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反问道:“你说呢?”
“嘿嘿!”韩浩干笑两声,手伸在半空中不敢落下,情势甚是尴尬,勉强回臂用手指去搔鬓角的头发,谄媚地笑道:“袁公子,末将不知是你……所以,所以才口出狂言,末将该死,还请公子宽恕则个。”
袁江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韩浩变脸的速度竟比他看网络还快,不得不佩服,可是袁江还是准备要好好修理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妄家伙。
他偏过头问纪灵,“纪将军,我军对于贸然顶撞上司的混球,敢做如何处理?”
纪灵面露为难之色,“公子,关于这方面好像没有相关的军法,毕竟我军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好,很好,没想到韩将军居然还开创了先河。”
袁江伸手拍拍韩浩的肩膀,后者身子微颤,默然不语,只是赔笑。
围着韩浩转了一圈,袁江抬起头,那清秀的脸庞上,两道眉毛轻轻下撇,犹如宝剑出鞘,原本柔和的脸庞,瞬间变得凌冽,攻击味十足,“既然没有人规定,那我就来制定个,以后要是有人敢像他这样顶撞上司,直接处斩!”
“啊?公子,公子饶命啊!”
韩浩闻言,吓得一颗心差点从口腔中跳出来,也不管脚下是一片沙石,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再没有出言不逊的想法,就是在那里死命磕头,地上,磕出了一滩血迹。
直播间的粉丝们见到这一幕,爽翻了。
“我靠,这波比装的真爽,过瘾,江哥,我赏你个火箭。”
“江哥,让这韩浩跪舔,这家伙,刚才在那耀武扬威的,哥看着很不爽。”
“就是,这种人在我们老家是要浸猪笼的。”
“楼上的,你们老家的风俗习惯还真保守。”
袁江一拂袖,没有理他。
见状,韩浩又去求纪灵,后者无奈地摇摇头,上前一步,对着袁江恭敬地一抱拳,“公子,念在韩将军是无意冒犯的份上,你就饶过他一次吧。”
袁江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韩浩,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点点头,他说:“那好吧,看在纪将军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一次。”
“多谢公子,多谢纪将军。”
“你先别急着谢,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袁江脸庞上的笑容,虽然依旧灿烂,但隐隐约约间似乎是多了一种锋锐的冷冽,“我记得,刚才你好像说让我去监军那领五十军棍,那你就去领五百个吧。”
“五百个,那末将可要被活活打死。”韩浩吓得面如土色,蹒跚几步,挪到袁江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角,不断地求饶。
袁江故作为难地想了想,“那就一百五十个,可不能再少啦。”
从五百军棍减到一百五十军棍,韩浩着实松口气,又赶忙给袁江磕头,“公子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
“起来吧。”
“是!”
袁江指了指不远处的周泰,对韩浩说:“你是不是要去向周将军道个歉?”
韩浩尴尬地笑笑,“公子,他真是您的部下?”
“那还有假?”袁江挑了挑眉,韩浩干笑两声,走到周泰的面前,正要道歉时,却听袁江从背后说道:“态度要诚恳,不然再加五十军棍。”
“喏!”
韩浩恭恭敬敬地给周泰赔礼道歉,只是低下头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隐隐有点阴森。
周泰倒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双手扶起韩浩,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要说道歉,我也应该,毕竟刚才……”
说到这,周泰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陈影却是走上前来,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啊,我也应该道歉,刚才还踹了韩将军几脚,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韩浩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只是这种神色很好的被他掩饰过去,没有被别人发现。
等韩浩道完歉之后,袁江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将周泰拉到一旁,关心地问道:“那混球没拿你怎样吧?”
周泰摆摆手,俯下身,有些得意地扬扬眉,“要不是公子来我恐怕就将那家伙大卸八块啦。”
袁江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说道:“看来是我来早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笑完之后,周泰又有些唏嘘不已,“可惜,让刘备跑了。”
袁江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打紧,让他跑了也是件好事,不然本公子以后可是少了很多趣味。”
周泰疑惑地捎捎头,袁江嘿嘿一笑,没有给他解释。
“起风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四十八章 孝起献策,刘备议和()
刘备一路向北,逃回淮安,可眼前城门紧闭的场景,让他略感惊讶,给身旁的亲兵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快步走到城门下,大声叫喊道:“快开城门,刘州牧回来了。”
城门楼上,一个军士从藏身的女墙旁闪出来,高声喊道:“刘州牧,我家公子已经派我等取了这座城,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哼,弟兄们,跟我一起上,攻破城门!”
