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夹着马肚,小跑着赶了过来,他轻轻勒住缰绳,只是朝前方看一眼,便是说道:“公子,也不知道这乔将军是故意留着这县城,给你送战功呢,还是真攻不下。”
袁江马鞭一指前方,笑道:“去见见乔将军不就知道了?”
乔蕤的大营驻扎在离县城十里地的山丘上,进可攻,退可守。
营寨前摆了五个鹿砦,每个相隔约莫二十步,鹿砦的后面是一队巡逻的士兵,营寨前方的两个瞭望台上分别安插两位哨兵,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不时有喊杀声从营寨内传出,远远地看去,东南方还有一阵阵的尘烟升起,想来是骑兵正在训练。
仅从这营寨的布置就不难看出,其实乔蕤还是很有军事才能的。
可他为什么攻不下小小的松滋县呢?袁江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三分。
无奈地摇摇头,袁江翻身下马,向军营走去。
一边走,一边和直播间的粉丝们扯淡――
“江哥,待会就要见到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激动不?――发表人:vpn语音。”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这有个毛线可激动的?他乔蕤再能耐,不也是我的手下将领吗?见到我照样得行大礼。”
“看把你能的!江不举,这就是你至今还是单身的原因,人家乔蕤两个女儿可是这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你不客气点,能弄到手吗?――发表人:爷的帅你不懂。”
“切,你们没发现吗,江不举其实是在跟我装呢,我敢保证,待会他见到乔蕤肯定跪舔!――发表人:爱心已伤!”
袁江冷笑两声,没有理会。
早有斥候将袁江率军到来的消息,通报给乔蕤,此时,他已经领着手下所有的将领,早早的恭候在营寨的外面,只等袁江的到来。
乔蕤是个身高七尺的壮汉,黄得发黑的脸上满是风刀霜剑刻下的痕迹,手长脚长,站在那里颇有几分将才的味道。
他穿的是军营中最流行、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战袄,下边是红色战裙,戴的头盔也是最普通的款式。唯一能将他和普通士兵区分开的,唯有头盔上面插着的白色鸟羽。
“末将乔蕤,率帐下二十七名小将拜见公子!”
要不是乔蕤主动报出名姓,袁江不一定能将他认出来,毕竟刚穿越来的袁江,对于袁术手下的很多将领都不是十分熟悉。
“乔将军多礼了!”
袁江伸出双手将乔蕤扶起来,笑吟吟地说道:“此番有劳乔将军不远千里从扬州赶来,助我攻打庐江。”
乔蕤半弯着身子,回话:“公子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客气,为您办事本来就是末将的份内之事,哪来有劳一说?”
袁江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乔将军,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还请你指点一二。”
乔蕤疑惑地抬起头,问:“何事?”
袁江指了指不远处的松滋县,“乔将军,这松滋县城里的守军不过八百,你可是领了五千军马,怎么到现在还没能攻下来?”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不徐不疾,可却是令的乔蕤老脸通红,支吾半天也没有答上来。
袁江挑了挑剑眉,笑问道:“难道乔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
乔蕤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公子……这话,末将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袁江笑道:“很简单,从头说起。若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本公子也不会怪你的!若是你敢偷奸耍滑,那可别怪本公子拿你来正军法!”
“末将不敢!”乔蕤慌忙啓首,“公子,不瞒您说,其实末将的老家就是在这松滋县。”
袁江恍然,“原来乔将军是有念土情结,这倒是情有可原,不过要是能攻下这松滋县,那将军以后回家探亲可不方便许多?”
“唉!公子,事情远非如此简单!”乔蕤长叹道:“其实,末将膝下有一对女儿,名曰大小乔,本来她们是跟着我举家到扬州定居的,可前几天恰逢内人的祭日,她们姐妹二人便相伴回到这松滋县,准备在内人坟上陪个一两日,今日再赶回扬州。
可是没想到,却被这该死的松滋县县令董袭给扣住了,并以此来威胁末将,所以这松滋县才迟迟没能攻下,还请公子降罪!”
一言甫毕,乔蕤恭敬地半跪在地上,请求袁江责罚。
听完乔蕤的解释之后,袁江这才恍然,弯下腰,双手将他扶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听了乔将军这番解释,本公子这才明白你的难处,实在对不住啊。”
乔蕤慌忙还礼,“不敢,不敢!末将延误了行军的日程,还是要责罚的。”
袁江摆摆手,“其实每个将领遇到你这样的情况,也很难抉择的。”说着拍了拍胸脯,傲然道:“不过,既然本公子来了,绝不会让你为难的,今日修整一天,明日定要攻下松滋县,并且本公子可以保证,大小乔两位的安危。”
“多谢公子!”
