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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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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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今天减肥,就吃白水煮花吧。蔡依林就是这样子保持身材的。”

他一边帮我生火,一边奇怪地问:“蔡依林是谁?”

“嗯,一个会七十二变的娘子。”

他诧异地喊:“啊,七十二变?那她岂不是和神仙一样厉害?”

我坐在小马扎上,用手搂住脚,看着慢慢升腾的火苗:“嗯,她还会用三十六计,很厉害的。”

“这么厉害的人为啥要吃这种没有味道的东西?是不是因为神仙都不食烟火?”

火慢慢旺了,我出言提醒:“小心别烫到手。最近我出不去,烫了我可不能给你买药。”

他又嘿嘿笑了一声,很欠扁地回道:“没事,我能出去,烫了自己买。对了娘子,能问你个事吗?”

“曰之。”

他处理好锅里的东西,盖上盖子,问道:“你别怪我多嘴啊。为什么你、大郎、三郎三个明明是兄妹,却各自姓了不同的姓呢?还有,为什么你和大郎能结婚呢?”张鑫刚进府不久,又跟了不喜八卦的张伯伯,整天闷在这里伺候花,信息不畅不能怪他。

我虽然容易不耐烦,但对于散布八卦,我一向很有耐心:“哦,因为我娘是改嫁的,我的爹不是子言的爹,所以我和他能结婚啊。为什么姓程的话,我只知道是我原来那个爹临去世前要求我随母姓,我现在的爹也同意,所以我就这么姓了。至于衣子缄,我爹还有一个名叫衣洁,子缄是跟了这个姓。”

张鑫一脸诧异:“为啥?”

“呃,我也不清楚。”其实就是爹玩心太重,年轻时闲的无聊自己弄了个“衣无尘”的飘逸名字到江湖上坑蒙拐骗还自得其乐。等子缄出生时他觉得韦家已经后继有人,便自作主张让老三承了衣家的衣钵。从这角度,大家也就可以理解为毛子缄从小爷爷不亲外公不爱。

但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就是李蜀黍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好友衣无尘的真实名字与身份。不知道那时的他心里究竟作何感想。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被HLL地瞒了这么多年啊,尽管我爹百分百不是恶意的。

张鑫挠挠头,又问:“那为啥你的小名要叫默默?”

我一摊手,和他一样无奈:“谁叫我们家只有仨小孩,凑不够‘言语缄默’,只好我委屈一点再叫这么个恶心的小名啦。”

他还想说什么,水开始翻腾,我们赶紧把花扔锅里。这么一打岔,话题就聊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些天来,每当方婶以保持身材为由在厨房制止我多吃时,我总是想法设法顺各种东西跑到张伯伯这边来DIY。因为他这边太偏僻,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开伙,所以备了一套小炊具。他人很好,且认为女孩子胖点才有福气,因此绝对不会因为我会变胖就无情地扼杀我吃东西的乐趣。

话说回来,我还真变胖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愁嫁、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不愁……娘的,好无聊啊!!!

我忍不住向天大吼三声,张鑫视若无睹地帮我捞水煮花。我期望天公能听见我的愤懑,然后降下一个英雄脚踩七彩祥云来救我,到那时,我就可以和他……呃,不行,我已经被预订过了,所以只能好好地谢谢他了。

不知是不是天公对我的态度不甚满意,所以他没有降下英雄,而只是让一只乌鸦给了我一坨鸟屎……

第五十九章 禁闭神马的,最讨厌了(中)

有一点大家要承认,这种猪一样的日子我能过下来,除了要归功于本人强悍的阿Q气场外,还要怪罪于韦子言。听子缄讲,子言从那晚我们吵架后就开始调查我在他出征的时间里都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后很紧张地让花想容去通知老高和陆胥,请他们务必收紧口风、更要把关于我的所有痕迹都隐藏起来,绝对不能让他查到。这种时分,《君子》狗仔队再一次发挥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总能在子言要动手干什么前先探听到消息,然后通知Boss们着手应对。谢天谢地,直到现在子言都没有在《君子》和“云医”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至于浮云阁,我也只能祈祷天爷了。

又,请别再给我鸟屎,谢谢。

把肚子吃得滚圆,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花匠小屋。拍着肚皮回房的路上,我遇上了许久未见的梅汝林。

“美男好!”

“……二娘好。”

“美男啊,能问你个事不?”

“二娘请讲。”

“你和子缄谁上谁下?”

“……”

调戏完毕,我满足地想离开,他叫了一声“二娘”,欲言又止。我歪着头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下,发现小梅同学比前几个月眼睛里多故事了、神情忧郁了、气场深沉了。我猜想他和子缄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便直接问道:“你是想跟我说关于子缄的事吗?”他点点头。我四周看了一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就地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请他坐。他也不嫌弃,一屁股坐了上来。

我拍拍手上的灰:“咋啦?”