关羽愤怒地重哼一声,拖着青龙偃月刀就欲攻城,不想城上突然冒出许多弓箭手,个个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势头。
刘备见状,赶忙叫住关羽,“云长,切莫冲动,我军才受重创,士卒大多无心再战,所以这淮安城就让与他袁江吧。”
望一眼士气低迷的众军,关羽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走在布满荆棘的小路上,刘备从未感到如此忧伤,淮阴城没拿下,自己白白损失几千人马不说,连徐州门户――淮安城也给丢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长叹一声,刘备回过头对传令兵嘱咐道:“你去传令,让大家原地休息!”
“喏!”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一直断后的关羽,听到命令后,快步向排头走去,此时,刘备正坐在一块大石上,长吁短叹,见到关羽向他走来,脸上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他说:“云长,此番我们败的一塌糊涂,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是啊,谁能想到这袁术的儿子,何时竟变得如此机警,不仅知道在淮阴渡口伏击我们,还使火计阻拦我们,乘势拿下淮安!”
关羽赞同地点点头,将腰间悬挂的酒壶打开盖,递给刘备。
刘备接过酒壶,仰面狠狠地灌下一大口,那些入口的酒水犹如吐着信子的蛇,钻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顿时一股辛辣之感席卷心头,他定了定神,叹息道。
“以前我还真小看了这小子,认为和他父亲一个样,是个胸无大志,而又自以为是的莽夫,现在看来我那想法是大错特错!”
“此子深谙兵法,有勇有谋,更兼手下还有几个以一当百的猛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关羽右手一捏长髯,犀利的目光转移到陈震的身上。
肩上有伤的陈震,强忍住疼痛,在两位士卒的搀扶下,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咧嘴一笑,“云长所言不虚,光那徒手拍马的陈到就有万夫不挡之勇;还有之前与云长打斗的渔翁,想来也应该是袁江的手下,观其武艺,应当不亚于云长!”
关羽一跺手中青龙偃月刀,冷笑出声,“要不是关某不谙水战,恐怕早就一刀斩了那厮,替大哥除去一大祸患!”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今后的打算吧!来,孝起,你坐这里,给我们说道说道。”
刘备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扶着陈震坐下。
“多谢主公。”陈震倒也不做作,坐下之后,沉吟一会,才说:“为今之计,只能先回阴陵,休养生息,而后再派使者与袁术讲和,借道淮安回徐州。”
“哼!”关羽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一声,“就他袁术也配让我们讲和?”
刘备白了关羽一眼,呵斥道:“云长住口,且听孝起把话说完。”
关羽负气走到一旁,不再理睬二人,而刘备则是赔笑道:“孝起,云长就这性子,你莫要生气,继续说。”
陈震苦笑着摇摇头,“主公,虽然你你已经受到朝廷的册封,提领徐州牧,可兵马才三万,实力过少。而袁公路则不同,他盘踞淮南已久,出身名门不说,光他手下就有几十员猛将,兵不下二十万,更兼淮南之地富饶,粮食不愁,水路交通通顺;放眼天下,少有敌手,我们与之为敌,实乃不智之举。”
刘备叹息一声,紧挨着陈震坐下,“孝起啊,我又何尝想与袁公路为敌?你也知道,此番是他先攻我徐州,我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斗胆与之较量。”
“就像主公之前说的,袁公路的确是个胸无大志之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抓住他这个缺陷,加以利用,化敌为友,化被动为主动。”
“当如何?”
“我们不妨将阴陵城送给他,再给他些粮食锦缎,派一使者与其潜心修好,则徐州可保,我们还能多个强大的盟友。这样一来,主公再无需担忧曹操携众来攻。”
刘备想了想,拍手称赞,“孝起所言,不失为好计策,只是这淮安城尚且丢失,那这阴陵城还能在我们手中吗?”
陈震笑着摆摆手,“主公此言差矣,若我没有看错人的话,这阴陵城还是属于主公的。”
“这是为何?”刘备一脸疑惑之色。
陈震笑着给他解释,“若阴陵城也被他攻取,则我们必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无处可去,到时候只能选择一处突围,而这突围点自然放在淮安。”
刘备深以为然,“某正有此想法。”
“倘若我们背水一战,侥幸拿下淮安城,那他袁江岂不后悔死?因为这淮安城和阴陵城的重要性,人尽皆知,所以我敢保证,这阴陵城肯定没有被攻陷。”
听完陈震的解释,刘备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
“哒哒哒。”两人说话间,远处便是有低沉如闷雷的马蹄声响起,陈震手指了指前方,对刘备说道:“主公,你看糜将军来了,待会你问问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等到糜芳翻身下马时,刘备站起身,试探性地问道:“糜将军,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袁军已经拿下阴陵城?”
“没有。”糜芳摇摇头,“主公放心,我已经派人高筑城墙,日夜防范敌军,整个阴陵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肯定不会被攻下。只是我听说淮安已失,而主公在前方也遭受了重创,这才特意带着一部分兵马赶来驰援。”
刘备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难得你有心。”
糜芳拱手道:“这是末将的职责。”
陈震在一旁苦笑道:“糜将军,恐怕你辛苦驻防的阴陵城要拱手让人了。”
糜芳一头雾水,“孝起,这是何意?”
