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就是好好养胎,来年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别的,你不需担心。”
“剡洛……”苏绾皱眉。眼见着剡洛日日憔悴,但她却明知可以做什么而偏偏做不得,心里有多难过?那种疼没办法说清楚,仿佛是心口被人栓了条绳子,天天拉一拉,紧一下,拉一拉,再紧一下。
“别说了!”剡洛挥手,将苏绾抱到自己腿儿上,承载着两条生命的重量。他将头埋在苏绾的脖子里,轻轻吻着,“绾绾,无论怎样,我不会去求方晋什么。我与他……不共戴天!要么,将来战场上见,分个胜负死活,要么我们永不相见,井水不犯河水……”
苏绾蹙眉:“他身为一国太子,那日下狠手是出于无奈。”
剡洛眸色一深:“就像你理解我一样,你也理解他?”
“你想多了……”苏绾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低下头咬住他的双唇,“你知道的,别误会我。”
剡洛手臂发紧。舌尖在苏绾的口内狂舞,想要探取到更深处。方才对于方晋的一番讨论让他这时yu火缠身。苏绾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任何觊觎她的人,要么像金宝那样臣服于他,要么……就像方晋一样与他势不两立。
他手臂一横抱起苏绾走入床内,一寸寸解开她的衣衫,吻就像密集的雨点儿一样落满苏绾的脸她的脖子她越渐饱满的青峰。
“呃……剡洛,当心孩子……”
剡洛略停了一下,然后滑到苏绾的小腹上,轻轻吻住。慢慢吮吸。这是一个父亲对于骨肉的疼惜,也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深爱。他剥掉自己的衣服,让苏绾躺到自己身上,然后拉来被子盖住两具贴合地已成一条线的身躯。
“绾绾……”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去,“你千万别傻……方晋不是好惹的,你会有去无回……”
苏绾的身子因为热情而滚烫发颤。这几日剡洛都有军务在身,几乎连觉都没有****睡,只是在案头上眯上片刻,又或者直接在外头军帐的凳子上小憩一刻就复又开始与众人研讨局势。不断有快马加鞭来禀报关内情形的探子,眼见着一日比一日更为紧迫的情势时,他几乎连闭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一段时间没有接触滋润的肌体像是顷刻间迸发,被剡洛的温柔撩拨,注入了一道温泉。每一滴,都像是玉露一般透入紧燥的皮肤,渗进心里,让她无可遏制地想要他来充实自己。
纠缠的****溢出薄汗,剡洛紧紧缠住苏绾,像蛇一样盘住,脸埋进她如玉一般的胸脯,这样的温存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外面世界的兵荒马乱,忘记了此刻永兴王朝的风雨摇曳,只有这一方宁静,像凝结在屋檐下的一滴雨露,静静地,没有任何波澜。他在这刻为苏绾倾倒,为她放肆,为她贪恋,为她激情,为她温柔,为她充盈着她的身躯。
但他无疑又是小心翼翼地,苏绾腹中的骨血脆弱易逝,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只是让身躯贴得更紧,仿佛要融到苏绾的身体里去,又或者让苏绾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有律地抽、动,捧住苏绾的脸细吻:“怎么样……疼吗?”
“呃……”苏绾涨红脸。摇头。心里想要更多,但是也顾忌到孩子,克制自己不要那样疯狂。
剡洛笑了,吻去苏绾挂在脸颊上的汗水,轻轻退出她体内,抱住她:“绾绾……怎么办,你快把孩子生下来吧……”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折磨死!