他没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我爹要我成亲。对方是门下侍郎钟明鼎的千金,钟敏敏。”

“那个公主脾气,你真可怜……”

他不理会我,继续说道:“我也觉得对方不错,人和家世没什么好挑的。”

“那你找我干嘛?需要个喜娘?”

梅汝林犹豫了一下,没头没脑地问我:“二娘对男风这件事怎么看?”

“只要两个都长得好,我管你们怎么XXOO。”

他被这句话噎得不知该怎么接,半天说了一句:“二娘今天讲话真……特别。”

“吃饱了喜欢胡言乱语,你继续。”

小梅叹了口气,换上一副忧郁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这种事在我们这种身份的人里面不算什么秘密。我和子缄本来相互欣赏,后来他找我,我、我就……总之就那样了。一开始的大半个月时间里,我们整天待在一起,关系亲密得像情人又像兄弟,口味、穿衣、话题、兴趣各方各面都越来越相似。那种融合的感觉让我很享受。直到有一天,子缄突然对我说——‘我好了,这段日子谢谢你’,我才像经过一场长长的梦,猛地醒了过来。”

我摇头啧了几声,衣子缄这事干得不太地道。

“那以后,我们再无往来。前些日子,大人说让我成亲,我答应了。可是,那天子缄突然来找我,问我能不能收留他一晚。他说家里你和韦郎中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他不方便待着。我觉得朋友一场,爹又刚好又不在,就让他在家里住下了。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我们谈了一宿……”

“真的只有谈话?”我揶揄道。

他的脸一红,没说话。

我叹口气,万年不变的偶像剧剧情啊:“然后你发现,其实你还忘不了他,甚至更喜欢他了是吗?”

他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你该问编剧为啥知道。我挥挥手:“说吧,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听了这句,一脸落寞,幽幽地说:“我与子缄俱为男子,不该也不能动这种禁忌的真情。那天他向我说他要离开时,我其实并无太多不舍。我以为我会像我的朋友们那样,一段情过了就过了、一个人走了就走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内心深处,我已控制不住我自己。那个夜晚,当他一脸风轻云淡地出现在昏暗的暮色中时,一恍然我竟有‘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的冲动。把我自己都吓到了。”

“那不是,你爹还一心希望你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光耀门楣呢。要知道你有这种念头,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他苦笑了一声,也自嘲地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闻言不屑地嘴角一撇:“那你就躲子缄躲得远远的,免得他妨碍了你的仕途。”

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种意思。”

我又挥挥手打断他:“知道,你是孝子嘛,从来不会忤逆你爹的意思。说吧,现在你的问题是什么?”

梅汝林突然站起来向我行了一礼,坚定地说:“我想请二娘劝劝子缄,让他离开我。”

自古劝和不劝分,小梅你怎么能让我做恶人呢?我让他先坐下,然后问:“我先不问子缄的想法,我就问你,你喜欢他吗?”

“喜欢又怎么样呢?我明白自己的心,却不能从心所欲。再这样下去,只会对所有人不利。”他难过地说道。

这句话的确是事实,可是——

“第一个问题,你舍得吗?第二个问题,子缄自己怎么想?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他摇摇头,无奈的回答:“舍得舍不得,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成亲,我必须成亲。至于子缄,他现在粘我粘得很紧,而且完全不同于之前只是找我发泄的状态。我怕……”

“怕他爱上你?”

“我希望他爱上我,可是他不能爱上我。我们……”他艰难地吐着话语,“终究是不可能的。”

“那他到底有没有爱上你呢?”

“我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看清过他的心,我把握不准他到底还是只想用我忘掉李沐雪还是,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喜欢他,恨不得他是个女子,我可以光明正大娶他入门,从此举案齐眉、长相厮守。

听到这,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了,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梅郎,不管将来我会做什么,我都希望你明白,我不想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子缄。”

他点点头,也站起身,一脸怅惘。但仍是谢了我,然后朝子缄房间的方向依依看一眼,转身离开了。

风丝一寸柔肠。曾在歌边惹恨,烛底萦香。芳机瑞锦,如何来织鸳鸯?人扶醉,月依墙。子缄坐在墙角,醉眼朦胧一脸委屈地对我说:“姐,今天汝林说要来找我,可是他失约了。所以我才喝这么醉,你不要生气。”

第六十章 禁闭神马的,最讨厌了(下)

“今天我要乖乖的,不去厨房吃点心,也不去张伯伯那开小灶。我要待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干,就等着明天天亮,子语就解放了,欧耶!”早上起来没睁开眼时,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今天是关禁闭的最后一天,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为了践行这个原则,我磨蹭到将近中午才起来。窗外飘进来一阵阵荷花的清香,我一边想象那些映日红花此刻的荡漾,一边克制住自己想去把它们摘来煮青蛙的冲动。不过真要把它们吃了的话,会发生什么后果呢?

