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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清朗温润的声音,徐徐的在穆山等人耳中回荡着:“男子的事情传扬开来,女方的颜面声誉顿时扫地,寻死觅活不在话下。两家的交情由此开始生隙,而男子最终迫于家族之间的压力,还是取了女子为妻,只是彼此之间毫无感情可言。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的关系逐渐僵硬,乃至于如今的冷眼相向,漠不关心。”
“原来姬胜也并非信口开河,皇甫嵩的确是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妻子,而且还始乱终弃。”世间最为苦深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时穆山倒是有些同情起姬胜来:“如此羞辱,难怪姬胜对皇甫嵩恨之入骨。”
“先生,世家名门,三妻四妾不也是平常之事?”同为女子,秀娘更加同情的,却是名节已失,遭人始乱终弃的姬瑶:“为何皇甫师叔不将那可怜女子一并取进家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女方可是出了名的善妒,女子尚未入门,已遭数次截杀,若是进了门,又岂有活路?”说到此处,荀彧也开始唏嘘起来:“倒是可怜了那孤儿寡母,夫家不收,娘家不留,从此沦落天涯。”
听到这里,穆山摇头感慨道:“我还以为出生世家有多好,吃穿不愁,前途不愁,不料也有这么多的无奈和辛酸,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穆山连忙转移话题道:“先生,您之前说的跟我切身相关的事情,指的又是什么?”
“你的官职是皇甫将军替你奏封的,如今他遭罢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况且你与十常侍之间颇有罅隙,令师怕他们会落井下石,对你不利,所以托我在此恭候,劝你不要回山,静观其变。”
“……多谢先生相告。”穆山举起酒爵,尽了荀彧一杯,心中却感到有些委屈,他的奋威校尉可是刀里来,枪里去的拼杀出来,如今却又莫名其妙的跟皇甫嵩牵连到了一起,还弄得暂时有家归不得,怎么有实力了,想当个官还那么难啊!
“不知穆兄接下来想往何处?”
“何处?这个……”穆山顿时语塞,期期艾艾半天,低声道:“难得拥有闲暇,当然是出去游山玩水,好好的放松一下。”
“如此也好。”荀彧微微颔首,道:“若是穆兄有心,不妨前往陈留一趟,那里如今可是热闹的很,悍天剑宗的大半精英都在那里,包括你的两位师叔司马望和士孙瑞,以及你师弟于禁和徐庶。”
“陈留、鬼王、鬼道……,朱厌、蛮蛮……”穆山一想起那些并非善茬的事物,脑袋顿时分外的疼痛,苦笑道:“不知先生又有何打算?”
“不才在下,如今忝为袁公子帐下幕僚,自当尽心竭力辅佐,不敢轻易离去。”
“袁绍,胖墩!”穆山展眉一笑,道:“先生原来是被胖墩招揽了。呵呵,恭喜、恭喜,胖墩为人豪爽侠气,必然不会亏待了先生。先生跟着他,从此定是仕途平坦,前程远大。”
“穆兄看人却是只看了表面,而并没有看到内里。”荀彧轻轻摇头,淡淡嘲讽道:“袁公子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终非成就大事之人。然而天生其人,自有其用,在下所能做的,不过令他物尽其用罢了。”
“呃……”袁绍也是穆山的好友,听到荀彧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袁绍的短处,穆山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支支吾吾半天,勉强笑道:“先生人后如此说人短处,恐非人臣之道。”
“在下观穆兄之生平事迹,言行举止,磊落光明,当是值得结交的好友,故而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何况天下乃是大汉之天下,我与袁公子,充其量也不过上下主顾而已,谈何人臣之道。”
几盅酒下肚,荀彧面色微酡,谈笑自若道:“社稷衰微,正气颓弱,故而天下邪气兴起,宵小猖獗,然而只要重振朝纲,涤荡风气,自能令群邪无处可逃。袁公子有成此事之地位实力,却无此心,故而在下不得不从中牵引,亦属无奈之举。”
“时候也已不早,穆兄还是先回客房歇息,明日好准备前往陈留。”
“……先生是否太过断言,我可没有说过明早要去陈留。扬州景色秀丽迷人,且我有几个生死之交居住那里,我正想借着这些时日的空闲,前往探望拜访。”
“呵呵,那就预祝穆兄旅途尽兴。”
第三百三十三章 暗夜杀机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穆山带着秀娘和司马雨尘两个大美人,在众多食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兴高采烈的踏上了旅途。
“穆山,该不会真的想去扬州吧?”
穆山双眉一挑,反问道:“难道秀娘不想去见识一下扬州的山川风光?”
“呵呵,游山玩水固然是好,可是你现在走的方向可不是前往扬州哦。”秀娘莞尔一笑,道:“想去陈留就直说,荀先生又不在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嗨!”穆山耸了耸肩,耷拉着脑袋,叹气道:“郭嘉、公瑾、随随便便都能猜中我的心思,现在连一个对我不怎么熟悉的荀先生,都能将我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难道我真的那么藏不住心思?”
