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危机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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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危机系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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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望着,泪水模糊了陆昱的双眼。他本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如今才发现,泪水是不会干涸的,只要内心依旧有些热情,泪水便会源源不断的,永不停歇的流淌,在心里。

    恰巧,陆昱从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沈父看着这悲伤的一幕,心里也不由发酸,但现实不会留给人悲伤的时间,它只会一再的驱赶人前进。人们说,现实是残酷的。

    “小昱,小昱”沈父高声的呼喊着,出于对老爷子的感恩,出于对小辈的呵护,出于现实的无奈,无论是出于什么方面考虑,他都不能看着陆昱沉浸悲伤,耽误的时间够多了,挑选好的逃离之路丧尸更加密集了,再等,唯有死。

    “陆昱,陆昱”沈佳怡也挣脱了沈母,不是她不懂事,也不是她对陆昱有什么情愫,而是她不忍。无论发生了什么,陆昱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昱被丧尸包围,进而分食。

    高呼的声音使得丧尸们更加兴奋起来,迈动的步子越发急促,陆昱也被惊醒,抬起脑袋,透过朦胧的泪光,影影绰绰的影子就在眼前,这是战场,无力悲伤。

    他迅速的站起身,怀中抱着老爷子的尸体,手依旧捂着老爷子后脑的伤口,略带蹒跚的奔向沈父一家。

    未等陆昱赶到身前,沈父先带着沈母与沈佳怡转身跑了起来,他们三人本就脚程慢,再不跑,就只能等到黄泉路上跑了。

    陆昱虽然怀中抱着老爷子,但从小学武,高强度的锻炼带来的是持久的耐力,尽管此时心情不稳,步履有些蹒跚,却依旧比丧尸快了一线,而沈父一家速度更慢,他很快就与之并排了。垂着脸,也不说话,陆昱脚步放慢了些许,速度与沈父齐平。

    沈父此时想说话也力有不逮,他的速度对于陆昱来说很慢,但对他自己来说,这已经算是玩命狂奔了。本就爬了一上午的山,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体力严重不足,在老爷子死的那一刻,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今日会死。

    当然,还没死的时候他会努力争取活着的希望,为什么等陆昱呢?除了前面的那些考虑,他也算是一种交代后事,他还有妻子,还有女儿,他得顾着她们,他顾不了,陆昱能。

    呼吸越来越急促,汗珠如同不要钱般挥洒一地,沈父觉得有些缺氧,一直以来精明的脑子也想不了那么多事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玩命的跑。

    路是上山路,原本还算平缓,现在却越来越陡峭,今日的太阳有些调皮,此时又从厚厚的云朵里面钻了出来,浑然不知给奔逃的人带来了多大阻力。

    好累,好累,双腿如同灌了铅,每抬一步都要耗费全身力气。我不行了,沈父这么想到。

    他速度本就不快,此时微长的额前头发紧紧贴在眉上,休闲服整个已经湿了,黏在背上很不舒服,一颗大肚子跑起来上下抖擞,耗费了他更多的体力。跑的越来越难,跑的越来越慢,脚步逐渐称不上跑动了,而是在挪,一步一步的挪,任凭沈母与沈佳怡怎么拖都没用,他是真的不行了。

    身后的丧尸不会累,只是陡峭的山路给它们带来了麻烦,山路凹凸不平,丧尸们不时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前面倒下,后面跟着倒下,可前面有新鲜的血食,我饿

    一众丧尸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可它们依旧在前进,吃比什么都重要。

    “小小昱,沈叔交代你两句。”沈父有些艰难的吐字,一句话断断续续喘了两次。不过声音是洪亮的,一如他往常下班到家,进门时喊的“我回来了”时的样子,双目明亮,嘴角甚至带了一丝勾起的弧度。

    见陆昱微微侧过头来,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沈父再次开了口。

    “小昱,佳怡和你青梅竹马,你们两个一直感情深厚,你沈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咱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感情比之远亲犹有过之。”

    沈父开始还有些断断续续,后面越说越顺,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沈母似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微微一颤,眼睛睁的大大的,搀着沈父胳膊的手捏的紧紧的。

    “小昱,沈叔可能不行了,后面的路不能再一起了,你沈姨和佳怡是女子,我想让你多帮衬些,也不枉这么些年来两家的情分。”

    说到这里,沈父再一次顿住了,眼眶却红了起来。他旁边的沈母与沈佳怡眼泪早就流了下来,用尽全力的拉着他,生怕他想不开。

    “陆昱,我沈从文求求你,照顾好她们两个!”

