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极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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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极品书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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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月楼诗会已然进行到一半,此间诗作层出不穷,有佳作也有寻常篇章,不少文章被得月楼收入楼中。

    此时二楼的茶会也算完结,不少茶商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盛况,不由说说笑笑感慨万分,最终那边的结果就是,集仙居将这些茶庄收为附属,这些掌柜的也不至于离开苏州,算是一个比较满意的结局。

    二楼上王贞明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楼的沈无言,却发现一旁那位极其面熟的人。

    “王锡爵,贞明没认出来?”

    说话的声音十分柔和,转身看起是一位儒雅青年,头戴方巾手拿书卷,却像是一位教书先生。

    “原来是时行?你也过来了。”

    徐时行微笑看着王锡爵那边,淡淡道:“今天跟着父亲来的,在三楼。”

    二人说笑之间向着沈无言那边走去。

    走近之后,王贞明轻笑道:“沈公子刚才何必如此?你我茶品出现冲突,这也是始料未及的。”

    听到王贞明这般说话,一旁的月儿更加气愤,但碍于沈无言只得愤愤不语。

    沈无言倒是表现的平和,他微笑道:“贞明兄怕什么?”

    一旁王锡爵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徐时行,随即拉在一旁谈起事来。

    王贞明看了一眼那位备受推崇的王锡爵,大致能看出沈无言与他其他并未有关系之后,这才道:“无言这话倒是有意思,我王贞明行事光明磊落,能怕什么。”

    “这样呀。”

    沈无言摇了摇头,道:“听闻贞明乃是进士出身,今天在下便闲做一首。”

    话语一落,沈无言提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毛笔。

    “节门令,端阳……”

    诗罢,沈无言起身向着王锡爵一拱手,道:“王公子,改天再会。……徐公子那边的事改天在谈,还是要回去先合计合计。”

    徐时行一怔,随即想到之前的书信,忙道:“无妨,改天登门拜访。”

    “樱桃桑椹与菖蒲,更买雄黄酒一壶……”

    “这诗句看起来倒也平凡,只是后面这句‘门外高悬黄纸帖,却疑账主怕灵符。’”

    听着王锡爵的轻声念着诗句,王贞明脸色微红,接着望向消失在人群中的沈无言。

第30章 公子世无双(3)() 
端阳过后天就晴了,于是也迎来了苏州嘉靖四十年的夏天。

    烈日照着醒八客茶楼炫目的招牌,也照耀在后院摇头晃脑的小书生的脸上。

    茶楼已经关门,上面贴着朝廷的封条,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被拆掉,然后建造一间更大的茶楼,又或者豪宅?没有人知道。

    茶楼后院如今已经摆上了书桌台案,大毛等几名孩子正在大声朗读诗经上的某一段,直到沈无言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昨天给大家讲的范进中举可还记得?”

    听着沈无言的问话,小武忙举手起身道:“记得,先生还举了文长先生的例子,说他七次都未能中举。”

    说到徐文长,一旁的大毛却颇为不服:“文长先生可是有不世之材,之前少卿先生也说过,老师举文长先生的例子,是要告诉我们凡事要有始有终。”

    虽说这时代的教育有诸般问题,甚至科举中也存在很多不足,但沈无言没有说出来,因为在这个时代,科举已经是一种很公平公正,也适合这时代的取士之道。

    之后虽说会教一些文韬武略,甚至还会加一些兵法谋略,以至于所谓的哲学厚黑等一些很难涉及到的知识也随便加进去,但实质上还是在四书五经的基础上添加。

    这样教不至于培养出高分低能,在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心理上也有比较好的培养,如此这般几个月来已经有比较显著的提高。

    便像顾元庆所说那边,大毛对于茶道一说极具天赋,一说便懂,甚至有时候可以举一反三。当然天赋是一点,更多的是沈无言教这他们懂得一些事物的道理。

    所谓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总抱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思想是没有错,但如何去做又是一个问题,虽说进入朝廷磨砺几年总有个经验,但还是只是知道怎么做,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样做。

    “老师,你说的真没错,这雨一停天就热了起来。”

    沈无言微笑解释道:“之前给大家讲的热胀冷缩,这大气也有这样的效果。……锋前降雨,则……。”

    这样的讲学就在这端阳之后兴起,有时候王少卿与徐文长也会过来,其中某些知识他们也十分感兴趣,听来的确觉得在理,对沈无言也颇为赞叹。

    徐文长还是关心捐款的事,不过后来说在浙江那边效果不错,怕是年底这城墙加固的事就能开始,剩下的还能在扩展兵力。

    之后沈无言又交待成立一个什么抗倭基金,也就是说这些富户每年不限量给朝廷捐多少钱,朝廷都会记住,在后来的商户年终大会上会给予各种荣誉。

    这样一来基本上缓解了军队军费问题,作战上经过沈无言的一些结合当年情况的现代化编组,军队的机动性以及战斗力强了许多倍。

    这般讲课之间,徐文长也过来了。

    今天来的时候他身边还带着两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这二人双目炯炯有神,眉宇之间颇有英气,看样子像是战场上打仗的角色。

