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公孙淑媛平时就像是一只吃了炸药的疯狗,见谁咬谁。
果然,这是很有效的,紫鸢“扑腾”一声便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多嘴。”
她这话一落,就自行扇了几个耳光。
安笙看得有点发懵,瞅着那白嫩嫩的脸蛋硬是打出红红的印子,也不忍心:“下不为例。”
这回,轮到紫鸢一愣了,难得皇后如此宽宏大量一次!若是以前,非要打出血来才肯罢休吧!
安笙量了眼紫鸢的服饰,好像与公孙淑媛身边的长鸢穿的类似,又睨了眼其她普通宫女的服饰,貌似也只有大宫女才穿的不一样,于是转身进了殿内。
紫鸢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见她四处翻腾着,也不敢出声儿。
安笙大大小小的柜子翻了个遍,却也没找着,朝她问道:“我…本宫…本宫的凤印放哪儿了?”
紫鸢转身将梳妆柜里的一个精致匣子拿了出来:“娘娘,在这儿!”
安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热汗,从她手里将匣子拿了过来才发现上着锁:“钥匙呢?”
紫鸢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她的身上:“以前娘娘都是放在身上的,娘娘找找?”
安笙脸蛋皱巴了一下,找什么找,她又不是真的皇后,身上肯定没有,看着手里的匣子叹了口气,又递给了她:“算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紫鸢听得糊涂,把匣子又放了回去,看了看时辰之后,将一个托盘放在了她眼前。
安笙睨了眼那托盘里面摆放着十来二十个牌子,上面写着各个妃嫔的名字,只是给她做什么?
翻牌子不是皇帝自己看中哪个翻哪个吗?难不成在北盛这事儿也归皇后管?
安笙琢磨一二,君修冥身强体壮的,索性一口气给他翻了五六块牌子,而后点了点头:“恩,今晚上就她们几个了吧!”
紫鸢还是第一次见皇后翻牌子翻的这么淡定,而且还一次性还翻了六块牌子,本想问问,是不是有点多?但又害怕挨罚,便没问。
牌子翻完了,安笙刚想找个理由离开,谁料紫鸢拿着一本厚厚册子朝她走来:“娘娘,这是嫔妃们这个月的俸禄,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
钱。
这是安笙的第一反应,当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本册子,看着上面写着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公孙淑媛一百两,柳妃惠贵妃淑妃各四十两,清嫔婉嫔三十两…女人够多的啊…”
当她翻了半晌后,偏偏没找着自己的名字,拧了拧眉:“贤妃的呢?”
第53章 皇后病的不轻()
紫鸢看了眼她的神色,回道:“娘娘不是说贤妃是北盛的女人,不必发银子的吗?”
安笙一拍桌子,刚想骂这公孙淑媛脑子里面装得是不是豆腐渣时,又立马回过味来,她现在不就是公孙淑媛嘛。
于是顺了顺气,故作悲哀:“皇上今日向本宫问起此事,本宫又能如何?总不能惹恼了皇上!”
紫鸢听得也觉得有道理:“那娘娘可否要将贤妃的名字添上去?”
安笙白了眼这个没眼力劲的宫女,毫不犹豫的开口:“废话!”
这世道谁还能跟银子过不去吗?
紫鸢瑟瑟一颤,连忙转身去取了笔墨过来。
就在安笙欲要将自己的名字添上去时,外面太监的声音,吓得她冷不丁的就从凳子上跪在了地上。
“皇上驾到!”
安笙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她怎么将恶魔给忘了,早知道让君雯拖住恶魔,太后拖住皇后。
君修冥进来时正见他的皇后跪在地上,一脸的悲催样:“怎么了?不欢迎朕?”
安笙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立马又摇了摇头,脑力开启三百六十度旋转:“咳咳…咳咳咳…臣妾…臣妾身体不适…怕传染给皇上!”
君修冥眸光流转掠过她面上,眼底幽深似渊,温声道:“既然不舒服,就注意多休息。”
说罢,他看了眼桌上的簿子:“这是后宫嫔妃的俸禄?”
安笙点了点头,灵机一动:“今年又新来了几位妹妹,所以臣妾正在看上面少了谁,恰好看见贤妃妹妹不在上面,正想着添上去,只是妾身有些不适,连提笔也手软。”
君修冥眼眸波光流转,带着朦胧烟雾:“皇后气色不错,病的倒不轻啊!连笔都拿不动了。”
说罢,他倒也觉得诧异,皇后会想起贤妃,提起了笔,将她的名字添了上去,冷冷的说了句:“皇后若是病出个好歹,朕饶不了你们这群狗奴才!”
紫鸢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
安笙也心里一颤,这宫中简直就是虎狼之地,时时刻刻脖子都有可能落地。
只是他对皇后其实也蛮不错的了!
思虑间,她眸光无意的瞥向他的方向,却毫无预兆的撞上君修冥深邃的眸光,他也看着她。
安笙如同被抓包一样,却也没别开眼帘,尴尬的嘿嘿一笑:“皇上,今儿怎么得空来臣妾这里?”
