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依旧是中了招,同时中招的还有元彦。
中了毒之后,她于神志不清间,差点将元彦给霸王用上弓……
而彼时,元倩已经带领了几队侍卫守在门口,只等时机成熟,一声令下,她跟元彦白日苟且的丑态便会袒露在众人眼前。
一个女子,失身不止,还让那么多男人将丑事看了去,饶是坚强如她安阳,怕是都没有勇气继续存活于世。
端是毒计。
哪怕是今日再回想,安阳眼底依旧有止不住的杀意,唇角笑容冰冷。
若非元彦以自残保持清明,守住了她的清白,并以重伤中毒之躯,运功替她逼毒,元倩的计划不会落空。
当元倩带着人,猛地掀开帐篷,看到的却不是她以为的春光无限,而是衣着整齐的两人早有预料般等着她到来,那一刻那张娇艳的脸所呈现出来的扭曲,精彩至极。
愉悦了安阳的身心。
“她志在毁我清白,污我行为不检。若是事成,我必生不如死,西玄也会因有我这样一位公主国体大失。而西玄与北仓,也必定生出罅隙。”
叙述到这里接近尾声,紫嫣唏嘘不已。
她没想到,安阳在长白山上,还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当时又因阿玄坠崖,她恢复记忆,所有的一切来得太过迅猛,哪能顾及得上安阳。
“所以元倩失踪,是你所为?”
元倩失踪于长白山,连尸骨都找不到。
“是我跟元彦共同所为。”安阳冷笑,眼底尽是不屑,那般设计于她,她又岂会善罢甘休。
若是触到底线,她心性之狠,不会输于两位皇兄。
这是她司家人骨血里天生就有的东西。
“那么你与元彦,现在是如何?”紫嫣又问。
实则是明知故问,虽然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如同不胡顺眼的仇敌,见面就打,然在紫嫣眼里,看来更像是打情骂俏。
不是有句话,打是亲骂是爱?安阳如今的表现就是,爱他就狠狠的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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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2。第1752章 无视他们,径自走了()
“皇嫂,你说他对我究竟是如何?”事到如今,安阳也不藏着掖着了。 w w w 。 。 c o m
对于感情,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自己心意如何,其实早就明了。
想清楚了,便不会再在至亲面前隐瞒。
她身边几乎没有朋友,皇嫂可算是第一个,也是她肯全心去信任的一个。
“你担心他是为了外在因素与你纠缠?”那便是喜欢了,若不喜欢,哪里用得着管对方究竟喜欢她什么?
安阳默认。
“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问他?”
“他说,我不一定会信。”安阳苦笑,皇家人的悲哀,多疑。
身为西玄公主,她做不到如皇兄、如君未轻般,爱到不管不顾。
既在其位,则担其责。
若以后某天,西玄因为她这位公主遇人不淑而受到牵连,纵死万次都抵不过她的罪过。
“想知他真正心意,其实也不难,只需一试。”紫嫣轻笑。
既然知道了安阳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说起来,这两人从相遇开始,打打闹闹到现在也有一年的时间,双方却始终没能真正定下来。
她这个旁观者看了都替他们着急。
听了紫嫣的话,安阳先是眼前一亮,继而又极力稳住,犹豫,“如何试?”
“这就是你皇兄的事情了,你只需坐等。”
“那皇兄岂不是知道我的事情了?”若是这样,她宁愿什么都不做,丢脸丢到自个皇兄面前来,她很是承受不住。
“我会选择性的告诉你皇兄,至于你不想让他知道的,我绝对守口如瓶。”朝急赤白脸的安阳眨眨眼睛,紫嫣的笑再不按捺。
“……”切,安阳扭开头,装傻,关于曾经差点对男人霸王硬上弓,她这辈子都打死不承认。
承乾殿外,等候的人少了,却依旧有坚持下来的,全是妃嫔。
有时候女子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体现出来的韧劲,男子都不及。
当众人远远的,看到天子出了承乾殿,银发如霜雪,不紧不慢的朝着她们这一方向走来,心下骤喜,坚持总算没白费,至少是见到人了。
只是,身子也已僵硬到了极限,以致于男子近在眼前,众人才终于将冻僵的膝盖压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伏地高呼,没听到以往总会随之而来的那句平身。
看不见,只能听到雪地被东西倾轧,发出的咯吱声响,冰冷的空气中,冷梅香似更浓郁。
然后,随着鼻端那股香气淡去,咯吱的声响渐渐远离,由前方,跨过他们身边,再出现在身后,越来越远。
连句场面上的交代都没有。
皇上这是……无视了她们,径自走了
那她们该如何?继续跪,还是起身离去?
问题是,既然跟皇上打过照面,那么在皇上赦免以前,跪下来的人谁有胆子站起?
