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尧越是这样的挑衅。那张嗣灿就越发会去权衡其中的利弊,经过他自己权衡出来的,他一定会深深的记住。现在正尧不停地去挑衅他,逼迫他,使得他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让他在心理上对正尧渐渐有了一道畏惧之意。
一旦自己接受正尧的挑衅。那么自己就会狂暴起来,到时候必定会将此事弄得街知巷闻。肯定就会传到张进的耳朵里,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忍,忍,只有忍,这是张嗣灿现在唯一可以去做的。
“怎么样,还要不要让我死的很惨?你还要不要这位姑娘当你的娘子?嗯?!”
说着,正尧轰然一顿,语气甚是强烈,听上去根本就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质问,是带着一抹浓浓的威胁之意的质问。
“不……不!别过来,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张嗣灿被正尧逼迫的已经没有了退路,到了现在,唯有的便是妥协,即便内心十分的不甘不爽,但是在现在,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一旦自己当真闹腾起来,定然一发不可收拾,最重要的,自己的大伯肯定会介入此事的,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不死也会脱一层皮了!
张进与他虽然名为叔侄,但是张进已经将其当做自己的儿子,而对待自己的儿子,张进也从来都不会手软。虽然平常对他还是很宠爱,但是一旦犯错,张进也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这也是为什么张嗣灿在听到正尧威胁着要张进前来之际,张嗣灿整个人也都为之震颤了一下,似乎心中对张进还有着一丝畏惧之意。
“是吗?你现在不要了是吗?”
正尧继续瞪着张嗣灿说道,态度不温不火,感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正尧的那一双黑眸所发出的寒光确实再次让张嗣灿心中一凉,震颤之余,立即连连说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说着,张嗣灿还不忘一边不停地摇头,似乎在彰显自己的诚恳。
对此,正尧却是冷哼一声,道:“滚!还不快滚!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在这一条街上看见你,否则我直接把你送到张大人那里,让他好好的惩治你一番!”
此刻的正尧倒像是一个长辈模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最后的那一句“直接把你送到张大人那里,让他好好的惩治你一番”确实显得正尧是在对一个晚辈在进行教育,听得一旁众人都不禁纷纷拍手叫好,放声大笑。
“起来!赶紧给我起来!还不快走!”
张嗣灿冲着地上两名大汉就是一吼,看着众人对着自己不停地做出嬉笑嘲讽甚至发出嘘声的举措,他的心中顿时一阵来气。不过好在他的隐忍能力也实在够强,所谓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也相信有朝一日,这个紫衫青年一定会栽到自己的手上,到时候……
“哼!你……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奋力的一个甩手,张嗣灿狠狠地回瞪了正尧一眼,留下一句叫嚣之话之后,立即撇过头去,然后迈步跨出首饰店大门,行色仓惶的径直往人群之中走去。
眼见张嗣灿离去,周围的人群再一次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对于正尧这一番当头棒喝,众人都不禁为之拍手叫好,仿佛也为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恶气。
面对张嗣灿临走前留下的那一句话,正尧却是一点也没有留意的意思。只见他却是一脸的笑意,轻松的很,对着街道上围观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就此离去之后,正尧便回头来到了柜台前。
随即正尧指着柜台上的一枚蝴蝶朱钗,然后笑道:“老板,这枚翡翠蝴蝶朱钗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第四十五章 半路又有官差至
包好蝴蝶朱钗,正尧还未周冰选择了一条手链,为其戴好之后,五人便直往李府方向而去。
现在已经在灌县县城之中,走在大街上,也再没有之前在其他地方逛街的那一种焦虑不安的心情,反而显得尤为的轻松,估计应该是快要到家的缘故。
熟悉的街道,古色古香的建筑,久违的熟悉气息,一阵舒畅清爽的感觉顿时涌上心间。虽然李府已经今非昔比,李乘风也已经不在,但是归家的感觉,总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心安,家,终究是最暖人心的地方,终究是所有人的归宿之地。
一边有说有笑,一边漫步游走,在街道上的人群之中,正尧几人倒是尤为的显眼。
周冰曼儿杏儿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蜀中,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是比较陌生的,尤其是这里的方言,还有平日里人与人之间的打招呼,与其他地方都有所不同。为此,正尧倒是不嫌麻烦的为其一一进行了讲解,还不停地为三人介绍周围的风景名胜,历史化,民间传说等等,不知情的,还以为正尧是导游出生的呢。
不过正尧说的绘声绘色,周冰等人却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走了一盏茶时间的露路程,只见前面再拐一个弯,再走两三里路程便可以到达李府。
也就意味着。再走一盏茶时间的路程。正尧就可以与自己朝思夜想的妻子见面了,那一种激动的心情,此刻自热是不言而喻的。
“站住!前面的几位站住!”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道喝声,正在路上悠闲走着的正尧等人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
在回头定睛一看之后,正尧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心中却道:“真是不找麻烦,麻烦非要来找自己。”
摇摇头,正尧便望着眼前几人说道:“这几位官差大哥是吧,不知道叫我等几人站住有何贵干呢?”
