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奕淡淡地笑了笑,“司千焕把武功看得比白羽重,若要他选择,他会抛下白羽。”他知道父亲是怕得不到神器。
百里烈缓缓闭上眼,沉吟,“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父亲还是那句话,血渊必须得到,到时候,不说打败苏泽,你就是一人把云水间的人全杀了,都不是问题,父亲不会骗你。”
百里奕的脸上终于有了错愕的神情,“它只是一把剑。”
“它不止是一把剑。”百里烈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点了点桌子,道,“去休息吧。”
百里奕知道自己父亲不愿多说,并没有傻得去追问,行了礼,转身离去,只是百里烈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它不止是一把剑?
客房被毁,百里奕安排四人住进了新的院落,新的院落华贵典雅,而它旁边的一个院子却杂草丛生,破败得很。
“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白术抓住要走的周晨,好奇地问道。
周晨沉下脸来,“白公子,不该问的请不要多问。”
“好吧。”白术讪讪地笑着,摇着扇子风骚地走进院子,察觉并没有人在外面监视,闪身进了司千焕的屋子。
“小羽,你也太狠了,死无全尸哎。”白术看着坐在司千焕腿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的女人,忍不住感叹。
苏小羽挑了挑眉,抬头看司千焕,“焕,我狠吗?”
“不狠。”司千焕温柔地笑着,拿过她手里的茶杯,蹙眉,“别喝那么多茶,晚上睡不着。”
苏小羽乖乖地“哦”了一声。
“百里奕全程在外面看着,就等着进来英雄救美,结果等了这么一出,恐怕要气死了。”白术那时候躲在房檐上,把百里奕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错愕,疑惑,最后是郁闷……抬眼看着苏小羽,感叹,“小羽,你好本事,他并没有怀疑到你头上。”
“他怀疑,就早点死,不怀疑,就晚点死。”司千焕淡淡地说道,把苏小羽喝过的那杯茶放在嘴边似笑非笑地轻嗅着,半晌仰头饮尽。
苏小羽觉得在他怀里看着他喝茶,只觉得口干舌燥,不自在地撇过眼,没见到司千橙,有些疑惑,“皇姐呢?”
“她真的被恶心到了,吐了很久,现在在休息。”白术有些担心。
“那你不去陪她,在我这里干什么?”司千焕奇怪地看着白术。
“我马上就走。”白术撇撇嘴,看向苏小羽,而后低声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们,隔壁的院落有问题。”说完,转身就走。
苏小羽把玩着司千焕的长发,突然用力扯住。
“羽儿,怎么了?”司千焕微微眯眼,救出自己的头发,抓住她的小手,免得她再使坏。
苏小羽明亮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说道,“整个百里府都很豪华,可旁边的院子却荒芜清冷,无人打理……我娘亲的名字是百里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得那么费劲。”司千焕失笑,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出去。
苏小羽搂住他的脖子,娇嗔,“你就打算这么带我过去?不怕被人发现?”
“看来羽儿是非常怀疑我的本事了?”司千焕挑眉。
苏小羽眨巴着眼,柳眉轻蹙,樱唇轻抿,声音又娇又软,“人家是怕相公太累了嘛。”
“羽儿,你真的还想去看看么?”司千焕把她放下,紧紧搂住她的腰,紧紧地盯着她,眸光暗沉迷离,声音也有些沙哑。
“咳咳,真的想去。”苏小羽双手抵住他的胸,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对方。
“那再叫我一声。”司千焕压下心头的燥热,无奈地说道。
苏小羽挑挑眉,笑眯眯地唤道,“焕,司千焕!”
“不是这个。”司千焕脸一黑,手臂紧了紧,大有她再闹就勒断她细腰的意味。
“那是什么?”苏小羽明知故问,感觉到腰间的胳膊更紧了一些,眼里闪过笑意。
“相公。”司千焕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
“乖,我的好娘子……”苏小羽捂着嘴狡黠地笑了起来,轻轻的,脆脆的,煞是好听,见男人脸黑得滴水,笑得更开心,眼睛都溢出晶莹。
司千焕嘴角抽了抽,危险地眯起眼,“很爱笑,嗯?”