她现在只想把这尊大佛快些打发走,娘蛋,等会真皇后回来了,她就真死定了!
君修冥眯眼看了看她:“你这个做母亲的不会将自己女儿的生辰都忘了吧?”
安笙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好在的是君雯也有在她耳边念叨过君堇夕的生日,不过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想到这里,就觉得是他在试探她,安笙强装镇定,沏了壶茶:“当然没有忘。这不是还有些日子嘛!”
君修冥缓缓品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眼眸含笑,声音悠扬:“没忘就好,朕只是来提醒你,她好歹是个公主,到时办个体面点的宴会。”
安笙垂了垂眼眸:“臣妾明白。”
君修冥也便起了身:“嗯。朕养心殿里还有些事,就不陪皇上了。”
安笙正朝他行礼,他却又突然回过了身:“皇后下次别给朕翻那么多牌子,朕不需要!”
安笙拧了拧眉,抬起头:“可你不需要,江山需要啊!臣妾毕竟一国之母,既然臣妾没资格替皇上生,那就只能让妹妹们代劳了。”
君修冥目光清冷,全身透出的寒意:“皇后,朕不想把话再说第二遍。”
安笙对上他目光,奄奄的应了一声:“哦。”
不过仔细想想,看来她的计划也是可行的,君修冥对公孙淑媛没兴趣这才是天大的好事。
走出坤宁宫后,君修冥睨了眼常德:“派人去莞宁宫一趟,看看贤妃回来了没有?”
他只是有些好奇这皇后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安若离?皇后今日行为举止怪异,好像还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是。”常德恭敬的应道,转身遣了人去。
第54章 淑妃有喜()
君修冥走后,安笙瞧这时辰也不早了,忙不迭失就找了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往自己宫里跑。
再不回去,怕是正主就要回来了。
半斤在莞宁宫的后门等了一晚上,终于看见了她的人:“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
安笙喘了口粗气,回到寝宫,询问情况:“没出什么事吧?皇上他来没?”
半斤一边帮她脱着衣服,一边说道:“没出事,皇上来过,奴婢都是按着原话回的,说是娘娘去了以前住的地方拿东西了,皇上便走了。”
安笙倒了药水在水盆里洗脸,而后用帕子擦了擦才恢复原样:“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这时,廊上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半斤姑姑,皇上派了人过来,问娘娘回来了没?”
安笙将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忙催促:“快给我整理整理。”
半斤帮她随意理了一下,安笙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公公这么晚了过来,是皇上找我有事什么吗?”
常远是常德教出来的徒弟,恭敬的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皇上听说娘娘一个人去了那么偏远的地方不放心,所以特意让奴才过来看看。”
安笙小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辛苦公公跑了这一趟,若是没其他事,那公公就回去复命吧!”
“是,娘娘早些歇着。”常远行了礼,便退下了。
安笙这也才松口气:“呼,这一天当真是累死我了,人前人后都得提心吊胆。”
半斤搀扶着她回内院,说道:“娘娘,宫里可不就是这样,我刚刚还听说了件事。”
安笙只觉得好累,坐在椅子上抿了口水:“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可把我折腾死了。”
“是。”半斤本是应了,但刚走了一步,又回过了身:“娘娘,今晚上太后邀了几宫的娘娘去赴宴,偏偏没邀娘娘去,娘娘可知景阳宫的淑妃娘娘有喜了?”
沉默了会安笙才淡然的开口道:“有喜是好事!这后宫本来就没个子嗣,说个不好听的,他要是那天一不小心猝死也是有可能的,如今有人替他生个儿子也好。”
不过她进宫这一年,倒没怎么听人提起这个淑妃,大概是因为有皇后压着,她倒知道淑妃是皇后的亲戚。
半斤犹犹豫豫的道:“可娘娘倒是真的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吗?”
安笙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做皇帝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守着这四面墙的院子,红颜弹指老,谁又能保证可以得到帝王的心一辈子?”
半斤抿了抿唇:“可娘娘有所不知,这淑妃是皇后的表妹,倘若她真的把孩子生了下来,只怕是要被皇后抢走的,现如今娘娘又得罪了皇后,若是那孩子有朝一日登基做了皇帝,娘娘又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安笙还没想过那么长远:“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也许三十岁我就能被放出宫了。”
半斤看她是铁了心,叹了口气:“唉,希望吧!”
安笙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像个小老太婆,劝道:“好了,别杞人忧天了,赶紧去歇着吧!切记,以后离淑妃远些,这宫里这么久都不曾有过孩子,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半斤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哪能不明白,点了点头:“恩,都听娘娘的。”
第55章 爱妃何罪之有?()
景阳宫殿内,淑妃半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姿态却依旧柔媚入骨。
两旁太医宫女站在旁侧。
见君修冥一身明黄而来,淑妃忙起身下榻,盈盈跪拜,眸中泪光点点,看起来媚人之极:“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快起来。”君修冥虚浮一把,笑意温润,凤眸却深不见底。
掌事宫女见状,忙屏退了众人,片刻之后,寝宫内便空荡了下来。
淑妃扑通一声又跪在君修冥脚边,泪珠子瞬间滑落,身子也抖的厉害:“皇…皇上恕罪。”
君修冥随意坐在榻边,饶有兴致的单手托起她下巴,温声询问:“爱妃何罪之有?”
