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百江从三层矮楼上匆匆的冲了过来,夺下一名士兵的步枪,“哒哒哒”朝着空洞的监门外放枪!他有些生气的回头大喊着:“刚才是谁开的枪?看清楚怎么回事了吗?鸣枪示警不是朝天放枪吗?为什么冲着监门开枪?”
从军多年的赵百江,他完全能回忆起之前的那些枪声是来自监门这里的。
他的怒吼好像是在埋怨武警官兵开枪误伤了监门里边执勤的三名战士!
一名武警从矮楼那里小跑了过来,低声对赵百江说:“首长,我们的人没有开枪,我是从中控室里接到命令之后刚跑出来的!”
“你是在中控室执勤吗?回去!”赵百江大吼着,“带上一个班,严密搜查中控室!”赵百江从腰里拽下对讲机,“指挥室指挥室,我是野战军副营长赵百江,调取十分钟前监门外和外墙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异常立即回话!”
“指挥室收到,明白!”对讲机里的回应。
他大手一挥:“你,你,你,你们三个跟在我身后,其他人,在这里守着!”他挑了三名士官,然后朝着监门门洞走了过去。
牢房里的玛丽·乔恩扒着窗子看着外边的一切,见所有的武警都撤去监狱的外边了,地牢里已经完全没有武警值守,于是她把一头的金发取了下来,她那一头的金发居然是一个假头套!
在取下头套的同时,乔恩似乎十分痛苦,龇牙咧嘴的苦不堪言,摘下假发之后,就露出了她本来的发型,像个被剃了的和尚脑袋,那微微只有两厘米不到的头发,似乎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长出来的。
只见她将假头套戴在自己的手上,走到牢门旁,用那假头套的金发在牢门上硬生生的抽打着,那抽打之后的牢门,不结实的就像蜡纸,散碎的铁屑和小块的门板被那头金发给划开,切割的细渣粉碎!
直到牢门出现了一个差不多能钻出去的窟窿,乔恩这才把头套上的铁屑抖了抖,重新戴回头上,又是十分疼痛的样子,而且戴回去要比摘下来更加痛苦一些,她用尽全力的双手握拳捶打自己的头顶,并且发出“铛铛、铛铛”撞击金属的声响!
赵百江走过门洞,那三名牺牲的武警哨兵的确如他所料的那样身中数枪,身后的三名士官背对着把赵百江护了起来,赵百江蹲下来,一手打着手电筒,步枪放在一旁,一手发死劲儿的将一名牺牲武警脖子上的弹头狠狠的给抠了出来!
他端详着那弹头:“这是境外军队的劣质弹头,并非出于正式的兵工厂!”
一名士官有些紧张的微微回头问着:“怎么办副营长?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到门外查看一下?”
“该死的雇佣兵!”赵百江拳头紧紧的握着那个弹头,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蒙在牺牲的武警战士脸上,“给我两件衣服!”然后他回头朝监门大院里的士兵喊着,“捕伏手,三个人,去看押那三个外军,有敌人接应或者反抗,格杀勿论!”
野战小队之中三个面色铁青的上尉军官,他们把手里的步枪塞给了身旁的战士,然后从军靴里拔出一柄二十公分长的匍匐刀,身法敏捷而快速的冲向了矮楼后边的牢房。
就在那三名捕伏手离去之时,赵百江刚要起身吩咐身边的三个士官一起出去查看。
突然,两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他们在冷萧的寒夜秋风中穿着警察衬衣,各自手持一把冲锋枪,对准了赵百江!
第66章 帝王吼【4】()
面对两杆冲锋枪,赵百江首先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扫射,而是顾及自己身旁的三名士官。
“都闪开——”赵百江大喊一声!
只见他右手一扬,整条胳膊莹白如玉,散发着白雾的光晕!
那两名手持冲锋枪站在监门外的家伙,正是金东焕和他的少主!
