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黄祖亲笔写的书信放到火盆里烧了,刘晔淡淡地笑道:“公子,这封书信写得不够好,可不能给州牧大人呈上去。”
袁江满心疑惑地问道:“子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刘晔呵呵一笑道:“这封信写的不卑不亢,我想州牧大人看完之后,一定不会有所感想,最大的可能便是将它一笑置之,丢到一旁。”
袁江问道:“这样不好吗?”
刘晔点点头,“当然不好,这可不是我们要的效果。”
见到袁江依旧是一脸懵比,刘晔给他解释道:“咱们这一次要想救得周泰与甘宁,就肯定会与黄祖撕破脸皮,而这一幕肯定是刘表与州牧大人不想见到的事,毕竟,两人是盟友,可不能互相厮杀,这也是黄祖将这份拒绝的信写的很平淡的真正原因,他不想放人,更不敢得罪州牧大人。”
听到这里,袁江这才恍然,“子扬先生的意思是咱们得将这份不卑不亢的信,写成挑战书,让父亲大人看完以后,大发雷霆,在我们之前与刘表决裂。”
刘晔笑着恭维道:“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不错,我们正是要将这封信重新写一遍,大体意思可以不变,但是言语措辞上一点要激烈,要能表现黄祖的强烈不满之情,当然也不能太过过火,不然州牧大人也会起疑的。”
袁江笑呵呵地说:“子扬先生,这件困难的事儿,看来只有交给你来完成。”
刘晔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书简,笑着摆在袁江的面前,“公子,我早料到黄祖会给州牧大人回信,以此便是提前为他草拟一封,请公子先过目,如有不当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指正。”
看都不看一眼面前的书信,袁江将它重新推回刘晔的面前,“不用看,我相信子扬兄的能力,你待会找个人送回寿春吧,至于黄祖的信使,看样子是留不得了。”
“我这就去办。”
刘晔点点头,抱着书简离开。
袁术在看到经过刘晔加工后的拒绝信,顿时大发雷霆,连他最心爱的案牍也是一脚踹翻在地。
“这个黄祖不过是个小小的江夏太守,竟敢这样与本州牧说话,也不念我和他主子刘表的恩情,真真是可恶至极。”
火冒三丈的袁术将黄祖和刘表统统骂个狗血喷头,稍微平息心中的怒火之后,更是勒令张勋率领三万大军前去攻打江夏。
袁江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喜不胜收,他笑呵呵地对刘晔说:“子扬先生,果然厉害,只是一封书信,将为本公子再度招来三万人马,看来这会子攻下江夏只是时间的问题。”
刘晔倒没有那么乐观,他认真地说道:“州牧大人大发雷霆的事,想必也已经传到黄祖的耳中,我想连带着张勋将军率领三万大军攻打江夏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咱们的实力有所提升,可是这场战斗也因此搁在台面上,若是不小心的话,可会败得一塌糊涂。”
第两百六十三章江夏危机()
事情的结果,果然让刘晔说中了。
当袁江汇合张勋的三万大军,赶到江夏郡的边界时,黄祖已经做好防御的准备。
张勋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杀过去吗?”
袁江笑着摇摇头,“先礼后兵,此为文王之战也,咱们还是先去和黄祖唠唠嗑吧,毕竟,他是我叔叔一辈的人,可不敢以大欺小。”
两方摆开阵势,袁江纵马而出,朝着黄祖的江夏军大声叫喊道:“不知黄祖将军可在,在下袁江,希望与他一叙。”
他一开口,周围的亲兵就开始大声地重复他的话,犹如一圈圈的涟漪,一直扩散至天边,到了最后,就是几万人齐呼,“希望与他一叙”
站在城墙上的黄祖听闻这几万人一起齐呼,声音犹如洪钟般嘹亮,顿时脸色暗淡下去,他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袁军,良久之后,才渐渐舒展眉头,对手下人吩咐道:“披挂,上马,我倒是要瞧瞧,这个袁江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我黄祖面前叫嚣。”
身穿亮银铠甲的黄祖,把马走出城门,来到袁江的面前,就在马上扬鞭虚指,问道:“何人敢在我黄祖的地盘上叫嚣?”
袁江撇撇嘴,“老子不是自报家门了吗,怎么,你没听见?耳朵不好,还是在这里给我故意冲大尾巴狼?”
