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几个扈从答应一声,狞笑着冲向袁江。
“公子,这些人,俺一个人解决!”
陈到是个战斗狂,就连在路旁遇到不相识的人打架,也会冲上去,将两人胖揍一顿,此时,见到五六个扈从围攻袁江,他顿时兴起,也不拿什兵器,只是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三两下便是将一个壮汉撂倒。
不倒半柱香的功夫,周邵带来的六个扈从皆是躺在泥泞不堪的地上,哭爹喊娘的叫疼。
而陈到一脸的失望,走到战战兢兢的周邵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一把将其提到半空中,狞笑不止,“以后再来讨债,记得多带些人手来,滚!”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陈到像丢垃圾一样的将周邵丢在地上,末了,还吐了口吐沫。
“你们……有种,给我等着!”
周邵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在两个扈从的搀扶下,狼狈地逃走了。
他一走,李老妪焦急地对袁江说:“袁公子,趁着周公子还没有搬来救兵,你赶快带人走吧,不然等他再来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袁江满不在乎地笑笑,“李伯母,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等着,哪也不去。就算他将周晖请来,我也不惧。”
“这……”在劝说袁江几句无果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始终放不下。
步练师劝道:“娘,你不用担心,袁公子本事很大,应该不会有事的。”
李老妪无奈地摇摇头,“但愿吧。”
大约过去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吵闹的嘈杂声,还有低沉的马蹄声。
袁江抬眼看时,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来,足足有三十几名带刀衙役,他们的头儿还没走进院落,傲慢地声音就远远地传入院内众人的耳中。
“哪个混球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的地盘打人,还想不想活了?”
第一百零二章 项耀想参军(两更)()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邵,指着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的袁江,恶狠狠地说道:“张大哥,小弟今天来这本想收些钱财,回去好请哥几个喝一杯,谁想这半路蹦出个愣头青,不仅对小弟痛下杀手,还连我叔父也谩骂一顿,真真是气死人。张大哥,你可得给我出这口恶气。”
“你说什么?这家伙敢骂县太爷,找死不成?”张捕头怒喝一声,拔出明晃晃的官刀,回头对身后的其他衙役命令道:“大家一起上,剁翻这个狗畜生!”
“哐当!”
他一声令下,紧跟来的三十几个衙役纷纷拔刀,就欲冲上去剁翻这群人时,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袁江缓缓转过身,清瘦的脸庞上噙满戏谑之意,他问:“张琦,你确定要剁翻本公子?”
在看清袁江的容貌之后,张琦整个人都惊呆了,“哐当”一声,手中的官刀滑落在地,他激灵灵地打个寒战,也不管脚下是一片泥泞,扑通跪下去,不停地给袁江磕头,嘴里高呼,“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袁公子,还请您宽恕则个。”
“这……张大哥你这是干嘛,我是叫你来教训这小子的,没让你跪他……哎呦,你踢我干啥?”
周邵尚未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望着张琦,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琦一脚踹倒在地上,强行按住他的脑袋给袁江磕几个头,这才小声解释道:“在你面前的这一位是荡寇将军……袁江,袁公子。”
“是他?”
周邵嘴巴张的快要能塞下一颗鸡蛋,他怎么没想到,面前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竟然是威名远播的荡寇将军袁江。
“袁公子,小人不知是您,无意冒犯,还请您看在我叔父的份上,宽恕则个。”
在得知袁江的真实身份之后,周邵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一边磕头,一边哀求袁江看在周晖的面子上饶过他。
可袁江生平最讨厌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如今听到周邵犯错之后,还想拿周晖的人情抵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走上前去,一脚将周邵踹个大马趴,“本来我是可以饶过你的,可是一想到你平日里依仗周县令的权势,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今天的事就不能善了。”
一言甫毕,袁江揪着周邵的衣领,狠狠地在他小腹上捣了十几拳。
“打得好,袁公子打死这个坏人,让他平时总爱欺负我娘!”
院落中,一片寂静,只有步练师欢快的拍着小手,不断地给袁江加油鼓劲,项耀和李老妪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他们脸上皆有中大仇得报的快感,李老妪甚至落下泪来,想来以前是没少受周邵的欺负。
随行而来的衙役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没一个敢上前来劝阻,张琦倒是时不时地出言哀求,可袁江根本不听他的谏言,在一拳打昏周邵之后,又接二连三的踹了好几脚,这才意犹未尽的拍拍手。
望着犹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的周邵,袁江冷冷地说:“张琦,带着你的人滚回去。哦,对了,回去别忘了告诉你们的周县令,他教子无方,我已经替他教训过了,以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定不饶他!”
