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极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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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极品书生-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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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露便是物证,而那些玉露正是由宫里的太监从沈无言的店铺买的,这又是人证。”高拱此时也焦头烂额,写诗的人没找到,这位被请来京城的沈公子如今却被关进了诏狱之中。

    周老显然对祭酒大人的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他冷声道:“老夫知道沈无言整日叫你校长你不怎么开心,但也不能如此就不管他了。”

    被周老这般一激,高拱顿时也恼火起来:“怎么管?我区区一个祭酒四品官,连进诏狱的资格都没有,如何救他,你当我不想救?倒是周老你,外面那字可是你硬是要挂上去的。”

    提起那字,周老老脸也顿时通红,停顿片刻之后,继续道:“老夫之前的确是对沈无言有意见,但却不能当做一码事……你可知道王少卿,他一把年纪的人,跪在我门前求我救救沈无言,以少卿那般人品要救的人……会差吗?”

    “竟有这事。”王少卿是苏州有名的大儒,后来入了国子监当了监生,在国子监内人员也极好,高拱对这位监生也颇有好感,准备留作大用,此时听到这事,顿时也有些无奈。

    暗自叹息一声,高拱苦涩道:“其实无须我多言,胡宗宪谭伦,甚至翰林院的几位……对,还有李春芳都去求过,但用处不大。”

    此时听到高拱这般下了定论,周老便不再说话,转身向着门外而去,苍老的背影走起路来还有些颤抖,只是腰杆子却又挺得很直。

    门外早就聚集了一群老先生,他们一见周老走出来纷纷上前询问情况。

    周老苦涩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说太多的话,直到走出人群之后,才无奈道:“沈无言这个人虽说放荡了些,但是心还是不差的……我那几位学生若非他出银子,如今只能回家务农了。”

    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剩下这些能过来求高拱的先生们,多多少少都对沈无言有些意见,之前也与沈无言有过争执。

    只是他们也清楚争执是争执,那都是个人恩怨,这些所谓的罪行实在坐不实,若是就这样杀死一位曾经在国子监共事的人,却是不忍心的。

    国子监的这次的兴师动众对身处牢狱的沈无言虽说没有太大帮助,但也让一部分心中还记挂着沈无言的监生有了些许希望。

    不过虽说如今沈无言已然被下放诏狱,严世蕃的目的还未达到。

    诏狱之中,沈无言依旧过的还不错,除了牢房之中的气味不太美妙,因此让锦衣卫特意在牢房外开了个天窗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已然被装点成上等客房的锦衣卫诏狱,也并非是外面的人能想象的。

    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严绍庭却是知道这其中情况,原本在沈无言被关进诏狱之后,不免会遭受刑具的过问,只是对方既然取出十张一万两的银子,那么一且都好说。

    望着眼前这位吃着粗茶淡饭,但却要求每天送书进来的书生,而且看他那平静的神色,似乎在这里与在家里没什么两样。

    每天在诏狱都能听到犯人的惨叫,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何况虽是都会看到被打的半死的人,被拖着从自己身边经过。

    但他都只是看看书,或者在纸上写写画画,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也因此,让所有犯人都恐惧严绍庭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才是真的可怕,此人要么就是无知无畏,要么就是有莫大的能耐,让他不敢随意动刑。

    只是此时另外有一个比这位年轻人更让他觉得可怕的人即将来临,因此他只能站在站在这里等着。

    直到看到那位独眼的胖子走了过来之后,这位手中沾满血迹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却向着对方攻击的行了一礼,接着道:“父亲。”

    严绍庭是严世蕃的次子,这些年在锦衣卫也算混的风生水起,其实靠的还是严家的势力,无论他好于坏,都不是什么问题。

    严世蕃向着严绍庭淡淡一笑,接着指了指牢房,轻声道:“听说他竟然将诏狱住成了客栈……你这位都指挥使当得的确到位。”

    一听这话,严绍庭顿时脸色大变,腿下一软便跪了下去,忙道:“不是不打,只是……只是宁安公主那边,另外徐先生……。”

    “算了,也不能怪你……就算你爹我也不能打他。”严世蕃冷笑一声,绕过跪在地上的严绍庭向着诏狱内而去:“起来吧,以后收银子注意一些。”

第84章 天上人间(3)() 
诏狱门前只留下浑身颤抖无法起身的严绍庭,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收钱的事做的那般隐秘,严世蕃还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是说比起监视工作,整个大明也就锦衣卫与东厂有这能力,然而东厂那边也都是自己人,定然不会过来监视自己。

    一想到这其中的缘由,严绍庭便直冒冷汗,待下属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后背已然湿透,随着风一吹,浑身微微一颤。

    “进去吧。”

