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瞧。”骨头用力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小方盒交给我,又咧着大嘴看电视去了。
第二天,我来到古文物鉴定中心找到了我的大学同学马薇,我们大学都学的是中文学,她是我们班的校花,我追了她两年,结果她跟别人了。毕了业以后她去搞了文物鉴定,我去弄了文学创作,从此断了联系,直到去年同学聚会,我才知道我们一直同在一个城市发展,而且只隔了几条街。但是无奈人家孩子都有了,我也打消了原本就不该有的念头。
见到我马薇很意外,听我说明了来意后把我带到了检验室。
经过一番透视、比对、鉴定等等复杂的步骤以后她告诉了我鉴定结果:“这是一块普通又不普通的东西。普通是指这的确是一块水晶,而是还是一块材质非常干净的纯天然水晶。”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不普通是什么意思?”马薇用镊子夹住水晶的一角把它举起来放在阳光下,透过阳光我看到在这块水晶片的内部有几条拐来拐去的痕迹。“不普通的地方就在这里,刚才我说了,这是一块纯天然水晶,也就是说它是自然形成的,所以想人为在里面制造这样的痕迹是不可能的,可是里面的痕迹有章有序很明显是人为的!”
马薇看我听得云里雾里,叹了口气:“你这理解能力怎么还跟大学时候一样……简单的说吧,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块水晶,更像是一块水晶碎片,里面的纹路四通八达,一定还有与之相对应的水晶碎片,只有把它们全部集齐才能知道这水晶内部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你别太当真。”
告别了马薇,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思考着马薇跟我说的话。如果这只是一个碎片,那一定在什么地方还有其他同样的水晶。可是把这么多水晶碎片组合在一起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道像那些收藏品一样,单个一看很普通,如果集齐了
价值就会翻上好几倍?如果是这样的话干爹拼死让骨头带出来也没有意义啊,没准另外那些还在大黑山的巨井底下呢。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怪自己想着想着就扯远了。抬头一看,溜溜达达竟然走到了文物局门口,想起陈教授,想起五万的奖金,想起到嘴的肥肉就被这一顿酒给喝没了,心里这个悲愤。
忽然想到王编辑不让我去,我可以直接来找陈教授啊,没准这老头看我一顺眼就让我去了呢。
打定了主意我走进了文物局,这里跟报社一比显得破旧不堪,好像文物局本身就已经是个文物了一样。一路询问我找到了陈教授的办公室,陈教授虽然已经临近七十,身体却和四五十的一般,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他听明白我的来意一声苦笑:“张记者,不是我不愿意,谁跟我去采访,那应该是你们报社上层领导决定的事,要找你也应该去找他们不是来找我这个整天摆弄古董的老头啊。”我也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这确实不是陈教授的管辖范围,于是调开话题跟他谈起了这次考察的神秘东西。
陈教授一听哈哈大笑:“哪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我这次不是去找东西,而是去探寻一个古老的民族”说着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没有穿衣服,身上的皮肤和毛发都如雪一般白的渗人。
我惊讶的问:“这是白化病?还是白癜风?”陈教授摇了摇头:“这是‘白矮族’,一个从几千年前延续到至今的雨林部落。他们全身雪白,普遍身高只有一米左右,非常热情好客,我这次就是去寻找他们的部落。”说着又给我找了些关于白矮族的资料,大都是将人们目击到白矮族族人的记录。
我大概看了看,准备起身告辞。兜里装水晶碎片的小盒子却一个没拿住掉在了地上,盒盖被摔开,水晶碎片也掉了出来。
我连忙捡起来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心想这如果摔出个好歹回去骨头不得把我变成骨头渣。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水晶碎片没事,我长吁了一口气把它再次放回盒子里。这却吸引了旁边的陈教授,非让我给他看看,我一想人家是好歹也是个教授,没准能看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呢,就把盒子递给他。
陈教授越看两眼越放光,连连称赞:“好啊!好啊!做工竟然如此毫无破绽!”然后就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忍耐不住想拿回水晶碎片起身告辞,陈教授轻轻盖上盒盖试探着跟我提了个要求:“张记者,这块水晶跟普通的水晶大不一样啊,你能不能把他放在我这里让我研究一下,我保证不破坏分毫,几天以后原物奉还。”想起骨头把干爹给他的这块水晶碎片视若珍宝,我不禁面露难色。
陈教授看我犹豫,拍了拍胸脯道:“张记者,我一个星期以后考察随访的事就是你了,一会我就给你们报社打电话!”看着陈教授渴望的眼神,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想来放在这里比骨头天天带着安全,只好把水晶碎片暂时留在文物局,约定了三天以后来拿。
回去以后,从水晶的构成到水晶的种类再到水晶的用途我把我知道的这方面知识统统给骨头讲了一遍作为铺垫,最后告诉他把水晶碎片放在陈教授那里做暂时的研究。
