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雪儿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痛苦,轻咬手背:“你还会帮我吗?”
她因为嫉妒而使得自己的心胸变得很狭隘,对罗莉使用催情药,用自杀来威胁樊懿,蒋怡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怕连樊煜都讨厌她,不再帮她了。
会帮吗腩?
多么弱智的问题。
樊煜轻扯嘴角,从裤袋里拿出一只手,宠溺的抚上她的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哎~”
“煜?”
忻雪儿很紧张的抬起涩得厉害的眼皮,嘴唇蠕动,柔柔地再度叫了他的单名。
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沿着手腕一路往前,掌心覆盖她的手背,修长的五指严实的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樊煜抿唇坐下,一对黑珍珠泛出幽光,脸上全是笃定:“不会。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帮你帮到底。”
“真的?”
忻雪儿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扯了扯嘴,想笑却笑不出来,到最后,满眼的泪水决堤般的流了下来。
“嗯。”
他以前帮她,现在帮她,将来毋庸置疑的也要帮她。
“那好,煜,你帮我……帮我重新站起来好不好?”
樊煜以为她会要求他再帮她想办法挽回樊懿的心,没想到她会让他帮她重新站起来。
“雪儿?”
“煜,懿他不要我,我想也是因为我太小家子气了,所以他才不打算要我了。”
忻雪儿吸了吸鼻头,声音楚楚,胡乱的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痕,继续说道:“我想过了,也想明白了,要让懿和罗莉原谅我,我只有先改变自己,抛弃掉原来的那个我,用崭新的自己去让他们接受我,原谅我。”
“雪儿,你真是个小傻瓜。”
他该说她什么好?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什么错都自己一肩挑,这么傻的雪儿,哪里会让人讨厌,只会让人更加疼惜。
轻轻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顺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安慰着。
“煜,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紧紧抓住樊煜的后背,忻雪儿不断的请求,声音坚定,好似她不痛改前非,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好,我帮,我一定帮。”
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啫喱水味道,头饰早就在婚礼的当天被她扯了下来,几天没有洗过的头发混杂着汗味,他知道如果不是她太过生气,不会把自己弄得这般邋遢,不过,他丝毫都不觉得厌恶,只觉得她好让人心疼。
◇◇
阿嚏——
白漫漫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捏着酥痒的鼻头,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她祈祷自己千万别再打喷嚏。
“漫漫,你干什么呢?”
董彦玺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看见她捏着鼻子仰头翻白眼的滑稽表情,忍不住笑:“怎么?不会是刚才那病人身上的体味把你给熏到了吧?”
下午的病患刚刚诊治完,还有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十来分钟的时间可谓是一眨眼就过,但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讲个冷笑话,吹吹牛,闹闹磕,完全绰绰有余。
董彦玺本来就不是那种严肃的人,所谓上班严肃下班轻松,就是他这么个心态。
“不……阿嚏——”
尼玛这到底是谁诅咒她呢?
狠狠地揉了揉鼻头,白漫漫捏住鼻子端起桌上的乐扣杯,咬开背盖,噗地一声将杯盖吐到了桌面上,仰头,咕咚咕咚猛喝了两口。
“哇,见过犀牛喝水那么大口,没见过猪喝水那么‘斯文’的。”
“噗……咳咳……咳咳咳……”
鼻子被自己捏着出不了气,她强忍被水呛到的可能,扯开嗓子拼命的喝了好几口。
她正喝的起劲儿,一声比董彦玺的调侃还来得猛烈的调侃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害的她一口水直接灌进了器官里。
“白……咳咳咳……”
白漫漫捂住嘴狂咳,呛死她了。
“哎呦喂,白医生,你喝个水都能呛成这样,啧啧,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呛到了他还佩服?
她就说今天这喷嚏打得没有来头,弄了半天是这可恶的男人在暗地里诅咒她呢。
“姓古的,你究竟……咳……有何贵干?!”白漫漫一拍桌子,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他极其不待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休闲服打扮的古隽诘,只见他笑嘻嘻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后背靠上椅背,单腿随性的往另一条腿上一放,动作潇洒的白漫漫眼角一阵猛跳。
“要耍帅麻烦你出去耍,要把妹麻烦你去夜店把。”
她对古隽诘没好感,看他那风流倜傥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我有说过我是来耍帅把妹的么?”
细算一下,他有好几天没有看见这女人了,要不是下班前接到老樊的一通电话,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见他。
古隽诘头一次觉得万能的自己也有卡壳的时候,就比如吧他心里有点想见白漫漫,可没正当理由他不方便来医院,更不方便来男科诊断室。
哎~
你说这女人啊,什么科室不待,什么专业不修,偏选个男科,他一健康男性平白无故跑男科,不让人误会都会让人误会。
当然啊,以他三层厚的脸皮是不怕别人误会的,但是,别人不误会不代表白漫漫不误会啊。万一弄巧成拙再像上次那样来个奇葩的乌龙,那他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来的干脆。
“那你来干嘛?”
鼻子还有点痒,刚呛了水的喉咙还没有恢复过来,不是很舒服,白漫漫满脸疑惑双眉微蹙的问道。“我么,其实……”
“啊呀!”