第八十五章 36e做说客()
第二天,袁江亲率大军攻打松滋县城。
五千兵马在广阔的平原上摆开,那个场面还是相当壮观的。一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人头,还有鲜明的旗帜,喊杀声不绝于耳,令得天地间充斥着的都是肃杀的气氛。
阵前,乔蕤怀着忐忑的心情问袁江,“公子,我们就这么贸然攻城,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江挥手打断,“乔将军,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两位女儿生命开玩笑。”
“这……”乔蕤还想再问,却被一旁的李自成用眼神止住,“乔将军,你就听公子的话,保管没错。”
话说到这份上,乔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着。
他在等,袁江也在等。
此时,松滋县县衙已经乱成一锅粥。
县令董袭在接到手下探子来报之后,急匆匆地从校武场赶回县衙,找他的好基友陈武商议军情。
陈武是个身形消瘦的汉子,双臂上犹如虬龙般的青筋,随时都会暴起,彰显了其瘦弱身躯下隐藏的力量感。
在一干衙役的行礼下,他快步走到县衙的后堂,终于见到犹如蚂蚁乱窜的董袭。
陈武也不拖拉,直奔主题,“元代,这么急唤我来,所谓何事?难不成,乔蕤那厮想要破釜沉舟?”
董袭从案牍后面走出来,苦笑道:“子烈,情况比你想象的要遭。这次攻城的不仅是乔蕤,还有袁术的儿子袁江,他带来了三千兵马。”
陈武的右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的佩剑,“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两日前我们接到的情报,说他们还在丹阳呢。”
董袭脸上的笑意更加苦涩,“他们的到来令我也非常意外,谁能想到这沿途五六个城池竟然在两日之内,被他们全部拔起,简直匪夷所思。”
陈武印堂上的两根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看来他们此番是有备而来。”
董袭摇摇头,“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商量商量吧。”
陈武不假思索地说:“没什么好商量的,还是以前的老办法。我就不信,乔蕤那厮会不在乎他的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董袭叹息道:“子烈,这种绑人妻女的手段用一次就行啦,若是再用,你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怕的?”陈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我们丢了这城池,那才会让人笑话呢?况且袁公路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忍心看着乡亲父老,在他的治下艰苦度日吗?”
董袭面露为难之色,“可这袁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庐江郡各县那是迟早的事,我们还不如献城投降,说不定得到恩典,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陈武撇撇嘴,脸上尽是轻蔑之色,“大丈夫生在天地间,遇事当奋勇向前,岂能轻言投降二字?再说,你有何把握能保证这袁术会给你保留官职?”
“这……”陈武一番话说的董袭哑口无言,正当想要找话去辩解时,一个衙役从前厅匆匆地赶来这里。
董袭问:“你有何事禀告?”
那衙役恭敬施礼道:“回禀县令大人,门外有两个人求见,他们自称是荡寇将军的遣使。”
“荡寇将军?”董袭与陈武对视一眼,后者沉默一会,恍然大悟,“这袁术给他儿子封的官就是荡寇将军,看来这两人是袁江派来的说客。”说到这,陈武撇了一眼董袭,冷笑出声,“这见或者不见,元代兄,你可以要想好了。”
这次换作董袭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只是两个说客而已,见见又何妨?”
不等陈武开口阻拦,董袭便挥手让那衙役出去,“去,把他们二人领到后堂来。记住,千万别伤着他们!”
袁江派来的两个说客,一个是死皮赖脸要来的陈到,另一个是很不愿意来谈判的36e,当然这次的谈判主角还是36e。
对于这个和历史上描述的性格完全不符的陈到,袁江还是很不放心的。这家伙头脑简单不简单不知道,可那小暴脾气是有的,一旦犯起倔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袁江之所以让他去,完全是出于给36e找个好的打手,其他还真没有多想。
陈到陪着36e无聊的站在县衙门外,还没等一会,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俺说姐姐,咱们又长手又长脚了,干嘛不自己走进去,非要等别人通报。不是俺跟你吹嘘,就这些个小喽啰,俺一手放倒一个,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他们全部打趴下。”
36e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以为这是上战场厮杀呢?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在这胡乱惹出是非来,仔细你的皮!”
面对柳眉倒竖的36e,陈到只能貌似憨厚的笑两声,然后乖乖退到一旁不说话。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36e,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发怒,更不能看不懂36e和袁江的暧昧关系。
陈到好歹也是住在袁江的府邸上,虽然没有去刻意打听,但平时还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一厢情愿的认为36e是袁江的禁脔,所以这才不敢与她顶撞。
两人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刚刚进去通报的衙役又赶了回来,三人见礼过后,那衙役满脸堆笑,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对两人说道:“您二位里边请,我们县令老爷在后堂等着呢。”
在去往后堂的路上,36e悄悄拉了拉陈到的衣袖,在其耳边小声嘱咐道:“待会见了那什么董县令之后,切不可胡乱言语,乖乖在一旁候着便是。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明白不?”