骨头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不但没有着急反而还很开心:“嘿,老张,没成想你还能找到大教授给俺研究,真厉害!”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给他安排起了我走后的生活:“老骨,一个星期以后我要出趟差,可能得个三五天才能回来,这里你不熟悉,别乱跑等着我回来。”骨头一愣,问道:“出差?干啥去?是不是去外地?俺能跟你一起去长长见识么?”“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旅游,你在家好好等我吧,等我回来也给你找份工作,等你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规律就好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一阵震动,掏出来一看,是王编辑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一看陈教授的效率还能快,不禁暗暗自喜,一路哼着小曲就到了报社。
“张瑞,你小子可以啊。”办公室里,王编辑挺着个大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我。“王编,怎么了?”我在一旁不懂装懂。“怎么了?人家文物局的陈教授打来电话,点名让你跟着随访,你说怎么了!”我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可能……可能是陈教授看我随访的经验比小胖多吧,嘿嘿嘿……”
正当我洋洋得意的时候,王编辑忽然猛的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行了,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张瑞的花花肠子多着呢!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巴结的陈教授!也罢,想必陈教授也跟你说了,他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海南边界的西路热带雨林,那里的工作环境比较差,存在的危险因素也比较多。所以这几天你就别上班了,好好准备一下,争取给咱们报社多带回点爆炸性新闻来。”“什……什么?西路热带雨林?王编,你没开玩笑吧?那哪是人去的地方啊!?”
听到这个地名,我终于知道报社为什么愿意出五万的奖金,同时也悔青了肠子:“亲爱的王编,要不……要不这个机会还是给小胖吧,我知道他在经济上比较拮据,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像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张!瑞!”看到我打起了退堂鼓,王编辑一瞪眼:“哭着喊着要去的是你!现在磨磨唧唧不想去的还是你!你当报社是你家啊!你想去就去你不想去就不去?!没事了就赶紧滚回去准备去!”
一阵狂风暴雨后,我哭丧着脸说了最后一句话:“王编,咱们报社年初给的保险福利我没参加,现在还能补上不?……”
“滚!”
“…………”
第八章 路西热带雨林
回到家里,骨头紧张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我:“老张,你咋脸色这么难看?”
我无力的摊在沙发上:“摊上这事换成谁都得这个样。”随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骨头好奇的问道:“什么西什么林?很厉害么?”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不过听说里面非常凶险,飞禽走兽毒花猛虫多不可数。走在里面就好像踏上了去往西天的道路一样,所以才得名路西热带雨林。”
他听了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树林子么,跟咱大黑山的林子应该差不了多少,只可惜我不能跟着你去……”看着骨头一身鼓鼓的肌肉,我半天说了一句话:“能!能去!必须能去!”
随后的几天,我带着骨头跑了趟商场,给他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置办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野外装备。又跟陈教授交流了一番,陈教授告诉我不需要特别担心,虽然路西热带雨林非常危险,但那是对于不了解地形的人而言。而我们去了以后会找当地的向导带领我们直达要去的白矮族部落,因为他们熟知当地的地形和当地花鸟鱼虫的生活习性,也知道什么地方危险什么地方安全,所以并不存在我担心的那些问题,一路上安全的很。
听了这番话,我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难得能有几天清闲的假期,就带着骨头把赤峰有名的景点玩了个遍,同时也把从黑山村带来的方言改了七八分。让我无奈的是说话时候的‘俺’字他无论如何也改不过来,索性我也就放弃了。
闲暇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很快一个星期过去到了该出发的日子,当我和骨头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文物局的时候,才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陈教授站在旁边。
我望着车顶一码草绿的军用睡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背的灰太狼卡通睡袋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以前的野外随访这些都是自备的……”。
陈教授拍了拍身后的吉普:“这次的研究经费是国家出的,这些物资是从军方分过来的,你带了也无妨,留下当备用吧。”
一切收拾妥当我带着骨头上了车,发现车内左右有两排座,已经坐了五个人,陈教授坐在副驾驶一一给我介绍:“张记者,算上你带的这位小兄弟咱们一共八个人。这两位是我的学生,女的叫林米,男的叫赵兴。”说着指了指我对面的一男一女,我跟们握了握手,两个人长的很清秀,十**岁的样子。