古隽诘正在思考他要怎么说来这里的理由才不会让白漫漫童鞋产生一点点的误会,白漫漫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声音活活把他的思路打断。
“怎么了?”
“我知道了!”
白漫漫伸出手指一上一下地指了指,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看的古隽诘狂吞唾液。
她……她想干嘛?
她说她知道了,这知道了是该兴奋一下,但她的兴奋是不是过头了?
“什,什么?”
心里不由的产生一丝警觉,他对白漫漫或多或少了解点儿,能够跟罗莉成为朋友的女人,肯定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你干嘛那么紧张啊?我都不紧张耶。”
他紧张的也太过头了吧?想她都没紧张,他干毛那么紧张?
“我有紧张吗?哈哈,白医生你看花眼了。”
整理了一下上身米色的外套,古隽诘故作轻松状的扯了扯抿得僵直的嘴角。
坐在古隽诘正对面的董彦玺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再看古隽诘那双眼睛从一进门就没把注意力往其他地方看过,至于自己么,多半是被他给彻底无视了。
“咳。”
董彦玺轻轻咳嗽一声,扶住手腕上的手表:“哎呀呀,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漫漫,咱们下班喽。”
言外之意下班了漫漫可以该干嘛干嘛去,而古隽诘同志嘛自然是想干嘛也就干嘛,大家成年人,男欢女爱这些事儿各自心知肚明,不用挑明了说。
董彦玺笑得意味深长,白漫漫看的心惶惶:“董老,您不是说今晚我俩一起吃饭么?我把钱都准备好了耶,您可不能爽约不去。”
“吃饭呐……”
董彦玺退开椅子站了起来,双手反手撑在桌面上,歪头,看了古隽诘一眼又一眼,小伙子长得蛮不错,跟漫漫配得上,就是他那双桃花眼让人确确实实没几分把握是个专情的种子。
“嘿嘿,董教授要不一起吧。今天我请。”
古隽诘感觉到了董彦玺打探的目光,眸子微转,对上他的眼睛,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诚心诚意。
“谁说要跟你一起吃饭?孔雀!”
她就想不明白,怎么姓古的到处都喜欢参一脚。
“董老,我们走吧。”
白漫漫起身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拿起乐扣杯还没来得及转身,董彦玺的一句话给了她当头一棒:“我看还是改天吧。古先生似乎更想请我们小白医生吃饭,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虾米?
他想请她吃饭?
偶麦雷迪嘎嘎,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白漫漫一想到太阳立马跑到窗口去看,今天天气阴有小雨,这会儿还飞着雨丝呢,哪里有太阳?
“董老,您没睡醒哦?我跟古先生压根不熟,他是请您吃饭也不会请我吃饭。”
白漫漫转过身,斜靠在窗台边,打定主意古隽诘不会那么好心的请她吃饭。
“谁说我不会请你吃饭啊?”
古隽诘学着周星星的口吻扬了扬眉毛,那模样要多贱有多贱。
“凭什么?”
白漫漫捂住胸口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稳住了,千万不要被这男人弄来歇菜了。
“……”
古隽诘一时语塞,是哦,凭什么?
他请她吃饭需要理由么?不需要吧?他就是想请她吃顿饭,跟她单独呆一会儿。
“就凭……”古隽诘一张老脸难得刮出点血来,他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他吃顿便饭,“我想请你。”
他想请她吃饭,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不知道算不算最有力的理由。
抹了抹后颈,各种忐忑,古妖孽忽然觉得想请她吃饭的理由似乎还不够分量,如果不够,那他再给她添点料。
“我想见你,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
嘴角扯了扯,千年妖孽也有尴尬的时候,平日里他对其他女人也没少说这些话,怎么到了白漫漫这里他就觉得好肉麻?
额~真TM丢脸。
“……”
她没听错吧?
白漫漫二十二年接到过的情书不少,遇到的男人邀约也不断,但是病患的邀请……咳,说古隽诘是病患似乎有点过,但她就觉得他脑子有病嘛,无缘无故请她吃饭也就算了,还想见她,这不是摆明的想泡她吗?
“你想泡姐姐?”
别说白漫漫不矜持,对于像古隽诘这种无处不采花的种马绝对不能太矜持。
“漫漫,注意你的言辞,女孩子,要淑女点才有更多的男孩追。”
听见白漫漫那么赤*裸裸的说法,董彦玺就心尖痛。
这丫头好歹也是一标志大美人啊,怎么能够那么口无遮拦呢?
哎哎,幸亏她不少他家丫头,要不他肯定会在听见她嘴里蹦出来的泡字的时候一巴掌把她扇到火星上去,太不矜持不淑女了。
“董老。”
白漫漫哀怨的叫了一句:“您根本不知道这男人有多么不要脸。”
她去AK找樊懿为罗莉理论,在休息室的所见所闻一想起来就让她浑身血液沸腾。
像古隽诘那么花心的男人,谁爱要谁要,反正她不要就是了。
“漫漫。”
能够知道他有多么不要脸,在他的记忆里她只在AK那一次见到过,想他古隽诘走了那么多次沙滩,还从来没湿过脚,谁知那么一次,他直接就被她给拍死在了沙滩上。
古隽诘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垂下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知道你对我在AK的表现印象不好,上回你和罗医生差点给我误诊我对你的印象也不好,我们一人一次,不是扯平了么?你干嘛还那么计较?”