    诏狱内每天都有刑罚哀鸣之声,那些骇人听闻的刑具在这里便是常态,一切外界所能想象到的,在这里都会变成现实。

    当然沈无言这个特例,外面没有人能想到。

    在锦衣卫诏狱之中锦衣玉食,甚至还享受着外面上等客房的待遇,即便眼前这位见惯繁华的严世蕃,都有些愕然。

    沈无言依旧在看书,似乎并未察觉到牢门前有个胖子已经站了许久。

    直到再次翻书之际,沈无言这才将书签夹在书页,然后将书放下,上前将牢门打开,在严世蕃一脸惊讶之下,淡笑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

    “沈公子能将诏狱坐成这样,当真是了不起。”略一沉吟,他忽然笑了起来:“当然,外面那位姑娘怕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沈无言为严世蕃沏了茶,手中依旧没有闲着,写写画画,显得极其随意,完全不把这位在大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当回事。

    “好在之前我给他说过北镇抚司的监狱简直是大明最可怕的地方,她什么都知道。”

    本打算以苏巧巧为突破口,但此时看沈无言这平静的表现,显然不可能,于是只得叹息一声。

    未等他继续说话,沈无言却笑了起来:“来的事后也抹清了与苏州那边的关系,如今我就是孤家寡人……严大人是不是有些意外?”

    严世蕃张了张嘴,之前的淡然此时化作一丝无奈的笑意,接着抛得干干净净,在此恢复平静:“的确是想用苏州那边的家业来威胁你,只是很意外……抄家就抄到几十两银子。”

    沈无言淡淡一笑,没有在说话。

    严世蕃笑容僵在脸上,接着微微皱起眉头,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忽然发现眼前这看似稚嫩的文弱书生,显然不是那般的简单。

    之前以为沈无言只是那群势力之中的一枚棋子,但显然那摆棋的人也没有发现,这书生其实早就在棋盘之外,甚至早就知道这盘棋的输赢。

    “你说那股看不见的势力背后是何人?徐阶……还是……”

    本打算说皇帝,但转念一想说与不说已然没有什么意义,徐阶也好,朝中大员,六部尚书乃至于整个大明与严党对立的那些人,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沈无言淡淡一笑:“无论是徐先生还是那些言官,还是之前的首辅夏言,又或者是后来沈炼杨继盛……这些人都不能主宰你严家的存亡。”

    “是了。”严世蕃点了点头,转身向着严绍庭道:“这样的人你敢打?”

    严绍庭只是听着两人之前的对话,但其中许多内涵之处都没有听明白,此时看着父亲一脸愁容,又看向那位风轻云淡的书生,不禁连声道:“不敢,不敢。”

    “不是因为他出了些银子,也不是因为朝中权贵求情……严绍庭你记住,沈公子不在这场争斗之中,等这事过去之后就把他放了。”

    严绍庭今天一天之内已然几次惊讶,却要数严世蕃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震惊,手握绣春刀的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颤动的无法控制。

    “全凭父亲安排……。”

    在严世蕃离开之后,严绍庭对手下的这些人进行一番筛选之后,很快便有几位锦衣卫在人间蒸发。

    并没有过去太久,诏狱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个子不算高,但长得却是清秀,虽说已然上了年纪,却依旧十分俊朗。

    与之前的严世蕃不同,严绍庭见到这位老人显得清切的多。

    因为此人经常出入自己的家,整日里为严家忙前忙后,甚至点头哈腰低三下四,而且京城还对自己言听计从,即便他已然是内阁次辅,权力仅次于严嵩。

    徐阶来的时候只是一顶小轿,几位随从帮着撑伞,由于上了年纪,所以一个人不方便,身边带了名搀扶的侍女。

    在很远处徐阶便看到站在诏狱门前的严绍庭,于是他连忙抛下撑伞的仆人,以及搀扶自己的侍女,向着严绍庭跑去。

    “绍庭……好久不见。”

    严绍庭对这位徐大人的印象便是严家的老仆人,无论对于爷爷严嵩来说,还是父亲严世蕃,甚至家里的任何人,都是如此。

    所以在看到徐阶冒雨赶过来之际,依旧只是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等到对方淋得满身是水来到身边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徐先生。”

    徐阶脸上十分平静,即便全身已然被雨水淋湿,也只是抹了抹脸,笑道:“牢中的那位沈公子……绍庭看看能不能通融?”

    其实以徐阶的身份,想要进诏狱看犯人完全是足够的,即便在条例上有些制约,但无论如何也用不着向严绍庭来请示。

    显然严绍庭没有觉得这位老人冒雨而来,自己就该对他通融一些,淡淡一笑道:“没有陛下的圣旨,诏狱之中的犯人是不能见的。”

    徐阶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将带来的礼品给严绍庭留下之后,便不再说话,在侍女搀扶以及仆人打伞远去,苍老的背影之中显现出无尽的无奈。

    看着远去那身影,严绍庭只是冷冷一笑,不屑的喃喃道:“无非是严家的一条狗,装什么可怜?”

