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极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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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极品书生-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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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无言忙摆手道:“海青天自然是不怕,但就苦了大明的那些老百姓……海青天被关在大牢之中,谁能来为他们做主?”

    海瑞一听,顿时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也就不再与沈无言多言,继续埋下头去吃喝。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问题,猛然抬起头来,惊讶道:“又会回来吃这牢饭……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断头饭?”

    一边的狱卒顿时就乐了,忙笑道:“大人这是什么话,陛下大赦天下,您老以及无罪释放了。”

    “大赦天下……”海瑞的脸色陡然黯然下来,许久之后才低声询问道:“难道陛下他……陛下他……”

    “皇帝可被你海大人气死了。”沈无言趴伏在海瑞耳畔,轻轻一笑,然后回身,淡淡道:“吃完了这顿就出狱了。”

    原本以为海瑞听闻这消息会欣喜万分,毕竟这些年他不知道骂嘉靖皇帝多少次的昏君,想来早就恨不得他早早的去死,只是海瑞并未欣喜,反而陷入了沉默。

    沉默之后便是爆发,他很快便痛哭起来,那般的沉痛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甚至在自己将死之时尚且从容淡然,此时得知被自己骂过无数遍的人死后,竟然不住的痛哭起来。

    沈无言可以确信这却是从心里的痛苦,为那位逝去的主子而哭,而悲哀。

    至少沈无言觉得有些悲哀,看着这痛哭到将刚吃进腹中的食物吐出来,最终几乎晕厥状态,却依旧还不忘大骂一句,沈无言大逆不道,这般对陛下不敬。

    一边的狱卒见此景纷纷躲避,最终再也看不下去,只得退出牢房,任由这位海青天痴狂。

    站在一边的沈无言却是理解他的,毕竟在这个世界除了父母至亲之外,皇帝便是最亲之人,自小修圣贤之道,尊王之心早已谙熟于心。

    而今皇帝西去,何曾不似父母离去一般只得去哀痛。

    于是沈无言又回想起那夜与那人的最后一叙,当时只是觉得心中一直有什么说不出的感觉,而今才发现原来是同情。

    这样一位一国之君在最后时刻竟然只能这般度过,子女儿子们并非似民间那般围在一起陪他度过最后时光,而是各个想要争夺他这个位置,这却又是何等的悲哀。

    以往恭敬万分的臣子们,如今却也都在为了自己未来做打算,对于他这个皇帝,已然成为旧事。

    沈无言缓缓将海瑞扶起,然后放在椅子上,长叹道:“只是希望海青天还记得在下的话……”

    海瑞没有回答沈无言的话,但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之中可以肯定,让海瑞以后不说话或者少说话,是万万不可能的。

    ……

    小楼之上,望着窗外匆匆而过行人,沈无言有些恍然,许久之后才苦笑道:“海瑞这般的人悲哀就悲哀在,他终究是会被一些人利用。”

    王世贞点了点头,叹息道:“既然能离开大牢便以是万幸,至少还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无言也无需这般悲观……对了,近些天鸿胪寺那边如何?”

    提及鸿胪寺,沈无言便异常愤怒,他大怒道:“始终都在为到底是否允许日本国来大明朝贡之事有异议……而今看形势,大好的形势,却一退在退。”

    “这是何意?”王世贞顿感好奇,忙问道。

    沈无言摆了摆手,冷冷道:“原本是日本国有求于大明,而今却不知道那崎谷老儿几句什么话,礼部的那些个官员们竟然那般的软弱……李元倒还可以,只是依旧是白痴。”

    “李元……却还算不错的人才,这些年处理与周围番邦上的关系一直都有这不错的政绩。”王世贞与李元相识,二人也算了解,此时听沈无言这般说,便要为李元辩解几句。

    沈无言轻笑道:“李元固然是不错,但错在不适合……想来他与这些倭人是有仇的,所以就将这些情绪带到外交上面,实在有些意气用事了。”

    沈无言的这些话王世贞不甚懂得,但他固然博学多才,仔细分析之后还是能懂得一些,微叹一声,才道:“无言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沈无言摆了摆手,笑道:“在下就是个署丞,端茶倒水还行……外交却是差得远。”

    这却又是一句实话,对于国与国之间的议事绝非小事,一句话上的偏差,都会有巨大损失,沈无言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所以也不敢贸然回应。

    这边说话之际,一辆马车从酒楼门前驶过,王世贞轻疑一声,惊讶道:“那可不就是李元的车驾……前些天他问起我这些事,我便让他去寻你。”

    “王兄……你当真是抬举我。”沈无言纷纷然。

    王世贞急忙赔笑道:“本想着无言将生意做的这般好,这国与国之间便与做生意一般模样……所以……。”

    “却是与做生意一般模样,但还差几分不要脸……我却不擅长。”沈无言深吸一口气,长叹道。

第164章 水开了,我去沏茶() 
小院之内,女子正在手忙脚乱的哄着苦恼的孩子,口中还不住的抱怨道:“你爹还说,要是知道养孩子这般麻烦,就不要你了……还是娘好呀,你在闹,娘都不会离开你……”