陈到虽然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为了能成功拿下这松滋县,我就听你一回。”
36e是在后堂遇见董袭的,当然和董袭一起商议对策的陈武也在,只不过这家伙一直没给她过好脸色看,不像董袭还能满脸堆笑的还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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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斗将()
董袭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两位从城外赶来,有何见教?”
36e从怀里掏出一封竹简,“董县令,我们公子想对你说的话,都在这上面,还请你细细查看。”
还没等董袭接过竹简,一旁的陈武突然冲上来,劈手夺过去,重重地扔在地上,“哼,滚回去告诉袁江那小子,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松滋县,门都没有。爷爷我是个血性汉子,怂不得!”
“哐当!”
陈武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便是随之响起,寒风吹过,一柄锋锐的长剑,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持剑的陈到冷冷地说道:“就你这点本事,也配和我家公子为敌?识相的话,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不然我一剑刺了你!”
陈武僵直脖子,满不在乎地说:“要杀便杀,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死吗?”
董袭赶忙上来打圆场,“唉,这是何必,有话可以好好说嘛。”
36e也给陈到使个眼色,让他放下架在陈武脖子上的剑,然后对着董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董县令,实在抱歉,我这兄弟脾气躁得很,还望你多多包涵。”
董袭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36e又说:“其实,这次我家公子派我们两个前来,倒不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松滋县。”
董袭疑惑地问:“哦?那是为了何事?”
36e嘴角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我家公子想和董县令来一场赌局。”
“赌局?”董袭和陈武相互交换个眼神,前者说:“敢问,袁公子想和我赌什么?”
36e想了想,解释道:“赌局的设定很简单……斗将。董县令和我家公子,一边派遣三名将领,三局两胜。你看怎么样?”
董袭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相比较赌局的设定而言,我更在乎这赌注是什么。”
36微微一笑很倾城,“这一点,还请董县令放心。我家公子,最是宽厚待人,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
其实36e在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心里不断地将给她设计台词的袁江,骂了一千二百遍。
董袭敷衍地笑笑,“还请你详细说说吧,这样在下也好做出判断。”
“哼,有什么好判断的?”陈武冷不丁地插上一句,“巧舌如簧的家伙,说的只是些空话,不听也罢。”
“子烈,休得胡说。且听这位先生将话说完也不迟。”董袭喝止住陈武,转身给36e赔礼,“先生,还是请你说说这赌注吧。”
36e横了一眼陈武,点点头,道:“若在斗将中,我方输了,则公子会退回扬州,并将所有侵占的城池拱手奉还,承诺半年之内不再踏足庐江半步。”
董袭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情绪,问:“若是胜了呢?”
36e回答:“若是胜了,则请董县令放了乔将军的二位女公子,当然我们公子也会做出相应的让步。”
董袭有些意外,“赢了也让步,当如何?”
36e点点头,“等我们接回乔将军的两位女公子之后,公子会下令全军撤销对松滋县城的围攻,绕道舒县。”
董袭闻言,喜上眉梢,“此话当真?”
36e踢了踢脚边的竹简,淡淡地道:“这上面有公子的凭信为证,岂会作假?”
董袭慌忙捡起竹简,摊开来看,果然见到36e刚才所说的斗将,承诺的赌注也在上面,最重要的还是有袁江的凭信。
董袭大致地浏览一遍,又将竹简交到陈武的手中,“你看看吧。”
等到陈武也看完之后,董袭才将竹简重新收回来,郑重地交到36e的手上。
36e一边将竹简收入宽大的袖袍中,一边问道:“不知董县令看完之后,作何感想?”
“这……”董袭扫了一眼陈武,见他没什意见,便笑道:“袁公子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在下实在没理由拒绝。”
36e淡淡地笑道:“那就劳烦董县令修书一封,让我们带回去好交差。”
“这个没问题,不过……”说到这,董袭顿了顿,目光在36e和陈到身上来回逡巡,似是有话要说。
36e心思是何等的通透,一眼就看出董袭的言外之意,她笑道:“董县令,我留在这里做人质,让我手下带着你的书信,回公子那交差,如何?”
董袭喜得抓耳挠腮,“如此甚好。”
陈到在得到董袭的书信之后,马不停蹄地向城外赶去,而36e则是被董袭软禁在县衙后堂的某个偏房内。
书房内,董袭问陈武,“子烈,你觉得这场斗将,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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