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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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世重生-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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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芷眼前是一片放大的白光,她只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勾起一抹笑意,“我希望在鸿轩的记忆里,我永远都是美丽动人的存在。”

    潘缈浅顿时哑然,只悄悄侧过身,眼圈却是蓦然红了,道:“我答应你便是,喝药吧!”

    苦涩的汤药下肚,妙芷只阖上眸子小憩片刻,便由潘缈浅扶起采血。

    又是两碗鲜血盛满,此时的妙芷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想要强撑着身子却是再无半点力气,意识也在一点点抽离,浑身上下寒气四溢,她只能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呵,跟上次的感觉一样呢,也是这般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这就要死了么?两个世界的‘游历’,她这次真的就要彻底死了么?

    思绪在这一刻陷入沉寂,她整个人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入夜,所有的一切都被漆黑的夜幕笼罩。宣德殿内,秦观焦急的守候在元鸿轩身边。元鸿轩已连续七日服下鲜血,他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醒,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妙芷姑娘已被潘缈浅带到她的‘香茗殿’中,至于要不要送她出宫,秦观依旧有些犹豫。

    审玉谦接连七日服下那浓烈苦涩的汤药,表面虽没有什么大的反映,可身体却明显感觉对于寒气的感知不再似从前那般敏锐。以往这样的天气,他还是离不开炭炉跟披风,此刻掌心却在这样的温度下泛出微微湿汗,浑身都清爽了不少!

    可令他很苦恼的是,自己同潘帆几人似乎被圈禁了,自打那日秦观亲自端药过来后,两人便再未谋面,连芷儿也一直没有出现。好几次他想要硬闯出去,皆是被外面重重把手的侍卫挡了回来,好在那些侍卫只是单纯的阻拦他们出去,倒是没半点逾越的举动。

    烛火摇曳的‘香茗殿’中,屏姑一身藏蓝色的太监服,脸上似乎涂了东西,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暗黄色。

    “屏姑,我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可靠之人。爷爷那边的人我也不敢冒用,妙芷说过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此番,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潘缈浅又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润泽,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扭曲符号,一瞧便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这是妙芷早先交给我的,你们到了倚南宫门,便叫侍卫将这个呈给那圣女大人,她自会出来迎你!”

    屏姑将那玉佩攥在手里,一脸肃然,“小姐放心吧,屏姑定将妙芷姑娘安全送到倚南!”

    伴着黑沉沉的夜色,御膳房出去采买的车轮正缓慢向着宫门口行进。

    “周公公,又出宫采购啊!”门口的侍卫朝着不远处还没走进的那人喊了一句,搁下手里的长枪,便去开门了。

    “是啊,今儿个要买的东西多,得早些出去,不然又要挨骂喽!”牵着马儿的周公公讪讪的笑了笑,只用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扶好车辕。

    眼见着马车就要驶出宫门,门口的侍卫却是冷不丁问了一句:“咦,这位公公怎么瞧着这么眼生,不是小安子啊!”

    走在前头的周公公眼皮跳了跳,只佯装说道:“昂,小安子染了风寒,我便叫他歇下了,这个附生是打杂的,身边没个能帮衬的,只能带上他了。”说完,他又是哀怨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您老赶紧去吧!关了门我还得再打个睹儿!”那侍卫朝着两人随便摆了摆手,随后大大打了个哈欠。

    “得嘞,回来给你带壶好酒!”

    方一出宫门,那周公公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方才可真是吓得他三魂去了七魄。想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除了年幼阉割时身上出过这么多汗,此次却是第二回。

    “姑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瞅见城门,再过半个时辰这天便要亮了,杂家等您找到马车这再去忙!”

    “有劳公公了!”

    远处的天际渐渐有了一抹亮色,橙黄色的温和光束一点点渗透,屏姑将昏迷的妙芷小心翼翼扶到车中的靠背上,这才一跃也上了马车,朝着帘外的车夫道了一句:“走吧!”