“这有什么不好。单纯一点反而不会有那么多的复杂的念头,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虽然是安慰的话,可是我爱听。”穆山双手交叉抱于后脑勺,仰面看着天际明净晴朗的天空,感受着阳光婆娑脸庞的温暖,只觉无比的惬意舒坦。
外面虽是战乱频频,然而作为帝都的洛阳,繁华依旧。秩序林立的店铺,罗织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吆喝的小贩格外的卖力,往来的行人,走走停停,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穿过一条满是小吃的长街,各种地方特色的美味,芳香夹杂混合,将穆山三人肚里的馋虫再次勾了起来。
一路吃吃停停,说说笑笑,便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雨尘,也像是雪霁天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时间过得飞快,待到穆山三人到达虎牢关时,已是日落黄昏。
巍峨的雄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里……”望着险峻的关隘,穆山赞叹感慨道:“虎牢关,传说周穆王曾经在此囚虎,故而得名虎牢关,依此地之天险,莫说囚虎,便是困龙也不成问题啊!”
“西凉一行,穆山倒是对于关隘城池更加的留意了,莫非将来真想当个戍守一方的大将?”
“难道不行吗?”穆山拍了拍胸膛,洋洋自得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奋威校尉,将来就是当个奋威将军,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开酒楼,不当厨师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期待你的烤山鸡呢?”
开什么玩笑,大好男儿有官不做去当厨师,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个吗……”穆山沉吟了一会儿,一脸遗憾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品尝了明月楼的菜肴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当一个厨师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实现那个宏伟的愿望了。”
穆山和秀娘正在玩笑,一旁的司马雨尘已经选了一间还算干净的酒楼,直接订好了房间:“掌柜,三间上房,带路!”
“呃……”
“怎么,不喜欢这里?”
“不,不是,雨尘选的酒楼挺好的,干净大气。”穆山随口应对司马雨尘的询问,虽是走进了酒楼,却在一直频频的回头观望。
“你们刚刚有没有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穆山拉了拉司马雨尘的衣襟,将她拉到身旁,小声的嘀咕道:“那种感觉,好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嗯,有点像是在白虎坛时,被白虎盯住时的感觉,只是不及当时那般汗毛乍立,毛骨悚然。”
“难道是白虎?”秀娘双眉微蹙,很快就否则了自己的判断:“不,应该不会,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若是出现在虎牢关,只怕此地早已血流成河。”
司马雨尘扫视四周,冷声道:“或许只是你的错觉。”
“错觉?”穆山再次闭上双眼,仔细的感受着四周,漆黑之中,似有濛濛光亮蜿蜒扩伸,快速的将周遭的一切描绘在脑海里,大到外面的山川河流,小到身旁佳人的衣襟摆动,无不细微生动,历历在目。
真的是错觉吗?
在穆山即将放弃之时,忽然点点金黄光满,于虎牢光上汇聚凝缩,勾勒成一张仿佛虎首,又像人面的脸庞,朝着他怒张獠牙,嘶声狂吼。
“不,不是错觉!”穆山大步流星的走出酒楼,朝着虎牢关的方向注目眺望,但见旗帜飘扬,几个士兵来回巡视,并无他物:“……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就叫疑心生暗鬼?可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走回酒楼里,穆山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实则暗暗警惕起来:“我懂了,莫不是有什么登徒浪子窥视你们的美色,暗中偷偷跟随。不过你们放心,有我在,自会保你们周全。”
“那就全仰赖穆大侠啦!今晚还像在北海时一样,睡在我们门口如何?”
穆山一番信誓旦旦的许诺,并没有招来崇拜的目光,反而让秀娘借机打趣,顿时悻悻道:“还是算啦,你们的武功自保不成问题,我就不瞎操这个心啦。”
夜色渐深,用过晚膳后,穆山几人各自回房歇息。酒楼的食客逐渐散去,宁静之中却有一个身影径自上楼,快速的翻窗跃入司马雨尘房中。
“谁!”司马雨尘握剑在手,低声冷喝。
“是我!”
“二叔?”借着天边的月光,看清来人的脸庞,司马雨尘低声询问道:“你不是在陈留吗?深夜跑到虎牢关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没事吧?”司马望凝视着司马雨尘的脸颊,疑惑道:“西凉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以你的实力,怎么会让一个怨灵附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司马雨尘螓首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是想要以此来遮盖心灵的窗口:“我也不清楚,只是记得当时像是有人在呼唤我,然后迷迷糊糊的走到一棵梅树下,接下来的一切我都不清楚。”
“……你变了!”思忖片刻,司马望不再刨根究底,而是仔细的打量四周,小心的关上窗户,走到司马雨尘身旁,压低着嗓音,道:“穆山那小子已经达到了天人境界,他今年才刚刚十八岁,距离拜入山门,不过三年!想当初王越达到这个境界的时候已是二十岁,修行足足有七载!而且那小子的实力虽还较弱,可是一身的剑气、诡异、霸道、凶戾,即便比起王越,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叔……”听着司马望逐渐冰冷的语调,司马雨尘的身躯开始轻轻的颤动起来:“他只是个无关大局的外人,不会……”
“不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一旦让他知晓我们正在做的大事,到时必定后患无穷!”说到这里,司马望死死的盯着司马雨尘,仿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没……”司马雨尘的头低得更低了,声如蚊吟道:“怎么可能……”
“那就好,找个机会结果了他,以免养虎为患!”司马望低低的嗓音不断的在司马雨尘的脑海之中缠绕回荡,恍如魔咒一般:“据我所知,他对身旁亲信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提防。那小子邪门的很,就是徐福想杀他,几次三番都是铩羽而归,然而若是由你来动手,相信应是易如反掌!”