“喏!”
张琦如蒙大赦,迅速起身,招来两个衙役将周邵架起来,灰溜溜地逃回去。
“袁公子,你好厉害哦,连县里的衙役都怕你。”
步练师一脸兴奋地望着袁江,就像在望一位屡战屡胜的大英雄,星眸中尽是崇拜之意。
项耀说:“可惜,没把这欺男霸女的狗东西给打死!”
“耀儿,不得胡说!”
李老妪闻言,立马出声喝止,袁江则是笑着摆摆手,给他解释,“我要是打死这小子,那周县令肯定要造反,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所以教训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了。”
他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步非烟,她上前一步,在袁江耳边小声说道:“公子,周晖要是见到他的侄儿被你打成猪头,肯定心生怨恨,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江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问了一句搭不上边的话,“知道自成去哪了吗?”
步非烟满心疑惑,摇摇头。
袁江又是一笑,却没有给她解释,径直走到李老妪的床前,笑呵呵的说:“李伯母,既然你家练师已经答应做步将军的妹妹,那你也没必要在这里窝着,待会我就派人来接你去住新房子,还会请城里最好的医师来给你治病。”
见到袁江竟然如此热心肠,李老妪老泪纵横,纳头便拜,“袁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身这辈子都无法报答,只能给您多磕几个头。”
袁江慌忙将她搀扶起来,“举手之劳,不打紧。”
应步非烟的要求,袁江将李老妪一家人安顿在长乐街中,住处紧挨着步非烟的红房子。
望着焕然一新的住处,李老妪又是对袁江一阵千恩万谢,连将步练师送给他当侍妾的心思都有了。
不过,这个心思刚萌生就被袁江无情的扼杀,开玩笑,现在的步练师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萝莉……含苞待放,只有禽兽才能下得去手。
和李老妪唠几句家常,袁江起身离去,却被步练师悄悄地拽到一旁。
袁江宠溺地揉揉小萝莉的脑袋,笑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难处,一并说了,我都给你解决。”
步练师摇摇头,“江哥哥,不是我有事,而是项耀他有事求你。”
袁江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在一根红漆圆柱后面发现项耀的踪迹,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后者脸一红,又缩进角落里。
袁江笑问:“他有事求我,干嘛不自己来?”
步练师嗤嗤地笑道:“他不敢,怕你揍他。”
“我有那么可怕吗?”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快说吧,什么事?”
步练师说:“项耀他想要参军。”
袁江一愣,问道:“这好像不是难事,随便找个有司不就行了?”
步练师说:“可他想在白毦军中当兵。”
袁江呵呵一笑,“这小子消息还挺灵通的,连白毦军都知道。”
步练师俏皮地吐吐舌头,“我是不会告诉你,是陈将军让他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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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邀猎(三更)()
周晖正在县衙内处理政事,忽听衙役来报:“县令大人,不好了,邵公子今天去步家收债,被人给打了。”
周晖微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问道:“谁打的?”
衙役回答:“是袁公子。”
“这袁公子怎么会去步家那种破地方?”周晖印堂上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越拧越纠结。
衙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张捕头正护着邵公子回来,具体的事,您问他吧。”
没过多久,张琦和衙役搀扶着满脸淤青的周邵来到周晖的面前。
在看到一脸惨样的周邵时,周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住内心剧烈波动的情绪,沉声问道:“邵儿,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周邵闻言,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全部流出来,他扑倒在周晖的脚下,哀怨的哭诉,“叔父,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周晖心疼的将他扶起来坐下,轻声安慰道:“你别急,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若真是那个袁公子不对,叔父定会帮你做主。”
“多谢叔父。”周邵沉默一会,将来时便编排好的谎话拿出来,“叔父,我今天按照您的意思,前去步家讨债,顺便想将那块和田玉给您顺回来。可没曾想,竟然被那个姓袁的抢了先手。”
周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你的意思是,那块和田玉已经到了袁公子的手中?”
周邵点点头,周晖又问:“那不是他步家的传家宝吗?岂会轻易给人?”
周邵想了想,回道:“叔父,你有所不知。这姓袁的,手段残忍的很,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得到和田玉的消息,竟挟持了步练师和项耀,以此来逼迫李老妪交出和田玉。我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在要挟李老妪,我不过是上前给步家说几句好话,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听,还将我和手下的人全部毒打一顿,真真是气死人。
后来,我找张捕头前去帮忙,那姓袁的竟然拿他的身份压我,还扬言要将叔父大人您贬为贱民,侄儿害怕他果真这样做,只能忍气吞声的又挨了一顿毒打。”
周晖脸色阴沉的犹如雾霾,他冷冷地问:“此话当真?”