    马车碌碌出了城,周边喧闹的环境突然变得寂静,只能听见车辕发出的声音,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鼻息间也萦绕着淡淡地芳草与泥土混合的香味。

    屏姑只望着远处那越来越模糊的高大城门轻轻叹了口气,自古情爱多烦恼,尤其多愁善感的女子陷的最深,只希望东元皇上是个可依托之人,小姐别看走眼就好。(。)

第256章() 
落霞瑰丽,染红了半边天,只将茂密的林子染上一抹萧然。铺天盖地的流云书卷,绘了苍穹如墨,华美霓裳裹挟金辉,映的大地一片娇艳如梦,恍如虚幻。

    乡野的小道不好走,车里又有个身子似乎羸弱的姑娘,车夫只捡了宽敞好走的官道前行,赶车也比平时小心了不少。

    皇宫,香茗殿。

    桃子打御花园经过,折了几支开的正艳的牡丹兴冲冲进来。这潘小姐从昨个儿开始便有些闷闷不乐,以往总见屏姑在偏殿的小佛堂前打坐念经,可现在却换成了她。

    闻见花香的时候,潘缈浅也将一段佛经默念完了,她只盈盈起身,打桃子手里接过牡丹凑在鼻头跟前嗅了嗅,眼神依旧幽幽的,瞧着心事重重。

    此刻天际早已不见日头的影踪,压低的红光妖娆夺目,将天际染得绯红。潘缈浅遥望着,总觉恍若还是去年这个时候,此刻她还在边关宅院偷将爷爷那几尾宝贝金鱼抓出来烤着吃的时候。

    宫里没传出什么旁的,看来屏姑已带着妙芷安然出宫,现在她们早该出城了吧!

    手里花儿被她轻轻捻着,走神间那花茎上尖利的棘刺却已在白嫩的指尖簪出了鲜红的血珠子。

    “哎呀”一声惊呼,牡丹应声落地,花瓣四散开来。潘缈浅柳眉微皱,赶紧将指尖含在嘴里吮了吮,没来由心下便一阵发慌。

    莫不是屏姑她们出事儿?此念头方一闪过脑海,便赶紧让她压了下去。还真是爱瞎操心,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儿,想当初,她也不就是带了四个下人从那人荒马乱的边关安全到了东元的么!

    潘缈浅不再胡思乱想,只叫桃子将那散了一地的花瓣打扫干净,便兀自打着哈欠到榻上补觉了,连着折腾了这么几日,根本没睡踏实过。

    宣德殿,满室静宜。

    秦观眼下泛着一圈乌青,下颚上的胡子多日未修剪已是杂乱不堪。

    榻边三位太医轮流上前为元鸿轩诊过脉,对视一眼皆是浅笑的颔了颔首。

    “秦大人,皇上脉象有力,呼吸均匀,面色也恢复红润,不似前些日子黑紫。看来已无大碍,那药也确实管用,过不了几日皇上便该醒了。”

    听到三位太医皆如此说,秦观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他已在此守了三日,分不开身子去瞧妙芷姑娘,也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皮,整整衣袍,终是离开了大殿。

    “林风,你好好在这里看着,殿下若是醒来,第一时间叫人通知我。”