“闪光弹!少主小心——”金东焕大惊,只身挡在少主的身前!
赵百江抬脚一击,踢中了一名士官的小腹,那士官“腾”的一下子飞了回去,而其他两名士官,赵百江一把推开:“趴下~~”细微的耳语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
等到少主个金东焕适应了那一道闪光,才发现并不是什么闪光弹,而是赵百江胳膊突然之间的变化!
“他也有超能力?该死,想不到中国军人也……”
金东焕有些茫然,但是少主一把拽开金东焕,抬枪就打“哒哒哒……”
赵百江的胳膊挡在胸前,那子弹如雨的射击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像瓷砖碎渣一样的开始迸溅,“叮叮当当”的声响和飞溅的瓷片碎渣使得赵百江开始认定这家伙已经发狂了,他不仅不冲着自己的要害开枪,而是朝着自己施展特殊力量的胳膊!
“少主你……”
“打碎他的玉手!那就是个摆设!”少主大吼着!金东焕也开始端枪朝着赵百江的白色手臂射击。
监门内的野战小队全都凑到了监门内墙的两侧,其中一名士官朝着身边和对面的弟兄打着手势,监狱高墙上方的武警也似乎看懂了下边那名士官的意思,可就是在这时。
一个黑影站在了高墙的电网之上,仅仅一只手,在那名武警的脖子上一摆,“咔嚓”一声,高墙之上的武警顿然倒下,他的双手抱着一把九五式步枪,那枪身的金属外体触碰到了电网的一根环形刺钩铁丝,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电火花在枪与电网之间闪了一闪,于是一名武警战士光荣牺牲。
因为头顶之上的响动,被监门门洞之内的枪声淹没,监门墙内躲避的野战军战士都没有注意到头顶之上的家伙!
可是那监狱中央的扫描式灯塔,却直接将光线对准了那个高墙,因为电网接触到了那名武警手里的枪,警报触发,但是那黑影就在光束转向自己这里时 ,他一下子跳了下去。
“班长小心!”对面的士兵,看到那名给众人打手势的士官身后,突然从高墙上边跳下来一个黑衣斗篷的家伙!
那黑影弯腰冲向士官:“现在才提醒他,可真是够晚的了。”
“噗噗噗……”一柄黑色的匕首,在那黑衣斗篷的家伙手中,那宽大的衣袖下,一只毛乎乎的大手,倒抓着匕首在十几名野战军战士的脖子上纷纷扫过,短短几秒之间,黑衣家伙对着十几名士兵全都实行了“割喉”!
“这就是死亡的制裁!军队任何时候都只是个摆设!”那黑衣人身形一闪,冲到了门洞对面,那名之前提醒士官的战士,和他身后七、八个士兵也都纷纷倒下!
远处守卫公室楼的武警官兵在隐约的光线下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纷纷赶到差异和惊悚!
“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打——”一名武警军官大喝一声!
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野战军队的战友纷纷丧命,那种红了眼的愤怒无以言表!
将近二、三十人的武警内卫官兵们,全都手持冲锋枪朝着监门那里的黑衣人,开始了疯狂的扫射!完全忘却了门洞之中的赵百江!
就在赵百江被前后夹击的时候,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心中十分清楚这“玉手”并非用来破坏性的战斗,而仅仅是一种防御和转移敌人视野的能力!
但是身前是两名发了狂的陌生警察,想必一定是什么伪装成警察的歹人狂徒;而身后扫射的却是自己的武警兄弟们,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是针对其他的什么潜入者,但是一旦自己被扫射误伤,那种死法想想就很窝囊!
赵百江正想趁机倒地翻滚着靠近监门外的二人之时,他刚刚压低了身子半跪在地,监门外出现了一个矮小身材的黑衣斗篷,那个身材矮小的家伙正是巴布朗,他身手抓着少主和金东焕的脖子,就像抓小鸡一样的提着他们飞身离地!
