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我要你嫁给我。”
啊!
真的是在求婚啊!
可是,这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没有单膝跪地,没有浪漫的烛光晚宴,没有红酒,没有小提琴演奏,更加没有亮闪闪的钻戒。
她就这样被一个古人求婚了!!!
“嫁给我!”元鸿轩深幽的眸子注视着面前已经陷入痴呆状的小女人,薄唇噏合。(。)
第222章()
见妙芷仍未回答,元鸿轩不禁有些急了。难道芷儿她不愿意?
他13眉头微皱,竟是凑上前去亲吻了她芬芳的唇瓣。
他反复轻咬,就好似品尝上好的珍馐,“芷儿,讨厌我吻你吗?”
元鸿轩的黑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底,不许她挪开视线。
“唔,不会。。。。”
她轻咛一声,脸色酡红,粉面含春,虽然嘴上只有几个字的简短回答,但她表现出的声音与模样,已经给了他最满意的答复。
“那你是答应了?”元鸿轩牵着有些昏头转向的妙芷走到床榻边,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鸿轩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
妙芷低垂着脑袋,只能慌乱的抠着手指。
“只是什么?”元鸿轩听到她语气中的犹豫,全身顿时变得僵硬,冷静也荡然无存。
“你是这东元的天子,而我却什么都不是,我。。。我怕。。。自己配不上你。”妙芷吞吞吐吐说完,脑袋也已低到胸前。
以前,她总是幻想着跟元鸿轩成亲时的场景,可真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又有些害怕,害怕身份的悬殊让他们之间存在距离。而且元鸿轩毕竟是东元的皇上,以后也一定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但她不能接受啊!作为一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人,对于婚姻从始至终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一个概念,所以这就成了她犹豫不决的原因。
“有何配不上,这世间,再没有谁能比你更适合当这东元皇后的了!”听到她软软诺诺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有些荒唐的话,元鸿轩不禁好笑,伸出手指稍稍用力刮了下她俏丽的鼻头。
“傻丫头,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俊逸的面颊上始终带着笑意。
“鸿轩,我。。。我。。。。。”妙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将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说出来。
“你爱我么?”她突然抬头,目光直直望进他深幽的眸子,却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爱!”元鸿轩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回望着她。
听到这个答案,妙芷的心脏就好似装上了马力强劲的发动机,“突突突”地震的胸口都有些发疼。
他爱她呢,而且回答的那般斩钉截铁。
或许,她是不是也不该刻意纠结那该死的一夫一妻呢?
“芷儿,你只要安心等着封后的诏书,其他的都交给我!”他慢慢的挑眉,修长的指掌握住她的肩膀,以最徐缓的动作,将她的身子缓缓带进自己怀中。
暖意盎然的房间内,一对璧人静静相拥在一起。女子眸心半掩,只余乌黑的睫毛微微轻颤着,犹如轻柔的蝶翼。她尖巧的下颚呈现出十分柔和的弧度,如同猫儿般温顺的伏在男子胸前。
新年转眼而至,东元也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百姓们能过一个充裕安稳的节日,元鸿轩也终于不似先前那般忙碌了。所以他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带着妙芷去趟北新,也好让兄妹两人见个面,顺便跟北熠远叙叙旧。
说走就走,新年后第三天,伴着朦胧的晨曦,两辆马车便碌碌离开了暮城,顺着管道一路朝北驶去。
北新,新晋城。
原先的“学士府”早已不复存在,门庭还是那个门庭,只是檐下的匾额却换了,改成了“审宅。”
一身太监服的方卿静静立在门口一辆马车前。今儿早上,皇上又吐血了,师傅赶紧让他派车到这儿来将审大人接进宫去。
想起当今皇上,方卿不由的叹了口气。
审玉谦顾不得将狐裘大氅披好,只松垮垮掸在臂上便急匆匆而来。
他跨过门槛,朝着方卿简单寒暄了一句,随后那马车便载着两人进了宫门。
宣德殿中的寝殿,暗黄色的厚厚帷帐将外面的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几个老太医皆是满头大汗,在殿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皇上又昏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北熠远中毒期间,多满便命宫里的人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连太医院全天待命的那些个太医都被迫立了生死状。对于北熠远的病情,他们若敢泄漏半个字,便是满门抄斩的后果。对外界,也只道是皇上偶感风寒,卧床休息数日。
可现在,谁都不知道北熠远会昏迷多久,太医们使出浑身解数,却再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
“皇上已经昏迷了近两个时辰,你们倒是想办法啊!”多满脸色惨白,急的团团转,朝着一众太医吼道。
众太医又商量了片刻,这才从中走出一位年岁最长,也是他们中间为官最久的老太医。
“满公公,皇上体内的余毒已经游走到了五脏六腑的最深处,对此,臣等真的无能为力。臣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施针刺激皇上周身的各大穴位,以巨大的疼痛之感将皇上从昏迷中唤醒。但这个法子,会让皇上体力的血液加速流向心脏,如若那些余毒因此全都聚集在此,怕更是无力回天了,您看。。。。。。?”