    “文长先生今天又给我带来了两名学生?”沈无言扫了一眼这二人,顿时露出一抹微笑。

    听沈无言这般一说,那一名汉子倒也没有不悦,徐文长却调侃道:“这位的名头若是说出去,足以让丧心病狂的倭寇闻风丧胆,你倒是不怕。”

    沈无言淡淡一笑道:“我相信戚继光将军是不会和我这一届平头百姓一般见识,……倒是台州大捷我听说了。”

    所谓台州大捷便是在四月到五月这段时间发生的,算得上是一场与倭寇之间比较大的战役。

    这场仗从开始到结束,以四千戚家军对两万日本倭寇,五战五胜之后,歼敌五千五百,明军伤亡不过二十人。

    说到台州大捷,戚继光顿时起了兴致,也顾不得一旁的徐文长,上前道:“戚家军刚遇到那群倭人,便用上了先生的鸳鸯阵,日本打败。之后的什么五行阵,三才阵更是颇为受用。”

    沈无言之前递上去的文书中有一部分关于军队战阵的编组问题,这些战阵是根据诸多战争总结出来较为先进的列队方式,既有防守又有攻击,有用于突击战,也有用于巷战的,总之层出不穷。

    只是让沈无言感到惊奇的是,这些东西实在太过庞杂,一般军队想要训练好是一个比较长久的过程,可是戚家军只用了一个多月。

    “区区一个月时间,将军能有此成就,一来是戚家军本身素质高,二来……将军你那些个部下也很怕你吧。”

    其实这是沈无言第一次与戚继光相见,然而对于他的事迹沈无言却并不陌生,说起来的确有些不喜欢他阿谀奉承,但转念一想这也是生存之道。

    戚继光与胡宗宪,乃至于沈无言自己,其实都是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真正懂得生存之道的人,徐渭本来不懂,但在去年献祥瑞时的奏表送上去之后,他也懂了一些。

    毕竟是民族英雄,沈无言依旧还是挺欣赏的。

    只是比起沈无言,戚继光对于沈无言可谓十分佩服,即便是他这样从军营里混迹出来,在生与死的摸爬滚打中活到现在的人,依旧如此。

    眼前这看似文弱的青年与身边这位徐渭一般伟岸,曾经徐渭指点东南,杀徐海,诏安王直早就让他心生敬仰,眼前这青年却又是另外一般感受。

    “将军的兵源是义乌兵,那边的民风彪悍,且质地淳朴,倒是士兵的大好人选。……怎么今天俞将军没过来?”

    这却是沈无言的一个疑问,因为之前的几种战阵也是写给俞大猷的,那边情况近来也没消息,约莫着近几日回来的,今天却只有戚继光来了。

    徐文长轻叹一声:“之前一小股倭寇来犯,……总之后来罪过就丢给了他,于是就下放到了锦衣卫诏狱中,怕是凶多吉少。”

    俞大猷这一生遇到过无数背黑锅,被抢功的事,但始终都有一颗报国心,比起戚继光,沈无言更喜欢这一位,只是……

    沈无言轻叹一声道:“还是不提这些,那边粮草筹备的如何?”

    “那晚在三楼却是不知道茶会以及诗会的事,只是后来无言那首节门令,倒是让诸多自恃有才的文人汗颜,后来诗作被收入得月楼。”

    这事沈无言也听说了,此时听徐文长说来也只是叹息道:“无非是一时兴起,不谈也罢。”

    那晚三楼的确是有的,而且在场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除却总督胡宗宪之外,还有苏州知府徐尚珍,以及一干巡府御史,当然还有这些将军,讨论的内容便是台州大捷。

    期间苏州知府徐尚珍谈到一件事,太湖那边的堤坝需要加固,江浙一带的粮食储备需要增加,今年的雨水反常。

    “无言说的这些其实只是预期的问题,水患这件事说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生了,即便来了水患也可以从浙江调粮。”

    之后的事,除却与戚继光徐文长探讨一些关于兵法,以至于以后对敌御敌的战术上的问题之外,其他事就落得闲谈。

    不过这次交谈之后,沈无言又多了三名学生,分别是戚继光的三个儿子,安国、兴国、昌国,于是这私人的小型学堂,竟然也有了规模。

    于此同时苏州知府衙门后院中,徐尚珍盯着桌上的两封信发呆。

    “父亲何须这般,无非是拆不不拆的事……”

    听着儿子徐时行这般一说,徐尚珍更是恼火:“得月楼那边硬是要拆,醒八客那边又不能拆,……胡总督那边哪能得罪得起?”

    “那索性不拆了吧。”徐时行淡淡一笑道:“得月楼那边也不缺这区区一片地。”

    徐尚珍点了点头:“若是说这片地也很难办,这地是大儒巷王敬臣的,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去问他要?”