只见从正尧身后跟来了有五人。这五人均是穿着一身衙役服饰,不消多做解释,这帮官差衙役一定是灌县县衙里面的。然而这五人的出现却是有点让正尧感到诧异,虽然他也应该能够猜到衙门里面的人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这办事的效率,未免也实在太快了一点。
道理很简单,之前在首饰店里面得罪了张嗣灿,这个自称是张进侄子的人,以他那种纨绔的个性,他不来找正尧算账,那还真的就对不起他那纨绔子弟的称号。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无地自容,这等屈辱这一口怨气,他又怎么咽得下去?
然而此刻张嗣灿却是没有出现在这里,想来一定是在衙门里面呆着。说不定此刻已经在与灌县县令开始把酒言欢了。
为首靠前的一名红衣官差见状,立即将手中的一张画像打开,随即对着正尧不卑不亢地说道:“你看看这画像上面画的是不是你!”
正尧心中一奇,自己的画像竟然会在衙门官差的手中,这将意味着什么?难不成自己还成了官府通缉的对象了?
想到这里,正尧不禁一阵讶然,稍稍平复了一番之后,不禁点了点头,抿嘴笑道:“对,没错。这应该就是我,怎么,难道我还犯了什么事,要被你们通缉吗?”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难道还想通缉他?”
看着那名官差手中拿捏摊开的画纸。仔细一看,还真的有五分像正尧。袁海云顿时一阵不乐意的说道,似乎觉得这帮人简直就是在乱来,简直就是一群混账东西。
“是你就好!兄弟们,把他给我带走!”
闻听正尧那肯定的语气之后,为首的衙门红衣官差一把收起手中摊开画纸,随即将其收入怀中,然后一个挥手,示意身旁的其他几名官差施行绑人政策。
“慢着!”
眼见那几名官差准备上前拿人,正尧顿时振臂一挥,然后用略带不满的口吻喊了一声,不由地将准备上前的几人给震了一下。
“你想拘捕?”
那为首的官差立即还以颜色,不禁瞪向正尧,似乎在质问着正尧。
这些官差都是在这里一带当差多年的老衙役了,在这一带,基本上没有人敢拒绝他们,可以说,他们在街上,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可以一手遮天。
现如今正尧等人竟然在自己想要抓捕他们的时候态度竟然如此的不好,实在有点让自己丢失了面子,这不禁让自己顿时心中不爽,在看向正尧的那一双眼睛已然从之前的不屑变得有些愤怒起来。
“所谓的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几位官差大哥平日里要抓许多坏人,难免有些辛苦,难免会认错人,但是再怎么,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抓好人吧!我等也并非想要拘捕,只是这不清不楚的就被抓进衙门的话,这也说不过去啊!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真的以为我们是什么杀人犯之类的,那可就冤枉了。”
见对方想要动粗,欲要发难,正尧并不想在大街上闹起来,影响心情,于是立即上前说道,态度显得很恭敬。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无凭无据的就抓人去衙门,显然不合规矩。就是现在打官司,那不是也要先由法院发传票通知了再去吗?这不说明缘由的就来抓人,官差与盗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啊!你都不说明是什么原因,就要胡乱抓人,小心我告你们滥用职权,欺压普通百姓!”
袁海云也不客气的冲着那几名官差吼道,如此霸道的官差自己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真不知道这以前办案都是怎么办的,不过看这个情形,估计大多数案子都是草草了事的!
难怪有人说什么朝廷鹰犬,原来这种臭名全都是从这些人身上传出来的,当真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少说废话!本捕头只知道乃是县老爷要找你们去,而且有人要状告你们,至于其他的,本捕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本捕头的,任务就是将你们带回衙门!”
为首的那一名捕头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粗声粗气,不过这也彰显出他为人倒是挺是直爽的。其实正尧也最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了,从不拖泥带水,一就是一,该干嘛就干嘛,目的明确。
“很好!我欣赏你这种性格,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走一趟,不过我不想被人绑着!”
正尧不禁对那红衣捕头给予了赞赏的目光,随即挥了挥手正色道。
笑话,堂堂驸马爷当街被人捆绑着往衙门走去,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放?这公主以后还怎样去面对其他人,嘉靖皇帝又如何能够面对朝臣们不断上奏弹劾的奏折呢?
“好,我答应你,跟我走!”
