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的婚事,也抓紧了办办,嗯?”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司千焕凑到苏小羽耳边,轻声说道,还坏心地咬了咬她的耳朵。
苏小羽脸色微微发红,大眼瞪他一下,“别闹。”
“你若不给我肯定的答案,我便真的闹给你看。”司千焕眯眼,勾起一抹坏笑。
苏小羽深知他说到做到的个性,正好一对护卫来这院子巡查,连忙捂住司千焕要张开的嘴,“好,我答应答应,有什么好问的。”既定的事实,也爱拿出来说。
司千焕满意了,看了眼念念手里的青鸟,突然起身走到桌子前,裁下一小张纸条,挥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拿来给苏小羽看。
“苏泽毒发,羽少救治,十日内内力全无。”苏小羽轻轻地念了出来,眼睛一亮,“焕,你好狡猾。”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想要的就是岳父死,不过百里烈是知道你来了的,自然不能说解不了毒。”司千焕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幽光。
“白藜,你说小羽以后会不会生一只黑心小狐狸?”白术也把椅子搬到了司千橙躺着的榻上,听见那边的对话,调侃道。
司千橙笑眯了眼,“胡说八道,人怎么生的出狐狸!”
“夫人我错了,是人身狐狸心。”白术乖乖认错,然后哈哈大笑,伸手接住那边丢来的茶杯,震得他虎口发麻。
“小白,告诉青鸟,把这信传去它原本要去的地方,回信呢就传来给我。”苏小羽把纸条装进竹筒里,放到青鸟嘴前,小白小爪子一挥,青鸟立刻张嘴,把竹筒吞进肚子里,展翅飞走。
“有了这小鸟,应该能省很多事。”苏小羽看着青鸟消失在天际,挑眉说道。
苏林是亲眼看到了几人的聪慧,不由感叹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现在已经是这群孩子们的时代了。
日影消逝,夜幕降临,书房中八颗夜明珠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羽儿。”百里言喝完女儿喂的药后,无奈地看着她,这孩子果真是长大了,小时候万事都要问过娘亲,现在可好,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娘,天大的事儿都敌不过您的身子要紧呀。”苏小羽软软地撒娇,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那小女儿的娇憨,看得司千橙和白术是啧啧称奇。
再坚强的女人到了母亲面前,也永远是一个小女儿。
百里言宠溺地笑笑,拉着她的手,难过地叹息,“傻孩子,我不是个好娘亲。”
“你若不是好娘亲,我又怎么会寻到这里?”苏小羽娇笑,眼里却是坚定。
“你们都在,我也该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们了。”百里言淡淡地笑着,看了看坐满了人的囚室,说道。
苏泽点了点头,出去给她端茶,房顶突然传来一道几不可见的异响,让他眼底渐渐泛起冷意。
“屋顶上有人。”苏泽把茶端了进来,低声说道。
百里言全身立刻紧绷,脸色有些难看。
“娘,羽儿在,不会有人能伤害你。”苏小羽轻声说道,眸光渐冷。
“岳母精通音律,不知可否为我指点一二?”司千焕突然扬声说道,嘴角衔着一抹闲适的笑容,伸手拿过她桌上的长笛,置于唇边。
百里言赞赏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也尽量放高声调,“好。”
悠扬的笛声响起,仿若高山流水一般,闻之心旷神怡,笛子音色很好,悦耳清亮,悠悠地传出书房,惹来鸟虫共鸣。
“百里家的每任家主,都会给自己的后代服下毒药,若有叛离,他们会想办法引出体内的剧毒,让人立刻毙命,我也不例外,但是父亲疼爱我,给了我一株雪蜇草,毒发的时候迅速服下,可以解毒。”
“十九年前,苏家和百里家之间的阵法,不是现在这样的,那一天,我外出有事,百里烈找到了我,他让我从阿泽那里骗来主人的信物,我不同意,他便要我死,我并不怕他,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又给我泣魂,让我给阿泽服下,二十年后才会毒发,若我这么做了,他就不逼我骗取信物,也不会给我让我毒发,我同意了,后来我想,他是觉得自己有把握在二十年内偷走信物吧。”
“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苏府早就有了百里家的奸细,若我没有给阿泽服下泣魂,他便杀了我,并找机会给阿泽下更毒的药,我那时已经知道他与医谷有了交易,所以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我,必须要给阿泽下药。”
“我回了苏府,在到了房间后,房顶上有人故意弄出响声,所以我知道,百里烈在苏府的确有人,而且武功还在我之上,甚至在阿泽之上,我倒了两杯茶,泣魂在其中一杯,而我把雪蜇草磨成了粉,放在另一杯茶中,阿泽回来后,我给他喝下的是带雪蜇草的,我喝下的,是泣魂,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泣魂太霸道,根本不会允许我的体内有其他的毒。”
“言。”苏泽握紧了拳,脸色有些苍白,从未想过,那泣魂,是他眼睁睁看着她喝下的。
百里言温柔地看着苏泽,然后拉起苏小羽的手,继续说道,“没过几天,大夫说我怀孕了,我正打算告诉你,那帮我看病的大夫便死在了我的眼前,他的尸体上还留有一封信,是百里烈写给我的,他说,若我三日之内拿不到信物,我和我的孩子都会保不住。”