    不让徐阶进去只是因为刚才被严世蕃训斥过,而现在心情不好,可能明天心情好了,就会让他进去,无论你冒着大雨来,还是带着礼品来。

    探访沈无言的人也经常会有,有些能见到,有些只能站在门外观望,然后无奈离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会试完毕之后。

    王锡爵以会试第一,徐时行则以会试第二进入廷试,同时沈无言为户部捐献三十万两银子,为了东南抗倭的事,不知从何处传出。

    于是沉寂许久的国子监在此炸开了锅,以沈无言带过的甲舍诸监生开始,波及整个国子监,上至讲经博士,下至监生,皆都上书要求将沈无言释放。

    只是国子监的这场混乱终究还是内部的,但严绍庭却坐不住了,于是亲自带人去国子监,以乱党的名义抓了几名监生,至此这场原本只在国子监的闹剧进一步被激化。

    嘉靖四十一年夏。

    这一群浩浩荡荡,由数百国子监的监生以及教习们组成的队伍,从国子监到北镇抚司诏狱,一路而去呐喊声震天。

    由于事发的突然,当应天府衙门知道这事之后,那些个士人们已然到了诏狱门前。

    许是某个狱卒不开眼,触怒了这些书生,于是以书生和狱卒的混战就此拉开。

    北镇抚司诏狱的这些狱卒虽说个个好手,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几百名书生一拥而上,顿时便有几名狱卒被当场打死。

    就连及时带人赶到的严绍庭也被打的头破血流。

    于是正在小桌上喝茶闲坐的沈无言,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簇拥而出,直到被带到国子监,这才明白事情原由。

    此时一切已经乱了,祭酒高拱望着眼前这乱象,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那位整日在典籍处看书的张先生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事情直到锦衣卫派人来围了国子监之后,才恢复往日的平静。

    沈无言看着一脸愁容的高拱尴尬一笑,无奈道:“祭酒大人,这……这是什么情况。”

    高拱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的这些个监生以及教授们,冷冷道:“我看你才是祭酒……这国子监都成你家的了。”

    此时另外一边却也是一片混乱,严世蕃在从翰林院的路上,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将他围着痛打了一顿。

    原本祥和的翰林院一时也被搅得鸡飞狗跳,但最终也没找到是何人出手打的。

    严世蕃那边几名党羽则因为扰乱翰林院,而被陛下降职痛斥一番,虽说没有明的指出严家,但表明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这一切对于远在西苑的陛下没有任何关系,那位毒死宫女的乱党自有锦衣卫,三法司去处理,严世蕃被人黑拳打了一顿,那是他活该。

    而除了修仙练道之外,剩下便是寻找那诗的原作才是大事,除却派出司礼监的太监之外,东厂也被派了出去,只是至今无果。

    而就在这场稀里糊涂的闹剧波及京城之际,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来到了京城。

    这位混迹倭寇之列多年的人物,因为一件天大的诱惑来到京城。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踏进京城大门那一刻起,已然被人监视起来。

    只是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些,在岳云酒楼吃过饭之后,便去了含烟楼,之后便在也没有出现过。

第85章 天上人间(4)() 
国子监的这次行动并未改变沈无言的处境,在沈无言到国子监没有太久,便重新被锦衣卫带回诏狱。

    至于那些书生意气的监生以及教授,竟然出奇的不予追究罪责,这件事却是让严绍庭恼火了许久,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

    这一天王世贞照例为苏巧巧沏好了茶,然后将一些经史子集,但等了许久都未见人过来,顿时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在苏巧巧闺房前沉默许久之后,王世贞深吸一口气便推门而入。

    一阵幽香扑面而来,但房间内本该有的少女却不在了,只留下桌上的一封书信,上面的墨迹还未干,显然才写下不就。

    简单的浏览书信之后,王世贞才明白苏巧巧的去向。

    原来前些天严世蕃找过她,告诉她有一个人能证明沈无言是无罪的,如今那人正在含烟楼之中,但是务必不能将这消息告诉别人。

    以苏巧巧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而且她一再认定之前沈无言出事是她的原因,此番既然能救沈无言,定然会去。

    书信还未来得及放下,王世贞便匆忙往含烟楼而去。

    另外一边严世蕃起了个早,然后乘着轿子向着含烟楼而去。

    之前国子监的闹剧已然让他感觉到一丝的不安,而且自己被打之后皇帝的态度也的确难以揣测,想来他已经对严家厌倦,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而原本想以沈无言为突破口,然后揪出在幕后那只大老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沈无言把什么都预料到了。

    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之前抓沈无言的证据也不充分,经不住未来的翻案,如今士人之中呼声如此之重,怕是要不了多久,沈无言便会安然的从诏狱走了出来。

    好在京城文人这边还在手中,以宋谦为首的青年士子们却是不想让沈无言活着从诏狱出来,所以一切能抹黑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恰逢今夜含烟楼端阳前的诗会,便要借此将沈无言的罪状坐实,然后经过这些文人的手,将事情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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