苏小羽逼着自己不笑,可越憋着越想笑,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想笑就笑,憋着伤身。”司千焕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满意地看到小女人眼里升起警觉,放在她腰间的手迅速点了两个穴位,然后锁住她的小手,不准她自己解穴。
“哈哈……司千焕……给我……解穴啊……”苏小羽无力地抬起水眸,忿忿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因无力所以呼吸都有些困难,却抑制不住地笑着,脸蛋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仿佛一只熟透了的果子,待人采撷。
司千焕挑眉,松开她的双手,朝里面一抓,隔空抓过一把椅子,悠然地坐在上面,失了依靠的苏小羽软软地往他身上倒去,无力地窝在他怀里,不停地笑着。
“想解穴,自己来。”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某人单手支着脑袋,欣赏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美人。
“卑鄙……唔……哈哈……”苏小羽咬牙抬起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重重地放回自己腿上,不由怨怼地看着司千焕,该死的男人,点了她麻穴又点她笑穴,没力气,她解个屁啊!
司千焕欣然接受她的表扬,温柔地笑着,“羽儿嘴真甜,有赏。”说着,似笑非笑地眯起眼,把她身子反过来,撩起裙子,扒下裤子,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光溜溜的小屁屁上打了三下,“啪啪啪”格外响亮。
“美人计,嗯?”凉凉的语气,再打一下。
“不能躲,嗯?”酸酸的语气,再打一下。
“耍我,嗯?”臭臭的语气,打的格外响亮。
“司千焕……呜呜……我杀了你!”软趴趴一点力气没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羞恼的和戾气,埋首在他怀里的苏小羽羞愤欲死。
司千焕冷哼,给她穿好裤子,把她翻过来,小心不碰到她的屁股,然后动用秘技,轻轻帮她揉着火辣辣的屁股。
小女人的脸已经完全充血,绵软无力地笑着,愤怒地盯着自己,眼里盈满泪水,眼睛还有泪痕,红润的唇瓣倔强地抿着,呼吸有些困难……司千焕看着这样的她,身体有些紧绷,长长吐出一口气,解开她的穴道。
被解了穴,苏小羽还是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原因无他,笑累了!
“卑鄙!无耻!下流!司千焕,我跟你没完。”良久,脸上的红晕褪去,苏小羽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低吼,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满都是恼怒。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司千焕好看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抓牢她双手,按住她臀部的大手用力一拍。
“你混蛋!”苏小羽闷哼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不忍地松口,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我不疼?”
“什么?”司千焕蹙眉,不明所以。
“我咬你为什么我不疼,你打我的时候你疼么?”苏小羽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牙印,疑惑地问道。
司千焕微微怔愣,而后露出一抹暧昧又诡异的笑容,“梨月华地的老祖宗也许把男女之间的情趣给考虑进去了。”
“情趣你个头!”苏小羽又觉得脑袋充血了,恶狠狠地瞪他,“闹也闹够了,可以走了吗?”