    其实这不过是一件拆与不拆的事,得月楼茶会之后,集仙居获得了与得月楼的合作关系,于是一场迅速的兼并就此开始。

    原本这不该发生在这个时代,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即便是沈无言也颇为惊讶,这不是资本主义垄断经营嘛。

    关于茶楼的经营如今还未批示下来,但醒八客从那天之后便没有在开张,大儒巷巷口这边面临另外一个问题,拆迁。

    如今沈无言倒是成为十泉街上的钉子户,势与拆迁势力作斗争。

    不过对与沈无言来说,其实也没办什么事,只不过又有一些人比如徐文长戚继光,又或者王锡爵徐时行这些人不打算让沈无言这边被拆掉。

    因此,此时知府徐尚珍面临这一个颇为困难的难题。

    “那晚第一次遇到沈无言,此人为人沉稳,也颇有才学,之前所说的太湖水患其实也有些道理,父亲最好提前准备。……我的意思是,茶楼那边还是不要拆了。”

    徐尚珍听徐时行这般一说,也沉沉的叹息一声道:“那这边的事先缓着,两边都先不回复。”

第31章 陌上人如玉(1)() 
嘉靖四十年,五月十四。

    雨从今天又开始下了,正如沈无言预料中的那样这雨来的很及时,这段时间正是江浙一带茶商晾晒茶叶,栽培新茶之时。

    于是随着这连绵阴雨一拖再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其实对于茶商们来说倒也无须愁苦,如今这些茶叶都已经被集仙居收走了,到时候会不会发霉,生虫都是别人的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太湖那边有几处堤坝年久失修,一夜之间四五处决堤,大水漫灌良田,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如今都盘旋在苏州城边避难。

    从五月十四开始,这雨就一直未能停止,坐在茶楼上看着窗外细雨,王贞明几乎有想跳下去的打算,只是这又能如何?

    “周家已经给公子足够的照应,如今帮你争到了得月楼茶商,兼并全城的茶庄也帮你完成,然而眼下局面怕是并不太好。”

    王贞明轻笑一声,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位曾经落魄无比,若非自己帮忙怕如今也不过落得田间一农夫的命运,不由心中微有嘲讽意味。

    “沈无良你说说……你说说你的那个弟弟他是人吗?他简直就是神。”

    沈无良神色微有迟疑,因为之前从沈无言书房走出,然后离开苏州之时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后来被王贞明拦住,于是他就去了周家。

    “无言那边的确不好说,如今刘管事也在,……你若是有心,便能看到与无言交往的人,也都不是些寻常之人,比如王敬臣。”

    王贞明点头,接着道:“少卿先生那边我知道,只是……事情好像是这样的,沈无言本就知道我们会盗取铁观音茶的培植方法,于是他故意让我们拿走,接着又在茶会上故意输给我们,后来就在后院教学麻痹我们,让我们以为他已经被彻底打败……”

    说话间,沈无言从一边走了上来,他坐在沈无良对面,微笑道:“大哥这次真是帮了我大忙,所谓兄弟齐心,齐力断金,王公子这一次怕是被你坑的很惨呢。”

    沈无言这样说,沈无良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欠你的还清了,酒楼那边……。”

    “房契地契下午派人给你送过去,最近的机会很难得,胡家那边也快了。”沈无言始终面带微笑。

    接着他看向呆呆的王贞明道:“后来就在集仙居借助周家势力兼并所有茶商之时,这老天爷却很不争气,雨下到现在旧茶迟迟晒不出来,新茶又种不上去,说来这两年的茶都完了。”

    说话之间,得月楼的刘福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看到沈无言的身影时微有诧异,片刻之后才低声道:“两广云南那边的好茶都被提前订到了明年,也就是说……集仙居已经没有茶能供应得月楼。”

    “公子不要急,那些茶的确是我订的,你若是要问我哪来那么多银子,……苏州有个书坊名叫李家书坊,那边最近印了一本书很抢手,那书就是我写的。”

    这本是一句很好理解的话,但听在王贞明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李家的家财虽说不比得月楼,但与周家比起来还是能一较高下的,一个经营茶庄,一个经营绣庄,在实力上相差并不大。

    而李家书坊最近十分十分抢手的那本书叫《石头记》,这本书即便是他,又或者是第一才子顾青山,还是那位张博宁,都十分推崇,之前还多次讨论过。

    如今这位《石头记》的作者,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布局,目的只有一个,把自己打败。于是就在自己不知不觉中,灾难就这样来临。

    不过如今看来,打败自己似乎已经不够,他真正的想法是杀死自己。

    “鱼龙街那边我也去过一趟,陈七这名字想来王公子不会不认识,那边的兄弟在收了我一千两银子之后,终于答应把你卖了,买凶杀人这罪名怕是王兄要担待一些。”

    说完之后,沈无言又望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刘福,淡笑道:“刘掌柜问在下得月楼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呵,那怎么好说。”

    对于眼前这青年,刘福充满怨恨,之前本就对他颇为不屑,然而如今看势头不服也不行,他这算计的不仅仅是集仙居一家,还有周家茶庄,外带一间得月楼。

    回想起来的时候主事徐方的提醒,若是集仙居这边不行了就赶紧抛掉,如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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