前两天晚上,我衣着清凉地对着镜子感叹自己的身材时,恰好子言进来给我晚安吻。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这副摸样,他的眼睛里的确出现了应该出现的颜色。而且那一刻,他的天人交战灰常明显地写在了脸上。就在我犹豫是要主动从宽还是抗拒从严的时候,他几乎无往不胜的克制又一次成功地战胜了他的欲望。

他佯装轻松地向我走来,手慢慢地从背后滑到腰前将我环抱,强制自己只看着镜子里我的脸说:“默默最近变胖了。”

一霎那,神马桃色气氛全部烟消云散。我盯着他在我腰部的爪子,恨不得把它变成红烧猪蹄咬一口。他很默契地把手抬到我的嘴边:“刚洗的,要不要?”

好吧,我承认我被打败了。

把脸撇过一边,我撅着嘴说:“你嫌弃我。”

他顺手把我的脸掰正,一遍一遍地描绘着我的唇线说:“我的确嫌你不够胖。”

“为啥?”

“我怕洞房花烛会硌到。”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再一次变了颜色。

唉,我就知道。在心里默数到三,我提起一口气转过身去,第一次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他显然没有想到我还能有这样的动作,身体一僵,随即便一把搂住我,强势而霸道地夺回主动权。子言疯狂地攫取我的口腔、耳朵、脖子,一路向下,手也不安分地在背部乱摸,让我几乎无法自持。

我的本意是想通过主动吻他打他个出其不意,从而让他的脑子能清醒过来。可是事实证明,我犯了大方向上的错误。

不知幸还是不幸,在他要扯掉我内衣带子的那一瞬间,他再一次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我听着他艰难压抑欲望的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最终,子言只是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落荒而逃了。

可是我深深地记住了他那句“你胖了”,然后深深地被打击到了。然后这两天郁闷地吃得更多……

如果我把那池荷花和不知怎么蹦进来的青蛙吃掉的话,韦子言会不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然后把我也吃掉?

我打了一个冷颤,决定还是念几句大悲咒冷静一下。

磨到太阳晒屁股,方婶和花想容第十次来催我起床、并威胁再不起就要等子言下班后告诉他我没吃早饭后,我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是依然拒绝踏出房门一步。草草吃过午饭,我花了整个下午宅在房间里和花想容幻想如果我们二人携手闯荡江湖将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奇遇。这一YY,太阳屁颠屁颠就下山鸟。

于是我的欢乐日子也到头了。

晚上,子言一脸阴沉地回到家,勒令所有人都不得进入以我的房间为圆心、半径一里以内的范围后,把我一把扔到了他恐怖气场的中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阴鹜、狂暴、脸色铁青。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吓得不敢说话。

他盯着我,一言不发。我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更黑的脸色,心中的恐惧升到了最高级,终于在他怒及反笑的一瞬间,崩溃了。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朝他大声吼道:“你TMD到底怎么了!”

他笑了,很妖艳很耀眼。笑完之后,他一把拽住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在吴县和那个严景长都干了些什么!”

我睁大眼:“你说什么?”

“程子语,你真行啊。我在前线浴血拼杀,你倒悠闲地在苏州勾引男人。是我太尊重你,压抑我自己,让你寂寞了吗?”

我很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终究忍住了。我与衡之,发乎情、止乎礼。但就冲我的确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我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面对眼前这个为我不顾一切的男人。我试图冷静地对他说:“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没有勾引他。”

他一把扯下我腰间的玉佩:“那这是什么?”

“这不过是临别的礼物。”

“那传家的玉佩给你当礼物?那个男人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子言我可以发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狠狠地把手上的玉佩摔成两半,然后冲到我的榻前,一把扯下那两个丑娃娃,摔到我面前:“这也是没什么吗?”

“我不知道……”

“就算他送你时你不知道,那你从那边回来以后呢,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把这两个玩意儿挂床头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语塞,当时没有摘下来只是因为习惯了懒得动,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这时,我一时偷懒反而成了无法辩驳的罪证。

看到我的沉默,他的脸上现出极度受伤的表情。但很快,他变得更加生气。子言闭着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敢保证,如果他现在面前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的人的话,那个人肯定会死得很惨。

沉默到最后。他睁开了眼,说了一句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从今天起,到我们成亲,你不许再踏出家门一步。”

我瞪着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我张着嘴,许多话一起涌到口边,几经变换,我问出了这样一句:“那成亲以后呢?”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必出门。”

“韦子言!”

他没有理会,径直向门口走去。在他脚要踏过门槛的一瞬间,我用很冷静的声音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没有回头,直接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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