是谁先闹的?司千焕差点没破口大骂,良好的修养让他温和地笑了起来,“羽儿叫了我,才可以走。”
苏小羽脸黑比锅底,黑眸亮晶晶的,闪耀着愤怒的光芒,良久,泄气似的瘪嘴,声音堪比蚊叫,“相公。”
“乖,我的好娘子……”司千焕促狭地笑着,学着她刚刚的语气,在她发怒之前,轻轻松松抱起她,踢开门飞身离开院落。
黑衣融入黑夜,宛若一阵夜风。
“吱吱——”房间里,一直跟血渊交流感情的小白看着大开的房门,无奈地叫唤两声,小爪子一挥,把门给关上。
血渊,你说小羽是不是傻嗯?明明斗不过那个臭男人,还总是去把老虎须。
小白爱抚着血渊的剑柄,小鼻子动了动,喷出一点点热气。
血渊的回音,则是稍微亮了亮的剑身。
小羽很聪明的,只是碰上他就会犯傻。
吱吱……傻子小羽……吱吱……笨蛋小羽……小白兀自叫唤着,眯着小眼儿,捧着肚子在血渊身上打滚。
血渊默默往后面移了一些,离开那具毛茸茸的小身子。
隔壁院落,杂草丛生,满地狼藉,与整个贵气的百里府格格不入。
苏小羽踏进这里的第一步,便莫名感到心酸,缓缓走到前面的小楼前,借着月色看清牌匾上“言阁”二字,心中再也无法压抑激动,“这里真的是娘亲在百里家住的地方。”
“嗯,我们进去。”司千焕柔柔一笑,捏了捏她的脸,牵住她的手缓步走到大门前,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落下大片灰尘,有洁癖的某人默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苏小羽没漏掉他的动作,抿唇淡笑,抬手擦掉他脸上的灰尘。
如果说外面只是荒芜,那屋内则是真真正正的凄凉,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尘土,还有一股闷头的霉味,月光照进去,还能看见满室飞舞的灰尘。
“娘亲不在这里起码八年了,他们难道都没来打扫过么?”苏小羽语气带着怨气,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娘亲。
“人走茶凉,更何况她还跟百里家的死对头有关系。”司千焕叹了口气,挥走眼前的灰。
苏小羽抿唇,有些困惑,“权势真的那么好么?我师傅因此被害,我娘亲因此带着我逃跑了十年……”
“小东西。”司千焕揉了揉她的脑袋,踢开前面的烂椅子,带她往前走了些。
透过蜘蛛网和灰尘,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间房间的原貌,八年或者更早以前,这里应该是一处清新淡雅的所在,可见主人的蕙质兰心。
“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娘亲也画过。”苏小羽的目光突然被一幅画吸引,整张纸上只有一片羽毛,但因画技高超,单调的一片羽毛也有轻盈飘逸的姿态,握紧了拳头,缓步走向那幅画。
司千焕深切地感受得到她心中浓浓的思念,怜惜地看着她,走在她前面一些,为她把蜘蛛网清理干净。
不顾画上厚厚的灰,苏小羽有些急切地抚上那幅画,察觉手下异样的触感,有些讶异,反手把这幅画取了下来。
“别动。”司千焕按住她要摸墙上那奇怪的框框条条的动作,伸手在墙上摸索摆弄一阵,就听“咔”的一声,那墙出现一道裂缝,然后裂缝缓缓扩大,露出里面的锦盒。
“里面还有机关吗?”苏小羽好奇地问道。
“应该没有。”司千焕挑眉,随意地打开盒子上的锁,盒盖自己弹开,却没有暗器毒气冒出来,证明了他的猜测。
苏小羽伸手拿出里面的扇子,有些疑惑地展开,天蚕丝制成的扇面,上面用金线绣着形态各异的白云,很典雅华贵的扇子,只是,一把扇子而已,为什么娘亲要收的这么好?