苏绾低笑,修长碧玉般的手臂缠上他精实的腰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听着里头富有节拍的心跳。她不语,只是抿着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会儿只有两具身体,但是却有三个人,一个在她肚子里,这种感觉奇异到会让自己浑身都轻飘飘地,不知道时日为何。不过身体上随之而来的各种反应与不便却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妊娠过去之后,一阵一阵的足下压迫感随之而来,常常一早醒来便觉得下肢酸痛异常。
但这事儿却没告诉他人,她要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便就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孩子而耽误剡洛。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两人依旧温帐****的功夫,外头来了急报:“启禀公子,探马回来了,受了重伤。”
剡洛霎时间身子绷住,将苏绾轻轻放平在床上,说道:“速送往军医处救治,我马上过去。”
“是!”
旋即便听到帐外一阵仓乱的脚步声,还有微哑的气哼。
苏绾起来替剡洛更衣,眉头紧皱:“这儿应当无人知道我们,怎么会受重伤呢?难道我们竟不知不觉已经触及到了哪方人马的地界?”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七十八章 掳劫
第两百七十八章 掳劫
剡洛的气息热烘烘的。吻了她一下:“你别操心,说不定只是碰上野兽或者自个儿摔的。”
苏绾沉默的眸子闪着一丝光,心中掂量着剡洛的这句话。那是哄哄她的呀,这冰天雪地难道会来只北极熊?或者自个儿摔的,你给我摔个重伤试试?平日都是精钢之躯,若是摔都能摔出重伤来,养着何用?
剡洛笑了笑:“别担心,我先过去瞧瞧,你安生睡吧!”
苏绾替他将衣服理平整,转过身佯装拾撮弄乱的床铺,一副就要躺进被子去的模样。
剡洛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丝气虚,他搂住苏绾弯下去的俏背,又添了一句:“将被子盖好,别再着凉了。”言毕,便松了手。
苏绾转过身时,他已掀开帘子出去了,那道身影将掀开来的那丝缝眼儿填得满满地,灯光将他的背部打成了一团黑色的阴影,那般朦胧。她几要以为,自己的眼疾又开始犯了。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在帐顶盘旋。她压住倏然紧跳的胸口,有丝焦躁地坐了下来。
直觉里,那探马不是与安阳王的人正面相撞了,就是与西狄戎国的人交过手了。这么想来,他们如今所驻扎的地方很快便会被对方发现。唯今之计,要不就是撤退迁移,可是这会毁了士气,要不就是先下手为强,将就近的人都解决掉,可是这却又是极其冒险的,若是对方人多势众,恐怕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可不能还没进关内就损兵折将啊!耗费不起……
她望着窗外山岗的柳月,那明亮同刀子一般的月光利如芒刺,正射散向大地,蒸腾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冰雾。
起身原地盘桓了几步,她便打定主意先去瞧瞧那名受伤的探马。在肩上裹了件儿披风就去了,走外头才发现一件儿披风根本顶不住什么。这儿风口,风像是要将人撕成手撕猪脯肉似地,极尽怒吼着在天地林梢之间狷狂。
她不禁呛了几声,用手掌捂住嘴,顶风向医帐过去。可是到半路,立刻听到有人高喊:“有人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双眼被衣袖蒙住,身后冷冷一道声音喝道:“别出声儿。”
如果不是在这家窝里头,苏绾几乎要以为又是剡洛。可是这声音这温度与这手势,却迥然不同。她立刻镇定道:“你是谁?”
来人将她的手拽到背后。拖着她往阴暗之处过去,边冷笑了几声:“这话该我问才对吧姑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苏绾轻笑,她都为人妇小半年了,还姑娘呢,这人铁定就是刚才闯入营的刺客。也多半是袭击探马只认你!
这么一寻思,她便更加落拓起来:“我们是北端牧民,因那儿天气恶劣才不得不大面积迁移。”
“呸!”那人笑了两声,“我还没见过牧民跟支军队似地还设哨岗,还有探马!”
果然如此!苏绾心中有了计较,装作糊涂地道:“英雄果然独具慧眼,其实我是被他们抓到这儿来的,哎……你问我他们是谁,除强盗二字,我便再不清楚了。”
“哦?”身后的人将嘴唇渐渐靠近苏绾的脖子,“你是被抢来的?”