红衣捕头脆铮铮的答应了正尧的要求,旋即一个转身,说完便迈步往前走去,连头也不回,一点也不怕正尧等人会言而无信就此逃跑。
当然,正尧也绝对是不会趁此逃跑的,因为这不仅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是他所想要的。问题矛盾发生了,终究要找方法去解决,去化解。而逃避,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多谢官差大哥了!走,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说着,正尧也开始迈步跟了上去。
“这……”
袁海云却是有些犹豫起来,都没有想清楚一会儿怎样去应付,现在这个灌县县令摆明的就是与那张嗣灿勾结在了一起,说不定正好挖了一个坑,就等着正尧等人走去钻入里面,好一网成擒。
毕竟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这个灌县县令根本就是他们关家人,此次一去,必定会遇到许多针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一来……
似乎已经不敢再多去想什么了,袁海云不禁把嘴瞥了起来,眼神之中却露出阵阵担忧之色,似乎在提醒正尧不要去,先回李府,届时有公主撑腰,就不会怕了。
但是正尧是什么人,袁海云比谁都要清楚了解。要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女人的荫蔽之下生活,他还真的不如一条狗那般生活,至少,那狗不会说三道四,至少,那狗啃骨头也是靠着自己的锋利牙齿的!
“不必多说什么了,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吗?我们难道去的还少吗?”
袁海云一脸的苦涩在正尧看来却是不禁摇头一笑,虽然袁海云现在想的多了,思考问题也比之前深入了许多,是值得肯定值得嘉许的,只不过凡事都想的太多想的太过,那做什么事情都会扭扭捏捏的,无疑难以办成大事,这也是正尧不想看到的。
该果断就要果断,想的太久太多,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呵呵,你说的也对,好像我们还真的不是第一次进衙门了,也罢,去就去吧!”
闻听正尧所言,袁海云也不由地笑了笑,对于正尧所说的,也确实是如此,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应该不少于三次进衙门公堂了吧!
第四十六章 县衙公堂遇关震
乌禅院的一处山坡上,四下一片葱郁,绿意盎然,清风微拂,沁心入脾。
一名面带银白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对这眼前的一群青翠山峦,两眼迷离之中夹杂着丝丝异芒,仿佛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良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深深呼吸着。
少时,背后匆匆奔来一名红衣面纱男子,腰间配着一柄长刀,眼中透露着股股戾气,霸道不凡,英姿飒爽,颇有将军的气势。
“参见宫主。”
红衣面纱男子在距离那白衣银色面具男子还有三米左右之时便立即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来啦。”
白衣银色面具男子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却是听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悲,只是感觉此人一定是饱经风霜的一个中年男子。而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浑厚苍劲,但是其中却不乏有故意为之之嫌。
“是的,宫主。”
红衣男子再次恭敬的大道,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看来是受过专业训练过的。
“玉笔的下落可有最新的发现?李正尧现在到底怎样了?”
在踟蹰了片刻之后,那白衣银色面具男子微微再次蠕动了嘴唇,有些随意的问了两句话。
“回宫主,属下等人在李府上上下下都查了个遍,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发现,至于李正尧……我们的人失败了!”
说完,红衣男子立即把头低了下来,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抬头之意,显然对这个所谓的宫主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什么?失败了?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那白衣银色面具男子顿时有些无法自控似的,立即有些激动地问道。
似乎对于这件事,他很在意一样。在说完话的同时,他竟然还转过了身子来。只是终究是戴着面具的,根本不能够看得见他的面貌。至于那一双眼睛……
那红衣男子一听宫主的语气徒然发生了变化,俨然有些发怒的迹象,于是立即道:“回宫主,原本派去三批人马全都汇集在了泸州客栈准备击杀李正尧。而且这三批人马各自实力都非比寻常。岂料还未等他们动手,他们却反倒被人给杀了!”
“被人杀了?”白衣银色面具男子不禁轻微的震颤了一番,随即又道:“李正尧果真有两下子,还是我太小瞧于他了!也罢,现在看来。这个玉笔应该就在他的身上,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全力监视李正尧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给本宫飞鸽传书!你且退下去吧,顺便将王旻叫来,本宫有事要他去办!”
“是,宫主!”
说完。那红衣男子立即退了下去。
而留下那白衣银色面具男子独自一人留在原地。转过身再次望着眼前的一片并不高大的山峦,口中愤恨的吐出了三个字:“李正尧!”
※※※
再一次被人请上衙门公堂,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都已经没有了什么异样的感觉。
从最开始的京师提刑按擦使衙门,到蓝田县县衙,再到广州海道衙门,接着又是泸县县衙。最后到了现在,又要去灌县县衙。不得不说,正尧与袁海云在一起的日子里。还真的没有少去衙门,看来这二人倒是与衙门结下了不解之缘。
灌县县衙,比起成都府衙显然是要小那么一点,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软硬件应有尽有,一点也不会影响日常工作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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