    沈父郑重其事,没有用亲切的小昱,这句话他是以平辈的身份说的,勾起的嘴角弯下了,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直淌。

    这是求人的态度,求人的滋味确实苦涩

第九十一章君离我亦离,生死相依() 
“爸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呜呜呜咱们要一起,一起”沈佳怡用力拽着沈父,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怜惜,这是她父亲啊,怎能就这样交代后事,离她而去。

    沈父两臂都被抓着,身体向沈佳怡靠了靠,嘴唇在自己的女儿额头上触了触,眼底的怜惜几乎能化出水来。

    “乖女儿,爸爸不能慢慢陪你长大了”

    沈母红肿的眼睛逐渐不再流泪,只是默默看着父女俩温存,眼底划过一抹坚定。看向沈佳怡时又有一丝愧疚,神色变换不定。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沈父,这个与她趟过爱河,爱情逐渐转变成亲情的男人。

    我怎能失去你

    沈父最后回头看了沈母一眼,尽是无言,满腔柔情化为了一声叹息。他食言了,说好的白头偕老,说好的天长地久,说好的老来隐居,曾经的海誓山盟,到了如今,都在这一声叹息中了

    无声胜有声,许你一世安好。

    沈父决绝的扭过头去,用力将两个女人推开,回光返照般的迈步冲向身后。

    “陆昱,靠你了,我沈从文也是个爷们儿。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中,沈父踏着一块凸起的石头猛然跃起,很难想象,一个重达二百斤的中年人能跳起这么高,如同一座肉山,撞倒了一片丧尸,十几头丧尸顿时如同滚地葫芦,呼啦啦的滚了好远。

    大群的丧尸更加兴奋起来,凶猛的扑向了沈父,密集的丧尸遮挡了三人视线,但他们都清楚的很——沈父,完了

    那个会讲笑话,会给孩子唱歌买礼物,会在情人节给妻子送花的沈父,完了

    “爷们儿”陆昱怀中抱着老爷子,口中喃喃道。这是他第一次有了男人的责任,一个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男人,用生命给他上了一课,血淋淋的一课

    “爸”沈佳怡放声呼喊,坐在地上哭声都沙哑了,无力的跪起身子向前爬,很快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陆昱牢牢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从文”沈母没有哭,盯着将沈父淹没的尸群的眼睛却突然呆滞起来,她的眼中没有迸溅的鲜血,没有混乱的骚动,有的反而是一抹欣喜,打心底涌起的欣喜。

    她看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眼前不再是山路,成了一片花团锦簇的公园,是的,那是五月,月季花初开的季节,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芳香。

    她是喜欢月季的,粉的,红的,蓝的,紫的无论什么颜色的月季,都能使她精神愉悦。可能是月季花的影响,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那个消瘦挺拔的背影,是的,那时候的从文还没有因为生活弯下自己的腰杆,身上还带着读书人的儒雅与年轻人的朝气。

    后来,相识、相知、相爱、相持

    他一直呵护着她,按照他说的,她喜欢的从来都是第一位,也发生过争吵,却从没想过分开。

    后来,分配、工作、下岗、下海

    二十年来风风雨雨,笑过、闹过,哭过、累过,却从未悔过。他以娶她为荣,她以嫁他为幸。

    许过海誓山盟,想过隐居山林,想找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文那一声叹息她读懂了,她不怨,不怨他先她而去,她就来了,从文

    从文是她的天,是她的世界,天塌了,世界都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她能做的,唯有跟随。

    沈母痴痴的笑着,脚步轻快的走向尸群,从文的背影还在那里,恒古,等待。

    胳膊直直的展开,沈母摊开手掌跑了起来,从文扭过来了,对她笑了,从文,我来了

    陆昱猛地抓住了沈母的手臂,用力扭转过沈母的身子。“沈姨”

    “滚开。”

    陆昱呆呆的放开了手,任由沈母跑向了尸群,沈母扭过头来的一眼,那是怎样的一眼,蓄满眼泪的眼眶中尽是决绝,比沈父还要坚定的决绝,眼睛深处已经没了神光,陆昱知道,他拦不住的,沈母的心,已经随着沈父寂灭了。心蒙死意,任谁,也无力挽回

    沈母继续向尸群跑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眸中有着初恋的悸动。

    她已魔怔了

    沈父像是觉察到了,艰难的从尸群中站起身来,身上满是伤痕,一片片的血肉模糊,疼痛模糊了他的双眼,可他还是一下认出了那个身影,那个一辈子刻在心底的身影。

    没有再徒劳的喊些什么,他能懂她的心思,缺了几块肉,布满齿痕显得狰狞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那种笑容叫做安心。

    今生有你,虽死无憾。

    沈母如同燕雀归巢,紧紧与沈父相拥,头脸深深的埋在沈父颈间,如同新婚的小媳妇,娇羞的不敢见人。

    “李怡你是我人间的四月天。”沈父轻轻叫呢喃着情话,这是今生最后一次了

    相拥的两人很快被尸群再次淹没,没有一声惨叫传出,陆昱明白,两人走的安详,他们的内心是幸福的,肉体躯囊,还算得了什么。

    只是苦了沈佳怡,一个刚刚十七岁,生活在平定祥和世界中的女孩,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让她一天之间见识到了血腥,见识到了恐怖,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让她用娇小的身躯来承受这一切一切的苦难。

    沈佳怡仍在流泪,嘴角却扬起了弧度,为父母哭,为父母笑,哭的伤心,笑得开心。

    “我爸妈是完美的爱情,他们用生命捍卫了誓言,他们走的安心,走的开心,我从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他们年轻时,必定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沈佳怡轻声细语的跟陆昱说着,同样是在对自己说。