“嗯……”
男人哼笑:“那正好,等英雄我将姑娘救出苦海吧!哈哈哈……”
苏绾心头一凛:“你想干什么?”
男人一把将苏绾掰过来面朝自己,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就着月光的朦胧粗略地扫了一眼:“啧啧啧……虽然紫色平平,不过却也还显得几分灵透。”说着就作势要吻下来。
苏绾僵住,不敢贸然反抗,若过分激烈的话。定然会损及孩子。她闭上眼睛将嘴抿紧,直到觉得那呼吸低迷的声音近到自己鼻翼下时,周遭忽然有人叫道:“公子,少夫人不见了……”
“给我去找,掀遍这儿都要给我找到!”剡洛怒吼的声音在风里送出老远,显得有些破碎不堪。
“嗯哼……”男人屏息听了一会儿,忽然莞尔笑道,“少夫人……嗯?”他勾起的手指有点儿发颤,骤然用虎口卡住苏绾的脖根,“别出声儿,跟我走!”
“呃……”苏绾的声音淹没在疼痛里,她睁大眼睛,将面前这个男人看个分明。
那是一张比较俊俏的脸,有几分熟稔,却明明确确是个陌生人,自己以前根本没有见过。他一身轻便的黑色劲装,收紧的袖口勾勒出手腕的线条精壮有力,脸色在月光下微微反射着一道褐色,她猜那原本是麦色的肌肤。那表情笑里藏着狰狞,即便俊俏如一也不禁让人不寒而栗。看来此人不但是个善武的行家,而且更具邪魅的脾性。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一想到他方才想做的事情被打断,她一下子脑部充血,涨红脸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四下窥察并无人在就近的范围里,便一旋手将苏绾给锁在怀里,踏入狂风之中尖啸而去。
天空里蓦然刺出这一生尖啸,如狼嚎对月,将人皮肤生生刮疼。
“快看,是少夫人!”有人叫道。
剡洛咬住牙齿,立刻吼道:“马呢?”
于中正忧心忡忡。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他不得不为剡洛的安全考虑:“公子,让卑职去追!”
“你们都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跟来!”说着已牵过一匹马,飞上翻上之际就已经开始蹬腿扬鞭,冲了出去。
“公子!”于中正急追几步,正要回头牵马去追,却见另一道高大的马从眼前掠过,金宝怒抽马鞭,空气中像是烫开了的芝麻一般“噼里啪啦”地爆裂声响。那抽在马臀上的鞭子声,让人都止不住替马儿喊疼。
金宝大声在风里吼道:“于参将不必担心,由我照顾公子——”
苏绾的脸被蒙在对方的胸膛中,只觉得烈风将两只耳朵刺地生疼,那寒冰一般的感觉几乎要将露在外边儿的肌肤都冻下一层来。她止不住从骨子里开始颤抖,怕被摔下累及腹中孩子,不得已去抱住那人的腰身。
他在奔跑中狂笑:“哈哈哈……看不出来你会投怀送抱!”
苏绾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她忍下怒气,尽量将腹部保护好,不对他的肆意调侃做出任何反应。
黑夜之中,到处都是朦胧之色,就连月光在这密林里,也失去了任何明亮,反倒助长一丝冷寒。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苏绾已经不知道自己离大营多远,甚至是连自己身处在大营哪个方向都糊里糊涂。不过四周倒开始明朗,有灯火有人烟,还有几处简宅,似乎是个规模及其迷你的山中村落。
那人快如捷豹一般的奔跑终于慢了下来,一闪身,竟然进了一座民居,撞开门便道:“来人!”
“哎,四殿下回来了!”立马有人开始传话下去。紧接着便站上来一排同样黑衣劲装,配着锃亮弯刀的死士。
苏绾感觉他的手臂有丝松动,立刻趁机退出他怀里:“你们究竟是谁?”