这男人真犯病了?看样子还病的不轻。
“你丫有病看医生去,别在那儿像个小媳妇一样装委屈,滚……唔……”
白漫漫指着古隽诘的鼻子骂,越骂越起劲儿,骂到中途手指凌空叉了一把又一把,她以为她够狠,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她狠某妖孽比她更狠。
古隽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射到她的跟前,二话不说捧住她的脸,看准她聒噪的小嘴,薄唇准确的覆了上去。什么叫以吻封缄?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以吻封缄。
“我的天呐!牛掰啊!”
董彦玺将古隽诘的行动尽收眼底,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一拍大腿,牛气,太牛气了。
“唔……放……混蛋!”
大白天的被强吻,尼玛是个女人就不能忍!
白漫漫极尽挣扎挣不开,牙关清晰的感受到他舌尖的不老实,眼见就要被某人给攻城成功,为了不被他顺利夺寨,全身的力气迅速的凝聚到双手上,大吼一声一把推开了攫住她唇的男人。
“死男人,老娘要你终身不举!”敢亲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白漫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牙关紧咬,抬起脚笔端对准古隽诘的胯部踢去……
“啊!”
董彦玺是个文人,打架斗殴跟他完全不沾边,乍一看白漫漫飞起的脚对准的是古隽诘的命根,他惊恐怪叫的同时还夸张的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活生生就是电影里的搞笑配角一号。
嗯?
古隽诘凭直觉低头瞥了一眼那直直往上的脚,眉毛一拧,仅用了0。01秒的时间做思考,就在白漫漫的脚距离自己兄弟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稳稳的用双腿夹住了她的脚踝。
“……啊——!!!”
他竟然夹住了她的脚?啊啊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脚背跟他的裤裆几乎摩擦在一块儿,只要她动一动脚,她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鸟儿的存在。
白漫漫愣愣地看了他足足一分钟,一分钟之后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古隽诘,你丫耍流氓!”
……
“哎呦!”
罗莉放下手里的饭碗,捂住腮帮半眯了一只眼睛,嘶嘶的吸着凉气。
“怎么了?”
樊懿看她表情不对,放下筷子捧起她的小脸想看个究竟。
“没……”
含糊的摇头,撅了撅嘴,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看起来怪异的很,樊懿不放心,自己张了张嘴做示范:“老婆,张嘴,我看看。”
看她那表情,多半是咬到口腔内壁了,就是不知道她咬的有多严重。
“不是吧?丫头,这还吃着肉呢,你居然会咬到嘴了。哎,看来下次还得多弄点肉。”
林丹司喝了一小口菜汤,指着饭桌上的炒菜看玩笑道。
“嘿嘿……”尴尬的咧嘴,罗莉摆了摆手,“樊懿,我没事,你吃饭吧,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哎,我关心你,你还说我大惊小怪,我怎么那么可怜?”
樊懿瘪嘴,他关心自己的老婆,生怕她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结果好心没好报,反倒被自己的亲亲老婆大人扣上大惊小怪的帽子,他真是可怜的要命。
“好啦好啦。”
重重地揉了揉腮帮,罗莉给他递上放在晚上的筷子,连哄带诓的说道:“我就是咬了一下,没大事哈,乖,来,吃饭。”
“不乖。”
他才不吃她那一套,以为说几句好话他就心里平衡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呃?这男人……
罗莉望着老爸老妈,尴尬的咧嘴,无语凝噎:“乖啦,别闹。”
“不、乖!”
樊懿再次跟她唱反调,她真真是无语泪千行:“你要怎样才会乖?”
“嗯——”
鼻音拖得老长,樊懿做思考状,罗莉做警惕状。
“我先说哦,过分要求不答应,不过分的可以考虑。”
跟他呆久了,或多或少摸到了他的一些脾性,这男人无赖起来很无赖,流氓起来很流氓,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必须提前给他打预防针:“那啥啥的要求一律免谈。”
“啥啥是指啥啥?”
樊懿明知故问,嘴角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
“樊、懿。”
罗莉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她是想提醒樊懿注意一下场合,谁知她这一提醒不打紧,罗卿国刚喝下一口红酒吞咽不及,器官惨遭洗礼。
“罗莉,你……咳咳咳……”
罗卿国捂住嘴猛烈的咳嗽,吃个饭都不消停,估计世上也只有他的宝贝女儿才能做得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老爸,你没事吧?”
看见罗卿国呛得面红耳赤,唰唰地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一脸堆笑的讨好:“我不是故意的啦,都怪樊懿不好。”
说着一脚招呼上了他的小腿肚,冲他眨了眨眼:“你说是不是你不好啊,樊懿?”
“是是是,我不好。”
扶住罗莉的肩头,樊懿点头哈腰承认着错误,但他承认着承认着话里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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