那老太医絮絮叨叨半天,只将利弊全都对多满讲了个清清楚楚。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像是拉满了的弓,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对于不好的结果,他们所有人都担待不起。
多满满面愁云,立在床榻前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北熠远,而后他狠了狠心,只沉声说了一句:“施针吧!有什么后果,老奴一人担着。”
殿中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等在一旁的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瞧着那老太医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缓缓刺入北熠远周身的各大穴位。
多满悄悄退了出去,他来到北熠远批阅奏折的几案前,将怀中北熠远前些天早已拟好的遗诏放进了一个黄色丝绒锦盒中。
他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若北熠远醒不过来,他这把老骨头,便跟着他一起去。
做完这些事儿,他那原本就有些驼的脊背变得更加佝偻,抚着那明黄色的丝绒锦盒竟是落下两行泪来。(。)
第223章()
“先皇啊,老奴不才,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事儿。如若皇上再也醒不过来?13??老奴就到阴曹地府给您请罪去。”
他老泪纵横,一边凄凄艾艾的呢喃着,一边用袖口抹着泪水。
“满公公,满公公,皇上醒了,醒了。”一小太监急急奔了进来,眸中带着激动的神采。
“皇上醒了?”多满两三下抹干脸上的泪水,似是有些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醒了,醒了。您说也是神了,太医刚下了五针,皇上便醒了。”
“先皇保佑,先皇保佑啊!”多满忍不住双手合拢朝天拜了拜,转头又是朝着那小太监说道:“你先回去,看皇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待会儿便去。”
“欸。。。。”那小太监答应了声便忙不迭奔了出去,步态轻盈。
多满连连嘟囔着感谢先皇、感谢神灵的话,又是将那明黄的锦盒藏到了原先的地方,这才颤颤巍巍去了元鸿轩的寝殿。
审玉谦由方卿一路领着,顺顺利利便到了宣德殿。
此刻北熠远已经缓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是绵软无力的很。
审玉谦由多满领进了寝殿,刚到榻边,北熠远便朝着他费力的一笑。
对于此番召审玉谦进宫,北熠远其实是想让他留在宫中,开始接触一些朝政上的事物。如若他措不及防的撒手人寰,审玉谦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对朝野之事全部了解,免不了走许多弯路。所以,北熠远是想趁着自己还清醒,将一些大体的事宜好好交代一番。
上路前,元鸿轩便接到了审玉谦的来信,对于北熠远中毒一事也有了大概了解,一路上也没做多少耽搁,短短八日时间便到了北新境内。
第十日快到晌午,两辆马车总算进了新晋城的城门。
元鸿轩跟妙芷身份特殊,段不敢在外多逗留,一众人遂是先去了‘兴保镖局’,让人去学士府传个话。
这一传便用了一个多时辰,待到那小厮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审玉谦已在宫中待了多日,一直没回过府邸。
元鸿轩面色陡然变得凝重,看来北熠远的状况怕是更不好了。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入夜时分,派去传话的人才将消息带进了宫里。
皇宫,宣德殿。
依旧是四周用帷帐围的严严实实的寝殿,里面隐约有烛光从缝隙中透出来,不时还能听见几声急促的咳嗽与喘息之声。
“这个,是户部上奏的几本奏折,这个,是朕大概罗列出来的,你好好瞧一瞧,咳咳。。。咳咳。。。。”
案几前,被翻开的奏折堆得到处都是,北熠远一面将手里几本奏折递给审玉谦,一面不住捂嘴咳嗽着。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劳累了一天,还是去歇歇吧!这些,臣今日都会仔仔细细瞧完的。”
审玉谦接过奏本,出声劝阻道,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不打紧。。。咳咳。。。。”
北熠远还是不愿离开案几,他的时间不多了,得争分夺秒。
“审大人,这是您府上下人让宫门口侍卫传进来的字条。”方卿从殿外进来,打袖口里掏出一个字条搁在桌上,便委身退了出去。
“皇上,是妙芷,妙芷他们回来了!”审玉谦打开纸条,几下便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忍不住开心的对身旁的北熠远说道。
“鸿轩他们从东元来了?”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北熠远也是忍不住开心起来,细细算来,他跟元鸿轩分别的时日也快要一年之久。这一年的光景里,北新跟东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俩,也成了北新与东元的君王。
“快,快叫人将他们接进宫来,咳咳。。。,快。。。”。
夜色如墨月如莹,四人终于相聚。
“大哥。。。,”妙芷跟元鸿轩刚进后殿,她一眼便瞧见了立在窗前的审玉谦,几步奔了过去,堪堪扑进了他的怀中。
“大哥,芷儿好想你。”她环住他的腰身,小脸止不住在他的衣襟上猫儿一般厮磨。
审玉谦唇边泛着大大的笑意,伸手回报住怀中娇小的女子。他用下巴抵住女子的发顶,温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哥也想你。”