这简直比没见到皇上还要遭罪
没见到之前,至少是站着的,手脚僵了还能活动活动缓解,现在整个人趴伏在厚厚雪地上,双膝陷入雪中,双手亦入雪数寸,时间若是久了,真的要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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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3。第1753章 你要的,会得到()
为什么皇上居住的承乾殿,居然无人打扫殿外积雪
这是被抛下的人,此时一致的心声。
这些心声司北玄听不到。
他就是不想理会,便这么做了。
那些人,等得边等,等不得便走,走了他也不会秋后算账。
忽略得太彻底,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只身一人,穿过空寂无人的御花园,踏着皑皑白雪,司北玄最后停驻的地方,是凤栖宫。
又来这里了。
今日没去承乾殿凑热闹的,宫中有三位。
太后,皇后,陶青烟。
“皇上又来了。”皇后亦如是说。
“嗯,来了。”
皇后笑笑,随意的,较之平日里训练过般的端庄优雅,多了两分真实情绪,“臣妾以为皇上至少会先去养心殿。”
“午后会去。”
“那么皇上此来,是来催促臣妾加快速度?”除此,她想不出凤栖宫有什么能令天子牵挂的。
“就今晚吧。”还是与皇后相对而坐,离了紫嫣的范围,司北玄说话的时候便总是淡淡,淡得冷漠的淡淡。
皇后刚触到茶壶的手便顿住,僵硬,胸腔起伏渐渐剧烈起来。
其实早有所料,从国师卦象传出来的那一日,她便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从男子口中知道答案,她仍旧没能控制好情绪。
等了那么久。
终于来了。
“是,臣妾定会做好。”
“嗯。”
“臣妾亦相信,皇上曾经许下的承诺,定会兑现。”
司北玄挑眉,抬眸淡淡看着对面的女子。
端庄毓秀,如其名,月柔。她迎视着他,眸光只在刚才一瞬间稍有激动,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很温和,很坚持。
他知道她坚持的是什么,既然是一场合作,她能做到全力以赴,那么他回以她肯定,无不可。
“你要的,会得到。”
“臣妾谢过皇上”
“各取所需。”
他总是那么干脆,一件事情定音,起身便能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此时也是如此,一个人踩着白雪,从皇宫另一端来到她这凤栖宫,只说这么几句话。
全是重点,没有多出一个累赘的字眼。
皇后笑笑,天子对别的女人,就是这么冷情的。好在她悬崖勒马另有所爱,才终于,不会在被她伤到。
“皇上这便走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打趣或是揶揄,皇后在男子身后笑言一句,心情很是轻松。
晚上即将要发生的大事,对于她来说,没有半点压力。
司北玄顿住,回头,瞧着女子的黑眸如死水深潭,没有情绪。
“昨夜里皇上跟贵妃才回宫,今日便先来了臣妾这凤栖宫,连太后那都没先去瞧瞧,皇上就不怕有什么流言传到嫣贵妃耳里?臣妾猜,皇上过来的时候是经过众多耳目的,而流言,宫中流传得从来极快。”
“贵妃跟朕,都不怕流言。”司北玄眯了眯凤眸,“皇后只需操心你自己的事。”
皇后抿唇轻笑,这是皇上嫌弃她多管闲事了。
她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揶揄一句罢了。
许是大事将成,她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小小放肆一番。
只是,真羡慕啊。
那两人之间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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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4。第1754章 失势,则人人踩()
“霜儿,谢谢你今天来陪我。……”甘宁宫里,陶青烟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垂眸凄楚一笑,“如今也只有你还能惦着我,可惜你过来,我连好好招待你都不能。”
环视寂冷的宫殿,陶青烟眼底的酸涩更厚重,眼眶微红,轻咬了下唇,脸上有苦又愧。
腊月寒冬,本是极冷,可是她的殿内,而今连个火炉子都没有。
大殿过于空旷,显得寒意更重,冷至骨髓。
宇文霜此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叹。
曾经得宠的妃子,一旦失势,待遇反连一个贵人都不如了。
这么冷的天,内务房却连点烧火炉的火炭都要克扣。
她有心怜悯,思及陶青烟以往的为人,安慰的话又顿在了嘴边吐不出来,最后只是轻道,“我去内务房说一说,让他们给你送火炭过来。”
她相信这定不是皇上的本意,哪怕冷了青烟,也至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要亏待。
不过是宫中的人捧高踩低,小人嘴脸罢了。
好歹她也是将军千金,又是岑朗的夫人,说出来的话,在内务房还是有些分量的。
“别霜儿”陶青烟一把拉住宇文霜,眼底惶惶,“别去,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人闲话娇贵,一点苦都受不得,这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我现在的境况,只会让我再次成为他人笑柄。”
“这么冷的天,离开春回暖至少还有两月余,你就打算这么扛过去?”宇文霜皱眉,就眼前女子这副单薄的身子骨,扛得过去吗?
她不明白,自己过的好些,让人闲话几句又如何?面子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为了毫无用处的面子,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是要强撑这样的窘境过完下半生不成?