在他们旁边坐着一个戴着大兵帽的男子,穿着一身迷彩服,肩膀上还挎着一把m4a1突击步枪,表情很严肃显然是个军人。教授拍了拍旁边的穿着同样迷彩服的驾驶员继续介绍到:“这两位是军分区特派过来负责咱们安全的特警,那个是吴警官开车的这个姓陆。还有你旁边的那位,你应该认识,是你们报社拍来的摄影师。”
我转头看去,一声惊呼:“小胖!?怎么是你?”小胖把摄影机往怀里一抱哼了一声:“我当是谁跟我抢,原来是张瑞你小子啊!”“昂……都是上头的安排……都是上头的安排……”我应付了一句连忙转过身在心里骂了老王八辈祖宗,安排谁摄影不好非得安排小胖,这不是存心暴露我么!等这次随访结束了,他回去给我扣个背后算计人的帽子,我以后在报社还怎么混……
人都到齐了,陈教授又熟练的清点了一遍装备,看样子应该是经常出外考察。
这时一个光头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跑到准备上车的陈教授旁边说了几句话又掏出一张纸和一本证件,接着打开后车门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骨头旁边连连说着“抱歉来晚了”。
骨头本来就坨大,被他这么一挤不耐烦的抱怨道:“后来的挤什么挤,没看见坐不下了!”那光头听了抬头一愣,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回到:“这不是坐下了么,受累挤一挤哈。”
陈教授也上车解释道:“这位是星辰日报的记者,王……王……”光头嘿嘿一笑补充道:“嘿嘿,王生发。”“对,王生发王记者,他有局长的特批公文,也是跟我随访的,人多车小大家担待一下。”
骨头看着他那油光锃亮的光头问道:“王生发?生头发?是不是因为没头发才起这名的?”光头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巧合,纯粹是巧合,聪明绝顶嘛。”这一句话逗的两个学生哈哈大笑,车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是一路的颠簸,我感觉我就像是坐在滚筒洗衣机里一样,晕头转向。挤在骨头和小胖之间动也没办法动,迷迷糊糊的被颠醒了又颠睡着。
三天以后,终于到达了广东,我们没有休息,下了车直接转水路登上了海南岛。一路辛苦让大家都显得很疲惫,陈教授安排我们在宾馆休息一天,第二天出发,而他则去寻找当地的导游,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按着计划进行。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大家聚到了一起,休整了一晚每个人都恢复了最初的神采奕奕,只有陈教授看上去略显疲惫。
我低声问了问旁边的小赵,小赵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导游的事,昨天教授跑了一下午,却连一个导游都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不是没有导游,而是没有导游愿意去,说来也奇怪,提到路西热带雨林,所有的导游都谈之色变,无论出多少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把教授都急坏了。”说着,小赵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担心的看着陈教授。
这时,宾馆的老板娘过来上菜,看到我们一个个都不动碗筷,就开起了玩笑:“几位是外地来的吧?怎么都不吃饭?是不是吃不惯我们本土的菜肴?”骨头瞒不住事,重重的‘唉’了一声:“唉……俺们想去路西树林子,可是没人愿意带路。你们这的人也太不实在了,要是在俺们大黑山,我二话不说就能带着上山。”
老板娘先是一愣,随后一笑:“瞧这位小兄弟说的,不是我们这的人不实在,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为了钱白白搭上性命不是,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性命是身体的必须,命都没了还要钱有什么用呢。”
我掐了一把骨头赶紧回头赔不是:”我这个兄弟太实在,口无遮拦的您别见怪。其实我们是文物局的,想去路西热带雨林外围考察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这位是我们的陈教授,而且这又是性命又是身体的,您说的有点严重了吧?”说着我指了指陈教授。
老板娘点了点头:“这样啊,不是我说的严重,按照你们科学的说法,路西热带雨林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都没有经过人为的探索,乱七八糟的肯定会有一些。不过如果只是在外围考察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可以带你们去,只是……”
一听说有人肯做导游,陈教授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激动的问道:“谁能带我们去?他在哪?”老板娘见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教授忽然这么兴奋,被吓了一跳:“哎呦,看把这教授激动的,一会我给你们个地址,按照地址就能找到他,只是他要的价比较贵,你们量力而行吧。”被她这么一说,大家低落的心情都被抬高一大截,饭也不吃了,要了地址以后九个人浩浩荡荡的就奔了过去。
地址上标注这个导游叫老黑,按照当地人的指引,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比较简陋的小木屋前,房子不大,墙壁和门都是用木棍一根接一根钉起来的,屋顶覆盖的是成块的油毡纸,房前的地表上湿气很重,泥土里几块落脚的石头边满是厚厚的青苔。在我的印象中,这个神秘的导游应该是一个长须老者,瘦骨嶙峋缺阅历丰富,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在他身上有着无数个离奇的故事。
然而当木门打开的时候,却只有一个黝黑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