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焕抱着苏念羽,淡淡地说道,“羽儿不想你担心。”
“阿泽,我以为你是世间最了解我的人,可没想到你也瞒着我。”百里言看了司千焕一眼,然后心痛地看着苏泽。
“言,对不起。”苏泽闭上眼,羽儿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
“所以说,是百里哲控制了念念,让他来杀羽儿的?”百里言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纠结,转入正题。
苏泽点头,有些愧疚,“昨天念念毒发过一次,小羽帮他压制住了,说了今天不会有事,可我还是去叫醒了她。”
“苏伯伯,你不能这么说,我看到念念叫疼,都会心疼,何况是你。”司千橙当时也在场,虽然感觉到奇怪,但还是被他的喊疼声弄得心慌意乱。
“所以说,羽儿昨天不是去冰池找小焕。”百里言脸色更难看,“那昨天她怀孕是怎么回事?”
“啪”一只杯子被捏碎,司千焕脸色很精彩。
司千橙赶快解释,“伯母,你又乱说了,小羽没有怀孕。”
司千焕少有喜色的脸又沉了下去,阴测测地看着自家大姐。
白术默默挡住他的视线,小声说道,“橙儿,快点说清楚。”白藜一下子被捧上天,一下子摔下地,万一发火怎么办。
“臭小子,你是知道小羽动用梨月华地的武功会恶心对不对?”司千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天念念毒发,你又不在,她实在没办法,就自己给他压制毒性了,然后她就很恶心,闻到鱼腥也想吐,这才有了那个误会。”
司千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走的可真是时候。
“小焕,我没有照顾好小羽,我不是个好父亲。”苏泽叹了口气,说道。
司千焕垂眸,并没有看他,修长的手指在念念天真的睡颜上轻划,抱着他的手一抬,让他的脑袋朝后仰,露出白嫩的脖子,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脖子,然后,一条细细的血痕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泽和百里言都没动,只是心疼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知道司千焕不会杀了念念,他们也知道,这一道血痕是他应该承受的。
“我现在还存一份理智,所以我不会杀他,我知道这件事苏念羽很无辜,但他伤羽儿是真,这道血印是我留给他的警告,也是我留给你们做父母的警告,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司千焕淡淡地说道,眼里闪过杀意,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用帕子捂住他的伤口。
“小焕,你说的,我们都明白。”苏泽认真地说道,眼里闪过戾气,“所有是事情都是因我和言所起,所以,也由我们去了结吧。”
“好,苏念羽我会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司千焕淡淡地说道,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威严,无波的眼里暗藏着无情。
白术忍不住摇头,苏小羽的伤,让白藜真的生气了,此刻的他,又变成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若在平时,苏泽和百里言是苏小羽的父母,他不会对他们说什么重话,但现在,他们在他眼里如旁人一样,一怒之下,什么都会对他们做。
司千橙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生气,有些担心他的态度惹怒了小羽的父母,但看苏泽和百里言,却点了点头,没有一点恼恨。
“阿泽,我们去地牢。”百里言说道,然后朝司千焕伸出手,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把追云给了她,眸光闪了闪。
苏泽点头,深深地看了司千焕一眼,转身便走。
“白术,帮我护法。”司千焕见两人走远,开始解苏念羽身上衣服的扣子,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眸光暗了暗。
“你别失手把他给杀了才是,否则苏小羽会恨你。”白术站到他身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心还是有点悬的,他不能确定白藜会不会真的对一个孩子下手。
司千焕扯了扯嘴角,笃定地说道,“若我杀了苏念羽,羽儿会难过,却不会恨我。”
“我会恨你。”司千橙啐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念念真的很无辜好吗?
司千焕凉凉地看她一眼,心里还记着怀孕那档子事,有些郁闷,他是真的以为,小东西有了他的宝宝,可他大姐可好,他还来不及笑,就想让他哭。
“得了,开始吧。”白术挡住司千焕的视线,对着司千橙一阵挤眉弄眼,示意她离开,某孕妇很乖地去了苏念羽的房间,看苏小羽。
司千焕把苏念羽脱光,一手抱住他,一手按住他的胸口,缓缓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弯曲,在他身上辗转按着他的穴道,内力通过他的手指,渡到苏念羽体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念羽突然轻咳了起来,偏头呕出一大口血。
见此,司千焕这才收起不断重复刚刚动作的手,脸色稍微有点白,把他丢给白术,转身朝苏念羽的房间走去。
“我的孩子才刚成型,现在就要积累经验了?”白术挑眉,拿帕子擦着他的嘴角,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他脖子上的伤痕,勾唇,原来他还是心软了,只勾破了一层皮,连肉都没伤到。
地牢。
百里哲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苏泽和百里言,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父母齐上阵,看来,苏小羽死了,对不对?”