第三百三十四章 提头过市
修习天星洞的道法,呼吸吐纳天穹的星辰之力,游走滋润于筋肉根骨之中,穆山只觉无比的舒适恬静,身体仿佛被清澈冰凉的河流冲刷洗涤,荡去污秽,变得更加的坚韧强壮。
尤为令穆山震惊的是体内的轩辕、龙渊、鱼肠、承影四种剑气,无不在自行运转着,龙渊剑气所过之处,浑身的经脉骨骼,如同被冰水灌溉,寒彻之中似有点点潜能在渐渐苏醒;承影剑气飘渺无踪,忽隐忽现,而身体里的经脉骨骼,也跟着他一并闪烁不定,时而消失,时而重现;鱼肠剑气则霸道的将体内悍天剑宗功法修炼出来的真气绞为碎末,而后蛮横的收归同化,于此过程之中,经脉也被绞得寸寸碎裂,幸得最后的轩辕剑气快速的弥合修复,才让穆山不至于变成废人。
一夜无眠,待到天光破晓,穆山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身轻体健,神清气爽的感觉。
招呼过秀娘和司马雨尘,穆山三人出了虎牢关,沿途说说笑笑,直奔陈留而去。
“雨尘,昨晚没有睡好?”穆山看着司马雨尘略显暗淡憔悴的脸庞,玩笑道:“难道是因为昨晚我没有在你门口守着,所以睡得不踏实?”
司马雨尘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穆山一眼,而后似是怕被看出些什么来,心虚的低下头,缄口不言。
“穆山,你这就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是有你守在门口,师姐才是真的不敢睡呢。”
“秀娘,你可不能诋毁我的名声。”穆山昂首挺胸,正气凛然道:“我可是个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
“看……”穆山正在自我感觉良好之际,忽然听到司马雨尘低低的嗓音,顿时抬头朝着她芊芊玉指的方向望去。
前方,靠近黄河的良田,此刻已然化作了沼泽,水面约有半米多高,几株顽强的水稻正恹恹的伸出水面,苟延残喘。而令穆山等人震惊的却是水面上还漂浮着几具尸体,看那装扮,应是陈留附近的百姓。
水土接壤的上方,地面深黄潮湿,应该是水位下降之后,重新露出的土地。
“《山海经》记载: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天下大水,看来真的应验了……”
“我们……”一路轻松愉悦的心情,到此开始收敛,穆山语气凝重的说道:“绕道走,先进陈留,想办法跟文则他们汇合再说。”
沿途行人稀少,即便偶尔遇到的,也都是一些打着包袱,推着板车的老百姓,面容愁苦的从陈留境内走出,背井离乡,流落他方。
“那是……道家的法阵?”穆山极目远眺,但见陈留城上方,一座规模庞大,若隐若现的法阵,犹如白云游移飘渺,循循辗转于陈留上空。声声道家秘典,轻吟浅唱,往返回荡于陈留附近,令人心生安宁祥和:“不知为何,我隐约从那法阵之中感应到一股非常庞大的星辰之力。”
“星辰……”秀娘昂首眺望远方苍穹,而后明媚的眸子,带着几许担忧,落在穆山身上,黛眉微蹙,道:“却不知是哪门高人在此做法?但愿他们看不穿你身上的玄机。”
穆山策马在前,率先进入城内:“只要是友非敌,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
而在入城的刹那,穆山却分明感应到天空似乎黯淡了许多,总觉得陈留附近的地域,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摇了摇头,将那些纷杂的念头甩出脑外,穆山低声道:“先找家酒楼歇下,然后四处打听一下文则他们的消息,还有那只乌鸦,但愿不要在我们找打他之前就先变成了死乌鸦。”
“百无禁忌!”秀娘白了穆山一眼,微嗔道:“无涯子前辈不但道法高深,而且一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哪能这么诅咒于他。”
“我不就随口说说吗!”穆山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道:“谁让他的道号起的那么怪,无涯、乌鸦,看来他师傅对他也是不喜欢的紧……”
“呃,当我没说好了。”穆山眼见秀娘脸上薄嗔带怒,赶紧识相的收声,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两旁冷清的店铺之间巡视着:“看,那是我们悍天剑宗用来联络的印记。”
“的确。”秀娘下马走到一间客栈前,仔细的辨别门廊上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