“嘘~~来了一个狠角色,差不多也该去办正事了,”巴布朗“嘻嘻”的怪笑着,赵百江抬抬头,他眼看着那两个刚刚还拼命冲自己开枪的家伙,就这么轻松的在自己眼前逃走。
“你想得美!”赵百江的玉手瞬间变回正常的样子,但是他的军装衬衣的衣袖已经被打烂了,胳膊也像被开水烫过似的,水泡、焦灼的皮肉散发着浓浓烧焦的气味儿!
就是这样了,他还坚持着拿起刚刚丢在地上的步枪,紧跑两步,冲着飞上高墙的他们准备开枪!
监门内的黑衣人没有被武警官兵的扫射打中,他的身形十分敏捷,躲避子弹,同时也一脸的轻松,并带着戏弄和嘲讽的邪笑。
“你这个多事的臭虫!”监门内的黑衣人瞬间来到赵百江的身后,他刚要开枪,黑衣人手中的黑匕首一下子劈像赵百江的脖子!
“啊……”赵百江警觉的一闪,却为时已晚,那黑色匕首在黑衣人劈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臂来不及变成玉手的形态!
他只感觉自己的右肩一阵酥麻,然后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在倒下之后,那个黑衣人飞身离去,赵百江朦朦胧胧的视野里,看着自己的右手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食指想要扣动步枪的扳机,却没有力气抠动,因为,自己的胳膊被砍断了。
武警官兵奉命看守公室楼和监牢,眼见黑衣人伤了赵百江,其中一名武警军官下令让两个班过去救援!
来到赵百江的身前,他的右肩鲜血正在汩汩的喷洒,一旁的两名士官捂着头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样子令人作呕。
“紧急包扎,去找铁丝和火烧的明胶!”一名武警战士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赵百江的右肩伤口!
第67章 帝王吼【5】()
代号“走狗七号”的那名武警军官…不,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只是个列兵。
现在他正发疯的踩着油门,驾驶军用越野车正火速前往戈壁滩。
身后的装甲车上,王伦眼中冒火的紧追不舍,他不想和梁献栋说话,因为这个胆小的懦夫,在之前遭到伏击的时候表现出怕死鬼的举动,同为一起的军人,这对于王伦来说就是一种间接的羞耻。
他不敢去怠慢,因为周萧的坚毅并非是失去了理性,也完全没有指挥不当的推卸责任,王伦认为,周萧是个当兵当的有些傻了的一种,为了任务和命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战友情谊,在他眼里只有战斗结束之后才会去想。
不然他怎么会在发生打斗之时做的无动于衷,而事后又亲自为自己牺牲的战友去刨坑挖土……也许是伪君子小人的做派,但从以任务为第一要紧的态度来看,周萧是面对过极端死亡与恐怖的。
梁献栋就像个丢了魂的小媳妇儿,如同老一辈儿出嫁的大闺女,哭哭啼啼、唯唯诺诺,一脸的死气沉沉和惊慌不安,整个人缩在装甲车的副驾驶上,连双腿也抱在一起。
王伦一边开车,一边将身上的防弹衣撕了下来,他丢向身后,兜起的风令一旁的梁献栋一个哆嗦。
“王伦你…你这是干嘛?没有防弹衣,被枪打中我们会死的!”梁献栋惊恐的眼神里看着一脸蛮横的王伦,估计现在王伦的心里,正想着赶紧遇上那帮混蛋,好亲手上去把他们都给剐了,替自己死去的战友报仇!
梁献栋爬着到车子的后边,想要把防弹衣给王伦拿回来。
“你给我老实呆着你这个废物!我要死就死在战场上,可不像你一样有天被敌人给吓死!”王伦头也不回的大吼着,这让梁献栋一阵心寒。
“阿伦,我们是同一年兵啊!你的妈妈来看你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照看你……”
王伦喃喃的低语:“对于军人而言,身在其职,就要恪尽职守,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在我死后得知,国家这些年给予我军人这个光荣身份,是白养了几年的懦夫!如果你在这样下去,我宁可在你冲着敌人求饶之前打死你,也不会等你的家人来领取你的骨灰时,背负一个自己儿子丢尽军人脸面的窝囊废之名!”