“叔父,就是借侄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唯恐周晖不相信他的说辞,周邵还拉来张琦作证,“当时张捕头就在一旁看着,他可以为我作证。”
当周晖的目光射来时,张琦恭敬地一抱拳,说道:“邵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属下当时被袁公子的两名手下控制住,没能上去替邵公子受罚,着实惭愧。可我在一旁也说了很多情,但是袁公子根本不理会,他还说,还说……”
“你但说无妨!”周晖双瞳中闪烁着凶光,语气也是十分的冰冷。
张琦再次抱拳施礼,回答:“他说县令大人教子无方,不配做这舒县的父母官,待他南下攻打合肥时,会派别人接替您的位置。”
“这袁江小儿,欺人太甚!”
周晖拍桌而起,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声音冷似刀剑,“我周某敬他袁家四世三公,乃朝廷股肱之臣,这才屈尊降他。没想到这厮好生无礼,不给我加官进爵还自罢了,竟然还将我的侄儿打成重伤、想着把我这个县令撵走,真真是贪得无厌,令人发指。”
周邵火上浇油,“叔父,不仅是那个姓袁的,就连他的家将,也是口出狂言:说叔父要是敢违抗命令,不愿卸去这县令一职,他就亲自提一杆枪来,取您项上人头。”
“混账!”
周晖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碗,哐当一声,摔碎在地。
正当他摔完一只茶碗不解气,想要摔第二只时,门外有个衙役匆匆赶紧来,说有要事回报。
周晖压住怒火,问道:“何事?”
衙役将一封信交到周晖的手中,并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晖挥手打发走衙役,小心地拆开信封,逐字逐句地看起来。
等他看完以后,心中的怒气凭空卸去大半,嘴里连声称赞道:“妙计,妙计!”
一旁的周邵和张琦大眼瞪小眼,皆是满心疑惑,周邵试探性地问道:“叔父,这是何人给你写的信?”
周晖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喜笑颜开,“你三叔给我写的,信上说,让我找机会除掉这个姓袁的。”
周邵闻言,喜不胜收,可张琦却觉得有些不切实际,“这姓袁的手下,有好几员猛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的兵马也是多出我们几倍,想要除掉他是不是太难了?”
“无妨!”周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这一点公瑾早就想到了,并且他在信中还给我出了条妙计,此计若能得逞,除掉那姓袁的,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周邵心情有些急迫地问道:“叔父,你快跟我说说,三叔他给我们出了什么妙计?”
周晖摆摆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周晖领着周邵,带着一马车的礼物前去给袁江赔礼道歉。
袁江怎么也没想到周晖会给他来这一招,只得笑盈盈地将他二人请进府中。
分主客坐定之后,周晖头也不回地冷喝道:“邵儿,还不快给袁公子磕头赔礼。”
周邵有些不愿意,低着头,双手紧握,眼瞳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不过最终还是走到袁江的面前,跪下磕头,“袁公子,小人昨天无意冒犯了您,今儿给您磕头赔罪,还请您宽恕则个。”
袁江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把将周邵扶住,“这磕头就算了,只要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
周邵拍着胸脯保证道:“袁公子,请您放心,昨天的事,小人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袁江欣慰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周邵退去之后,周晖又何袁江拉几句家常,最后在离去的时候,突然出言邀请袁江明日前往白马山冬猎。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冬猎这回事,不过既然是周县令的邀请,本公子明日无论如何也会去的。”
周晖脸上盛满笑意,“那我们不见不散。”
(感谢书友猎风舞的打赏,特此加更一章。)
第一百零四章 希望明天能猎到一头大家伙()
周晖在拜别袁江之后,没有回县衙,而是径直地赶往城东某条不知名的萧条街道。
在一个破落院子里,他见到了四五个乡野村夫打扮的壮汉。
为首之人,面色黝黑,显然是常年受到江风刻画的缘故;五大三粗,一双明亮的眸子中却是透露着些许精光,不难看出此人粗中有细。
此人在见到周晖时,脸上不禁洋溢出激动的神色,“周县令,我们大伙可把你给盼来了。”
“就是,就是。”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是齐声附和。
周晖伸手扶住要行礼黑脸壮汉,笑呵呵地说道:“元俭兄,哥哥这几天忙于政事,实在是无暇顾及你们,下人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廖化热情地握住周晖的手,笑道:“周县令说的哪里话,你不嫌弃我们兄弟几个出身卑贱,好心收留。我们早已感激不尽,哪还能说周县令照顾不周?”
他弯腰做出个“请”的手势,又道:“周县令,外面冷得紧,请屋内一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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