    一边说着,女子还不忘给一边的花坛之中浇水,接着继续喃喃道:“说起来你爹对这些蔷薇,可比对你好的多了……什么沈天君……一点也感觉不到文气……”

    女子的喃喃自语,倒是让门外站了许久的中年男子尴尬无比,待院内孩子不哭不闹,女子安然坐下之后,他这才轻轻敲响了大门。

    院子并不大,院内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

    以往只是听闻沈无言的名头,说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文韬武略皆都属上乘,乃是大明不世出之辈,对于这些李元并没有太在意过。

    大抵还是因为鸿胪寺整日要处理的事情还是比较多,低下的人素来闲散,真正能办事的也只有他,也只能是他,所以更多情况下很难注意到京城中的变化。

    记忆之中第一才子却还是那年名震京城的宋言知,而今却变成了沈无言,后来打听才知道对方还写过一本《石头记》,遂有了印象。

    在景王之前,也就仅此而已。

    无论是对方如何斥责严世蕃,在江浙一带拥有多么多么的家财,这些想来却也不怎么重要。

    知道听闻此人在景王动乱之后,竟然亲自斩落头颅之后,便开始对这书生有了改观,却还是觉得对方是否有些暴虐了些。

    终其全部,全部的印象也仅此而已,若非此次日本国使团过来为难,又恰逢遇到王世贞的推荐,想来永远也不会来拜访这位姓沈的先生。

    来时本以为这位腰缠万贯的富商,且又在京城颇具背景之人,定然庭院豪华,实难拜访,哪成想而今这小院门庭若市,只要自己想踏进去,便可踏进去,连敲门都不必了。

    因为沈家小院根本没有什么大门,只是一个比篱笆强一些的门大开着。

    门内屋舍也极其简单,根本无法与沈无言那富商大户的名头挂上号,所以李元迟疑许久,那是因为他在确定自己是否来错地方了。

    好在听着门内那哄孩子睡觉的女子只言片语,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来对了对方,也因此对之前的那些想法感觉有些尴尬。

    敲门声缓缓响起,李婉儿将已然熟睡的孩子放在沈无言做的摇篮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走到那中年男子身前,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李元看了一眼这女子,对方虽说穿着极其朴素,但衣料材质却是不俗,皆都是贵重绸缎,女子虽说并未装点,却依旧秀美端庄。

    于是更加确定没有来错地方,顿时欣喜一笑,却又发觉自己失态,忙解释道:“本以为沈先生必然居住豪华庭院,哪成想……”

    李婉儿微微点了点头,眼前男子虽说陌生面孔,但看面相又颇为正直,听闻是来寻找沈无言的,也随之道:“之前也有人这般说,无言只道‘何陋之有’。”

    李元微微笑了笑,转而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李元,今天本是来拜访沈先生的……”

    “那可真是不巧,无言今天一大早便出门了,倒也没有说去了何处,先生不妨进来等等?”李婉儿迟疑一阵,看此人的确心急,这才道。

    李元却是不住的摇头,心道,这女子家中又无旁人,如若就这般进去,却是有些不合礼法,于是忙摆手道:“这倒不必了……那就请夫人帮在下带个话,就说鸿胪寺少卿李元拜访过先生。”

    李婉儿不由一怔,鸿胪寺这三个字近些天却是在哪听过,只是最近带着孩子,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孩子身上,也就没有太在意。

    看着转身离去的李元,李婉儿轻叹一声,低声道:“鸿胪寺……无言说过自己被皇帝从国子监又调到鸿胪寺了?”

    刚走出没有几步的李元听得此话,顿时回头,忙问道:“夫人说沈先生被调到鸿胪寺任职?”

    李婉儿沉吟一阵,倒是想起来沈无言说过这一茬,当时也未曾当回事,现在经李元这般一提,倒是想起来了,于是忙道:“却是有这么回事。”

    李元脸色微变,正打算在问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喃喃道:“却也不可能,想来沈先生还未到任……否则我怎会没有得到通知。”

    接着,李元一抱拳,便又转身离去。

    ……

    日本国使者来京城已然有些时日,这些个倭人每日都深处馆驿之中毫无急切意味,平日里也会外出游玩,但很多时候都会去书坊那便转悠。

    对于这些,李元以及礼部的那些员外郎只能干瞪着,毕竟他们开出的那些条件,朝廷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而随着京城这边的紧张,刚班师回浙江的戚继光又不得不重新整军待战,重新回到福建一带。

    东南刚有好转的形势,瞬间又严峻起来,这却是对海禁初来有着极大的不利,沿海一带的商船商人们也开始渐渐不满。

    于是朝廷又一波一波的下发文书,要求李元尽早的处理好与日本国的协议。

    议事厅内,李元已然逐渐收敛起最初的傲气,甚至说话可变的客气的多,即便对方如何出言不逊,他依旧能保持淡然。

    倒也不是他真的可以忍受这般屈辱,而是被逼无奈,一直以来大明对于番邦诸国都有着无上威严,即便在藩国皇帝面前,也要受到足够的尊敬。

    此时在这小小的日本国使者面前,李元却不得不平静下来,好好忍受对方的言语。

    对于这些一步步被自己控制的书生们,崎谷腾很享受,来时便打听好这些人的全部底细,对于他们的性格也早就十分熟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却是这个理。