车子还在急速的行驶着,已经爬到了后边的梁献栋,想着之前那名武警替自己挡下一枪的一刻,从未有过相识的一名军人,一个看起来像个军官,实际上却是一名列兵的战士,还是个武警,没有防弹衣,居然为自己一个穿着防弹衣的家伙挡子弹?!!
这……
“后边的两个班长,你们听好了,戈壁滩到了,距离监狱两华里停车、熄火,然后弃车;高姿匍伏推进距离监狱两百米开外的时候,你们立刻隐蔽起来,我去查看周围情况,收到请回应!”
装甲车的对讲机里边传来了,前边越野车里,那名武警列兵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在外围隐蔽埋伏起来?你这个列兵……”梁献栋冷冷的坐了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柄军刺拿在了手中,眼神里充满了呆滞和绝望。
王伦冷哼一声:“不懂服从命令的军人,和老百姓有什么区别。”他抓起对讲机回应着,“王伦收到,王伦收到,是否佩戴便携式耳麦对讲,请求指令。”
武警“走狗七号”在车子里苦笑着摇摇头:“随便你们吧,我车里没有,也不需要。”
就在监狱这边,乔恩用之前自己同样的方法救出了阿巴鲁,与此同时的楚良,他似乎察觉到了外边的一切!
死人、死人、又是不断的死人!为什么要无休止的杀戮!
“鬼金刚——”楚良踹了牢门一脚,没有任何反应,这句话他喊了十几遍,可是鬼金刚依旧没有出现!
阿巴鲁跟在乔恩的身后,找到了软禁楚良的牢房:“你这个小白痴,当时在麻城的时候,那帮白衣女子抓走了鬼金刚,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估计现在都已经给你拆了!”
楚良听出来是乔恩的声音,他大吼着:“那你快放我出去啊!你们是不是又开始杀人了!我都和易木戒说好了,他都答应我不会在中国杀人了!”
“你真是个白痴,我和阿巴鲁也是刚刚出来,易木戒还被关着呢,我们什么时候杀人了。”
楚良心想,那些死了的军人,他们明明暗示我,杀害他们的人就是雇佣兵!乔恩也准备对我隐瞒什么吗?
楚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他们都是冲我来的,我会给你们个答复,绝不让你们就这么白白死去……”这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祈求忏悔的祷告。
玛丽乔恩还没有弄清楚楚良在里边喃喃自语的说些什么。
楚良嘶吼着:“我叫你们杀!我叫你们骗我——啊——”
年轻的孩子,握紧了拳头,他一拳一拳的打在铁门上,那铁门固然坚硬无比,却在楚良泪眼迷蒙之中现出痛苦的挣扎!
见楚良发了傻劲儿的这样,乔恩有些心疼的喊着:“好了好了,我马上放你出来就是了!你别在打了,你又不是鬼金刚……”
“你滚开!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滚开——”楚良哭喊着,那握拳的手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尽管乔恩不停的劝阻,并且正要摘下一头的金色假发,阿巴鲁拦住她说:“这个孩子……真的就那么需要你来帮忙吗?他很弱吗?你这样做,他在里边拼命的捶打,你不怕伤到他?”
乔恩气呼呼的踹了牢门一脚,伸手抚弄一把头发:“那你说怎么办?他能打开吗?就他那血肉之躯的小拳头,外边正当骚乱,一会来了人,我们还不是被再次盯上!”
“你们已经被盯上了!”两名一脸铁青的野战军士官出现在了牢房走廊里!
阿巴鲁虽然没怎么听懂这两名士官说的中国话,但是他还是闪开了几步,因为其中一名士官手里的匍匐刀正朝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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