袁江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十分尖锐,根本不给黄祖的面子,他手下那些粗犷的汉子,在见到自己公子,竟然如此谩骂黄祖,不仅没有觉得脸上无光,反而都是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心情那是一个舒畅啊。
反正大家都知道,现在是打仗,两家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已是袁江这般辱骂黄祖,在这些大头兵看来,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有几个好事的家伙,也跟着骂了起来。
黄祖哪里受过这般不堪入耳的谩骂,尤其对方在他看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已是他胸膛里迅速的窜出几簇无名业火,剧烈地燃烧着。
他怒道:“袁江小儿,我敬你是袁州牧的儿子,这才对你好言好语,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看剑!”
一言甫毕,黄祖居然亲自拍马冲上来,手中的炎阳剑直奔袁江的头颅而去。
“战力指数只有75的渣渣,本公子可不屑于与你打!”
袁江轻蔑地笑笑,回过头吩咐道:“丁承渊,这个不自量力的糟老头就交给你了!”
“公子放心,不出十回合,末将一定将他斩于马下!”
丁奉豪气地拍着胸脯说道,马鞭在战马上一抽,整个人便是化作一道闪电,冲出去,顷刻间,便于黄祖战在一起。
显然,战力指数高于黄祖的丁奉,果然没有说大话。
两人乒乒乓乓地打了十个回合,黄祖自认为打不过丁奉,便使个虚招,骗过丁奉,然后卖力地向本阵跑去。
“黄祖败了,黄祖败了,弟兄们,随我冲啊!”
一看到黄祖落荒而逃,陈到便卖力地大叫一起,一马当先,冲到江夏军的阵前,便是一阵厮杀。
袁江的军队紧随其后,一时间,竟杀的江夏军丢盔弃甲,哀嚎不已。
讨回阵中的黄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是被败退的己方军马裹挟着向城中逃去。
“可恶!”
狼狈讨回城中的黄祖,恨恨地一咬牙,他没想到这仗刚刚开始打,他就吃了个大亏,还是因为自己不敌对手,这找谁说理去。
“黄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部下问黄祖。
黄祖无奈地摇摇头,“还能怎办,贼军势大,先坚守不出吧,我已经派人向刘荆州求救,想必没多久,便会有救兵前来,我们只需养精蓄锐,等到救兵到来之后,与之合并一处,一举剿灭贼寇。”
不过,事情的进展,没有黄祖想象的那般美好。
刘表在接到黄祖的求救之后,的确派兵前来救援,可惜的是,这支援兵却被长沙太守张羡拦住,而通过水路赶来的援兵,却被劫江贼凿翻快船,而大船由于通往江夏的水路暗礁太多,所以根本过不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水路还是旱路的救兵都不得赶到江夏,而袁江则是日日攻打江夏城。
江夏失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魂淡,这些个援兵,怎么如此废物?连个水匪都打过?”
黄祖恨恨地咬咬牙,伸手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怒发虚张。
一旁的副将安慰道:“黄将军,切莫动怒,这件事只怪袁江这小子太狡猾,不能怪别人啊。谁能想到他不仅能勾搭上江上匪人,还能和张羡这厮勾搭上,简直匪夷所思。”
黄祖长叹一声,道:“说谁不是呢,我之前还真低估了这袁江的实力。现在可怎么办啊?”
副将道:“黄将军,你问问尹先生,此人足智多谋,可堪大用。”
黄祖一拍脑门,“说得好,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你赶快去把尹先生叫来,不,是请来。”
“喏!”
副将答应一声,赶忙跑出去去请尹籍来商议对策。
没多久,尹籍来了。
黄祖热情地说道:“尹先生,在下可把你给盼来了。”
尹籍微微弯腰,略施一礼,道:“黄将军,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而且对于江夏的情况,我也很了解,也有应对之策,就是不知道将军你愿不愿意听。”
黄祖闻言,喜上眉梢,急道:“尹先生,你尽管说,只有是好计策,在下一定采纳。”
尹籍摇摇头,道:“黄将军,实不相瞒,事已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计策,只能”
说到这里,尹籍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黄祖的心也紧跟着了顿了顿,他叹息道:“哎,事已至此,的确是没甚好办法,但是若让我献城投降,决计是不可能的,我黄祖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沙场上。”
黄祖回过头对副将喝道:“取我披挂来!”
第两百六十四章尹籍来使()
见到黄祖就要披挂上阵,与袁江决一死战,尹籍慌忙阻拦,“黄将军,切莫冲动,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与袁江硬碰硬,而是选择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黄祖好奇地问道:“折中的好办法,有吗?”
尹籍笑道:“黄将军莫不是忘了,上回袁州牧给你写的信。”
“写的信?还记得啊,怎么了?”
黄祖疑惑地问道,还没有想到关键的地方。
尹籍笑着解释道:“黄将军,你可还记得袁州牧为啥写信给你?”