宇文霜眼底的不赞同,陶青烟怎会不明,伸出手,犹豫了几番,才将宇文霜的双手握住,哽咽,“霜儿,这宫中由来是是非之地,你不懂,人言可畏,流言,亦能杀死人。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跟岑朗……好在我虽然失了自由,也曾经错失过你们这些朋友,今日你却仍能不计前嫌站在我身边,如此,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断不敢再奢望。”
“你……”女子眼角含泪的模样,楚楚可怜,加之这段时日过得并不好,体形消瘦,脸色也很是苍白,宇文霜看在眼里,心又软了一软,“唉,算了。”
她今日会来,也是因了陶青烟的邀请。
虽然一再对这个人失望透顶,但到底,心底还是存了两分往昔情谊,加之她知道皇上与嫣贵妃昨日刚回宫,贵妃又有了身孕,这个消息,怕是对陶青烟打击不轻,此时的她或许真的是想要有个人陪在身边,是以,她才应了约。
如今瞧着女子眼底深重的悔意与惭愧,宇文霜到底心软了。
若是,若是陶青烟当真有悔,能改过来,恢复到最初她认识的那个模样,或许,她们之间的友谊还能真正回转,即便回不到最初的那份纯粹,她也仍会真心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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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第1755章 非我不愿,是他人不屑()
“娘娘,你可有想过,跟……跟嫣贵妃交好?”踌躇良久,宇文霜问。
今日来时,已近午时,恰好遇到三三两两的妃嫔,从承乾殿方向回来。
听到那些经过身边的女子三言两语,似乎是去承乾殿恭贺贵妃娘娘有喜,只是,最终不得其门而入,在殿外候了半日,无功而返。
宫中就是这么的现实。
得宠,则众星拱月,失宠,则无人问津。
青烟得过宠,如今由云端坠入尘埃,那样的转变,确实让人难以承受,却又必须接受现实。
而且宇文霜深知,那样风光,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希望青烟也能看清事实,与嫣贵妃交好。这样的做法虽然说有趋炎附势之嫌,但若能改变青烟目前的窘境,也无不可。在这种地方,清高无用。
至于国师此前批出的卦象,一人后宫,先不说皇上会不会依言解散后宫,就算真的会,也不可能一时三刻完成,遑论,就她以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再成功的帝王,也不能轻易挑战祖制。
那样无异于背弃皇室,颠覆整个天下传统。
所以,青烟在宫中,还会生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是一生那么长。
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交好有用的人,不再起歪心思,才最明智。
“娘娘?”所有思忖不过瞬间,只是对面的女子低垂着头,吃吃没有回答她的话,似在怔愣,似在沉思。
纤长浓密的睫遮盖了眼睛,掩住了陶青烟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再抬起头来,仍是凄苦笑意,“霜儿,可是仍在记恨我,所以只唤我娘娘如此生份。”
她在她面前自称我,是已然对她放下了身段示好,她却仍唤她为娘娘,拒绝着她的好意。
“……娘娘,礼不可废。这儿是皇宫。”宇文霜生硬的挤出一句,实则心里知,自己的确,已经跟眼前的女子生份了。
有些事情,不是原谅了放下了,就能回到最初。
如镜子摔坏了,即便拼凑完整,也不可能抹去上面的裂痕。
这个道理,陶青烟也心知肚明,所以再次垂下了头,身上的气息,失落低沉。
宇文霜眸光轻闪,别开眼,为了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闷,旧话重提,“娘娘以为我的提议如何?”
沉默又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时间长到宇文霜几乎要耐不住,抽回被握得冰凉的手,陶青烟自嘲的声线才幽幽响起。
“霜儿以为,我不曾想过与嫣贵妃交好吗?只不过几次三番凑上去,换来的结果也不过是遭人嘲笑奚落。贵妃身份高贵,我一个失了势又无强硬背景的妃子,又哪里入得了她的眼?非我不愿,而是别人不屑。”
“怎会?我觉得嫣贵妃,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宇文霜皱眉,看着陶青烟的眼闪过狐疑。
嫣贵妃,那个女子她曾经见过,甚至一块用过膳,也曾有过浅浅交谈,虽然未曾深交过,她却觉得的那个随性、慧黠的女子,不会是青烟所言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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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6。第1756章 永远不会对她改观()
“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在后宫得势的女子,有哪一个是真正简单的?”陶青烟低落的笑了笑,“罢了,嫣贵妃的心性如何,没有深交过我不敢妄言,若是说多了,怕是霜儿又该误会我了。%”
这话说的宇文霜很不自在。
刚才,她确实有过一瞬间的想法,以为青烟故态萌发,又想要利用她的同情,来针对嫣贵妃。
装作没看到宇文霜眼底的愧色,陶青烟微侧了身子,视线落在窗外,透过结了冰棱的窗户遥望白雪皑皑,“其实,我又何尝不知你的提议对我来说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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