不同于妙芷那太过热情的问候方式,元鸿轩与北熠远两人只对视着报以一笑,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妙芷瞧着审玉谦眼睑下方那一片淡淡的阴影,忍不住泪眼朦胧。不管她身处何种境地,也总有人陪在身侧,湘嫣、宁儿、元鸿轩,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审玉谦便没那么幸运了,被狼所伤,再加上审丰毅之死,学士府不复存在,这么多这么难的困境下,只有他一人坚强支持着。
伤感完毕,妙芷从审玉谦怀中退出,方才想起还没有给北熠远行礼。刚要往下拜,行了半礼就蹲不下去了,被北熠远堪堪拖住。
“妙芷,这里只有咱们,就不必多礼了,咳咳。。。”。
一番寒暄过后,四人这才坐下。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将话题转回了国事上。几个男人虽不避讳有妙芷在场,可妙芷本人却对那些没有兴趣。
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她此刻脑子已是昏昏沉沉,男人们口中的国家大事,堪堪成了她的催眠曲,没过多久,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竟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审玉谦一转头,瞧见昏睡在桌上的妙芷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瞧,咱们说的热火朝天,这丫头都梦周公去了。”
夜已深,元鸿轩他们也不好再回去,北熠远命人安排了宫里的其他寝殿,让两人住下。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元鸿轩的助力,审玉谦对于北新政事的掌握程度,很快便有了质的飞跃。
原先,妙芷想的是这趟回北新,将审玉谦也一并接到东元去住,她只有这一个大哥,既然她的血是那寒毒的解药,那正好一次给两人都解了,她也走的安心些。
可现在这样,审玉谦是万不能走的,他还有北新这一大摊子的事儿要接手。为此,妙芷心里别扭的很。
老天真的很爱捉弄人,总是让人做一些不可能的选择题。如若她选择跟着元鸿轩回东元,那么审玉谦就只有等死,这还真是很头疼。(。)
第224章()
元鸿轩本就是打算陪着妙芷回来探亲的,他已是东元的皇上,这么来回?13??怎么也得一月时间,遂不好在北新多逗留,明日便打算启程返回东元了。
这么多天来,妙芷其实根本没有休息好,她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思考如何能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活下来这个问题,一听到元鸿轩说明日便要启程上路,心下更是堵得厉害。
新年过去,转眼便到除夕,等他们回到东元,怕是就该过大年了。
天寒地冻,凉风习习,任大伙儿怎么劝阻都没用,北熠远硬是将妙芷他们送到了城边的郊外。
他知道,这或许是大家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送一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鸿轩兄,就送你们到这里吧!”北熠远莞尔一笑,孱弱的身子站的不直。
他轻咳了几声,从方卿手中接过丝绒锦盒,递了上去。
“你我相识十载,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做个纪念吧!”
寂静的林间小道上,两辆马车碌碌驶离,车厢中的妙芷双眼通红,顺着车窗朝外望着,直到远处那两人的身影慢慢变成两个小黑点,再到最后什么都瞧不见方才转过身来。
离别总是这般叫人难受,而且他们心中都知道,此番,或许不是离别,更像是诀别。
“皇上,回去吧!”铜铃声渐渐远去,两辆马车转瞬也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审玉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出声提醒着仍旧站在原地的北熠远。
“玉谦兄,今年的冬天真冷呢!”伴着朦胧的日光,北熠远抬头四下望了眼那一颗颗被积雪覆盖的严严实实的树木,视线又落到了掠过头顶的一只鸟儿身上,长长吸了口气,转头幽幽然说道。
元鸿轩同妙芷走的第三天,北熠远便不行了,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灯火通明的寝殿,一众太医全都被赶了出去,榻边,只有审玉谦、多满两人。
北熠远脸色惨白,干裂的唇瓣泛着青紫色,“满公公,将东西都拿出来吧!”
多满低沉的“诶”了一声,转身便去殿外取东西了。
通体莹润的玉玺,还有一本遗诏全全交到了审玉谦的手上。北熠远微微一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缓缓道了一句“谢谢,”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腊月十九,大雪漫天彻地的下着,北新的又一位君主驾崩了。天灰蒙蒙的,审玉谦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瞧着远处那一片暗暗的黑色,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凄然。
北熠远驾崩,无疑又在北新掀起了一场风暴。街头巷尾谣言四起,百姓们惶惶不安,就连朝臣们中间,都传着北新要灭亡的谣言。
妙芷与元鸿轩刚回到东元境内,便接到了审玉谦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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