“为啥写信给我?”黄祖喃喃地念一句,脑海中灵光一闪,他道:“我记得当时他好像在信上说要我归还水匪统领周泰和甘宁。”
尹籍点点头,“不错,据我所知,这周泰、甘宁与袁江交情匪浅,我想袁江之所以提领大军前来攻打江夏,绝对是为了救出这两人,所以,黄将军要想退江夏之兵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两人交给袁江。”
黄祖很是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说道:“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当时袁州牧再找我要人的时候,我也曾想过直接交于他的使者,但是,你也知道,江夏的那些豪族们根本不同意这件事。因为这些水匪的存在,已经大大影响了他们的赚钱计划。”
尹籍笑道:“这件事还不好解决吗?江夏被攻破之后,这些豪族只能搬回荆州,或者留在这里,当然这两路都是死路,没区别。所以,咱们只能和袁江讲和,当然这讲和我们也是可以提条件的。”
黄祖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提什么条件?”
尹籍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当然是对我们有利的条件。”
城外,军中大帐内,袁江正在与众位将领商量攻破江夏城的事。
急性子陈到嚷嚷道:“俺觉得直接从正面攻城,最好不过,反正俺们的白毦军所向无敌,怕他个球的江夏军。”
李自成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要攻城的话,你自己去,我的部队可舍不得给你去送死。”
陈到急道:“这怎么能说是送死呢,这是立大功的好事啊。”
袁江笑道:“自成说得对,这的确是在送死,若是让白毦军去攻城,就算城真的能攻下来,我想白毦军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这样一来,最后的输家还是我们。”
听到袁江这话,陈到这才幡然醒悟,他只考虑到白毦军在平地作战所向无敌,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在攻城战中也能如此神勇。
毕竟,江夏城中可是有着好几千的人据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拿下的?
陈到尴尬地捎捎头,干笑道:“公子教训的是,是我唐突了。”
袁江微微颔首,将询问的目光移到刘晔的身上,轻声问道:“不知子扬先生有何高见?”
刘晔谦虚地笑道:“高见不敢当,但是破敌的计策还是有的。”
袁江疑惑地问道:“计将安出?”
刘晔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围城打援。”
陈到惊讶地张张嘴,“子扬先生,你这话俺就不懂了,咱们不攻城,专挑着援兵打,有啥意思,难道要围个几十年吗?”
刘晔苦笑着摇摇头,李自成看不下去,一巴掌扇在陈到的脑后,“蠢货,子扬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严阵以待,敌人自然就会前来投降。”
听了李自成这话,陈到更加困惑,“你这说的俺就更不懂了。”
当听到营帐外匆匆地脚步声,刘晔神秘地笑道:“耐心等一会,你就知道啦。”
这时,有士卒来报,“袁将军,营帐外有个自称是江夏使者的人前来拜书求见!”
“来了!”
袁江挑了挑眉,挥挥手,“请他进来。”
不多时,报信的士卒领着个风度翩翩的儒士走了进来。
那儒士一眼便是认出头戴金盔的袁江,作揖道:“在下尹籍,拜见江公子。”
尹籍,在历史上也是个人物,不仅智商不低,而且最善相人,徐庶就是他引荐给刘备的。
袁江暗自想着,赶忙给尹籍回礼,“尹机伯的大名,本公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刘晔,刘子扬先生;这位是李自成,这位是陈到,陈叔至。”
给尹籍一一引荐他手下的将领之后,袁江笑问:“不知机伯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见到袁江如此开门见山,尹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地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黄将军,让我来看望一下江公子,毕竟,他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想看俺家公子还不简单,等我们攻破江夏城,让黄祖他小子看个够!”
陈到哈哈一笑,说出的话,丝毫没有将黄祖等人放在眼里。
这让尹籍很是尴尬。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好生站在那里,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袁江满脸怒意地回过头,大声地呵斥陈到,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陈到干笑着捎捎头,没有再言语。
镇住他之后,陈到回过头对尹籍笑道:“陈叔至就是这个暴脾气,还请机伯不要太在意。”
尹籍点点头,“没事的,我不在意。”
袁江笑道:“如果黄将军真的是派你来单纯的看望我一番的话,机伯现在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因为待会我军就要强攻江夏城,到时候,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尹籍闻言色变,他试探性地问道:“江公子,你果真要拿下江夏城?”
袁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是自然,不然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有什么意思呢?难不成只是向黄将军耀武扬威一番?”
尹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小心地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袁江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你应该也知道,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我父亲曾给黄将军写信,说要和解,但是黄将军好想没有那个意思。既然如此,也只能用这种最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
尹籍不甘心地又问道:“若是我们放了周泰和甘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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