“我的武功的确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还有很多老人,都在我之上,阿泽有能力自保,但加上我,就只有束手就擒,所以我选择离开,那样你就再无后顾之忧。”
苏泽听着这一字一句,心如刀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原来如此,小羽说的没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言。
“百里家的人一直在跟踪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甩掉他们,并且让他们以为我的孩子已经流掉了,我在苏青远身边五年,不管面对什么都不曾使用武功,怕的就是暴露了行踪,却没想到,你比他们更先找到我。”
“羽儿才十岁,她怎么离得开我,我吵着要离开,就是想回去保护她,可我不能告诉你,我怕那个奸细先知道,在你找到羽儿之前,就先抓了她。”
“那时候我一心想着羽儿,根本没有注意到为什么百里烈没有再来找我,直到我怀了念念,我才知道你这十年进步有多大,你练成了大半的秘技,甚至超出公公很多,你动用了秘技封锁了百里家,让他们再无法踏入苏家的地盘,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敢生下念念。”
“阿泽,对不起,我折磨了你十八年;羽儿,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漂泊了八年……”
说到此处,百里言早已泣不成声,压抑在心中十八年的苦楚终于吐出,沉重的心情豁然一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够强,不够聪明,才让你生生苦了这么久。”苏泽眼眶湿润,若非心智坚强,早就崩溃地大哭出来,他私心里以为自己是最委屈的,岂知言为他独自吞了那么多苦水。
苏小羽看着相拥的父母,突然讽刺地笑了出来,眼里浓浓的恨意,吓了众人一跳。
“羽儿,你怎么了?”百里言心一紧,慌乱地问道。
苏小羽对着百里言摇了摇头,只是笑得更加讽刺,眼里染上迷茫,“权势,又是因为权势……”
以前是师傅,现在又是娘亲,以后呢?以后还会有谁?
“小羽,你别这样,是爹没用,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苏泽见她好像是魔怔了,惊出一声冷汗,紧张地说道。
苏小羽不理会他,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后面的床柱上,脸上的表情渐渐沉淀,直至变得冷漠,而那双墨色的眸子,也在这时候染上血色,凝聚起浓浓的嗜血,赤眸冷冷看向书房的屋顶。
白术和司千橙暗叫一声糟糕,白术更是将全部内力凝聚在掌心,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小羽要是发火想杀人,自然不会杀他们,但她盛怒之中的功力可是会大涨,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笛音戛然而止,司千焕缓缓放下竹笛,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小羽,见她眼里的嗜血之气越来越浓,幽幽地叹了口气,“羽儿,冷静。”
苏小羽冷冷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突然起身就要往外冲。
司千焕微微眯起眼,伸手把她拉住,对着百里言喝苏泽温和一笑,强行把她拉出囚室,顺手放下帘子,把袖子里的小白丢在帘子下,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小白鄙视地瞪他,然后双手插着腰,帮着司千焕守门,臭男人肯定又要欺负小羽了,它可怜的小羽!
念念今天睡的早了些,所以小白一直呆在司千焕的袖子里。
沉重的煞气消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羽儿这是怎么了?”百里言满脸担忧,问着白术。
“伯母,你也知道小羽练的是血瞳诀,戾气太重,怒极的时候容易失控。”白术解释道,当然,能让她失控的人不多,一个白藜,一个百里言,一个曲吟。
百里言一听,担忧又心疼,“就没有办法消除戾气吗?万一她伤了自己……”
“伯母你就放心吧,只有白……小焕在,她不会有事的,而且,她戾气重,有事的是别人,不是她。”白术忍不住打趣,瞥了眼尽职尽责的小白,眼里闪过促狭,“对了,在小焕没进来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司千橙不解,刚张口,就见白术暧昧的眼神,不由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小白。
苏泽和百里言以为是司千焕要开导苏小羽,所以才不让他们出去,也就没多问,可看到白术和司千橙的互动,忍不住又有些奇怪。
想到苏小羽的戾气很重,百里言的眉头还是紧锁,苏泽见此,轻轻搂住她,“云水间的秘技能够清心,改日让小羽学学,会好一点。”
“真的吗?”百里言欣喜地看着苏泽。
苏泽失笑,点了点头,“相信我,现在的我可以保护你们母女了。”以前,他回不去了,能做的,只有以后努力弥补。
百里言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刚刚他们发现屋顶有人的时候,并不奇怪,也并不打算去把他抓住,不由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奸细?”
若是抓住那奸细,又何必小焕吹笛盖过她的声音?