第四十九章 打摆子还是瘟疫?()
陈震将刚才对刘备说的话,原原本本对糜芳说一遍,后者大为吃惊的张张嘴,“这……主公,怎么能这样呢?阴陵城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岂能轻易送人?”
刘备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沙石上画个圈圈,头也不抬地叹息道:“唉,子方,此乃形势所迫,非吾本意。”
陈震见状,不由地出声安慰,“主公不必忧伤,此乃以退求进之举,若是运用得当,不失为一种好计策,况且大丈夫生在世间,应当能屈能伸!”
想明白一切的刘备豁然站起身,丢掉手中的树枝,双手掐在腰上,长吁一口气,“我已经想通了,就依孝起所言。”
说到这,他转过身,郑重地拍拍陈震的肩膀,“孝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陈震笑着摇摇头,“这里还有人比我更适合去?”
“谁?”
“子方!”
经陈震这么一提醒,刘备也是反应过来,他笑着对糜芳说:“子方,看来这次议和之事,非你莫属呢!”
糜芳苦唇角泛起一丝苦涩,“主公说笑了,子方嘴笨不会说话,哪能当此重任?”
刘备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瞅着陈震,后者会意,上前一步说道:“子方,你与袁江公子有交情,这议和的事能不能成,还真的指望在你身上。”
糜芳尴尬地捎捎头,“孝起,你就不要拿这件事来打趣我,当时在盱眙城下,我也没想到,袁江公子手下会有那般勇猛的将领,真真是失策。”
陈震收起嬉笑的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子方误会了,我没有打趣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非你不可,你只需这样这样……”
陈震附耳对糜芳小声说出自己的计策,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孝起,放心,子方一定不辱使命。”
袁江与纪灵一同乘马回淮阴城,在即将到达城门时,袁江突然勒住缰绳,从袖中取出那破甲弓的弩箭,冲着纪灵扬了扬,笑问:“纪将军,你可识得此物?”
纪灵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讶异,忍不住问道:“这是我属下天机营的专用弩箭,怎么到了公子手中?”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前些日子,本公子突然来了兴趣,想学弓箭,便问勋将军,这何处的弓箭是上等?他说纪将军属下的天机营所用弓箭实乃上等之物,我不信,勋将军便拿来这支弩箭,供本公子欣赏把玩,今日得见将军,想起此事,顺便问问。”
“哦,原来是这样。”闻言,纪灵脸上的惊讶之色这才悄悄散去,他豪爽地一挥手,笑道:“公子若是真感兴趣,来日可亲自来我天机营,尝试尝试。”
“一定,一定。”
武堂,袁江领着一干文武大臣跪倒在堂下,盛礼迎接袁术。
今天的袁术装束上倒显得十分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顶束金发冠,肩披百花战袍,腰系狮蛮宝带,脸上绽放着和煦的笑容,威严中又透露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慈祥。
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堂上,双手朝天,微微抬起,在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之后,拉着袁江的手向堂上走去。
袁江被这突然的举动一惊,不由地开口问道:“父亲大人,您这是何意?”
袁术脸上的笑容犹如怒放的菊花般灿烂,“江儿,你此番守城有功,为父特赐你武堂议事免跪,并赐座于堂。”
袁术招呼侍女搬来一张绣满金黄龙形图案的软椅,就放在他的座位旁。
这一举动可是羡煞直播间的粉丝。
“哇咔咔,厉害了我的哥!”
“纯金的吗?哥也想坐一坐。”
“江哥,俺给你赏个挖掘机,你把这椅子送我呗!”
“来,江儿,随为父上来。”
袁术拉着袁江的手走到堂上,看着他坐下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手一挥,他慷慨激昂地说道:“此番,我等进攻刘备,可谓是大获全胜,当然这有赖于堂下诸位的共同努力,现在,本州牧开始一一封赏此次有功之臣。”
说着,袁术对着堂下的孙策招招手,“伯符,你上前一步来。”
“喏!”
孙策上前一步的时候,游弋的目光有意无意间扫到袁江的身上,顿时,双眼变得快要喷出火来,恨恨地咬咬牙,他瞪了袁江一眼。
袁江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向袁术努努嘴,然后又狠狠地挖了孙策一眼,眼神中充斥的挑衅之意,犹如火折一般,瞬间点燃孙策心中的无明业火,他斜乜着眼,怨毒的眼神如蛇般紧盯袁江不放。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袁江已经死在他手里几百次了。
袁术正在纠结要不要第一个表扬孙策时,忽然发现这家伙脸庞跟抽了筋似的,不觉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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