    “我的名字叫沈佳怡,其实原本是沈家怡的,后来母亲嫌中性化,登户口时临时改的。我母亲叫李怡,我父亲叫沈从文,父亲爱母亲,也爱他们的爱情结晶,于是,我叫沈佳怡”

    “看,我父亲就是这么爱我母亲,其实我都知道。”沈佳怡说着俏皮话,脸上却露出哀伤的微笑。

第九十二章沈叔交代我了。() 
女孩仰着脸,眼神迷离着,像是在追溯遥远的过去,记忆像是落满灰尘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翻开

    她记事比较早,犹记得孩提时家还住在棚户区,一家三口挤在五十平的平房中,而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父母亲脸上从未消退过的热情。

    父亲会在小院里栽上很多月季,每年从五月开始,月季的芬芳铺满整条街道,一直到十一月,母亲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母亲出嫁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父亲结了婚,姥姥姥爷那边联系的就很少了,母亲是一个追求灵魂安宁的女人,生于富贵,却甘于平凡。

    不是不思进取,就像徐志摩在离婚通告中说的:“我将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柴米油盐不抵内心安宁。

    母亲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跟徐志摩比起来是这样的,她飞蛾扑火般的到了父亲身边,幸好,父亲同样如此。

    十七八岁正是喜欢幻想的年纪,女孩在模糊的回忆中添加了一些浪漫,一些粉饰。于是,沈与李的爱情如同中的,精致、浪漫。

    陆昱望着少女凄迷的微笑心中不由一痛,这是第二次了,他实实在在的见过了两次少女丧失双亲,一次沉默中的爆发,一次沉默中的意冷,两次,他都只能无力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围拢的丧尸们逐渐散开,一双双嗜血渴望的眸子再次凝了过来,凝在两个新鲜的血食身上。

    陆昱知道,不容人停歇的逃亡又要开始了

    默默的,陆昱将右手伸到了沈佳怡面前,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丝毫没有丧尸在后的紧迫感。

    沈佳怡回过神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抬起,顺着眼前的手臂,对上了陆昱的眸子。

    通红的眼眶中压抑着深深的伤感,男孩却还是尽力表现着温和,眸子中没有同情,没有鼓励,只有温和与等待。

    等待谁呢?等待着我。沈佳怡给了自己答案,这个让她安心的答案。于是她伸出手,紧紧与男孩相握。

    紧紧的,像是握住了人间的最后一丝温暖。

    陆昱轻轻用力,沈佳怡便顺势站起身来。左肩上搭着老爷子的尸体,右手拉着沈佳怡,这是他在世间最重要的两个人了,一个已无声息,一个心灰意冷。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带着他们,向前方迈步

    两人脚步动了起来,迈步变为了小跑,逐渐成了狂奔,迈过嶙峋的石子,跨过低矮的草丛,前方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或许是光明,或许是黑暗,他们都将无所畏惧,因为,无法回头

    山城几十年来坐吃山空,煤矿越开越多,煤资源越来越少,这两年终于出现了枯竭状态,政府领导愁白了头,终于拍板决定了山城的未来——旅游业。

    山城原本旅游景点就多,这两年来又屡屡获得文明城市的称号,发展旅游业确实乃良策,领导拍了板,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所谓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就是这么个理。

    大领导的意思传达给分管旅游业的领导,分管旅游业的领导又传达给小领导,小领导将工作分配给下级,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景区整改活动展开了序幕。

    “保护山林,人人有责。”“天干物燥,小心明火。”“景区是我家,环境靠大家。”一道道崭新的警语标牌出现在了各个景区。

    响应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号召,植树造林,保护山林一件件事也提上了日程,而爵山便是受益的景区之一。

    爵山的保护很好,绿树成荫,芳草缤纷,宽阔的上山路边上,是一片接一片的密林,而正值秋季,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密林中已铺满了厚厚的枯叶,树杈上挂着零星的枯枝散叶,从地面平望,入眼的尽是萧条。

    陆昱两人是不敢跑进密林的,爵山虽不是高山峻岭,没有巨禽猛兽,但经历过末世的陆昱深深清楚,丧尸兽,比丧尸恐怖的多,一只鸟,或许两人都对付不了。

    人类,已经沦为了食物链的底端

    “呼呼”顺着山道,两人一直没有停下过脚步,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却从没上过这么艰难的山。

    丧尸不知疲累,锲而不舍,对于它们来说,要么,跑到榨干最后一丝潜力,直挺挺的死掉,要么,就继续追。活脱脱的滚刀肉,只要追不死,就往死里追。

    而陆昱两人作为人类,跑动过程中肌肉不断紧绷,乳酸不断分泌,疲累感与酸痛感涌上,呼吸跟不上狂奔的速度,不可避免的,他们有着体力耗尽的那一刻。

    沈佳怡作为女孩子,体力本就不算好,平常的体育锻炼也只能预防一些小疾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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