“臣妾该死,月余前侍寝后,没有喝下德公公送来的汤药。”淑妃唯唯诺诺的低声开口。
“哦?这样。”君修冥凤眸微眯,透着戏谑与薄凉:“可朕怎么记得常德禀报过,他是亲眼见你将药喝下的。”
此话不过是诈她一诈,后宫嫔妃侍寝后按例都赐药,常德自然无需次次禀报,即便他有心上报,君修冥也没那个闲功夫听。
但常德行事一向细心,必是亲眼看着妃嫔喝下才会离开。
果然,淑妃慌了几分,怯生回答:“那日臣妾身子不适,德公公离去后,便将药悉数吐了出来,这才有了身孕。皇上,臣妾该死。”
君修冥笑意浅显,但犀利的眸光扫过,几乎能洞穿人心。
淑妃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静默了片刻后,才听得他又道:“起来吧,朕没责怪你的意思,既然有了就好好养着吧。”
淑妃受宠若惊,但眸底却依旧没有惊喜,更显心事重重:“臣妾谢过皇上。”
“回榻上躺着吧,朕改日再来看你。”君修冥起身,幽冷的目光扫过窗台,一盆‘万盛菊’开的正盛。
那是她首次侍寝后,他亲赐的。
“兰儿,朕记得你哥哥刚刚就任淮南巡案吧?”他突又道。
“是,是。”淑妃颤声回道,他问的突兀又不着边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嗯。”君修冥应了声,才转身离去。
莞宁宫内。
安笙正在挑该送什么给那位淑妃,送吃送穿,段然是不行的,倘若出了什么事也赖不掉。
挑了半晌,也终于选定了,安笙将那副百子图给了半斤:“我人就不去了,你把这副百子图给景阳宫那边送去,希望能有个好兆头。”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只可惜投错了胎,安笙知道那孩子十有八九是留不住的。
“嗯。”半斤接过百子图,小心翼翼放入了盒中,转身离开了。
半斤前脚刚走,君雯便匆匆忙忙的来到她宫里,拎起茶壶就先喝了口水。
安笙抬眼看向她,满头的热汗:“公主,出了什么事吗?干嘛跑这么厉害?”
君雯找了个地儿坐下,喘了口气才道:“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留不住了,我母后今儿将淑妃叫了过去。”
安笙略微的诧异,君修冥登基五载,却一直无嗣,昨夜仔细想想之后,一来,时局不稳,权相专权,太后一族外戚干政,多了子嗣,反而有所制肘。
二来,后宫一后一妃,皆是太后亲选,这两人无论哪个有孕,都会母凭子贵,加剧外戚势力,君修冥一向运筹帷幄,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只是听到君雯的话,安笙反而有些不太明白了,按理来说,王氏是巴不得淑妃肚子里这个孩子快些出生才是,可公主的意思明显是淑妃去了寿安宫,孩子很有可能活不了。
第56章 你皇兄不会不行吧?()
君雯见她沉思也不说话,自行开口道:“若离,你想不想知道,我刚才在寿安宫听见了什么?”
安笙继续沉默,其实她挺想知道,但又觉得知道的多了就是惹祸上身。
君雯叹了一口气,声音放的很小:“淑妃的孩子不是我皇兄的。”
安笙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谁的?”
君雯很无奈的表情,但也觉得很正常:“我也不知道,反正宫里也就这样,从小到大我看多了,可能是我皇兄很少去后宫的原因。”
安笙皱了皱眉:“多久去一次?”
这是得多寂寞才能做出为了一时愉悦而毁了一辈子啊!像君雯这样说,哪里就是孩子保不住这么简单。
君雯想了想,大概的说道:“两三个月吧!总之皇后翻的牌子,他也就是与那妃嫔睡了一晚,因为一旦有人被宠幸,都是有记录的。”
安笙嘴角微微抽搐,两三个月去一次后宫,这皇帝还真是浪费资源,后宫这么多女人,两三个月去一次,挨个来一次,岂不是也要四五年?
“你皇兄不会是不行吧?”
君雯赏了她一际白眼:“瞎说什么呢?害不害臊?我皇兄的心都在国事上了,哪有心思放在后宫,所以皇后怎么为所欲为,皇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笙也不过实事论事,而后又问道:“戴了这么大一顶的绿帽子,皇上他自个儿知道吗?”
想想像君修冥那么精明的主,想必就算不知道,也段然是不会留,大概这就是宫里这么久没孩子的原因。
君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要看景阳宫那边的动静了,只希望皇兄不知道,知道了怕是又免不了赐一根白绫或是毒酒。”
可安笙总隐隐觉着,这里面的事不会那么简单,王氏将淑妃叫到寿安宫那边肯定是有目的,后宫女人的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