“睡久了,迷糊了?”苏泽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本来应该是年轻人做的动作,在他们之间发生,却不显违和,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了。”
“谁?”百里言沉下脸,问道。
“苏哲。”苏泽眼里划过戾气,拳头也不自觉收紧。
百里言有些失神,然后冷笑,眼里露出杀意,“原来,他这么多年来的忠心耿耿,都是假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术闲闲地喝茶,说道。
司千橙也想喝茶,却被白术以茶凉为理由夺走,闷闷地看向别处,刚好对上百里言带有杀意的双眼,微微挑眉,“原来伯母也很凶。”
“橙儿,能生出小羽的,怎么可能温柔。”白术口无遮拦惯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不好意思地看向百里言,却见她和气地对自己笑,更加羞愧。
“你们伯母以前,其实也挺泼辣的。”苏泽多年的心结解开,也有了心思调侃。
百里言对他怒目而视,嘴角的笑容却很幸福,因为一个阴谋,造成了他们一家的不幸,但以后,她会努力弥补她的爱人孩子。
囚室外。
司千焕把苏小羽推向她身后的大墙,随即整个人压了上去,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锁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上方,见她依旧双目赤红,带着怒气,微微蹙眉,俯首在她耳边轻喃,“羽儿,还不是时候,苏哲不能杀。”
当然,杀了也没关系,只是就麻烦了一些,他可不想小东西累着。
“不要。”苏小羽紧抿双唇,死死地盯着屋顶某一处,冷冷地说道,稍微一挣扎,又被紧紧地压在了墙上,察觉到屋顶上的人突然离去,心中更着急。
她知道现在杀了苏哲不好,可她心里憋着一股子火,若不是杀了苏哲泻火,非得把自己给烧了,说不定还会烧了别人。
司千焕闭了闭眼,偏头咬住苏小羽的耳垂,暧昧地啃咬,鼻腔里不断喷出热气。
苏小羽身子一僵,血色双瞳一阵恍惚,然后渐渐变回了墨色,赛雪的双颊微微染上粉色,耳根传来的热情流窜她全身,几乎将她心里的怒火给掩盖。
“焕,我冷静下来了,你别……嗯……”苏小羽双眼发酸,着急地说道,却感觉到他的舌头钻进了自己的耳洞,让她不由自主低吟出声,意识到这里是哪儿后,脸蛋更红,慌乱地推拒着他,却不知此刻的挣扎只能给男人徒增火气。
“小东西,以后可不能这么容易被激怒呵。”司千焕声音低柔醉人,火热的唇由她的耳朵转移到她的雪颈,却被领子给挡住,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搂着她腰的手转移到领口,摸索到衣服上的盘口,手指灵活地解开。
“司千焕,你到底要干什么?”苏小羽慌乱地看着四周,特别是右边的囚室,急红了眼,慌乱地低吼。
娘亲他们都在囚室里,他怎么敢这样,要是被看到了,她还要不要见人?
司千焕低低地笑了,用力咬在她脖梗处,满意地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而后才慵懒地说道,“若不罚你,以后总是乱发火,吓着了岳父岳母,就不好了。”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你别、别这样。”苏小羽声音发虚,羞怯地看着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的轻纱,急的脑子一阵阵地发晕,该死的,发情也要看地方啊!
“保证是没有用的,我要你记着,吓着别人的后果。”司千焕把她的上身的短褂解开,露出里面水红色的亵衣,清浅的双眸划过幽光,嘴角的笑容越发热切。
苏小羽低头一看,羞愤得差点没晕过去,双手注入内力,趁司千焕不注意把他的手震开,刚推开他,就又被他抱住,他还顺手点了自己的麻穴和哑穴,只能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还嫌不放心似的,把她的双手以腰带捆住。
“宝贝,我怕你会太热情,让岳父岳母发现,不得已,只能点了你的哑穴。”无辜的男音传入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挑逗的味道。
苏小羽敢怒不能言,死死地咬住下唇,心里把司千焕骂了无数遍,可骂人若是有用,还要武力干什么,垂眸一看,裙子也被他解开,只剩一条亵裤。
司千焕感觉得到她此时的羞愤和哀怨,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捡起地上的裙子,拥着她走到书桌前,在她唇边印下温柔一吻,然后就见他慢条斯理地把书桌给收拾干净,把笔墨纸砚放在地上……
苏小羽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心知他要干什么,瞪大轻雾缭绕的双眸,哀求地看着他,朱唇微启,无声地求饶。
司千焕视而不见,反而在桌子上铺上了她的裙子,把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司千焕,你要敢继续下去,我跟你没完!”苏小羽软软地躺在桌子上,无力地动着嘴皮子,目露凶光,更多的却是哀求。
“小东西,你不知道在床上,露出哀求的目光,会让男人兽性大发么?”司千焕俯身,覆在她身上,轻声低喃,然后及时改过,“啊,桌子上也一样……”
苏小羽绝望地闭上了眼,没有看到男人诡异的笑容。
……
“羽儿和小焕还没说完吗?”一个时辰后,百里言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咳,伯母,白、啊不,小羽的戾气太重,要慢慢开导。”白术压住笑意,认真地说道。
百里言是个很聪明的人,但不会对自己人设防,也就没注意他语气里的异样,“哦”了一声,心中对女儿更加担心。
苏泽知道司千焕的本事,并没有百里言那么担心,淡淡地看向白术和司千橙,见他们应该偷笑,一个满脸羞红,疑惑地蹙眉,凝神一听,竟发现囚室外有些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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