他做了一晚的噩梦,心里只有恐惧,若这噩梦要做上个十天半个月,他就是不死也要褪层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心中默念着苏念羽的名字,给他下达了任务。
他今天早上给苏念羽下了命令,趁苏小羽毫无警惕的时候,杀了她,现在百里言和苏泽脸色变了变,不由笑得更大声。
“百里哲,小羽和念念都没事,我们今天来,是想了结一桩十多年前的恩怨。”苏泽根本就没去在意百里哲得意的神情,淡淡地说道。
百里哲一愣,愤恨地低吼,“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们骗我,你们还骗我!”
百里言摇了摇头,冷冷地看着他,抬手用追云砍断了牢房的锁链,然后踹门走了进去。
“百里哲,这二十年来,你为了百里家兢兢业业,或者说,你为百里烈,你得到了什么?”百里言在他身前蹲下,讽刺地笑问。
“像你这样的叛徒,怎么可能懂我。”百里哲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她,再看她手里的追云,愤怒地说道,“扇子是家主的东西,你不配拿。”
百里家怎么可以向苏家屈服,这样的人,不配当家主,也这也是当初在老家主死后,拥护百里烈成为家主的原因,虽然他自小在苏家当奸细,但在苏家仍有一席之地。
“哦?我不配?那你说,你最看不起的人,用你最崇敬的东西,来杀了你,是什么滋味?”
☆、第96章:狠辣爹娘
“哦?我不配?那你说,你最看不起的人,用你最崇敬的东西,来杀了你,是什么滋味?”
百里言抬手将他击倒在地,然后走到他面前蹲下,以追云轻叩手心,不急不缓,一下一下,就像是敲在百里哲的心上。
“贱人!”百里哲吐掉口中的血末,恶狠狠地看着百里言。
“我是贱人?你连一个贱人也不如,你是什么?”百里言冷笑,眼里尽是讽刺,眼里划过阴狠,“你让念念刺羽儿一刀,我替她还给你!”
话落,纤手关上追云,以扇柄为刃,刺入他腹部,鲜血从他腹部喷涌而出,苏泽及时抬手挥开血滴,免得溅到百里言身上。
“啊!”百里哲痛苦地喊了出来,垂眸,便看见腹部有一个血窟窿,当下不但身体疼痛,背脊都开始发凉。
百里言冷冷地看着他,起身推到苏泽身后,她为羽儿报仇,阿泽便为念念讨回公道。
“念念毒发时,全身赤红,我虽无控魂,但也是做得到的。”苏泽亲手为他解开衣服,露出他染血的上半身。
“你要干什么!”百里哲捂住伤口,恨恨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恐惧,如今若苏念羽真的没事了,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苏泽淡淡一笑,伸手拿过身边的一个水桶,里面的水还冒着灼人的热气,在百里哲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他,然后,将沸水尽数倒在他身上。
“啊!”百里哲痛得发出哀嚎,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而他身上的血迹被冲干净,被追云捅出来的血窟窿因沸水的侵入而止住了血,生生被烫熟,全身因被沸水烫过,而变得红肿。
百里哲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充斥着整个地牢。
苏泽和百里言站在他前面,淡淡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无波。
“阿泽,你说,就一直让他在这里滚来滚去,好不好?”百里言淡淡地笑着,看着追云身上的血迹。
苏泽收回看着百里哲的目光,温柔地看向百里言,“不好。”
“我也觉得。”百里言粲然一笑,目光突然一狠,闪身踩住百里哲的胸口,以追云探入他口中,直接截断他半截舌头。
“唔!”百里哲睁大的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痛苦地挣扎着,血从口中流出。
“本来想直接杀了你,可你偏偏想要自杀,我自然不能如你所愿。”百里言的声音阴冷,神情也是极度无情,她虽不愿认百里烈为兄长,但骨子里,也有跟他一样的暴戾,苏小羽和苏念羽都是她的心头肉,百里哲一下子动了两个,彻底激起了她的魔性。
“你毕竟姓百里,看着言的面子上,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就跟,你的家主一样。”苏泽把百里言抱起,拿出帕子为她细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指尖一弹,将一颗白色药丸弹入他张开呼吸的口中。
百里哲惊恐地睁大眼,疯狂地摇头,杀了他,快杀了他,他不要像百里烈那样不生不死。
但没了舌头的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道。
“百里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百里言看向隔壁牢房里,痛苦之余,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百里烈,轻笑。
百里烈下意识地往后缩,他一天也清醒不了多久,今天刚有点意识就看到这一幕,怎不教他心惊,而且这女人还是从小被他打压的小妹。
“我若不可怕,又怎么会留着泣魂十九年。”百里言将他的恐惧看在眼里,发出冷笑,而后转身离开,手上一震,展开追云,将上面的血迹震掉。
苏泽并未追上去,而是再次蹲在了百里哲面前,脸色维持的淡笑化作阴冷,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摸索,一路断掉他全身的骨头,不多时,他整个人还算完整,但皮肤底下,已经全是液体。
百里哲早就痛得昏了过去,否则见自己此般模样,恐怕也会直接被吓死。
“百里烈,百里家已经重新归顺我苏家,你筹谋二十年,最后却比不过苏家给了利益诱人。”苏泽擦着手,笑着看向百里烈,见因疼痛不断地颤动着身子,脸上除了痛苦尽是愤恨,不由挑眉,转身离去。
若能怀着仇恨去死,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百里烈连灵魂都在疼痛,但脑中却清晰地回响起苏泽刚刚说的话,心中大痛,不甘,怨恨折磨得他几乎奔溃,让泣魂的毒性更加剧烈,哀嚎一声,再次昏迷。