    “诶”,林风应了一声,屁股倒是‘吧嗒’一下坐在了秦观刚才坐的位子上。

    当日妙芷姑娘献完最后一次血,潘缈浅叫人将妙芷抬到了她那里。他步子加快不少,转眼便到了‘香茗殿’前。

    “什么,你已将妙芷姑娘送出宫了?”秦观一声惊呼,脸色霎时凝重。

    “干嘛那么大惊小怪,她求我我能不答应么?再说,秦大人你早先不也答应了?”潘缈浅不以为然,只拿着个做工精巧的剪子给自己剪指甲,末了还朝着上面吹了吹。

    “真是叫老夫说什么好呢!”杵在这儿也没用,秦观焦躁的跺了跺脚,一甩后袍转身走了。

    “您就别派人追了,出宫好几日了,我身边的婢女知道捷径路,您追也追不上的!”潘缈浅朝着那抹背影扯着脖子喊了一句,也不知那人听进去没有。

    出城时间虽紧,可屏姑到底手脚麻利,再加上那车夫帮忙,路上吃的用的倒是置办了个齐全。

    车中妙芷依旧脸色惨白,毫无生气软的就如一滩烂泥。屏姑将潘缈浅给的灵药活水为其服下半颗,这才又将她身子顺平躺下。

    这灵药是老爷子的那些江湖朋友给的,功效显著,就算受了重伤,吃上一颗也能将命吊上半月。妙芷身子太虚,她也只能每次喂少量。

    憨厚的车夫老成正拢了堆枯枝猛劲扇着,火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着的,在城里的家中,一直是自己的婆姨围着锅台转悠,却没想到这火还挺难点着。

    橙红的火焰总算开始张牙舞爪朝着老成扭动,他用袖口抹了把脸,拿起一瓷碗便朝车里的屏姑喊了一声,“姑娘,我去舀水,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屏姑给妙芷掖好被角,撩帘下了车。

    她将从路上医馆里抓的补血药包解开,全都倒进了火堆旁的药盅里。尽管喂药不好喂,一碗下来妙芷姑娘只能喝下少半碗,可小姐说了,这补药,还是不要断的好。

    屏姑用木棍将火堆旁的柴火朝里推了推,树林里斜劈下来的光束里,能瞧见腾起不少雾蒙蒙的细小尘土。

    这老成怎得舀水舀了半天,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她朝着远处张望,来来回回在原地踱着步子,可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眼看着火堆的火势已然偃了不少,还是不见那车夫的身影。

    屏姑急的团团转,她若是再出去寻人,这厢便无人照应车里的妙芷,如何是好。

    隔着两条垄的小溪旁,只静静躺着一只摔碎了的瓷碗,主人却是不见了。

    “好汉,好汉饶命啊!老汉乃是一穷赶车的,今日路过此地口渴才到溪边取水,

    身上并没有多少银钱,还望好汉放我回家啊”。

    不远处树林里一身土灰跪在地上直求饶的不是方才前去舀水的老成还能是谁,此刻他身边围着十几个扛着大刀,满脸横肉的高大汉子,其中一人腰间裹着半块兽皮,腰带上还挂着个皮水壶,似是这伙人的头头。

    “老大,这土鳖浑身上下就这么几两碎银子,旁的啥都没了!”似是小弟模样的人朝着手心的银子吹了股风,随后便递给了那领头的男子。

    “你说你是赶车的,附近有马车?”那头子朝着脚下啐了一口,满眼精光抚着下巴问道。

    跪地的老成听闻,心下便是一个‘咯噔’!坏了,想不到这土匪头子这般聪明,他只低着头,直在心里怪自己方才多嘴。(。)

第257章() 
那土匪头其实一直在观察老成的神色,瞧见他那闪躲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只大声朝着周围一圈男人喊了一句。

    “弟兄们,到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马车牛车之类的!”

    土匪们得令,一哄而散,不多时便有几个回来了。

    “老大,那边土壕过去的小路上,有辆马车!”

    “你们几个,过去瞧瞧!”

    老成出了一背白毛汗,听到这话便再也绷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下拽住了那土匪头的裤管:“好汉,好汉,老汉身上的银子都给您了,那车里是我的媳妇跟病重的闺女,她们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您千万别叫弟兄们去啊!”

    “去你的!嚎的老子耳朵疼!”土匪头一脚将老成踹翻在地,轮着胳膊朝前走去,“将这土鳖带上,我也去瞧瞧!”听见老成说车里是她的婆姨闺女,他倒是一下来了兴致,要是长得俊,正好掳回去当压寨夫人。

    屏姑到马车里看了下妙芷的状况,这才又反身下了车。远处的山坳上那昏黄的日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弧度,柴火也添了两次,这赶车的老成到底去哪里了?

    屏姑是有些功夫的,眼力也自是比旁人好,远远的,她瞧见有不少黑点点打那不高的土坡上冒出来,仔细一瞧,怎么这么多男人?

