱着君修冥大腿,生怕他再踩到地上的碎片被割伤:

    “皇上,您醒醒吧,贤妃娘娘如今身在封地,宁王还要用她来威胁皇上,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皇上不必担忧。”

    干冷的风透过半敞的殿门吹进来,终于将君修冥吹醒。

    他僵硬在原地,手掌按上太阳穴,半响后,手掌拿开之时,眸中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冷然。

    “朕只是梦到了她。”他淡声说道。

第105章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皇上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常德回道,见君修冥已恢复了正常,才从地上起身,对殿外大声道:“还不去将太医找来。”

    至白偌贤的身份被揭穿,张太医也便被放了出来,他来的很快,半跪在君修冥脚下,上药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裹在他脚上。并嘱咐道:“伤口未愈合前,皇上尽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彼时,君修冥依旧墨发凌乱,淡漠回了句:“一点小伤而已,朕还没那么无能。”

    常德匍匐在地,语重心长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君修冥却充耳不闻,良久的沉默后,向张太医询问道:“是不是贤妃只要服下解药,便能母子平安?”

    “理论上,的确如此。”张太医据实回答,这件事他已经听常德说过,复又拱手问道:“皇上在担心什么?”

    君修冥无奈的叹:“若二哥单单想用她与孩子威胁朕,倒还好说。若他将对朕的怨恨发泄在朕的孩子身上,那这个孩子是必然保不住的。”

    一旁,常德宽慰道:“皇上不必忧心,小皇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君修冥失笑,低哑道:“你也不必宽慰朕,朕的二哥是什么性子,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朕的皇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苦笑着,心想,也许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上天才让他君修冥断子绝孙。

    这个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孩子,已经打乱了全盘的计划。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他掌控,接下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君修冥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都退下吧,朕累了。”

    以张太医、常德为首,殿内宫女内监统统躬身退了下去。

    常德刚刚迈出殿门,手下小太监匆匆上来,在他耳侧嘀咕了几句。

    常德面有难色,迟疑半响后,还是躬身返了回去:“岂秉皇上……”

    君修冥眉宇间已有几分不耐:“还有什么事?”

    常德不急不缓的回道:“回禀皇上,皇贵妃娘娘听闻皇上受了伤,忧心不已,如今人就在殿外,已等候了好一会儿。”

    “让她回去吧,朕谁也不想见。”君修冥的声音清冷,话落后,再次躺会龙榻。

    那个女人找他,无非就是为了解药。

    常德又道:“回皇上的话,底下的人已经劝过了,可皇贵妃娘娘就是不肯走,一直跪在殿外。”

    这一次,君修冥连声音都带了无奈,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哪个女人。

    “她若不想走,就随她吧,别再来烦朕。”君修冥话落,指尖内力轻弹,啪的一声后,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常德沉默的退下去,并十分识趣的关闭了殿门。

    他踱步走出来,便看到清妍果真跪在殿外的石阶上,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纱衣。

    入夜后,又飘着微微细雨,她的病一直没有好利落,长乐宫的药从不曾断过。

    “娘娘,您身子尚未痊愈,可禁不起这番折腾,司乐,还不将你家主子扶起来。”

    常德上前,与司乐一同搀扶,却被清妍挣脱开,她固执的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起。

    “今夜本宫若见不到皇上,宁愿跪死在殿前,本宫不信,皇上当真如此狠心,常总管,烦劳您再跑一趟。

    就说本宫只求见一面,只要见到他好好的,本宫也安心了。”清妍脸上挂泪,苦苦哀求着,哪里还有往日嚣张的气焰。

    常德摇头叹息,还是委婉拒绝:“娘娘,殿门已经关了,皇上说不见您,便是不会见了,君无戏言啊。

    您就听老奴一句劝,明日下朝之后再来求见吧,这雨夜寒凉,若再伤了身子,皇上只怕是要心疼的呢。”

    虽然他也知道,皇上心里并无这个女人,但终究还是皇贵妃,表面功夫要做足。

    她跪在殿外,整整在菀宁宫前跪了一夜,直到天微亮,到了上朝的时候,殿门才缓缓开启。

    一身明黄的君修冥从殿内走出,看到跪在殿前,几乎憔悴不成人形的清妍时,眸中闪过短暂的茫然,片刻后才想起。昨夜常德的确禀报过,她跪在殿外求见。

    而他眼中的那一抹茫然,却是刺痛了清妍的心,她跪了整整一夜,而他却完全的将她抛到了脑后。

    这个男人,当真是无情。

    “皇上。”她用沙哑的声音,怯怯低唤。

    而君修冥并没有躬身搀扶,他依旧笔挺的站在原地,只冷声对常德训斥道:“你这大内总管是不想干了吗?让皇贵妃在殿外跪了一夜,还不差人送娘娘回宫。”

    这些时日,他一直没功夫理会她,也不知该不该将这个女人送走?送走了,她又会不会胡言乱语?一时也没想清楚如何安置她?

    “老奴遵旨。”常德屈膝一拜,而后来到清妍身前,俯首道:“娘娘,老奴奉命护送您回宫。”

    “不,本宫不回。”清妍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到君修冥身前,可怜兮兮的用双手扯住他明黄龙袍的下摆: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改的,只是,皇上能不能将解药给臣妾?”

    君修冥看着她,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亦没有动容:“你起来吧,过几日朕会将解药与出宫的日子给你安排好。”

    而对于清妍来说,好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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