苏泽和百里言回来之后,苏念羽也醒了过来,他们并没有瞒着他这些事情,也给他说清楚了脖子上的血痕是怎么来的,苏念羽虽然只有四岁,但是个早熟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伤了疼爱自己的姐姐,伤心地哭了很久,苏泽和百里言并没有安慰他,因为他们知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年幼并不能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
苏小羽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日落时分才醒来。
“舒服点了吗?”司千焕一直盯着她看,见她醒来,无力耷拉着的眼睛立刻睁开,无神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亮,立刻问道,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这让他安心了一些,一般来说,伤口若是敢惹很容易发热,不过她的药药效好,他也输了不少真气给她,这才让她免了这罪。
苏小羽微张着眼,把他的着急和心痛看在眼里,张了张嘴,发现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蹙起眉。
司千焕小心地把她的头抬起一些,给她喂了一杯温热的泉水,纾解她嗓子的干痛。
“好多了,一点小伤而已。”苏小羽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道,见他目光变得凶狠,不由干笑,只是刺了一刀而已,若不是她昨晚痛得有点过头,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上点药就好了。
司千焕最恨她不把自己的伤放在眼里的样子,气得咬牙,却不敢对她凶一点,只能撇过脸。
苏小羽见他别扭的样子,心里好笑,突然发现他脸色也苍白的很,不由沉下脸,偷偷地伸出手,想给他把脉,却因牵动伤口,疼得她龇牙。
“乱动什么,还没疼够吗?”司千焕小腹一疼,心疼地看着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不能老实一点。
苏小羽撇撇嘴,委屈都说道,“我想牵你的手嘛。”
司千焕心一软,笑的又是无奈,又是温柔,大掌包住她冰凉的小手,“这样行吗?”
苏小羽眯着眼摇摇头,小手慢慢从他手里退了出来,反手按住他的手腕,胯下小脸,“真气消耗过度。”
“我帮苏念羽洗髓伐筋,耗了些真气而已。”司千焕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淡笑着说道,心中却是无奈,小东西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精明。
苏小羽听到苏念羽的名字,眼里闪过复杂,“百里哲呢?”
“你爹娘去收拾了。”司千焕淡淡地说道,见她想起身,皱了皱眉,扶她起来,动作很轻,但还是扯动了她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气。
“焕,你生气了。”苏小羽靠在他的肩上,轻柔又肯定的说道,否则他不会叫什么“苏念羽”、“你爹娘”。
“羽儿,你该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司千焕苦笑,把桌子上的药拿在手上以内力加温,然后喂给她喝。
苏泽、百里言和苏念羽,他会对他们好,也只是因为小东西在乎罢了。
“焕,不要在女人受伤的时候说这种话,会很感动的。”苏小羽皱着鼻子喝下一口药,甜甜地笑道。
司千焕失笑,状似无意地问道,“若我刚刚杀了苏念羽,你会不会恨我?”
苏小羽脸色一僵,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摇头,“我不会恨你。”他做的事情都是为她好,她会心痛,但不会恨他。
“不过认识几天的小鬼,就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了,小东西,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真的杀了他。”司千焕挑起她的下巴,邪气笑了笑,喝下最后一口汤药,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将汤药渡给她。
苏小羽因伤不敢乱动,只能抓紧他的衣服,半垂着眼看着他,张嘴咽下他口里的药,因她仰着脖子,那药顺着她的嗓子就流了进去,激得她眼底泛起雾气。
“以后不准为了他再伤害自己。”司千焕咬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像是她一摇头就要去杀了那个小鬼一般。
苏小羽勾起唇角,伸手搂住他的腰,回咬他一下,委屈地蹙眉,“我那个时候已经想点他的睡穴了,哪里知道会有这一出。”
那时候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自然不会去逞能,谁知道百里哲这么会挑时间,刚好在那时候让念念动手。
“羽儿,那个破棉被,是你昨晚撕的吧。”司千焕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看到墙角的破被子,心又开始抽疼,昨晚有多疼,他比谁都清楚,也难怪小东西会忍不住撕被子。
“能陪你一起疼,我很开心。”苏小羽摸了摸发疼的心,知道他又在自责,连忙把眼睛笑成了两轮弯月,撒娇。
司千焕柔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她的腹部传来细微的声音,让他眼里闪过笑意。
“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司千焕挑起她低垂的头,果然见她羞窘得红了脸,知道她暂时没脸说话,眼里闪过促狭,“我给你做红烧鱼好不好?”
苏小羽一听到鱼,脸色大变,捂着嘴干呕。
“怪不得他们以为你怀孕了,这样,的确像。”司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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