    敏锐的她感觉到危险逼近,再站的高些,她更加确信这伙人来者不善,一个个模样不似好人,那手里还拎着明晃晃的大刀。

    屏姑心道不好,这是遇见山里的土匪强盗了。到底是打边关那鱼龙混杂的地方出来的,这瞧人的眼力劲儿怎么都不差。

    她一步跃下马车,快速把火堆旁的药包,药盅拿到车上,抡起鞭子使劲抽了马屁股。

    “不好,那婆姨要跑!”几个眼尖的土匪喊了一声,众人赶紧步履飞快的朝那树林跑去。

    嘴里塞着破布被两人拖着的老成早已气喘如牛,嗓子里不住发出‘呜呜呜’的呼喊。怎么这女子就这么走了,真是没良心啊,枉他还记挂着她们的安危。可又一想,却是闷闷的泄了气,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个累赘,就算是不跑,也根本不可能从这么一大帮身强力壮的土匪手里把他救出去,唉,跑了也好啊,省的被这些人糟蹋。

    这些土匪虽然长相凶残,不修边幅,可说到底是混社会的,做了这么久的行当,怎么说也是有强项的。跟别说长年在此混迹,地形也早已摸透了。屏姑马车在小路上飞驰,追上去的人只一个眼神交换便立马分成了两队,一队继续追赶,一队则是‘嗖嗖’钻入了茂密的树林间没了踪影。

    瞧见远处那些人举着大刀呼喊而来,屏姑屏气凝神,只快速甩着马鞭,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远,再怎么人哪能跑过马。

    前头小路是个弯子,屏姑扯了扯缰让马儿慢了些许,刚打算喘口气,一拐弯,却是从树丛枝头跳下几个大汉,打扮跟方才追她的人一模样。

    马儿受惊,立马四蹄朝天长鸣一声,屏姑险些被甩下车去。

    “看你往哪跑!”眨眼工夫,五六个大汉便将马车团团围住。马儿似也觉察到危机,焦躁不安在原地来回踏着步子,鼻息间不时喷出热浪。

    屏姑眼神锐利,声音清亮,一脸戒备的环顾着这些人,“你们做什么?”

    其实她手心早已出了湿汗,就算她武功中成,可这么多身强体壮的男子她不知能否应付,而且车中之人还需要她的保护,这样的情况,她真是分身乏术。

    树影翻飞,一阵风带来尘土的气息,那土匪头慢悠悠带着其余的弟兄出现在了马车的后方。

    他撵着肚子,用一细小的树枝边剔牙边走过来摇头道:“你这婆姨还真敢跑,你家男人还在我们手上,也不怕失了倚仗今后要如何过下去。”

    远远的,他就瞧清楚驾车女子的面貌,想不到这土鳖其貌不扬,娶的婆姨倒是有些姿色,这当空,他便肖想起车里两人那闺女的模样定是不差。

    话刚落地,两人便架了那老成过来,‘咚’一声推倒在地,老成只觉眼前金星乱闪,胃里一阵翻腾。

    屏姑始终神情肃然,一张薄唇紧抿。眼前的麻烦有点大,想不到这一伙土匪人数众多,而且瞧着个个都身手矫健。

    “你们想要什么?”屏姑深幽的眸子对上那土匪头,声音沉沉。

    呦呵,这婆姨胆子倒是挺大的么?往日遇上的女子哪个不是蜷在那里瑟瑟发抖,别说问话了,眼睛都不敢瞟他们一眼呢!

    “方才从你家男人身上得了几两银子,量太少还不够兄弟们跑个腿,你说该怎么办?”土匪头斜眼睨着车上女子,语气里满是逗弄之意。

    “你只要钱?得了银子就会将我们放了?”屏姑屏气凝神,心里却不免泛着着急,天色越来越暗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更难脱身了。

    想不到这婆姨口气倒挺大,原来这男人是个怕老婆的孬种,本以为今日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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