“我看看。”司千焕拿过扇子,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了一番,手一动,展开折扇,将内力注入折扇,回手朝身后一挥,“轰”的一声,不远处的柱子断裂,地上的灰尘也扫得干干净净。
看着手里的扇子,司千焕有点无辜地撇撇嘴,“如果我没猜错,这可能是把神器。”小东西运气不错,小小年纪可以见到两把神器。
苏小羽眼睛一亮,趁司千焕不注意,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松嘴。
“你属猫的么?”司千焕闷哼,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就见这把折扇身上发出淡淡的光晕,一条血丝缓缓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流出,钻进折扇扇骨中,折扇上的光芒缓缓淡下,他的脑海中莫名与这把折扇有了一丝牵系。
“追云。”司千焕看着扇骨上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的两个字,淡淡地念了出来,扇子似乎很开心,亮了亮淡光,又恢复了平静。
苏小羽摸摸鼻子,有些怨怼,“为什么你的神器叫追云那么好听,我的却叫血渊,那么血腥……”
“咳,这扇子是你娘的,怎么让它认我为主?”司千焕有些不赞同地蹙眉。
“娘亲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苏小羽轻哼,再看着房间一眼,拉着司千焕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
司千焕把扇子随意别在腰带上,搂着苏小羽飞身回到客房。
“吱吱——”小白蹲在桌子上,见苏小羽回来了,立刻亲昵地扑了上去,但司千焕速度更快,提前抓住了它。
小白恼怒地挥舞着爪子,豆子眼无意间瞄到了他腰间别着的折扇,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尖叫一声窜回血渊身上。
血渊,追云,是追云,嗷嗷,它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血渊也乍起微弱的红光,带着小白往后挪去。
“哈,它们好像怕追云。”苏小羽一直在观察着,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奇,伸手抽出他腰间的扇子,展开,轻轻在小白面前挥了挥……
“吱吱——”小白险些翻白眼,缩着身子露出半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苏小羽。
苏小羽看的开心,干脆把扇子往桌子上一丢,就见小白和血渊不停往后退,但不敢真的离开,眼里兴味更重。
“有什么可看的,去洗澡,一身灰。”司千焕不满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它们身上,带着她走到木桶旁边,里面原本的温水已经凉透。
苏小羽皱了皱鼻子,“很有意思嘛。”
“你从进门就没看过我一眼。”司千焕落寞地说道,在苏小羽看向自己的时,宽衣解带,动作缓慢地步入足以容纳两个人的木桶,然后悄悄运起内力,把水温升高一点。
苏小羽目光一触及他赤条条的身体,就微微呆住,然后脸蛋慢慢涨红,“嘀嗒”一声,一滴鲜红的鼻血滴进了木桶里……
苏小羽脑袋轰的一声响,尴尬地闭起眼睛,“司千焕,以后脱衣服的时候能说一声吗?”
“羽儿,你……”司千焕哭笑不得,立刻拿手巾捂住她的鼻子,突然联想到她与自己恩爱的时候,她好像总是闭着眼的,以为她是害羞,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苏小羽心底的小秘密被发掘出来,倍感凄楚,认他捂着自己的鼻子,自己把衣服脱光,钻进水里,草草洗干净后,快速出水,找来干净衣服穿好,钻进被窝里蒙住脑袋,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司千焕在水里坐着,好笑地看着这一切,眼里倒没有欲望,有的只是深深的宠溺,看来以后要想个办法,不然小东西这辈子都要闭着眼么?
“嘭嘭嘭”房门突然作响,闷在被窝里的苏小羽立刻把头伸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大门。
“小羽,快出来,橙儿出事了!”白术放弃推门,在外面焦急地大喊。
苏小羽脸色一变,迅速跳下床,拉开大门就跑出去。
“小羽,快过来!”白术看见苏小羽,就像看见救星一般激动。
苏小羽没有多话,快步走进白术的房间,见司千橙面色惨白地晕迷于床上,皱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刚她只是呕吐,吐完之后就晕倒了,身下还有血迹……”白术整个人都慌了,说话也没有平日那么利索,急得在床边团团转。
司千焕衣服没穿好就跑了过来,脸色虽没什么变化,但眼里是掩不住的焦急。
苏小羽探了探司千橙的呼吸,然后拉出她的手腕,轻轻按在了她的脉搏,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皇姐怎么了?”司千焕见白术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干脆帮他问了出来。
“焕,你过来。”苏小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手便在上面割开一道口子,然后掰开司千橙的嘴,让他的血液流进司千橙口中,手指一直探着她的脉搏,不多时,松开司千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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