    场中沉默已然持续太久,崎谷腾淡淡一笑,玩味道:“议事也已然议了许久,如若能按照文书上的条件,那便两国化干戈为玉帛。”

    李元将那文书又扫了一遍,沉声道:“当真不知你倭国何等实力,竟然敢与我大明称兄道弟……何况还要我大明皇子与你国皇子互相为质。”

    崎谷腾微笑道:“便凭着大明如今积弱久已,凭着我天皇座下千万武士愿为天皇效力……”

    这却又是赤裸裸的威胁,即便素来孱弱的这几位礼部员外郎也无法忍受这般屈辱,连声回绝道:“此条件无法答应。”

    “那改天再议吧……只是据说大明已然负担不起南北战事……你我两国交战,怕就便宜了鞑靼。”说着话,崎谷腾苦笑一声。

    李元心中顿时暗叹,此人对大明情况早就十分了解,而大明对于日本国内情况却丝毫不知,却又如何能与对方议事谈判。

    一边崎谷腾正假装为大明可惜之极,却流露出更加的不屑。

    “凭着你天皇座下千万武士……怕是如今还在争个你死我活吧,只是不知道织田信长将军可有一统全国之实力?”

    原本又陷入寂静的议事厅,却不知从哪个角落忽然传来这样一阵声音,顿时迎来所有日本国武士的目光,而随着目光所至,武士刀也随之出鞘。

    眼看着刀光血影,剑拔弩张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边上端茶倒水的小厮身上。

    崎谷腾听得那话语早就愤而起身,向着那小厮怒道:“将军之名讳也是你能提得?”

    那小厮却也丝毫不畏惧,只是轻笑一声,淡淡道:“起了名字就是给人提的,有何提不得?……倒是崎谷先生,你可是有些过份了。”

    “过份?”崎谷腾冷笑道:“哪里过份了?”

    小厮摇头晃头,笑道:“首先你说日本可以联合西洋诸国,你可曾想过西洋诸国是愿意亲近大明,还是你日本?”

    未等崎谷腾说话,小厮继续道:“就算西洋诸国愿意舍弃与大明通商的巨大诱惑,而去帮着日本国耗费精力,还没什么好处……这样就一定能与大明一较高下?”

    崎谷腾被这小厮一问,顿时无话可说,这些年与大明打过多次仗,胜算已然越来越低,况且对方所说日本国内形势,却是属实,这仗却是打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沉沉道:“即便打不过,却也能拖着明国……而北方的鞑靼部,却早就虎视眈眈。”

    “我大明早就有意与鞑靼茶马互市,那时所谓战争,却是十分不必要之事。可以说,毫无后顾之忧。”

    一名送茶水的小厮,竟然每每都将这位崎谷腾的话回绝回去,却还句句在理,便是李元也不由侧目,但却又想不起此人是何来历。

    片刻之后才想起对方乃是皇帝举荐而来,本以为又是庸碌之才,此时看来却绝非于此,又想到先前拜访沈无言时听到的话语,顿时产生怀疑。

    只是很快,他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沈无言何等人物,岂会就任区区九品小官。

    于是忙起身,抱拳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小厮并未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忙惊呼道:“水开了,我去沏茶。”

第165章 卫国() 
“水开了,我去沏茶。”

    看着远去那瘦弱的背影,崎谷腾心中咯噔一跳,此人他还是有些印象,前些天刚到鸿胪寺时,正巧也是此人给了自己有利的一个回击。

    当时便对这书生有了印象,且还特意差人去查了此人身份,但最终也没什么效果。

    后来也不知道那位李大人与那书生说了什么,前来报道的书生就被安排成茶水小厮,近些天来也未曾有过什么别的举动,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

    今日眼看着李元这边已然节节败退,这小厮竟然又跳了出来挽救局面,且言语之中句句在理,甚至还对两国形势极其了解,显然并不是一个寻常之辈。

    比起崎谷腾的震惊,李元却更是吃惊,日本国远在海外岛上,一直以来对于岛上情况都不甚了解,所以此次议事看似是日本国有求于大明,实则却也是有极大优势。

    而今大明也的确岌岌可危,即便有着上国威严,但内在的虚弱李元却十分清楚,况且北边的鞑靼一直都不怎么安生,国库又极其空虚,一直入不敷出。

    倒也不是大明打不过倭寇,却实在是大明已然打不起仗了。

    如今朝廷迫切需要一个安定的休整过程,接着在这短暂的休息之间在图求发展,届时什么倭寇皆都不在话下。

    只是这崎谷腾显然又早就了解到大明内部的这诸般问题,于是在这些方面一再去追究,致使李元却也没有一个好的还击之策。

    离开的那书生可谓是来的十分及时,就在面临谈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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