“大胆。敢如此对四殿下说话!来人,掌嘴……”说话间立刻精神抖擞地跑上来一名随从模样的老头子,卯起劲儿就朝苏绾的脸颊下来。
“我看,谁敢动她!”浑厚的一道嗓音从屋里头缓缓流转出来。
老头子立刻噤声,身子抖了两下,觑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四殿下,便乖乖退到一旁。
苏绾眯起眸子,打量院落中的各色人等,火把烧得极旺,那些人影在跳跃的火光中不断地抖动,她一眼扫遍,发现都是些男人。
不一会儿,屋堂大门投下一道狭长的身影,大风将他的藏青戎炮吹得猎猎震响。他负着手,表情严谨,瞟过众人之后再将目光对上苏绾,乌黑炯亮的眸子里含着几分久别的笑意。
苏绾哑了声儿,半晌才万分不确定地叫了声:“方……方大哥?”
方晋轻摇头:“真的是你?”他原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已成了万丈悬崖底下的一缕芳魂。从没想过会有再见到的一天……他的眸光里波涛汹涌,但表情却依旧封藏地完全不**滴。
苏绾退后了一步,淡淡笑了一声,想起那夜发生的种种,不知道面对这个昔日让她倍加温暖的方大哥时,该有怎么样的表情。她有恐惧,因为方晋的深藏不露,她有憎恨,因为他的果断狠绝,但却也有感激,他毕竟救了黄叶,将他完好无损地还给了她。
这样一个在她生命中扮演复杂角色的人,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
方晋慢慢从台阶上下来:“竟然真的是你?”他抬起手,似有眷恋地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又猝然放下,转过身及其安静地说道,“有劳四弟了。”
四殿下眉梢微挑,原来他随便掳来的人竟然跟方晋有着不解之缘?他撇唇:“不客气……原来她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甘心立下永远不侵犯永兴之誓的人?不过尔尔嘛……也没瞧出来这丫头长得究竟有多倾国倾城,皇兄你的口味有些偏淡哦……”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七十九章 强来之吻
第两百七十九章 强来之吻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进去!”方晋被自己老弟剥光了面具,有点儿发恼。
四殿下扬眉:“好好叙旧,她已经是人家的少夫人了……”那语气里完全的幸灾乐祸。
方晋胸中一激,回身吼道:“是不是想我把你踢进去?”
“行行行……”四殿下依稀有方晋当年的风采,一副泼皮的模样,立刻带人跳进了屋里去。
院子里瞬间空空荡荡的,火把燃烧在风中“呼呼”的声响,像是人类的喘息,有着空洞虚渺的无力感。
苏绾一句话都不说,见到方晋最初一刻矛盾的感觉立刻被另一番担忧所取代。剡洛与他势同水火,若他知道自己怀有剡洛的骨肉,会不会……会不会……她不敢想下去。这极有可能是这个张狂果敢的男人会做的事儿。
方晋见碍眼的人都离开,便轻轻松下口气,明亮的眸子落到苏绾已然消瘦许多的身上,有一股冲动催促他上前将苏绾搂进怀里:“绾儿……我好想你,你没事儿,真是老天怜我。”
“方大哥……我,我已为他人妇,还望自重。”苏绾的身子紧绷住,生硬地似一块石膏。
方晋震了一下,却仍旧不松开她:“无论你嫁给谁,你都还有选择的权利。我在这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到西狄戎国去……”
苏绾苦笑,低下头轻抚隆起的肚子:“不……方大哥,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我……苏绾,是不可能跟你去西狄戎国的。”
方晋松开她,视线落入她的手掌起伏,咬住牙:“谁?”
“……”苏绾窒息,不想将剡洛说出来。她缓下呼吸令自己镇定,仰起头微笑,“方大哥何以会出现在这里?贵国四殿下还夜探我营,是有何贵干呢?”
她的语气生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